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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殇录——珥东【完结】

时间:2024-05-08 17:15:10  作者:珥东【完结】
  武王喝到中途便退场了,贤夫人同武王一道离场,没了长辈在场,他们这些小辈们自在了不少,妘挽去了三王子希夜的席上,问他衣服是否合身,希夜道,“很是合身,多谢太子妃嫂嫂,我敬您一杯。”希夜刚举起酒杯,就被一旁的嬷嬷拦下道,“夫人临走时有交代,您身子弱要少饮些才是。”看着颇为无奈的希夜,妘挽道,“这好说,我们以茶代酒,君子之交淡如水吗。”说着两人捧起茶碗一饮而尽,一旁的凤凛含笑看着眼前的一幕。
  回到席间,妘挽心心念念她的朋友,便对凤凛道,“殿下,臣妾去堂下敬些酒。”凤凛向台下扫了一眼,看见长钰也在席间,挑了下眉道,“去吧,早去早回便是。”而当妘挽起身,正欲离席之时,凤凛故意提高了声音道,“对了,本宫突然想起,太子妃答应给本宫的礼物,何时兑现啊?”一旁的王子嫔郑氏听了,笑道,“太子妃有心了,太子妃心灵定然手巧,太子殿下有福了。”凤凛亦笑道,“承嫂嫂吉言。”而后转向妘挽,含情脉脉道,“本宫也很是好奇,太子妃会带来什么样的惊喜。”看着太子的眼神,妘挽不觉心跳加快起来,脸庞瞬间涨得通红,连寒冷的空气也带不走一丝热度,只得赶忙转身离去。看着妘挽刚刚情不自禁地反应,凤凛含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妘挽未到之前,堂下已是热闹非凡,难得的机会大家可以把酒言欢。不知怎地说到了中秋晚宴周婷表演的挥鞭一事,范薇玩笑道,“打明儿起,你就同我学舞吧,兴许啊…就不会吓到旁人了。”周婷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推了范薇一把,却不想范薇没站稳,撞到了桌子,晃倒了南宫慧面前的酒杯,酒水洒在了南宫慧的罗裙上。看着被酒水污遭的罗裙,隐忍多时的南宫慧终于爆发了,丝毫不听范薇的解释和致歉,她目眦欲裂、气急败坏道,“大胆,小小宗正之女,竟敢如此欺辱于我……”说完,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范薇的脸上。
  这一巴掌惊呆了席间的众人,范薇捂着红肿的脸,大滴大滴的眼泪啪啪地往外掉,却是敢怒不敢言,长钰有些看不下去了,刚想上前分辩,谁知,妘挽刚好看见这一幕,同样不由分说地甩了南宫慧一个耳光,把南宫慧的头打偏到了一侧。南宫慧气急,从小到大叔伯们从未动过她一根手指头,抬手就要打回去,可当她看清打自己的人是太子妃时,高举的手停在了半空,仅存的理智告诉她,她面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她万万打不得。
  妘挽就这么横在南宫慧和范薇之间,目光犀利地看着南宫慧道,“她们是本妃请来的朋友,有什么事自有本妃担着,罗裙污了,本妃赔你便是。坊间都说南宫小姐颇为任性刁蛮,如今倒真是见识了。”听着太子妃的奚落,南宫慧忍无可忍道,“太子妃谬赞了,我…也不过是有什么说什么罢了,不过就是赢了场击鞠、跳了场舞吗,有什么可值得炫耀的,这里是王宫,可不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地方。”妘挽笑道,“不服气就上场,场下逞口舌之快算什么本事。”南宫慧道,“太子妃,您当真以为她们是货真价实吗?若不是看在东宫的面子上,就凭她们那些三脚猫的功夫,能得赢了世家的那些七尺男儿吗?真是笑话。”妘挽道,“哦,原来,南宫小姐这么看重身份啊,不过拥有怎样的身份是一回事,选择怎样的活法又是另一回事,南宫小姐看不上别人辛苦得来的荣耀,孰不知旁人也看不起你自恃身份在这里耀武扬威。你若不是南宫家的小姐,眼下还会有你的一席之地……让你在此丢人现眼吗?”
