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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雪时/云鬟湿——南川了了【完结+番外】

时间:2024-05-16 17:15:32  作者:南川了了【完结+番外】
  这可是在佛像前,饶是容驮僭趺疵涣趁黄ぃ也还是不禁微微脸热。
  她一抬眼,便被谢t无比温柔的眸光旋吸进去,半晌才回神,嘀咕道:“哥哥,你不皈依你的佛了么?竟敢与我在佛前破戒。”
  谢t垂眸,深深凝视她,话音含笑。
  “不皈依佛了,只皈依你。”
  她是他的明月。
  我观汝之净,如见五色旌。
  饰汝以珠璎,姣好如画屏。
  姣姣入我心,始觉欲与情。
  正如明月来,意乱为卿卿。*
  他是谢t,是贺兰u,更是……她一人的,云d哥哥。
  他只皈依他的明月,他的姣姣。
  ―正文完结―
第105章 与吾妻书(修)
  番外(一)与吾妻书
  民间有俗语道, 一场春雨一场暖。
  甲辰年阳春三月,一场春雨过后,新绿如茵, 绿意盎然。
  春风化作润物的雨丝,眷顾了桓山中遗世独立的山寺。春意顺着潺潺雨水, 渗入云榕寺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中。
  江东战事初定, 北上之期将近。
  谢t如今虽处尊居显, 高坐明堂、贵为君主, 却素来贤明果决, 深谙帝王之道, 始亲万机, 厉精为治,诸般政事皆亲力亲为。
  先前毒性发作,谢t不得不放下政务,隐居山中,修身养性。然而如今,仡濮先生将他体内余毒清除,解决了掣肘他的一桩要事, 除却容, 再无其他什么事能将他牵制。谢t便成日勤于政事, 宵衣旰食,着手准备北上洛阳的事宜。
  这日, 风和日暖。
  这样好的天气, 本应着手清点北上要带的行囊, 然而政务突发而来, 绊住了谢t的脚步。
  当地的官员们上山前来汇报政事,乌泱泱的围在用作议政的佛殿外。谢t抽不开身, 思忖过后,只得命静昙先行去他的居室一趟,整理书案上尚未来得及收拾信件与案牍。
  青山远黛,云淡风轻。一身黑色劲装的静昙,领了谢t的授意,迈入谢t在云榕寺中,那间日常用于处理政务的居室。
  谢t一向是个有条有理的人,他的书案,就犹如他这个人一般整齐洁净。
  虽是命静昙前来收拾,但静昙进门后,打眼一瞧,案上的书籍信件,皆摆放的井然有序,并不算多乱。
  居室窗明几净,明灿的春光透过菱花窗,斜斜洒进房内,春意盎然。
  静昙手脚麻利,不多时,便将书案上横陈的信笺,按日期整理好。
  他转而去尚未收好的经书,因着太过专心,没留神身旁的情形,抬手间,腰间佩剑的剑柄随身形一动,不慎将案上的一卷经书碰掉,“啪嗒”一声,摔落在地。
  书页哗啦啦翻开,有一封信笺自书中滑落出来。
  静昙被这动静惊得回神,连忙去捡地上的经书。
  俯下|身后,他的视线却被从经书中摔得滑出的那封信笺吸引。
  静昙动作微顿,凝目看去。
  信笺崭新,一看便知保存的很好。信的外封上,写着银画铁钩、隽秀有力的四个字――
  与吾妻书。
  这四个字的字迹,静昙很是熟悉,是属于他的君上谢t的。
  迟疑一瞬,静昙俯身拾起信与经书。
  他小心翼翼地拍掉经书封皮上站着的微尘,将经书安放进架几案,而后不知所措的捏着那封摔出的信笺,几经思量,心道坏事,不禁没好气地拍了把自己的佩剑。
  信笺夹在书中,想来君上应是不愿让别人看到。
  他绝非存心拿到这封信,然而既然掉在他跟前了,他又不能视而不见,一时很是无措,拿不准主意,不知是该将这封信原位放回,还是该另做处理。
