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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殇录——珥东【完结】

时间:2024-05-08 17:15:10  作者:珥东【完结】
  妘挽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一边却在听着周边的动静,只听一人说道,“如今这天儿渐渐暖和起来了,城郊的花儿也开了,草也绿了,是踏青的时候了。”另一人道,“是啊,我家里有亲戚在城门当差,确实见了不少贵族家的小姐们出门游玩,不仅是她们,还有王孙公子们,近些日大王子每日都带着夫人和孩子出城,神仙眷侣莫过于此啊,”又一人道,“那倒是,大王子的夫人是名门之后,与大王子青梅竹马,不像太子和太子妃貌合神离,听说啊…他们至今都未圆房!”“不会吧,太子血气方刚,怎么会没圆房呢?”“诶,你们别不信,我家的远方亲戚在东宫里当差,这件事…整个东宫里都知道,听说啊,是太子妃惹太子不高兴了,所以太子才把她晾在一边。”“我看啊,估计是……这个公主长得太丑了,所以啊…太子才会对她没兴趣……”果然王室里的风吹草动,才是老百姓茶余饭后最为津津乐道的谈资,一旁的丹夏有些听不下去了,想出手教训他们一下,被妘挽拦住了,“小二,这个烧鸡不错,再拿两只,打包。”妘挽说完,便领着丁香和丹夏出了会英楼。
  三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丁香忍不住问道,“公子,咱们这是要去那啊?”妘挽说道,“带你们去见识惠阳城里的另一番天地。”丁香和丹夏听后面面相觑,对,另一番天地,阿娘曾说过…‘繁华,终归是少数人的’。三人又走了一会儿,妘挽在一处人来人往的街角,看见一对行乞的母子,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大,男孩也不过五岁左右,两人衣衫褴褛,跪在地上,拿着一个破碗,向过往的行人卖力地乞讨,有好心人路过,会往他们的碗里扔一个铜板。“丁香,把烧鸡给她们。”妘挽道,“好咧。”丁香小跑着,把烧鸡递给了他们,那对母子接过烧鸡,连忙给丁香磕了好几个头,弄得丁香很不好意思。奇怪的是,母子拿着烧鸡并没有立马大快朵颐,而是把烧鸡包好,拿起破碗走了。
  妘挽三人在后面跟着这对母子,穿过闹市,在安静的窄巷里来回的穿梭,走了许久,见那对母子进了一所破落的园子,园周荒凉,背靠山丘,门匾上“孤独园”三字的字迹已十分模糊,站在门口向里望去,有十余间房,但屋顶瓦片松动,露出大大小小的窟窿,园子中间有个不小的院子,因无人打理,杂草丛生,乱石成堆。此时的院中挤满了许多如那对母子一样,衣裳破烂,蓬头垢面的流浪者,妘挽找了许久才在人群中找到那对母子,原来他们不只有母子,而是三口之家,眼见之时,他们三人已经分甘同味。男子靠在一块石头上,腿上缠着脏脏的纱布。“丁香、丹夏,把我们身上的吃食分给这些流民。”妘挽吩咐道,两人应后,很快就动作了起来,不一会儿东西就分完了,众人纷纷磕头答谢。
  刚刚那个小男孩儿吃过食物后,一抿嘴便向园后的山丘跑去,妘挽注意到了他,就紧随其后,男孩儿一路蹦跳着往山顶跑去,很快一间木草房映入眼帘,里面依稀传出读书声,男孩儿好像也听到了,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呲溜烟儿地跑进了屋内,原来这是一所学堂,可看这不太坚固的木制构造,怕是临时之所。走近草屋,妘挽注意到,屋檐下的一角,有一个小姑娘,正拿着一个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突然看见不远处的妘挽三人,像是做了坏事被发现一样,扭头就往山下逃去。妘挽上前一看,女孩儿刚刚所在的地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大字,原来她是在‘偷师’啊。
  妘挽笑了笑,往女孩逃跑的方向看去,山的另一边有炊烟袅袅,想来是有村舍,妘挽三人便沿着山道向山下走去,刚走到山脚,便看见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村落。走在村间的小道上,她们看见了打猎回来的猎户,砍柴归来的樵夫,扛着锄头从田间归来的农夫,和挑着扁担从市集卖货回来的小贩,他们迈着健硕的步伐,从妘挽身旁走过,却皆投来异样的目光,大概是她们这样的装束在这里并不多见吧,男人们劳作回家,女人们也做好了热腾腾的饭菜,他们邻里和睦,到处可见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端着碗席地而坐,边吃边聊的人们,他们吃饱喝足后,又各自散去,继续自己的营计。
