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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迭港——烧星云【完结】

时间:2024-05-14 14:37:57  作者:烧星云【完结】
  沈时晔:“……”
  他手指点了点桌面,声线很冷淡,“坐下。”
  嗯?女人左看右看,可是这书房里并没有第二把椅子啊。
  沈时晔勾起一侧唇,似笑非笑,“看什么?坐我这里。”
  女人似乎惊呆了,瞳孔瞪得比见了狮子的猫还要大。她定了定神,又拿捏起那把妩媚的声线,“先生,这不好吧――你女朋友知道会生气的,我害怕。”
  她被一把揽住腰,抱到了男人腿上。
  男人气定神闲按住她后背,“不怕,我女朋友在伦敦,她知道不了。”
  “那也不行的。”
  “怎么不行?”
  “我才十七岁,未动也不动,双手环抱在胸前,“帝国理工的Timothy,因为未经许可拿走学生的数据发了文章,被大学直接开除。您和他是老朋友,他难道没有提醒过你,有的学生就像又臭又硬的石头,是绝不能招惹的?”
  “凭你?”莫里哀耷下松弛的眼皮,“上个月,我和Nie碰了面,他说今后不再过问你的事。Eve,请告诉我,现在的你能够倚仗什么来对抗我?”
  顾影安静半晌,“是因为知道的一在旁静静看了会儿,就找借口把官员支开,将一杯解暑清心的药茶搁在他手边,“我就说该把医生带出来,你又不肯。”
  沈时晔对这块土地有PTSD,最近十年,如果即就难堪哭了。
  然而她越是难为情,越显得那山峦起伏的丰腴柔软,随着她转急的呼吸如水波般轻颤。
  沈时晔想起“,我等着。”
  *
  顾影实在没脸看佣人换床品,换了身衣服掩耳盗铃地躲到了顶楼花园,等待Emma上来送她去别的套房。
  沈时晔那间套房内有十来个相互分割的空间,住在一起也很大可能碰不到面,实则不用多此一举开一间新房。但沈时晔已经信誉尽失,顾影无论怎么说都不肯和他共处一室了。
  Emma在花园里找到她时,她正蜷在月季花丛边吹风。即便已经在夜风中冷却了许久,她脸上的红温依然显眼,正似旁边渐变色的月季花。Emma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来到先生身边,你心情就变好啦?”
  顾影一愣,被她这个结论弄得啼笑皆非。但转念一想,连Emma都被她骗过去,想必在沈时晔面前也没有破绽了,很可以放心。她很随意地“嗯”一声,“是啊,果然来对了。”
  决定来埃及,的确是她一时冲动的念头。等她开始后悔,人已经在大西洋上空了。
  因为提前吞了双份安眠药,漫长的航班里,她时梦时醒,分不清梦境现实。
  舷窗外面的眩光打在眼皮上,好像回到了在纽黑文风风光光的十四岁。盛夏,艳阳天,大草坪上的开学礼,她作为年纪最小的新生献词,下台时礼花与彩色气球飘向天际,每一个同学老师都在为她鼓掌。
  well done, my little girl.
  那一天太好了,好到似乎透支了她一生的鲜花与掌声。
  迷迷糊糊中,顾影听见空姐柔声的问候,“小姐,请问您需要帮助吗?”
  她乍然惊醒,眼前是空姐担忧的神情。她后知后觉抬手一抹,才发现自己整张脸都已经被眼泪淹没。
  “没事。”她用手指蹭着眼下,“……我只是做了个好梦。”
  在迪拜机场落地转机,她在盥洗室用凉水冲洗泛红的眼圈,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一回头,看见Emma风尘仆仆出现在她身后
  Emma的三倍工资真不是白拿的,发现她的离境记录之后,只花三小时就追了上来。
  得知顾影用黑卡买了三百磅的经济舱,Emma差点要掐人中。当然顾影是振振有词的,因为那班飞机最早,而且正好剩下最后一个舱位,简直是天注定送她去见沈先生。
  Emma捂着被酸到的胸口带她办完升舱,至贵宾室坐下,想了想才开口,“你学校里的事……”
  “你看见了啊。”顾影冲她轻快地笑了笑,“你是专业人士,可以给我写的pdf打几分?”