  静昙很清楚,自家君上至圣至明,绝不是会随意处罚下属的昏庸之辈。
  然而信封写着“与吾妻书”四个大字,显而易见是写给谁的。事关容娘子,静昙忽然有些又不确定,谢t是否会因此不悦了。
  正心乱如麻的思忖着,静昙眼角余光不经意一瞥,竟瞧见信封的一角上,起了一块铜钱大小的褶皱。
  静昙心下猛地一惊,以为是自己手劲太大,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留意到给捏出来的。
  他慌乱不已,连忙收敛心神,定睛去看。
  细细看过之后,却发现这褶皱不是捏痕,倒像是某种水液溅上去后干涸的水渍,当即重重的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静昙看清这水渍后,第一反应竟是泪痕。
  信笺没拆封,想来应是并未送至容娘子手中,一直存放在经书里。而谢t的经书,惯来不会有侍者敢去碰,若是泪痕,也只会是谢t的泪浸出来的。
  ――这怎么可能。
  他被自己的念头荒谬到了,不禁觉得好笑。
  然而笑过之后,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却在他的脑中愈发强烈,挥之不去。
  静昙略感诧异,不禁蹙起眉头。
  他去岁及冠,跟在谢t身边近二十年,从未见过他落泪。
  谢t仿佛天生便合该是端方雅正、从容不迫、镇定沉稳的,哪怕是在他尚且年少时,亦不例外。
  只唯有一回,便是不久前,容吞嫘猾t挡剑,中毒昏迷不醒之际,静昙见到了谢t从未有过的失态。
  那时候,风雪交加,静昙带兵赶到明月台下。
  飞雪漫天,周遭的城墙与地面被雪花淹没,放眼望去,皆是清一色死气沉沉的白。苍凉的白雪无边无际地延伸向远方。
  谢t颓然跪坐于雪地中,身形清隽,肩上落了厚厚的一层雪,几乎被裹成了一个雪人,遍身清冷,宛若冰雪铸就。
  待走近了,方见他的手上与袖口沾满鲜血。
  静昙瞧得心惊肉跳,忍不住担忧的唤:“君上……”
  谢t一动不动,睫羽上落满碎雪,像一尊毫无生气的冰冷石像。
  他像是被什么无形而庞大的东西击垮一般,惯来淡然的神色,流露出几分无措的仓皇,整个人失去了端庄沉静的气度。
  他死死地拥着昏迷的容停鼻息沉乱的不成样子,双目赤红,眸中情绪决堤,眼尾隐有泪光。
  静昙仔细想了想,能令谢t悲恸到几近落泪的,确实只有那一回。
  他又仔细回想一番,而后愕然发现,自家君上为数不多的失态,皆是与容娘子息息相关。
  譬如谢t为她破了杀戒,因她动了心念,染上俗世的红尘,做出诸多违背他清风朗月的行事准则之事。
  曾有一段时间,静昙也如魏学益、迦夜等人一般,不怎么赞同谢t将容土粼谏肀摺K也认为,自家君上是被情爱冲昏了头脑,才做出如此不清醒的举动。
  只是他将想法藏在心中,并未表露出半分。
  然而一路走来,静昙看着他们历经波折,至今虽仍不大赞成谢t某些不顾性命的举动,却也不得不感慨一句,他们二人,实乃天生一对,天作之合。
  这万丈红尘,这情路坎坷,携手踏遍之后,柳暗花明,绝处逢生。
  容娘子愿意为君上挡剑,君上愿意为她以身涉险。
  不会再有比他们更适合彼此的人了。
  往事浮现在眼前,静昙不免有些唏嘘,心里沉甸甸的,一时说不上来是何种感受。
  诸多滋味,最终化作无边无际的怅然。
  稍稍平复了情绪,他叹息一声,回过神来,正欲将手里拿着的信放好,门外却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静昙侧目扫过去,未见其人,先听到一道甜润的声线:“静昙,你怎么在这儿?你手里拿的什么呀?”