  妘挽三人在村子逛了一圈后,便沿原路返回,正巧碰上草屋的学堂下课,孩子们开心地冲了出来,最后出来的是一个男子,男子看上去三十岁左右,身材修长,小麦肤色,虽然一身布衣但收拾地格外干净。妘挽上前拦住男子的去路,拱手道,“请问,先生可是府衙派来的夫子?”男子看了看她们三人,也作了揖,客气地道,“非也,在下不过是闲时,教这些孩子识些字罢了。”妘挽拜道,“先生仁爱。”男子也是一拜,便离去了。坐上回程的马车后,妘挽对二人道,“今日之所见,切莫对外人说了去。”二人点头应道。
  一日,丽孺人、司孺人、乐孺人和凝承微在倚雪苑斗花,她们把自己精心呵护的花卉拿出来,彼此相互品鉴,看谁的花品种新奇且开得艳丽。“小心着点,这盆白玉海棠可比你值钱多了。”丽孺人厉声冲着抱着花盆的婢女喊道,转头又喜笑颜开地说,“大家都听说了吗?前日里咱们的太子妃去畅春阁求见太子,结果太子说有事,把她给撵了回来!”司孺人笑道,“听说了,听说了,见都不见,看来太子啊…着实是恼她了。”乐孺人幸灾乐祸地说,“照这么下去,她这个太子妃可算是名存实亡喽。”三位孺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三位姐姐可别高兴得太早了,三月里…可是有件大事的哦。”凝霜说道,司孺人反应快,“承微说的是三月春猎吧。”丽孺人道,“三月春猎?这与太子妃何干啊?”凝霜赏着花,不紧不慢地道,“今年春猎是太子妃嫁来炎国碰到的第一个盛会,听说她喜爱骑马,在东夷国就常去马场。”乐孺人道,“太子如此厌恶她,怎会带她同去。”“太子当然不会主动提及,但别忘了,咱们的王上可是颇为喜欢她,若她开口,王上必定准许。春猎短则一月,长则两月,两人朝夕相对,回来就不知是怎么个情景了。”丽孺人听后气得一跺脚,司孺人和乐孺人也不似先前的开心了,她们只是太子的妾室,是不可能去参加春猎的,这是她们无法改变的事实。“不过凡事都有个意外,事在人为吗。怎么样,诸位姐姐看好了吗,哪株最好啊?”凝霜道,丽孺人笑了一声,率先道,“哎呀,还用看嘛,妹妹你的十八学士一看就是极品,我们的…如何比得过呀。”说着她便朝司孺人和乐孺人使了使眼色,两人也急忙附和着,凝霜笑道,“茶花虽然不及牡丹艳丽,但这株十八学士确实新奇。”
  果然,没过多久,宫里便有旨意下来,让太子妃同太子一道前往春猎。消息传到凝霜耳中时,她依旧是波澜不惊。
  很快便到春猎的日子了,清晨,一身白衣暗纹男装的妘挽立在了镜前,左看看右看看,甚为满意,辛禾倒是有些担心道,“太子妃您平日里出门图方便,这么穿也就罢了,如今入宫也这么穿,怕是有些…有些不合礼数吧。”妘挽不甚在意,大手一挥道,“无妨,把东西带齐了,咱们就走。”说完,妘挽拍了拍辛禾的肩膀,便携众人大步离开了。等到了东宫门口,太子早已在马上等候,妘挽拱手向太子行礼后,不用马凳便熟练的飞身上马。凤凛看着着装如此另类的太子妃,眉头紧皱了一下,却也没说什么,头一扭冷冷地道,“启程。”
  王城门口,当同行的亲贵官员看到了黑着脸的太子和身后男装的太子妃,不出所料的纷纷议论起来,三王子希夜也是十分惊讶,向身旁的大王子沐阳说着什么,沐阳并未理会,只是看着前面的武王,只听武王嗯哼了一声,周围瞬间鸦雀无声,武王笑着说,“太子妃这身装扮不错,颇有巾帼之风啊。”在场之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平日里武王最重规矩,今日如何破了例了,最为吃惊的莫过于凤凛和沐阳。可还未来得及深思,随着武王大手一挥,浩浩荡荡的春猎队伍便出发了,可在这时,凤凛却不见了太子妃的踪迹,可想到她带给自己的难堪,索性便不找了,他也不想同如此离经叛道的太子妃走在一起。
  悄悄脱离人群的太子妃妘挽此时却出现在夕颜宫的门前,通禀过后,陶姑姑开了门请妘挽入内,走在廊道上,陶姑姑叹气道,“奴婢知道太子妃您为何而来,可夫人她……”妘挽并未接话,等入了室内,她先是恭敬地向虞国夫人行了礼,道,“夫人,如今已是阳春三月,城外春光明媚,可愿同我一起出门观景赏花啊?”虞国夫人看着妘挽装束,听着妘挽说的话,忍不住笑道,“你还真是胆子大。”妘挽亦笑着,打开了身后的盒子,“这是我为夫人特意准备的骑马装和胭脂水粉,夫人一试可好?”
