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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雪时/云鬟湿——南川了了【完结+番外】

时间:2024-05-16 17:15:32  作者:南川了了【完结+番外】
  所幸如今她所处的郊外,离冀州城不算太远,今夜的月光又还算明亮,不至于让人辨不清方向。
  容徒枳挪菽狙诓厣硇危忍着脚踝的酸疼,快步往城中赶,一刻也不敢停息。
  途中,她不慎踩到了一滩干涸的血,吓得双眸圆睁,险些尖叫出声,借着月光分辨出此处似有打斗的痕迹。
  她想到谢t衣袍上沾着的血,意识到什么,怔了一下,心扑通扑通狂跳。
  很快她便回过神来,步履不停,绕过那滩血迹,终于赶在天亮前抵达冀州城,趁着夜色,从偏门溜入城内。
  街上行人寥寥,没多少人影。容托木胆战,警惕地张望一阵,确认无人注意她后,小心翼翼地敲响成衣铺的门。
  下马摔倒时,容凸隽艘簧沓就劣氩菀叮发髻也散开了,如今发丝被露水打湿,湿漉漉的贴在脸上。
  天色渐亮,她心里焦灼不已,敲了好一阵的门,掌柜娘子才将门打开,瞧见形容狼狈的她,惊得睁圆了眼。
  “娘子……”
  容退闪艘豢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有气无力地从袖中掏出崔让尘的玉佩,递到她眼前。
  “别声张,我要见你们崔郎君。”
  掌柜娘子面色一凛,将容头龅矫拍冢左右观望两眼,重重落上门锁。
  ―
  车厢内密不透风,堆积着让人喘不上气的浓重黑暗,四周一片死寂。
  谢t意识昏沉,怔然的看着风拂过时,帘帐扬起而透入的一线皎洁月光,双眸如同砌在冰里的墨玉般寒冷幽邃,然而面容上却似覆着几分近似于空白的茫然无措。
  他想挣扎着起身,然而在麻药的作用下,几经尝试,却束手无策,根本动弹不得。
  谢t几乎从未有过像今日这般身不由己的时刻。
  他曾算无遗策。
  眼下却因为容停只能惊愕、憋屈、无可奈何。
  额角的青筋突突急跳,胸腔里有什么在用力撕扯。
  起初,谢t有些想不通,他分明不顾自身安危,孤身前来寻容停为何事态最后竟会演变成这种失控的局面。
  然而容土僮咔暗幕坝铮不断在他脑海中盘旋。
  某一瞬,他忽然顿悟。
  因为容筒话他,她并不是非他不可。
  他自己,才是那个无法割舍她的人。
  他被她引得动了情,不惜违背一向恪守的准则,坚定的选择她,想要娶她。
  然,对于容投言,他并非是她唯一的选择。她虽贪慕他的权势,但几经取舍,觉得为了他面对风险并不值得,所以哪怕是与他有了夫妻之实,仍然毫不犹豫地将他舍弃,头也不回地逃离。
  真是他的好容汀
  谢t的心里不由得烧起一团名为愤怒的火,除此之外,更多复杂混乱的情绪推搡着挤进他的胸腔,在他心里横冲直撞,让他喘不过气,几乎无法保持从容镇定,心底甚至在某一瞬浮出无能为力的凄怆。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林中,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他动了心。
  他尝到了情爱带来的苦。
  他作茧自缚。
  至于容汀…
  谢t一时竟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他从未待一个人这般毫无防备,竟教她暗算得手。
  容图热桓艺腥撬,却又想逃离,那她最好有万全之策,不会很快便被他抓回。
  她休想独善其身。
第74章 疲怠
  掌柜娘子心细如发, 将容陀入房内后,没有多问,立即命办事稳妥的心腹去请崔让尘。
  她去吩咐人时, 容驼驹诎肟的窗边,被晨风一吹, 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寒战, 面色发白。
  掌柜娘子注意到她的状况, 上前阖紧支摘窗。
  昨日白蔻来禀报时, 她刚好在场, 是为数不多知晓容捅坏苯致白叩娜恕H缃袼洳恢为何容屠创, 满腹疑惑, 但观她神情恍惚,似乎不大想与人交谈,一时不好主动开口。
  不多时,仆从送来新衣与热茶。掌柜娘子抖开外衫,披在容蜕砩希又端起热茶递给她:“娘子喝茶压压惊。”
  谢t披在容蜕砩系耐馍溃在奔逃中早就不知丢到了哪里。
  容托∩道谢。
  然而她伸手接茶时, 余光瞥见自己袖口上沾染的一块血迹, 动作一顿, 仿佛被烫到一般,手指微不可查地蜷缩了下。
  掌柜娘子也望见了那血迹, 吃了一惊:“娘子受伤了?”