  话音才落,与此同时,容湍钦哦丽明艳的小脸,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春晖和煦温暖,容屯嗜ズ裰氐亩装,换上轻便的春裙,眼下身上正穿着一件修身的妃色曲裾。
  她身姿窈窕,体态轻盈,裙裾随着步履,翩翩摇漾,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木芙蓉。
  方一进门,容偷哪抗猓便被静昙手里的信笺吸引。
  “你们君上正忙,我闲来无事,不想打搅他处理政务,便过来随意逛逛。”她的视线仿佛沾在了信笺上,眼眸亮晶晶的,折射着明灿的春光,走进门后,笑着又问了一遍,“静昙,你手里拿的信哪里来的?是写给谁的信呀?”
  静昙心知躲不过,暗暗叹息一声,无暇去想谢t是否愿意让容涂吹秸夥庑牛权衡一瞬,一咬牙,心一横,索性将这信笺递给容汀
  他心道,给了容娘子总不会出错,哪怕日后君上追究起来,也不好挑他的错处。
  “这信笺是属下整理书案时,无意间翻出,应当是君上写给娘子的。”
  容蜕焓纸庸信,瞧见信封上书写着的“与吾妻书”这几个清峻的字,目光微顿,微微挑了挑眉。
  她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这几个字,不知想到什么,眉眼间展露出笑意,神情很是愉悦。
  然而,待她轻手轻脚的拆开信,展开信纸,目光落在行云流水的字里行间,看清楚信中所写,眼睫忽地颤了颤。
  一旁的静昙眼观鼻鼻观心,不知谢t在信中写了什么,大气不敢出一下。
  容投⒆判猾t的字迹,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淡、乃至消失,神情也变得渐渐凝重,眼眶悄无声息的变红了。
  ……
  谢t在这封《与吾妻书》中写道:
  姣姣,见字如晤。
  快雪时晴,春寒料峭,暌违日久,拳念殊殷。
  自吾与卿别,已三日又三日。
  山寺阒寂,长夜霜冷,明月照彻孤影,风抚檐铃,奏音泠泠,如见卿卿。吾甚是思念,辗转不能眠,遂成此书。
  今毒性入骨,解药无觅处,吾虽不舍卿卿,但身染沉疴,终不能长伴身侧。
  窗下新雪初霁,月影浮流银,吾见之,则忆卿卿甚爱雪,欲与卿于明岁雪时,共赏新雪,然时日无多,寿数将尽,恐不得见。
  思及此,忽难以继书移,数次搁笔。
  待明月雪时,姣姣展信之际,吾盖已赴黄泉、入阴司,往生归寂,不复再见姣姣笑靥。思卿不得相见,此乃吾生之一大憾事也。
  吾常念冀州某日,是夜微雨,卿卿枕我膝,笑语不知憩。及寐,东风卷挟桃花,渐暴雨如注,檐上若有飞泉,窗外疏枝乱舞。卿为之惊扰,于梦中呓,声声唤我名姓。吾观你睡容,心遽生欢喜,竟忘时之流转。
  少顷,倏闻莺啼,昏昏晨起。棂外雾正浓,金乌渲红映,清露滚落英。
  卿卿未足觉,呼吾阖窗ǎ而后卧于吾怀。吾拥卿卿眠,卧仍不寝,于心中暗思,若能恒与卿同,则甚为美哉。
  吾生于霜华十月,为洛阳人士,曾姓贺兰,名u,出身皇族一脉。而后死里逃生,更名换姓,如今姓谢,名t,字云d,今岁二十有二。
  夫贺兰者,宗室之族也。
  吾幼年则钦为太子,得以为皇嗣,食馔奢靡,衣冕饶溢,处尊居显,听从傅训,学为政,学守礼,学百家,学典籍,学经文,学六艺,学焚香,学品茗,学兵书,学抚琴,学对弈,兼以学太上之忘情,修身养性,超脱六欲。
  其后社稷倾覆,我固当为一孤魂野鬼矣,然阴差阳误,冒为谢氏者,受谢氏规训,冠谢氏名姓,为谢氏行事。言行举止,视为一表。