  看着如此英姿飒爽的妘挽,虞国夫人着实有些心动了,看到并无意拒绝的虞国夫人,妘挽说道,“来姑娘们,咱们给夫人装扮起来。”说罢,身后的小丫头们便笑盈盈地把夫人拉进了内室。不多时,身穿窄袖浅紫色缎裙、头挽着流云发髻的虞国夫人便出来了,看着镜中的自己,虞国夫人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仿佛回到了二十岁的模样,那是她一生中最为美好的岁月,看着此时的夫人,妘挽不禁说道,“夫人,您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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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君子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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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十日,这支颇为庞大的春猎队伍终于到达了围场,选择了在离行宫不远处的一片平坦的空地上安营扎寨。经过两日的修整,参加春猎的各方都已整装待发。三月的围场,草长鹰飞,春光无限,熬过了严冬的动物们都纷纷探出头角,可等待它们的却是未知的命运。健美的马儿们在松软的草地上尽情地驰骋,仿佛它们也知道眼下是自己大展身手的好日子,猎场的看台早已搭好,武王端坐在台子中央,并未下场亲试,但看着场中摩拳擦掌、急不可待的众人,亦是颇为高兴,只见他站起身,振臂一呼,高高地号角声随之响起,一年一度的春猎开始了。今日太子凤凛兴致有些不高,也坐在台中,因为这些时日来他一直没有发现太子妃的踪迹,心中有些不安,犹豫着是否需要禀告王上,沐阳亦是找了借口留在了看台之上,希夜早早地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凤凛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薄公公走了进来,不知在武王的耳旁说了些什么,武王一下子便眉开眼笑起来,起身往外走的同时,对凤凛道,“凛儿,跟为父走一趟。”凤凛虽然疑惑,但也只能跟着武王走下看台,飞身上马,往围场的一边骑去。徒留在台上的沐阳,脑中不停思索着,父王和凤凛此举倒像是去迎接某人,是谁,是谁值得他们去接,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难道是……抬头向远处望去。
  跟随武王而来的凤凛心中充满了疑惑,他顺着武王的目光看去,只见远处走来了一行人,仔细看去走在前面的是身着白衣的太子妃,而她身旁的紫衣之人……有些熟悉,定睛看去竟是自己的阿娘,虞国夫人,凤凛惊喜地喊了出来,“阿娘,父王,是阿娘。”武王早已提前知晓,有喜无惊,看着有些激动的凤凛道,“凛儿啊,这回你可要好好谢谢太子妃,若不是她,你阿娘怕是不会来这围场的。”此时凤凛恍然大悟,原来她是因为这个才不见的,这个平日里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太子妃,没想到竟如此细心的一面。
  等妘挽和虞国夫人走近后,妘挽下马向武王行礼道,凤凛亦下马向虞国夫人行礼,妘挽道,“王上,沿途风景秀丽,夫人和我玩得有些不亦乐乎了呢。”武王笑着说,“好,明日咱们去东面,那里有片湖,景色好的不得了啊。你们都玩累了,先回营帐休息吧。”说完,便有侍从上前牵着王上和夫人的马向营地走去。
  目送父王和阿娘远去的背影,凤凛转身,正想同太子妃说些什么,结果妘挽根本没给他机会,看都不看他一眼,骑上马就走了。看台上的沐阳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发生的一切,身侧的双拳紧握,发出轻微的吱吱声。山坡上的南宫锐和南宫垚也看到了刚刚的一幕,南宫锐说道,“虞国夫人居然来了围场,真是稀罕,看来…这位太子妃的手段着实了得。”南宫垚说,“听闻太子与太子妃并不和睦,太子妃这么做,应该是想缓和同太子的关系吧。”“那她这么做,倒是做对了。”南宫锐说完,便同南宫垚一道跑下了山坡,回到了猎场上。