  妘挽的一番话让南宫慧有些恼羞成怒,正欲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这边席间的动静越来越大,在内侍的提醒下,南宫硕意识到了事态的紧急,赶紧派南宫锐前去查看。等南宫锐到时,南宫慧已经气急败坏,口无遮拦起来。南宫锐赶紧上前捂住南宫慧的嘴,看着脸色阴郁的太子妃道,“太子妃息怒,舍妹无知,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勿要与她一般见识。”妘挽嘲笑道,“世人都说南宫世家男子马上打得天下,如今看来南宫家女子嘴上的功夫…倒是更胜一筹啊。”看着被捂住嘴仍旧不安分的南宫慧,听着妘挽的冷嘲热讽,南宫锐不敢置喙,急忙把南宫慧拉出了宴席。
  眼下的乱局随着南宫慧的离场而告一段落。
  长钰打圆场道,“没想到太子妃如此……能言善辩,竟把那个……南宫慧怼得哑口无言。”妘挽摇头笑道,“正如她所言,我也不过因为身份压她一头罢了,”说着就凑近众人低语道,“对付她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狠揍她一顿,打到她心服口服为止。”此言一出,大家都瞪大了眼睛,无比惊讶地看着妘挽,妘挽笑道,“开个玩笑吗,她可是武将之女,论武力,咱们几个加起来……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此言一出,大家又瞬间松了一口气。妘挽格外地安抚一下范薇,让她不要多想,就当被蚊子咬了一口,范薇嘴上说着无碍,可从被打的那一刻起,她心底那份对权力的渴望,已经渐渐萌芽。
  此时,空中雪花飞扬,零丁散落,掷地无声,应晖堂中,凤凛一边同自己对弈,一边听着侍从讲述关于宴会上骚动的始末,临了了,只说了一句,“她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棋盘上的棋局有些杂乱无章看不出章法。过了许久,凤凛随手拨乱了棋局道,“南宫家的人真是越发讨厌了……北边的客人已经动身了吗?”一旁的桀道,“花蝠的飞鸽传书刚到,说是已经动身了,估计再过十几日就能到惠阳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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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桑之落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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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至这晚,时至半夜下起了鹅毛大雪,虽说瑞雪兆丰年,但今夜却是少有的多事之秋,有不少人彻夜难眠。
  府邸中,范薇独坐镜前抚摸着自己依旧火辣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愤恨和不甘,她觉得今日受到的屈辱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出身不高,虽然父亲位列九卿,但与宗亲世族相比却还是差之千里。可叹上天恩赏,赐予了她姣好的姿容,中秋夜宴上一舞倾城,不知迷倒了多少王公子弟,可若要嫁,她为何不争一把那至尊之位,凤翎之端,太子雄才大略,俊逸无双,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给得起她想要的幸福,既然心意已决,那么这年节便是绝佳的时机。
  南宫慧回到南宫府便被家法伺候,还是南宫硕看得通透,上次重阳骑射南宫慧就冒犯了太子妃,如今又公然忤逆,若不严惩,南宫家必会落人口实,若再有好事之徒借题发挥,那南宫家这个年可就过不好了。虽然南宫硕重罚了南宫慧,但其实在南宫慧还未走出王宫之际,她恣意妄为、骄纵难驯的恶名却早已在惠阳城传开,之后不仅是王室的宴席南宫慧再难吃得,就是寻常亲贵摆酒宴迎宾客,南宫慧也都不在受邀之列。昔日高高在上的世家小姐,如今倒像过街老鼠般人人厌嫌。
  今年冬日,渊文阁中因为布了火盆,温暖如春。一日,屋外又下起了大雪,张岚烟却是急急忙忙地跑来。看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岚烟,妘挽着急地问道,“岚烟,可是柴先生那边出了什么事?”岚烟好不容易缓了口气,先是向函公拜了拜,而后略带哭腔地对妘挽道,“太子妃……我找不到他了……已经好几天了…能找的地方我都找过了,可…就是找不到他……”妘挽道,“不着急,慢慢说。”等岚烟平复了情绪,妘挽才知道,原来冬至那天,岚烟特意带了亲手包的饺子去给柴桑,但敲门却无人应答,岚烟以为柴桑不愿见她,便把食盒放在了门口,可今日再去,食盒还在原处,而里面的饺子早已结冰,想来柴桑这些日都不在家中,岚烟越想越急,越急越怕,无法只得来求妘挽帮忙。
  听着岚烟的叙述,妘挽也不由地担心起来,她思来想去,突然想到或许柴桑在草堂也说不定,于是妘挽拜别函公,带着岚烟和两名小厮驾车向城郊的草堂驶去。虽然大雪已停,但山路难走,若不是妘挽熟悉地形,怕是还要费些周折。矮矮的草堂早已被积雪覆盖,看上去好像随时有坍塌的危险,妘挽和岚烟自是顾不得许多,冲进了草堂,果然在角落处发现了冻僵了的柴桑。妘挽鼓起勇气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有气息。”妘挽、岚烟心中大定,“快,快把夫子扶上车。”说完,两个小厮便左右架着意识模糊的柴桑出了草堂。
  谁知刚出草堂不远,一个衣衫褴褛手持匕首的刺客不知从何处冲了出来,他的目标不是妘挽,竟是奄奄一息的柴桑,只听刺客大喊一声,“柴灵杰,拿你的狗命来…”说着就持刀向柴桑刺去。突然隐身在暗处的侍卫现身,三下五除二便把刺客给拦了下来,看着被制服的刺客,其中一名侍卫在妘挽面前跪拜道,“属下等奉太子之命保护太子妃周全,请问太子妃,刺客如何处置?”
