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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见桃花照玉鞍/魔尊徒弟买一赠一——曲小蛐【完结】

时间:2024-05-16 17:18:12  作者:曲小蛐【完结】
  “这个,乾元大陆无人不知,”小侍女犹疑着,轻声道,“龙心鳞乃龙君真躯的唯一逆鳞,也是真龙命力之源。”
  “命力之源……”云摇轻念过,忽莞尔一笑,“那为何没人想取走它,自己坐这天下共主呢?”
  “――”
  小侍女愕然仰首,神色惊骇,随即惶恐低头:“怎么可能呢殿下,莫说人族孱弱,即便是妖族人族魔族三族加起来,也不是龙君一合之敌――他可是上古真龙,乾元开天以来的真龙族唯一血脉!”
  云摇停了几息,笑如金铃悦耳:“我说句玩笑而已,你吓成这样做什么?”
  小侍女显然信了,身子一委,松气地伏回地上去。
  能了解的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云摇打算自己做番计较,便把这最后一个小侍女也支出去:“我有些倦了,休息片刻,你先出去吧。”
  “是,殿下。”
  小侍女自觉脱离“细作嫌疑”,长松了口气,忙不迭起身就要离开。
  只是关殿门前,她想起什么,轻声提醒:“殿下,龙君陛下今日可能会过来,您要不要梳妆……”
  “不要。去吧。”云瑶懒洋洋又没余地地截断了。
  小侍女只好应是。
  等人走后,云摇目光一落,抛到妆镜前的那只妆奁上。
  这也就是轿子里的那只。
  方才临下轿前,侍女差人将它带来,路过时云摇听得分明――这只盒子,上了只有她能开的禁制不说,旁人平日里是碰都不许碰一下的。
  “这么看重,里面应该藏着什么防身的宝贝吧?”云摇抬手,在镂着烈阳花的木盒上随手一拂,就见其上的银色水纹禁制如冰融霜褪般消解。
  打开盒子,云摇往里一看,顿了下。
  她意外得轻一挑眉,将盒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本书卷。
  没看出来,这公主殿下还是位爱书如命的?
  连书卷都要放进盒子里,还这么珍之重之迢迢千里地从娘家带到未来夫婿宫里?
  甫一看见书卷,云摇已经有些意疏兴懒,她从小就不喜欢这些东西,从前在宗门里听长老们讲课,都要师兄师姐轮流看着才行。
  不过出于对幻境的尊重,云摇还是翻开了。
  这一打开,她眼睛随意瞥了下,然后就没挪开――
  书卷里并非枯燥的人间杂学,而是一行行簪花似的秀气小字。
  似是公主本人所写。
  「……
  癸卯年,壬申月,廿一
  我随父皇来到人族居地极北的寒山行宫,今年在此围猎。行宫背倚落金山,山巅覆雪,山中湖如嵌玉,碧波万顷,实是人间奇境。
  明日我便与父皇说,去那湖边看看。
  ……
  癸卯年,壬申月,廿四
  央了父皇几日,我终于来了湖边。
  此地奇景甚美,所谓钟灵毓秀,大抵因此,湖边垂钓的那人也甚美。
  若没冻成冰块,那就更美了。
  我怕留他活不过今夜,就叫人把冰搬了回去。
  如蔻不赞同,劝我说,别带回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去。那怎么会呢,他生得这样好看,心地必然也是极好的。
  ……
  癸卯年,壬申月,廿六
  落金山的冰冻得是真紧实啊。
  我烤了他两天两夜,才把他烤化。如蔻说再烤下去,就该熟了,可他还是没醒。
  今日父皇忽然来殿中,我怕生事端,未曾与父皇说过,只好又让人将那人搬到我榻上去,藏起来才行。
  ……
  癸卯年,壬申月,廿九。
  他终于醒了。
  但我觉得他不是人。
  他有双妖族的眼睛,蓝色的,比天玉湖午时最澄澈的天蓝还要亮,像父皇前年赐给我的那块蓝鹊玛瑙。
  他看着我不说话。
  真可怜。
  人话都不会说。
  ……
  癸卯年,癸酉月,初一
  他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姓燕。我便给他取了个名字,叫燕凉。
  因为他身上总是凉冰冰的,就算是在酷暑的皇城中也一样。
  哦对,我将他带回来了。
  偷偷的。
  ……
  癸卯年,癸酉月,初九
  我把燕凉变成了我身边的一个小侍卫,宫里的人总是欺负他,兴许因为他生得太好看了。
  妖族都是这样好看的吗?我忽然想去妖域看一看了。
  燕凉说他能带我去,我才不信呢,他那么弱。
  ……
  癸卯年,癸酉月,十八
  今日宫中来了刺客。
  燕凉救了我。
  整个皇宫大内侍卫那么多人都未拦住的,他只动了动手指,那些刺客就全都倒下了。
  他好厉害,可他似乎骗了我。
  他到底是谁呢?