  然趋行学之半生,虽超然物外,处尊居显,达官显赫,昼锦之荣,却是随波逐流,未尝有一事从于己心,皆庸庸而度。
  唯思慕卿卿一事,是为吾之心意,方得入红尘,尝情爱滋味,乃知我谓何求,何谓生而为人。
  吾知汝好权势,好钱财,好繁华,好美衣,爱之遥胜于爱吾。然吾孰审之,吾甚爱汝,爱之胜于吾之性命。
  吾常记汝言,恨不能同吾生同衾、死同穴,若吾身死,汝当不得独活。
  然历经情爱,生死攸关之际,吾却惟愿卿卿善生于世。
  情蛊一事,乃吾慨然赴死。t不敢为鳏寡,不能视卿卿玉殒离世,故宁为己死。日后若卿卿知之,当宜不以挂心。
  提笔至此,概以言讫。然,又思及卿卿或忘我、及别嫁他人,心存不甘。
  吾但以姣姣为唯一之妻,生亦当唯爱姣姣一人。然吾妻之慕者,多于过江之鲫,数不胜数,无t在身侧,更有他人可择焉。
  故而,待吾身死后,吾愿吾妻姣姣,若待吾有半分情谊,当为我守节足年,方可再另嫁于他人。
  然,若吾妻展信过后,心有不悦,不能遂吾遗愿,吾亦当早已身死,为地府阴司一孤魂野鬼,无可奈何,莫能知晓也。
  言至此,吾但有一愿。如其可得,愿吾妻容停恒念谢t于心。
  诸般身后事,吾皆以妥当安排。吾欲搁笔,却仍觉言之未尽,思及吾妻笑靥,无t之余生,何以安身立命,总以为并未交托妥善。
  余下千言万语,不过希求吾妻善存于人世,长命百岁,岁岁平安。
  吾妻生于孟春肇岁,犹春于绿之际,长于江东,生性甚爱观雪。
  吾犹有一恨事,尚未与吾妻共度生辰。
  待百年之后,六道轮回,周而复始,逢明月雪时,吾当再与卿卿共赏之。
  愿卿安好,如是而已。
  甲辰年二月初七,夜阑秉烛,谢t诀书。
  临别神驰,书不成字。
  若复重逢,相晤梦中,莫念云d,伏惟珍重。
  ……
  容推料⒛神,所有的思绪皆被信上的字迹牵引。
  她逐字逐句地,默读着谢t留给她的这封诀别书,心中的弦被用力拨动,眼尾不由得滚落一滴滴清泪。
  不知不觉间,待她将全信看完时,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二月初七。
  那大概是一月前,谢t将断魂之毒引入体内之后不久。
  那时这人假借政务之由,消失在容蜕肀撸搬进云榕寺里养伤。
  容拖税椎闹讣猓无意识地摩挲着信纸上的笔迹,柔荑难以遏制的颤抖起来,带动着信纸O@发颤。
  她设身处地的思索一番,能在脑海中描摹出,谢t提笔时神姿高砌的模样。
  却有些无法想象,长夜霜冷的山寺之夜,谢t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写下这封字字陈情的诀别信的。
  只稍微一想,她便心痛不已,心脏像是被什么用力挤压,压的她喘不上气来。
  然而痛心之余,却又有些庆幸的想,还好谢t如今安然无恙。
  一时又哭又笑,泪珠落得更凶,喉间溢出似哭非哭的细小呜咽。
  听见哭声,静昙心中一咯噔,无法再若无其事的旁观下去,慌里慌张地看向容停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女子,最后只局促不安地唤:“……娘子……”
  容涂奚一顿,这才记起身旁有个静昙来。
  当着旁人的面失了仪态,她有些不大好意思,小心翼翼地收好信纸,背过身去,掏出帕子飞快拭净脸上的泪水。
  随后她收敛心绪,清清喉咙,缓声道:“我无事,你且退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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