  刚刚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妘挽定了定心神,又安慰了一旁的岚烟,然后看向刺客。只见刺客蓬头垢面,被俘后仍狠狠地朝柴桑看去,仿佛有深仇大恨一般,妘挽觉得事有蹊跷,便准备命人把刺客送到官府,却不料此时气息微弱的柴桑却发了声,“…他…是来杀我的,反正…我如今已…了无牵挂,若成全…了他,也算是…死得其所……来吧。”柴桑说着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扶着自己的小厮,直直跪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看着眼前的刺客。
  柴桑的言语好像刺激了刺客,刺客拼命地要挣脱侍卫的束缚,岚烟见状,哭倒在柴桑的身旁,“柴大哥,你这是为何……为何啊?”妘挽看着眼前的乱局,转头问刺客道,“你说你要杀他,那你为何要杀他?”刺客道,“因为他该死,该死,是他…害死了我们全村人的性命,我如今苟延残喘地活着…就是要亲手了结了他。”妘挽不解道,“害死了你们全村人的性命?怎么可能,他明明……”
  突然,柴桑大笑起来,可没笑几声便剧烈地咳了起来,终于平复了气息的柴桑,看着一旁充满疑惑的妘挽和岚烟道,“没错,咳咳……他要手刃的仇人就是我,还记得我说过的吗?每个人都有…不想为他人所知的过去。我本名叫柴灵杰,出生在黎国边境一个叫白落的村子里,小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名师启蒙点拨,成了村子里唯一一个会读书写字的人,我偏爱安逸不喜纷争,只愿做一名教书先生了此一生。二十岁的那年,我遇到了我的妻子,她叫桑榆,她美丽善良,遇见她仿佛是上天的恩赐,后来我们成了亲,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幸福生活。很快桑榆便有了身孕,她喜食酸梅,那一日,我特意出村上山采摘酸梅,却遇到了一个昏迷不醒的孩子,我没有多想便把他背回了村子对他悉心照料,可奇怪的事,那个孩子醒后除了摇头,什么话都不说,更是到第二天消失不见了。期初我…并没有多想,可谁知,几天后的夜里,一伙流民趁着月黑风高袭击了白落村,很多人为了保护自家的口粮而惨死刀下,那些人凶残异常,老弱妇孺皆不放过,亦没有放过身怀六甲的桑榆,我抱着倒在血泊之中的桑榆万念俱灰。更可怕的是,我在漫天的火光中…居然看到了那个孩子的身影。原来…原来是我的一念之仁,将白落村暴露在那群流民的眼皮下,是我,是我害死了桑榆,是我害死了白落村几十口无辜人的性命。”
  说道这儿,柴桑再也抑制不住悲痛,流下了泪来,“后来,我…我再也无颜在白落村待下去了,支持我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报仇。经过我多方查探,终于找到了那伙流民的所在,于是写了诉状递上官府,县丞同我讲,要我出十个金帛,没有金帛不出兵,我与他理论,他却把我赶出了府衙。我在府衙门前整整跪了五天五夜,可等来还是那句,无钱不出兵。当时我气急,仇人在眼前却不能报,于是一怒之下,打了县丞。县丞自是没有轻饶了我,把我痛打一顿,扔到了荒山野岭自生自灭。好在我命不该绝,被麻匪所救,看着全副武装、身强体健的麻匪,我突然…突然有了想法,如果官府不能帮我报仇,那我可以利用这些麻匪…以暴制暴。于是我便委身匪营,教他们行军打、派兵布阵之法,匪首为了感激我,便派了一队人马给我帮我报仇。虽说流民残暴,可面对麻匪还是毫无还手之力……”