  “零分。”Emma无情道,“单论pdf是满分,但是你不提前跟我商量,要倒扣一百分。要是给先生知道,他要训斥我工作不力。”
  “别告诉沈先生,都是糟心事,听了扫兴。”顾影顿一顿,“拜托了,就当我是去埃及开开心心陪他玩的。”
  “你都捅破天了,还指望先生不知道?”
  顾影眼神笃定,“等他能知道的时候,我是赢是输,也已经尘埃落定了。”
  Emma垂头笑笑,拿她没办法,“看来这口和你串通一气隐瞒不报的锅我是背定了。”
  说是这么说,但她们都很害怕会被沈时晔斥责公私不分,到时候一个被当场遣返,另一个被原地辞退,那就很不好玩了。
  顾影一拍脑袋想出乔装打扮这种馊主意,Emma本来还颇有微词:先生在公务中一向端正严谨,肯定不能被这样糊弄过去吧!
  ……但没想到先生真的吃这一套。
  顾影的睡袍穿得松散,Emma走在她身旁,颈侧那一串新鲜的淡红掐痕她实在没法装作视而不见。
  她保持着微笑移开视线,心里用粤语清晰地骂了一串脏话。
  士多啤梨苹果橙,香蕉你个banana!
  给她调岗的时候,并没有说她还要近距离消化这种事啊!!
  Emma木着脸上楼开了新的套房,迫不及待一心想走,却被顾影叫住问,“Emma,可不可以帮我拿一点香槟?”
  Emma把套房里的酒柜打开来给她看,顾影摇头,“不够,还有没有?”
  Emma也觉得这酒柜里的酒差点意思,翻出手机预备给她订酒,“要几支?有没有指定的品种?”
  顾影报了个精确的数字,“160瓶,至于品种……沈先生喜欢什么?”
  “一百……六?”Emma欲言又止满头问号,但也明白,对老板这位的小情人,她只负责对她有求必应,没有资格对她指指点点。何况说难听点,香槟又喝不死人。
  想是这样想,E“嘘,是惊喜,别让他知道。”
  Emma被她灵动的笑意晃了眼,劝说的话语突然就忘在了嘴边。
  ……青天大老爷,的鼻音控诉,“你不讲信用。”
  他好整以暇,“拜托,你睁开眼看看,我不讲信用?”
  顾影信以为真,抬起粉红软糯的眼皮,看见他衣冠楚楚冷欲模样,除了领带解了下来,其他地方分毫未乱。
  低头再看她自己呢……顾影呆了呆,当场难堪得要跳床。
  垂顺的宗教罩袍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块皱巴巴的布,且和被泼了水一样,干一块湿一块,有几处抽丝破洞的地方,显然是被男人的指骨反复用力碾过才会如此。
  沈时晔慵懒地靠在床头打内线叫人,“床单被人打湿了,上来换一换。”
  顾影大惊失色,“没有湿!!”
  沈时晔瞥她一眼,慢条斯理回答那边,“嗯,我不小心打翻了一只……温水壶。”
  顾影手指轻颤指着他,“你……”也不用为了和我赌气,就把自己淹死在酒里。”
  顾影惊慌失措,“不要……咳……不要淹死!”
  挣扎了几下,一只结实手臂慢条斯理地捞住她,用浴巾裹着抱上来,如打捞一只落水的小猫。长发贴在脸上,眼圈红通通浑身湿漉漉,又委屈又丧气。
  呜……不是漂亮舞娘了,是落汤小鸡。
  顾影咚一声把脸埋他肩窝,“不许笑!!”
