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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殇录——珥东【完结】

时间:2024-05-08 17:15:10  作者:珥东【完结】
  岚烟送走了太子妃,在回居所的路上,看见院士的书房外,一人徘徊了许久,便上前问道,“请问,公子可是找张院士?”那人看见张岚烟,作揖笑道,“岚烟小姐好,在下王奕君,是“玄”字班的学生,前几日……向张院士借了几本书,如今特来归还。”说着便把怀中的书拿了出来,岚烟道,“王公子好,院士出去了,交于我便是。”于是伸手接过了书。王奕君道,“那有劳小姐了。那日击鞠场上初见小姐红衣怒马而来,是何等的英姿飒爽。”岚烟笑道,“王公子马术精湛,也不遑多让。”王奕君道,“书既已送到,在下就告辞了。”“王公子慢走。”岚烟屈身道。
  坐在回东宫的马车上,妘挽看向窗外,雪又下了起来,街上熙熙攘攘,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在意的事情。直到今天妘挽才知道,原来柴桑也有着如此心酸的过往,同函公一样都是体会过失去至亲的痛苦,经历了家国衰亡的伤心人,从他们的身上妘挽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如今,柴桑可以坦然面对过去的罪孽慷慨赴死,函公早已看透了世事无常埋首书卷,那她自己呢,又该何去何从……
  妘挽此时的内心像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可明明……这乱麻背后似乎有一束光,却总是忽远忽近,怎么抓都抓不住。妘挽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车停了,她无意识地下车,无意识地跨过门墩,却没注意到台阶,一不留神就要滑倒之际,一只温暖的大手扶住了妘挽的腰身,妘挽又跌入了那个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感觉,她缓缓抬头,看到拥她入怀之人正嗔怪地看着她,嘴上虽不在意,但眼中全是关心,“怎么总是这么不小心。”
  突然妘挽脑中那束混沌之光,快速地变大,近而化作人形,不是别人,正是眼前的凤凛。小时候阿娘问她,“我们的?儿,将来想找怎样的夫君啊?”“?儿想找……像阿爹爱阿娘那样爱我的男子。”“公主,公主,告诉奴婢吗,这画像上的人是谁啊?可真好看。”“他呀,有可能……是我未来的夫君…”原来时过境迁,无论妘挽内心多么刻意地回避和压抑,却始终无法忘记对他的爱,妘挽自以为恨他,恨他灭了她的国家,逼死了她的亲人,可如今想来全是他的错吗?是炎国的错吗?也许正如函公所说,“万物更迭,时也运也,非人力所能及也。”
  看着饱含复杂情绪望着自己的妘挽,凤凛一下子也愣住了,在他的记忆里,妘挽的眼神中总弥漫着丝丝恨意和缕缕哀愁,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纯粹、这般干净、这般得惹人遐想,凤凛忍不住抬起手,想要触碰那近在咫尺的美好,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手指滑过妘挽的眼睛,敷上妘挽的额头道,“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凤凛的动作打断了妘挽脑中的幻想,一下子把她拉入现实,妘挽摇了摇头,“既如此,来人啊,送太子妃回宫吧。”一旁的侍女随即上前,扶着妘挽向月漓阁走去。看着妘挽离去的身影,凤凛站在原地久久未曾离去,“去查一下太子妃今日去过何处?”身旁的内侍领命后匆忙离去。
  是夜,应晖堂中,凤凛正在案前作画,前去探查太子妃行踪的内侍回来复命后,便退下了。没过多久,一张画像赫然显现在凤凛的桌案上,正是妘挽今日凝望凤凛的神态。饶是用了心力,可凤凛看着画作却还不尽满意,随即起身,推开窗子,寒冷的冬风一下子便灌了进来,举头看向皎洁的明月,凤凛道,“看来,年节前……要去一趟太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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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中有一个字显示不出来,那个字念ran(三声),是由“冉”和“羽”组成,是个生僻字,经与客服沟通后仍无法显示,给各位读者带来的不便,敬请谅解。