  ……」
  还挺厚的一册书卷,云摇倚在圈椅中,百无聊赖地翻着。
  按她在仙界看了那么多年话本的经历,公主这本小册子实在算不得新奇。
  尤其她如今顶替了这位殿下,作局外人看这公主的处境,就更是分明――
  君临乾元数千年的龙君,从不曾要三族女子入龙城侍奉,为何忽然点上了人族?
  显而易见,那个燕凉便是他了。
  天下共主的龙君游历乾元大陆,不知是不小心中了招,还是无聊在湖边冻成了冰又懒得醒,恰巧被一位到人族疆域极北的小公主给“救”了下来。
  龙君觉着无聊,找点乐子,小公主则以为自己救了个小可怜,放在身边贴身呵护照顾,两人日久生情,按后来记载,那小公主更是不知龙君厉害,在他“遇险”时豁出性命相救,受尽折磨,险些为他死了。
  如此一番来来往往,龙君动了凡心,情根深种,非她不娶。
  “……实在是有些老套了。”
  云摇嘀咕着,翻过一页。
  话虽如此,窗外天色倒是见晚,云霞潋滟,不知不觉薄了西山。
  窗外垂柳的长影儿落入窗来。
  手里书册也只余两页。
  她垂眼扫过。
  果然如她所料――
  「
  甲辰年,甲子月,初三
  龙皇殿下令,要我人族选一位公主,入龙城侍奉。
  传闻中龙君数千岁,一顿能喝尽人间江流,翻掌便能叫人族覆灭,定是个面狰目狞的白胡子老头。皇城大惊,上下惶惶,姐姐们瑟缩不肯出宫。
  为了人族,我自请远嫁。
  告别了皇城。
  」
  云摇看得有点头疼。
  “一年了还埋在鼓里,这位殿下也是。难道我见了龙君,还得演一出‘竟然是你你骗了我我伤心欲绝不嫁了’的大戏?”
  云摇嘀咕着,又翻一页。
  然后她愣了下。
  这一页只有一句话。
  「我知道,龙君就是燕凉。」
  “…………”
  黄昏暮色入窗,妆镜前的嫁衣少女一怔,像黄昏的凉意浸上薄衫,她从方才的懒倚慢慢坐正了身。
  托着书册的掌心仅剩两页,她翻了过去。
  最后一页四行血字。
  「这一切是我为你谋划了三年的局。
  燕凉,我可怜的龙君陛下,他并不知道。
  我不是来嫁他。
  我是来杀他的。」
  “……!”
  云摇胸口一窒。
  手中书册惊落,翻扣在地。
  皮质册面犹如血色,染浸残阳里。
  而她惊魂未定时,身后殿外,只听得宫侍高声,惊飞了宫檐下的鸟雀。
  扑簌簌的乌影遮过日光――
  “龙君陛下到!”
第26章 君埋泉下泥销骨(四)
  宫侍话声尚在绕梁。
  云摇惊魂甫定的余光里,一截石青色莲花纹袍袂便被玉骨轻掀,来人步入殿中。
  殿内席起一道如浸霜雪的檀木冷香。
  电光火石间,云摇用这具凡人之躯也来不及做别的,她飞起一脚,就将那本要命的册子踢进了妆镜下。
  ――若是叫被算计在局中的龙君本人看到这册子里所记,那她怕是活不过今日了。
  为了掩饰这一步,绣着彩蝶穿花纹样的嫁裙在空中跃起,云摇就势在妆镜前转了身,虚靠在镜桌前,拿身影拦住了被龙君看到那本册子的最后一丝可能。
  “陛下。”
  妆镜前弱不禁风的女子轻声低首作礼,半松的发髻上镶珠龙首金簪微颤,勾着几根青丝懒晃,看不出是受惊还是慌张。
  “抬头,看孤。”
  本该质地清冷的声线,像浸在了雾气袅袅的温泉中,平白融上几分透着水色的慵懒。
  云摇循着那册子所记的公主脾性,仿了个七八分的神色,柔缓仰首。
  ――
  依着从如蔻那儿套来的话,还有这本册子里所记的内容,云摇心里对这位从未见过的龙君陛下,已经有了个大致的轮廓了。
  应当就如传闻一般,是个因为活得太久,天寿无尽,所以永远懒散,不紧不慢,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的脾性。
  这样的人,该有一双……
  云摇一怔。
  预想的轮廓她已忘了。
  映入识海里,只有这一双山水墨画般的眉眼。
  而如那册子中所记载的,果真是妖异的,湖蓝色的眸子。
  只是本该冰冷清孤的颜色,偏浸润在这双睫尾微翘、泛若春水的眼中,显出了几分温雅。尤其方才她仰首而他垂眼,那一眼望来时,恍惚间多了一丝最叫云摇熟悉的感觉――
  她仿佛透过他的眼睛,望见了慕寒渊。
  如果一定要叫云摇形容那种眼神的感觉,那大概是,有些人看狗都深情?