  容驼忪一会儿, 将茶盏端在手里, 摇摇头:“没有。”
  她看着氤氲的茶雾, 有些出神。
  摔倒时,她只是将手掌蹭破一层油皮, 并未受伤,血不是她的。
  应该是谢t身上的。
  容拖氲铰飞献布的大片血迹,不知为何,总感觉那同谢t有关。
  谢t说他没有受伤,她那时脑中乱的很,并未细看。
  可究竟如何,她现在也没法得知了。
  容透芯踝约旱男睦锖盟拼蛄烁鼋幔有种说不出的拧巴难受。
  ……也不知谢t现在怎么样了。
  两人朝夕相处这样久,她很清楚似乎有许多势力想要除掉谢t。一想到自己的暗算,说不定会让谢t身陷险境,她便忍不住心烦意乱。
  她绝无要加害他的意思。
  可谁让他总想要关着她呢。
  容筒⒉痪醯盟做错了什么。
  以谢t从前待她的所作所为,她没趁机捅他两刀已算是仁至义尽。此回她算是将谢t得罪了个彻底,必须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过了一会儿,掌柜娘子见她的面色稍有和缓,便主动同她说起昨日情况。
  “娘子,您有所不知,那位郎君听说您被掳走时,哎呦,那脸色差的,我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被他冻成冰块!不过那郎君也是真心念着您,一听说您出了事,立即马不停蹄地去寻您……”
  听了这话,本就心神不宁的容停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怅然地叹了口气。
  她低垂着头,纤长的睫羽不住眨动,瞧着竟像是要哭出来了。
  见状,掌柜娘子意识到什么,识趣地不再多言。
  派去寻崔让尘的小厮动作麻利,没多久便将人请了回来。
  崔让尘并不意外容突崆袄囱八,听闻容捅辉羧寺白呤保还派人去悄悄调查她的去向。
  只是他有些没料到,他的人尚未寻到容停她自己便先行找上门来了。听小厮来禀报时,他甚至以为自己睡糊涂了,吹了阵晨风后才反应过来,仓促地披了件外衫便赶忙出了门。
  成衣铺距崔让尘的宅邸不算太远,他到地方时,天光方明,容腿员3肿畔惹澳歉龅妥磐返淖姿,手里端着的茶还尚有余温。
  听见脚步声,容臀了吸鼻子,眼眶泛起薄红,楚楚可怜地看向来人。
  崔让尘快步走进房门:“娘子应是姓容罢。”
  容万ナ住
  “你这是……”崔让尘打量她两眼,皱起眉头,“我听姑母说,你已经……为何会出现在冀州?”
  “此事说来话长。”
  容驼酒鹕恚双手捧着那枚玉佩,屈膝一礼:“郎君既然给我玉佩,想来那日见面便已认出我。我此番前来,实乃有事相求,想恳请郎君带我回洛阳。”
  崔让尘的视线滑过玉佩,若有所思:“那日随你前来的那位郎君还在寻你,为何……不去寻他?”