第61章 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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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柴桑在函公处养伤,妘挽也不便再去渊文阁,闲来无事,她便带着丹夏出门走走,顺便去看看钟爷爷和小莹子。今日天气不错,年节将近,街市上人潮涌动,到处都挂着红灯笼、扯着红绸子,摊铺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应节物品,家家户户都在除尘布新,洒扫六闾庭院,掸拂尘垢蛛网,疏浚明渠暗沟。
  妘挽和丹夏正走着,突然看到前方的身影甚是眼熟,便快步上前道,“小莹子,我们正准备去找你,没想到竟在这里遇到了。”钟莹一看是妘挽,也高兴道,“姐姐们过年好,我上街来买些年货。”虽说是买年货,但看着小莹子空空如也的布囊,妘挽道,“怎么,没买到吗?”钟莹摇了摇头道,“冬节前黍、稷各五钱一斗,这两日价格飞涨,变成了八钱一斗,五钱就只能买到糙黍了。”妘挽不解道,“这是为何啊?”钟莹叹了口气道,“这个我也不知,往年遇到天灾确实会出现粮价变高的情况,可今年风调雨顺,没听说哪个地方闹灾啊,粮价却也不住地往上涨,哎。”“原来如此。”妘挽嘴上说着,心中却暗自思索起来。
  正在这时一人一马在喧闹的街市上横冲直撞起来,撞翻了很多摊位不说,还险些伤到路人,眼看着马儿不受控制地向妘挽这边驶来,丹夏一个飞身来到马前,一手用力拽中马绳,用另一只手的手肘掖住马颈,慌乱的马儿奋力地昂头,马上的人不小心被甩了下来,丹夏看准时机,迅速向下拖拽马绳,马儿终是力竭安静了下来。冬日阳光和煦,寒风吹过夹杂着些梅花的香气,倒地的少年惊讶地看着身前临危不惧制服马儿的女子,一双坚毅的眼眸在寒阳中熠熠生辉。
  “呦,我当是谁…敢在这大街上纵马行凶,原来是南宫家的三公子啊,久仰久仰。”妘挽带着嘲讽之意的声音,打破刚刚的美好,南宫祯刚想骂人,却在看到妘挽之时,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正想起身,却发现左脚酸痛用力不得,其后追着的南宫垚正好赶来道,“三弟,可是受伤了?”“二公子,三公子一路狂奔而来,这些无辜遭殃的百姓,二公子准备作何打算?”妘挽道,看到妘挽,南宫垚有些惊讶,向妘挽作揖道,“公子…所言极是。”而后拱手看向周边的百姓道,“家弟鲁莽,在下代其向各位父老乡亲赔不是了,各位的损失,在下自会一力承担。”说着便嘱咐小厮们安置去了。
  此时南宫祯被小厮扶起,动了动脚便龇牙咧嘴道,“我的……我的脚好像扭到了。”妘挽走近道,“你哥哥帮了你,你连声谢谢都不说,只顾着喊痛,还是那个在击鞠场上叫嚣不已的南宫家三公子吗?”本就理亏的南宫祯被妘挽这么一说,红着脸负气地别过头去,南宫垚苦笑道,“公子…就别挖苦他了。看样子确实伤到了,要找个懂骨伤的医师看看才是。”妘挽笑道,“算你们运气好,正好有个专治骨伤的大夫,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小莹子,该你露一手了。”
  妘挽转身,却见小莹子呆呆地站在原地朝这边望着,而一旁的南宫垚听到‘小莹子’的名字身体也僵了一下急忙地朝这里探来,这一看不打紧,竟激动地喊了出来,“小……莹子,你真的…是小莹子!”南宫垚说着走上前去,愣在原地的小莹子刚刚还有些不确定,可当自己的名字被喊出来的那一刻,她确定了,她热泪盈眶地说着,“小…哥哥,真的是你吗?小哥哥,我真不敢相信我们还能再见,我……我好想你啊。”说着竟喜极而泣起来,南宫垚安慰道,“我…我也很想你们,对了钟爷爷呢?”说着贴心地替小莹子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小莹子道,“我……这就带你去找爷爷,爷爷看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说完,这两个刚刚相认的人,便不再理睬众人,自顾自地走了,一旁的南宫祯急切地喊道,“哥…哥……我……”妘挽打断他道,“放心吧,忘不了你的。”然后吩咐一旁的小厮道,“抬着你们公子跟上来。”说完便和丹夏跟了上去。