  武王颇为体贴,在主营帐的旁边搭建一个副营帐,专门供虞国夫人使用。妘挽来到她和太子的营帐中,稍作修整,便带上弓箭朝林子里出发了。
  此时已是辰时,阳光明媚却不热烈,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落下参差斑驳的光影,妘挽骑在马上在林间飞速的奔跑,手持弯弓,目光敏锐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突然一直成年的雄鹿出现在妘挽的视线中,此刻雄鹿正在低头吃草,虽然亦时不时的抬头,但似乎并未察觉即将到来的危险。妘挽慢慢地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箭,上弓,瞄准,千钧一发之际,嗖的一声,从另一个方向飞来的箭,瞬间贯穿雄鹿的咽喉,妘挽心道一声好箭法。
  很快几个士兵上前准备抬走猎物,身后走来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少年朝妘挽招手道,“不好意思了,二嫂,这个猎物可归我了。”妘挽笑着骑上前去,“那是自然。”收拾好猎物后,一个士兵将刚刚射鹿的箭擦净血后呈给了希夜,正好一缕阳光照在箭头上,发出阴冷的光泽,一下子吸引住了妘挽的目光,她看了看手中的箭,她的箭是从东夷国带来的,与希夜手中的箭相比,箭头略小了些,箭头的形状也有所不同,她的箭是双翼,而希夜的却有三翼。
  妘挽又上前了几步道,“希夜,你的箭不错,可愿借我一看。”“自然。”说吧,希夜便从箭筒中拿出一支新的递给了妘挽,妘挽刚上手便是一惊,好轻啊,即使箭头偏大,但整体的重量怕是只有自己手中箭簇的一半,希夜伸头看了一眼妘挽手中的箭蹙眉道,“二嫂手中的箭…怕是从东夷带来的吧,据我所知,东夷的兵器多用青铜,铁制兵器也是生铁所制,生铁重且硬。我手中的这支吧,名为三棱箭,箭头是用熟铁打造,熟铁更轻更软,再配上箭头三个弧面,真真可以做到百步穿杨。”
  妘挽轻敲了一下希夜的头道,“小小年纪,懂得挺多的吗。”希夜摸了摸头道,“这是师傅教的,再说我虚岁已经十三了,不是小孩子了。”“是吗?那我再问你,这三棱箭是只限于王室,还是军队亦可使用啊?”妘挽问道,希夜想了想道,“这种熟铁制法复杂,造价不菲,目前…只有宫里的禁卫和太子的麒麟军有所配置,基本上算是王室专用了。”太子?妘挽看着手中的冰冷的箭簇,想起罹难那日,被一支箭生生射穿脑袋倒地的小菊,果然……轩辕凤凛参与了那次黎国王庭的血洗。
  希夜看着神色阴晴不定的妘挽,岔开话题道,“二嫂,你为何还用东夷带来的箭啊?”妘挽吸了一口起道,“想来…是某人想看我出丑吧。这样吧,希夜,你把箭分给我些,我打到猎物算你的,如何?”希夜有些为难道,“二嫂,你的箭术…应该不是很好吧,箭给了你,你若是射不到,怎么办,这是春猎,我可不想输的太难看,会被嘲笑一年的……”妘挽并没有听希夜啰嗦下去,只见她凝神聚齐,听着周围的动静,突然她听到了右边草丛中有窸窣的声响,立刻上箭拉弓瞄准,嗖得一下射中了草丛中的山鸡,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如何啊?”妘挽看向希夜道,“来人,快把本王的另一个箭筒给太子妃。”希夜道,“谢了。”妘挽说完,骑着马飞驰而去。
  不远处的凤凛,静静地看着,默不作声,身旁的近卫桀小声地问道,“太子殿下,要不要属下…追过去,把三王子的箭簇给换下来?”凤凛没好气地说,“不需要,本宫什么时候赢,需要靠帮手了?”说完,勒了一下马绳,奔向了另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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