  他并不认识谢t,但只是打了个照面,便知那人必然出身尊贵显赫,在没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前,有所顾忌,不好定夺。
  听他提到谢t,容蜕钌钗了口气:“年前我的死讯,正是出于那位郎君的算计。”
  崔让尘面色微变:“什么?”
  容豌亓算匮郏眼中蓄出泪光,哭腔道:“郎君应当听说过他,他是谢氏的长公子谢t。我与母亲北上寻亲时,蒙受他照拂,暗生情愫,怎知谢氏的族老认为我身份低微,不堪同他相配……我寄人篱下,又怎敢让长公子因我美玉蒙尘,便从母命与旁人议亲,谁知……谁知他不甘放手,设了场让我假死的局,将我关起来……”
  说到这里,她已是泣不成声,勉强能断断续续地将话说清。
  “眼下我被迫随他来到冀州,举目无亲,本以为逃离无望,幸而得遇崔郎君,方有一线机遇。”
  容秃芮宄,以谢t那样的权势地位,崔让尘未必会冒着得罪他的风险带她走。可如今她别无他法,只得尽己所能地将自己的遭遇说的再凄惨些,放手一搏。
  其中历经的许多细节,容筒⑽此登澹但崔让尘听完,已是震惊到无以复加。
  谢t之名,他的确常常从父辈口中听闻。此人美誉在外,素来高风亮节,崔让尘如何也想不到,他竟会因为一己私欲而作出这种龌|龊事来。
  然而容褪翟诳薜目闪,他虽知不能听信她的一己之词,但仅凭容鸵桓鋈跖子,定然不会蹊跷的出现在冀州……
  衡量片刻,崔让尘望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容停心中已有定夺。
  他对她温和地笑了笑。
  “姣姣,幼年时我还抱过你呢,你当唤我一声表兄。”
  一听这话,容偷拖峦罚眸光闪了闪,一颗悬着的心落到实处。
  她拭去眼尾的泪,小声唤:“……表兄。”
  崔让尘笑着应了一声,又问过她昨日的经历,明白事不宜迟,立即着手安排出城之策。
  ―
  田野的风空旷而寂寥,连带着草叶的摩挲声都显得很萧索,听得久了,难免会使人心生悲戚。
  时间在风声中缓慢流逝,不知过去了多久,周遭仍是浓墨般的漆黑。
  虽然知道暗卫用不了多久便会寻来,但谢t仍试着冲破药效带给他的影响。
  容偷钠息仍残留在车厢内,可她早就不在此处了。
  马车被容颓5讲荒敲聪匝鄣氖鞔灾校许是被什么小兽惊动,马匹忽然嘶鸣起来,焦躁地围着树打转。随着马蹄声鼓点般响起,车厢亦开始颠簸晃动,车辕发出令人不安的吱呀声。
  车厢骤然倾翻的那一刻,谢t重重摔落在地,脑中却不合时宜地掠过容偷牧场
  天旋地转间,他好像回到年幼时,也是这样颠簸的车厢,数不清的尸骨压在他的身上,将他严密的挡好,他浑身上下尽数被血水浸透。
  与那时不同的是,恍惚间,似乎有一双柔软的手扯住他,担忧地唤:“谢t。”
  风声呼啸着掀开帘帐,皎洁的月色映入谢t的眼瞳。
  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目光渐渐凝聚,一向空净明淡的面容,透出些疲怠与无奈。
  痛感冲破了麻药的药效,渐渐的,谢t的手脚不再那么僵硬,能够轻微动作。
  但容土僮咔懊出链条,锁住了他的手,哪怕他能够动了,一时也无法自倾倒的车厢中脱身。
  即便如此,谢t依旧镇定自若,耐心十足地等候着。
  没过多久,静昙便带着人寻来,瞧见他的情况,眼里满是愕然之色,连忙抽剑砍断链条,将他自车厢中扶出。
  “我等没有寻见容小娘子,君上可曾受伤?”