  院子里,钟爷爷趁着阳光好,正在晾晒洗干净的药材。人还没进门,小莹子的声音便进了院子,“爷爷,你看,我把谁带来了。”钟爷爷回头,他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许是年纪大了,不敢认了。南宫垚走上前去道,“爷爷,是我,我是垚垚。”听到垚垚的字眼,钟爷爷昔日的记忆浮现在眼前,看着眼前这个俊朗挺拔,风采奕奕的少年,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就是小时被人欺负直喊娘的垚垚。钟爷爷伸出苍老的手,抚摸着南宫垚的脸庞,“好啊,垚垚,好啊,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爷爷…也就没什么遗憾了。”堂堂七尺男儿的南宫垚此时眼眶里也挤满了泪水,“爷爷,快别这么说,小时若不是您和婶婶帮衬,我和我娘怕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当初你和你娘来这惠阳城中找你爹,找到了吗?”钟爷爷问道,南宫垚点了点头道,“嗯,找到了,我爹…正是炎国司马南宫硕。”一听炎国司马的头衔,小莹子和钟爷爷一下子便被镇住了,没想到他的亲生父亲竟是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那你娘呢?”钟爷爷问,提起南宫垚的娘,南宫垚的脸色变了变道,“她……很早便去世了。”钟爷爷叹了口气道,“若是得空了,带我们去你娘的墓前拜一拜吧。”南宫垚点了点头。院子里,妘挽、丹夏和南宫祯早已等候多时,但妘挽不愿上前打扰,怕破坏这难得的温情。南宫祯看向丹夏道,“你叫丹夏是吧,听说你春猎的时候,面对刺客,可以一敌三,好生厉害……”丹夏俯身道,“三公子谬赞了。”
  东宫外,一辆马车停了下来,下车的人正是范薇,只见她整理了衣裳,悠然行至东宫门外。因着太子妃的关系,她也算东宫的常客,门口的侍卫自是认得,“范小姐可是来找太子妃的,不巧,太子妃一早便出门去了。”范薇摇头道,“小女子想要求见太子,不知可否通传一下。”一旁的内侍听到是来找太子的,又想起了前些日太子那边的交待,便上前道,“范小姐不似外人,若要求见太子,请随我来便可。”说着便引范薇向畅春阁走去,边走边道,“范小姐今日来得巧,太子近日事忙,不常在府中。”范薇道,“多谢,公公。”
  内侍将范薇领至畅春阁外,便有守门的内侍进去禀告,好一会儿,一名侍婢来到畅春阁门口道,“范小姐久等了,太子有请。”说着便领着范薇进入了畅春阁,此时范薇的心已经吊到了嗓子眼,没有心思欣赏难得一见的亭台水榭,而是在心中仔细斟酌一会儿要说的话。园子中,凤凛正在修剪花木,范薇走近后立马跪下道,“臣女范薇,参见太子殿下,愿殿下福禄安泰。”凤凛并未抬头道,“范小姐,请起,下人说你有事求见本宫。”范薇环视了一下左右,有些犹豫,凤凛扫了她一眼,看出了她的顾虑道,“范小姐但说无妨,这里并无外人。”范薇叩拜道,“臣女一心仰慕殿下,愿奉殿下为主,为殿下马首是瞻。”
  凤凛冷笑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活计,走过去,亲自把范薇扶起,故作情真道,“范小姐佳人倾城,揽月一舞不知俘获多少人的心,本宫以为这份礼物太过贵重了。”听到太子的夸奖,范薇不觉红了脸,含羞道,“太子…您乃当世英豪,日后定将横扫九州,小女子区区一人,微不足道,但臣女对殿下的心可鉴天日,愿今生……可以随侍殿下左右。”凤凛听后轻轻握住范薇的手道,“你的心意…本宫知道了。”而后看了一眼身旁的侍婢道,“她叫抱琴,你把她带走,她会教你些宫中的礼仪。”虽然凤凛说得含蓄,但范薇一下子便听出了其中的含义,赶忙道,“多谢殿下。”打发走了范薇,刚刚眉开眼笑的凤凛,便瞬间黑下了脸来,“人有野心是对的,可也要有与之相匹配的能力,否则就是异想天开。不过刚好,今日她送上门来,倒是还有些用处……”