  柴桑颤抖地举起自己的双手,“那是我……第一次杀人。起初我是不敢的,可当温热猩红的鲜血溅在我的脸上、我的手上、我的衣服上怎么擦也擦不掉时,隐藏在我心中的兽性终于爆发了。我大喊着冲向人群,毫无目的地左一刀、右一刀、左一刀、右一刀,我无视他们的求饶、无视他们的叫喊,复仇的快感泯灭掉了我仅存的理智。我们从半夜杀到了黎明,当清晨的阳光灼热了我的眼睛,我才恍然发现自己正手持屠刀站在累累尸体之上。我犯下了罪孽,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刚开始我还可以用报仇的理由来麻痹自己,可每当午夜梦回,那些声音、那些被我砍杀手无寸铁无辜之人的求饶声就会不绝于耳,我终是受不了内心的谴责,打算离开匪营,却不想被匪首费心挽留。之后我才明白,这些麻匪并非有情有义,他们只是在利用我,利用我…帮他们打家劫舍。可等我明白时,他们已然用我教给他们的战术袭击了好多村舍。冤冤相报何时了啊,我以前痛恨那些袭击白落村的流民,而我…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那些人的帮凶。于是我不再献一计,绝食准备以死明志。”
  “那后来呢,你又是如何…来到了炎国?”妘挽问道,柴桑道,“后来,麻匪声势渐大,官府终于坐不住了,出兵剿匪,一名姓曹的军爷把我救了出来。他听闻了我的事,没有杀我,还给我些盘缠,让我另谋生路。那位曹将军临行前对我说‘如果你无法原谅自己,那就用你的余生…赎罪吧’……”终于说出心中最大的秘密,此时的柴桑倍感轻松,他看向那个刺客笑道,“茫茫人海,找到我,不容易,杀了我,报了仇,便重新开始生活吧,不要再像我一样终日活在愧疚当中,来吧。”然后看向妘挽道,“谢太子妃成全。”
  说完柴桑仰面朝上,闭目平静地接受他接下来的命运,妘挽理解柴桑,并尊重他的决定,便示意侍卫放手。没有了束缚的刺客捡起雪中的匕首,缓缓地向柴桑走去,突然纵身一跃,持刀向柴桑劈去,妘挽拼命地抱住一旁想要冲上前去的岚烟。可谁知刺客手起刀落砍下的不是柴桑的首级,而是他的发髻。柴桑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看向那名刺客,他看不清那名刺客的脸,却听见那名刺客道,“为了我的亲人,这一刀……我必须砍。可也正如你所说,我也不希望往后的日子…在愧疚中渡过,所以今日……你我两清了。”说完,便飞快地消失在了茫茫雪林之中。
  看着劫后余生的柴桑,岚烟再也顾不得礼数,跑上前抱着他哭了起来,一旁的妘挽也感动地流泪不已。如今的柴桑身子虚弱,断不可留他一人独处,无法,妘挽和岚烟只得先把他带到渊文阁,求函公收留。函公听了事情的原委后摇了摇头道,“想当初…老夫国破家亡,也未寻思要东山再起,毕竟万物更迭,时也运也,非人力所能及也,他呀执念太深,执念太深啊。”然后看向妘挽和岚烟道,“人……你们已经送来了,剩下的…就交给老夫了,你们都散了吧。”说完就把妘挽和岚烟轰了出去。
  看着依依不舍的岚烟,妘挽宽慰她道,“岚烟,如今你也算知道了他的过往,往后你有何打算?”岚烟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的心事,太子妃……”妘挽道,“若今日我还看不出你对他有情,我的眼睛岂不是白长了。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可……你知道的,你是院士之女,未来的夫婿至少要在九卿之列,怎么轮都到不了他的头上去。”岚烟叹了口气道,“太子妃,你说得我都明白,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的心啊,我不求余生大富大贵,只愿与他长相厮守。”看着沉浸在自己美好幻想中的岚烟,妘挽没再多说什么,只道,“我们先走吧,让他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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