  嗯,她没有骂自己是狗的意思。
  一身嫁衣的少女怔在原地,似乎对着龙君这和传闻中白须老头截然相反的清隽长相陷入了呆愣。
  事实上是云摇很不确定。
  按进入幻境前那龙形雕像所言,慕寒渊应当也随她一起进来了,那他在哪儿?
  总不会刚好就是――?
  “前几日尚且生离死别,此刻这便认不出我了?”面前的龙君陛下轻叹了声,上前一步,很自然便要将她拢入怀中,“我是燕凉啊。”
  ……原来不是。
  云摇心里一顿,又松了口气。
  看来这幻境还算有点人性,没有干出叫她和慕寒渊自相残杀的事情。
  好在还有“假装不知龙君身份”这层掩饰,虽是原公主设下的圈套,但也刚好替她遮了方才那一怔的真意。
  嫁衣少女作势愕然,仰脸向后退开些,恰躲过龙君抬起的手:“陛下……燕凉?怎么会是你?”
  “若不是我,你还想是谁。”
  极低的一声喟叹,语声微哑,像是要低到她耳心里。
  云摇还未反应,便见身前高了她许多的青年俯身笼下来。以金线缠枝纹绲边的袍袖覆了她一身,又垂坠几分,他不容反抗地将她拥入怀里,陌生而压迫感极强的气息几乎叫云摇后颈泛起鸡皮疙瘩。
  就跟她此刻的心一样冰凉。
  ――以她神魂所感知,这幻境中的龙君分明已有仙阶之力,且得是八方神君的仙力。
  别说公主殿下这娇弱身姿了,即便是她本体在此,想找机会拿住这条龙也难比登天。这位公主殿下到底是做了个怎样的局,竟以蜉蝣之力也想撼树?
  不对,这都不是撼树了,这简直是要撼仙界天门那根擎天玉柱。
  可若不顺公主意,杀了龙君,取龙心鳞,她又如何能带乾门众人离开那诡异秘境?
  云摇心乱如麻。
  “在想什么?”龙君忽覆耳低声。
  云摇一醒,抿了抿唇,却没说话。
  这种情况下言多必失,她还是安静些好。
  见她默然垂眸,龙君放低了声:“还在气我瞒你么?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未找到时机。前些日子你受了那样重的伤,我哪还有心思同你解释这些呢。”
  云摇顺着他话意别过脸去,顺势从他怀里脱出,滑溜得像一尾没入游湖的鱼:“我累了,想小憩片刻。”
  女子语气哀怨,似嗔似怒,不但人退到了妆镜前,脸也背过去,眉眼神情皆藏在黄昏明昧难辨的内室:“龙君陛下日理万机,我哪敢打扰。陛下还是早些回吧。”
  “……”
  身后久不闻声语,在云摇几乎要觉着那位龙君陛下已经离开了时,她听见了身后一截抑得极低的,带点哑意的笑,蛊人得莫名。
  不待反应,她忽地身体一轻――
  竟是被身后人拦腰抱起。
  “那便小憩,”龙君将她放在窗旁的美人榻上,一拢长袍,便紧密地挨着她一并躺下来,青丝纠缠,他胸膛间逸出的疏懒笑意晃得她微微眩晕,“我陪你。”
  云摇正想推脱,便觉腰间一紧。
  她茫然垂眸――
  一条金色的、彩鳞如羽的龙尾巴,竟然缠在了她腰际。她刚推开的缝隙,转瞬就被那粗壮有力的灿金尾巴一勾,拉得她跌进那人怀里。
  头顶笑声愈发低哑难抑,连她贴着的胸膛都轻震起来。
  “不是累了吗?快些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云摇:“………………”
  瞎了她的狗眼才会觉得这个是慕寒渊。
  她乖徒但凡还有一口气在,都不可能做得出拿尾巴缠人这种没羞没躁的事情!!
  -
  天边暮色落了云霞,偌大宫城笼入良夜,像被天工墨笔随意描抹过的水墨画,透着深浅不一的丽。
  千殿掌灯时,龙君终于离开了沐年殿。
  云摇坐在美人榻上长松了口气。
  等确定那位龙君已经走得远远的了,掉在地上的册子被云摇小心地捡了回去,只是刚要重新封入盒中,云摇眼神就微微一凝――
  她拿起盒子,在耳边轻晃了晃。
  “砰,砰砰。”
  沉闷的轻声从“空”盒中传了出来。
  云摇轻一挑眉,拿下盒子对着宫侍点上的烛火研究了片刻,果然发现这盒子底部还有一层极薄的夹层。
  拿掉隔板后,云摇在盒子最底层看见了一封叠起的书信。
  展开一看,她有些意外。
  这封信的题字却是“长雍公主亲启”。
  云摇展信。
  「
  长雍,当你读到这封信时,若一切计划顺利,那你应当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必惊慌,这本就是我计划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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