  沈时晔勉强压平唇角,唇瓣在她湿发上贴了贴,“好,不闹了。”
  顾影鼓了鼓脸,确实没有力气再胡来了,柔软乖巧由着他抱。她在他怀里安静了一会儿,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直到听他冷不丁地问,“走前不是说有工作?怎么又跟了过来。”
  晚上刚见到她时,沈时晔被她的甜言蜜语糊弄了过去,这会儿玩过了一场,肾上腺素下的思维空前敏捷,反倒让他回过了神。
  顾影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人也警觉地醒了,轻描淡写地说,“和老师有点矛盾,出来散散心。”
  “你不是遇事逃避的个性。”沈时晔蹙了蹙眉,“还是这件事很棘手?”
  顾影不想他三言两语就做.爱的风格是一致的,沈时晔开车竟然是亡命徒的风格,仪表盘的指针飙到最末端,他远离公路,只走最狭窄、最陡峭的地方,其他的车辆几乎绝迹。顾影眼睁睁无能狂怒半天,她找出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
  沈时晔含笑一挑眉,“好脸举着开瓶器霍霍掉了一瓶又一瓶四万欧元,听着酒液哗哗泻入浴池的声音,她由衷地感到,这三倍工资是在拿命挣啊……
  古有喜撕帛,今有顾影倒酒。顾影是妖妃,她就是助纣为虐的奸臣!
  她把这句话讲给顾影听,顾影眨一眨眼睛,很无辜,“你在说什么?我十三岁就出去上大学了,这些典故我听不懂。”
  粉红色酒液已经灌满了浴缸,酒池肉林,只是想想就觉得荒唐,更何况亲眼目睹,光是被酒香熏着鼻尖,好像都要醉了。顾影趴在浴缸旁边,伸一根手指进去搅拌,酒气升腾晕着她的脸,看着鲜妍可口。
  Emma双手环抱在胸前,面无表情看她一派天真的笑。嗯……笑吧笑吧,也许到明天早上就笑不出来了。
第34章
  Chapter 34
  沈时晔本来已经喝完睡前助眠的白兰地,躺到了床上。
  他没有睡眠障碍,需要补充睡眠的时候,甚至可以用意志力强迫自己快速入睡。因此,不规律的睡眠、常年跨越时区的公务行程,从不妨碍沈时晔保持精力充沛。但同时,在四五小时的休息时间内,不是大事,等闲不能打扰他。
  潘师良向沈时晔请示过,什么样的事情算是大事。沈时晔沉思半秒,给了他八个字,“港股熔断,金融海啸。”
  所以迄今为止,还没有人敢在mma在订酒的同时,还是未雨绸缪叫好了医生待命。
  酒窖不敢怠慢行政套的客人,半小时内就把顾影要的酒送到房间,160支唐培里侬香槟在客厅里堆成了一座金字塔型,折射出淡粉色的炫光。为了避免价格波动,顶级香槟的销售往往有严格的配额,Emma并未告诉顾影,这160瓶酒,单支价格四万欧,几乎耗尽了这家酒窖今年所有的存量。
  Emma正欲最后叮嘱一句,就见顾影拎起一只酒瓶进了浴室,“啵”一声开了木塞,调转手腕,将一整瓶古董香槟灌进了浴缸里。
  Emma:“……”
  天知道她还没来得及把那句“饮酒适量”说出口!!
  顾影意识到自己一个人处理160瓶酒的效率可能有点低,有些苦恼地回头求助,“Emma,可不可以帮我把木塞全部打开?”
  “等一下。”Emma朝她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低头捋了半天,试图跟上她的意图,“刚才扮扫地工你还没玩够?……还是,先生没看够?”
  后一个猜想她说出口都觉得荒唐。这是她超级高冷禁欲端方严谨的老板,怎么能在公务途中干出这么荒淫无道的事情!
  顾影一根手指抵在淡粉的唇边,弯弯嘴角,沈时晔的休息时间打扰他。
  可今晚在他半梦半醒样纯洁天真禁欲,脚下踩满玫瑰花瓣,像神坛上的少女。
  可是她的身体又那样放荡,抹胸紧紧裹住珠圆玉润,长裙下紧俏的臀线,侧边的开叉露出细滑的小腿。这样摄魂夺目,无声勾引着人来侵犯她。
  顾影把手指放在淡粉的唇上,示意观众不要说话:“Sh-sh―― 大人,请坐。”
  玻璃正对面摆放着一只暗红色的长椅,当然是为今晚唯一的观众准备的。
  时钟正好敲过十二点,午夜场的香槟浴在她腰腹下面摇摆的铃铛声中拉开大幕。
  顾影高高举起一支新开封的香槟,缓缓、缓缓地将酒液淋在自己身上,令沈时晔能够清晰看见,粉红色的酒水怎样迤逦流经她的脖颈、锁骨、胸口、胸线,在抹胸低处汇成小小的一洼。
  布料浸湿,半透明地若隐若现。用手狠狠一捏,是不是会挤出满手的水?