  一夜,用过晚膳,妘挽拿了奏文便向畅春阁走去。年节将至,凤凛事忙,不是留在宫内的布政属议事,就是在应晖堂处理公务,不常留宿在他处。通禀过后,妘挽便进入了应晖堂,凤凛正在埋首处理桌案上堆砌如山的公文。妘挽进屋,凤凛抬头看了妘挽一眼,还未等妘挽行礼就道,“外面冷,你先坐吧,喝杯茶。”妘挽不敢置喙,便坐下了,月漓阁与畅春阁虽相距不远,但寒冬腊月走在外面确实冷了些,饮完茶,妘挽心中顿觉暖和了不少。
  看着妘挽饮完了茶,凤凛亦停下笔道,“这么晚,不知太子妃前来可有什么要事?”妘挽起身,从袖中抽出一本奏文道,“启禀殿下,这是妾身整理的从冬节至今的粮价名目,请太子过目。”一旁的内侍赶紧接过,呈给了凤凛,凤凛打开认真地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道,“太子妃的意思是,从冬节开始,各大农市的黍、稷价格每日都在上涨?”妘挽道,“太子明鉴,正是如此,从之前五钱一斗,到如今的快十钱一斗,快翻倍了。臣妾查了往年粮价的名目单,发现这样的情况是大约从三年前开始的。臣妾又走访了几家比较大的粮行,才在他们调配粮食的过程中发现端倪,原来很多大的粮行在城郊都有很多的仓库,仓库中囤积了很多的粮食,但每天向外兜售的数量却是有限,如此一来,粮价必然居高不下……”其实妘挽说道一半,凤凛已经清楚了她的来意,她能注意到的事,朝臣自然是早早地就注意到了,可凤凛不愿意打断她,看着妘挽有理有据地诉说着自己的所见所想,凤凛觉得她倒不像个太子妃,更像是朝堂上的大夫。
  “殿下…殿下…”一旁的内侍小声提醒道,原来太子妃早已说完,正在等着凤凛的示下,凤凛清了清嗓子道,“嗯…太子妃所言极是。明日本宫就将此奏文同众卿商议一番。”看到自己这次确实帮上了忙,妘挽心里高兴,但面上仍恭敬地道,“既如此,那…臣妾就不叨扰了…”“正好,本宫在这屋中也坐乏了,正好出去走走,就…顺便送太子妃一程吧。”未等太子妃说完,凤凛便起身道,一旁机灵的王召赶紧将太子的裘衣拿了出来。
  外面明月高悬,虽然今夜无风,但触手可及的寒凉,一呼一吸之间伴随着长长的白雾,凤凛和妘挽并肩走在被清扫干净的宫道上。“这几日…太子妃怎么未去太学?”凤凛率先打破了沉默,妘挽一听,立马就开始打起了腹稿,寻思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你也不用找理由敷衍本宫,本宫知道你没去太学是因为那个姓柴的夫子现就住在渊文阁。”听到凤凛这番话,妘挽愣在了原地,凤凛见状也停下来脚步,与妘挽相对而立道,“你是东宫的太子妃,你的一举一动与东宫休戚相关,所以本宫需要了解;可你也是本宫的妻子,所以本宫不会枉加干预,这是本宫对你的尊重,所以本宫……”“所以殿下行事自有考量,让臣妾无需介怀。”妘挽打断凤凛道,“殿下无需解释。以前是臣妾…太过小家子气了,总是从自己的角度思考问题,常常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还请殿下勿怪。”凤凛笑道,“有你这么一点即透的学生,函公…应是很高兴吧。”妘挽亦笑道,“哪有,他老人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便是臣妾‘资质不佳’。”这句话倒是把凤凛给逗乐了,清朗的笑声在寒寂的冬夜里响起,竟让人感觉有些温暖。
  很快两人便走到了月漓阁,两人相视了几眼,看着将要转身的凤凛,妘挽不经意道,“殿下这是要回畅春阁吗?”原本一句平常的客套话,此时说出却平添几分暧昧的意味,妘挽似乎意识到了,羞红了脸站在一旁,不敢出声,凤凛停住了脚步,低下头,难掩笑意地走近妘挽道,“其实吗,本宫不回去…倒是无妨,那太子妃的意思是……”妘挽此时僵在原地,仿佛忘记了呼吸,周围静得能听到她躁动的心跳,看着满脸笑容的凤凛,妘挽脑中一片空白,唯一想到的只有“逃”,“殿下……慢走,臣妾……不送。”啃啃巴巴地说完这八个字,妘挽低着头慌忙进了月漓阁。看热闹似的凤凛,目送着妘挽回到月漓阁,笑了笑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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