  “……她逃了。”
  谢t慢条斯理地拂平衣衫上的褶皱,周身矜贵气度不减,抬眼看向远处,眯了眯眼。
  “抓她回来。”
第75章 轻舟
  静昙一开始还以为谢t落得这番窘迫模样, 是遭了贼人暗算,便没有多问,只吩咐暗卫前去追捕。
  因而, 当他听谢t说容吞恿撕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愣了一下。
  旋即他意识到什么, 蓦地倒吸一口凉气, 震惊地看向谢t,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皎洁的月光下, 谢t的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银霜, 泛着冷彻的寒光。
  他收回看向远方的视线, 瞥了一眼静昙,而后低垂着眼帘,抬手揉了揉额角,无声地叹息一声,话语里仿佛也浸上一层寒霜。
  “……她出手暗算了我,只为能够逃离。”
  静昙自他的话语里听出一丝无奈。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宽慰的话, 喉咙却好像被石子堵住。
  旁边的暗卫听了这话, 大惊失色, 愤愤不平道:“君上为护容娘子周全,孤身涉险前来, 她怎敢以怨报德, 莫非是那不识好歹的白眼狼不成?!以君上的身份……”
  静昙瞪了那暗卫一眼, 惊天动地的咳嗽两声。
  谢t淡声打断他:“迦夜。”
  暗卫听出他话语中的警示意味, 闭上嘴,不吭声了。
  静昙吹了声短哨, 先前分散开的暗卫纷纷被召回,如同影子般悄无声息地围在谢t等人周围。
  火把渐次亮起,火光星星点点,仿佛将浓黑的夜幕烧出一个个明亮的小窟窿。
  有暗卫举着火把上前,火光跃动,映亮谢t俊美无俦的雪净面容。
  谢t霜白的衣摆上沾着不知是他还是旁人的血,猩红的血迹在暗夜里显得分外阴森,他的神情似乎都因此而更冷了几分,垂眸思索时,鸦羽下的一双琥珀眼瞳都似乎折射着冷锐的光泽。
  容推镒吡怂的马,但以她的马术……若是骑马逃走,恐有些困难。
  谢t了解她,更倾向于她骑走马是在使障眼法。
  沉吟片刻,想到容湍强氨群狸的狡猾禀性,他命暗卫兵分两路前去追捕她,自己则带着余下的静昙几人,马不停蹄地赶回冀州城。
  ―
  稳妥起见,容筒⑽丛诔梢缕檀多久,换了身干净衣服后,便随崔让尘走僻静小道去了他的宅邸。
  为防谢t循迹追上他们,成衣铺里见过容偷男∝巳部换下,只留下办事稳重的掌柜娘子。
  崔让尘拟了几条路径,二人商议过后,最终决定走水路去清河,抵达崔氏的地界后,再另作谋算。
  敲定这一计划后,崔让尘命人收拾行囊,马不停蹄地带容透贤停船的渡口。
  此时天色尚早,渡口停泊的船只并不多,多半是用于捕鱼的渔船。
  好在清河崔氏在冀州有自己的势力,崔让尘提前调来可用的游船。
  踩着木质船舷登船时,容脱沽讼峦范ゴ髯诺哪焕耄偏头小声问:“表兄要与我一起走吗?”
  崔让尘隔着垂落的白纱看她一眼,温和地扬起唇角:“是啊。你一个女儿家,若是让你只身一人赶路,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白纱下,容偷难垌闪了闪。
  她垂下眼帘,屈膝再拜一礼:“给表兄添麻烦了。”
  崔让尘扶起她,笑着摇头:“我恰好要回清河一趟,顺道罢了,谈何麻烦。”
  崔氏虽亦为名门望族,然而谢氏一家独大,权势滔天,他们崔氏无法抗衡。
  但父亲赴任江东时蒙受过容透改傅陌锓觯如今还时不时提及当年的恩情。眼下容陀心言谏恚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坐视不管。选择与她同路,是想着途中当能够照拂一二。
  容褪蕴焦后,见他的确是宅心仁厚的君子,又小声道了句谢,便不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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