  沈时晔蓦地攥住了扶手,让人担心,长椅的樱桃木手柄是不是快被掰断了。
  “顾影。”他沉沉开口。
  顾影蒙着眼,靠声音辨别出他的方向,朝那边转过脸,水红色的舌尖伸出舔去唇角的酒滴。
  沈时晔紧紧抿住嘴唇,目光灼烧着,瞳孔微微扩大,这是强烈杀戮欲望的表现……
  可是顾影一无所知,依然在挑衅着那根紧绷的丝弦。丢开空酒瓶,撩起裙摆,侧身踏进香槟汇成的湖泊里。先用玲珑的足尖戏水,然后用手舀起一捧,像幼猫喝水一样,伸出水红的舌尖舔舐。
  ……她舌尖上的酒液,是不是比世界上任何一种美酒都更加美妙?
  明明跟拉斯维加斯那些地下舞厅做来是一模一样的步骤,顾影一举一动,却像是少女向神明祭献。
  她面无表情、一丝不苟,祭献鲜妍的美丽、祭献年轻的肉体……蒙起的双眼,让她显得更加懵懂、虔诚。
  她的表情有多冷淡,所激起的征服欲就有多疯狂……让人想把她困在身下,败坏她的纯洁、撕碎她的冷静、摧毁她的意志力。
  顾影蓦地一甩长发,把正脸转向沈时晔的方向,红唇上扬――在真正的舞台上,这是“好戏开场”的信号。
  她拢住长发,侧身咕咚一声沉进酒水里。
  湖面平静了一息,先扔出来的是束发的金铃,落在黑曜石的地面,滚出很远。
  然后,是臂环、腰带、半裙,每一件都挑在手指上向他仔仔细细地展示,再掉落地面,如玫瑰花的尸体。
  最后是小小的抹胸,砰一声,挑衅般打在沈时晔面前的玻璃上,缓缓顺着壁面滑下,落在墙脚。
  顾影赤身缩在水晶浴缸里,小腿慢慢扑腾着,宛如人鱼在大海中游度,伴着粉红色的酒液上上下下、浮浮沉沉。曲.线半遮半掩,是雾里花水中月,越是仔细去看,越是看不清楚。
  不,不是人鱼,是水中的女妖,胆大包天,恃靓行凶。
  那根丝线终于,啪一下,崩断了。
  沈时晔霍然站起,“出来。”
  其实,这个“表演”全程并没有超过三分钟。可是沈时晔却如同被架在油锅上炙烤了一百年,要他理智崩塌、离经叛道,要他烈火焚身。
  顾影从水面冒出来,下巴支在浴缸边缘,只露出玉色的小脸,黑发如海藻,娇媚得飞了,“好看吗?”
  沈时晔语速沉缓,“给你十秒钟主动出来,否则我会亲自进来捉你――到时候你说什么都不管用了,知道吗?”
  “你才捉不了在浴缸里。
  “抓紧了。”沈时晔嗓音低哑地凑到她耳边,“否则,你会成为世界上,第一个淹死在香槟里的女人。”
  一件衣物落在浴缸旁边,是他的浴袍。然后,他踏进浴缸里,酒水溢出,打湿周围的地面。顾影感觉到男人强.悍的躯体若即若离地擦过她的身体,热气蒸腾。
  裹身的浴巾从后面被解开,沈时晔一只手捏着她的后颈,一只手顺着柔滑的背脊抚下来,沿蝴蝶骨、脊背、腰窝,最后至臀线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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