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失笑摇头,走上前抱住王阳盛。
王阳盛随手锁了门,然后踉跄着跟周晓一起往床边挪,他嘴里还咋咋呼呼的,说着能娶到周晓为妻,是他想也不敢想的事。
周晓知他在说酒话,并未当真,只是附和的笑着。
两人脸贴着脸,靠得极近,王阳盛说话时带出的一股热气,喷洒在周晓脸上,连带着还有一股浓浓桂花酒的香味。
闻着那味道,周晓只觉得自己都醉了,两脚有些发软。
当靠近床边时,王阳盛一个踉跄扑倒下去,他顺手一抓,把周晓也拉上床。
周晓只觉得天旋地转,等她回过神时,两人都已经上了床。
王阳盛一个转身,压在她身上,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眼里清明,哪里还有半点醉意。
他单手解开周晓的衣裳,另一只手已经如蛇般探了进去,摸到一片光洁温暖的肌肤,两人同时一颤。
王阳盛垂眸看她,视线如同天罗地网,将周晓严严实实的困在里面,令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王阳盛也没在给她喘息的机会,俯身吻住她的唇,单手一掀,周晓身上的红嫁衣被丢到一旁,她整个人像是被剥了壳的蛋,青丝缠绕,一片透着薄粉的肌肤,彻底暴露在王阳盛的眼下。
他滚烫又令人窒息的吻,沿着脖颈逐渐下滑,周晓夹住两腿,发出难耐的喘息。
王阳盛狠狠的亲了她一会儿,一边起身脱去外衫,一边退下床走到桌边,吹熄了红色的蜡烛。
整间屋子瞬间暗下,周晓恍惚间,瞧见门边站着个黑色的人影。
周晓正要仔细看,泛着凉意高大的身子忽然压了下来,此时两人的衣衫都已褪去,肌肤相贴,周晓头皮一麻,在王阳盛急切的攻势之下,丧失了所有理智……
第二日周晓醒来,床上一片狼藉,没了王阳盛的身影。
她朝着门边角落看去,没什么黑影,只是重叠在一起的礼品,在黑暗中看着就像个人影似的。
周晓知道,定是昨日她太累,再加上上一世给她的恐惧,使得她看花了眼。
周晓松了口气,倒回床上,抓起被单闻了闻,上面似乎还留着王阳盛的味道,她想起昨夜的浪荡,整张脸红得要滴血。
婚后的日子依旧平淡,王阳盛也如他答应周晓那样,在村子里留了下来。
有一日,周晓半夜突然醒了,往旁一抱,却抱了个空。
她一愣,彻底醒了过来,撩开床帏往外一看,卧房的门竟是开的,虚掩了一条缝。
隐约有夜里的凉风吹了进来。
周晓打了个寒颤,觉得有些冷。她抓起外衣披在肩头,往门边走去,正想阖上,隐约听到门外有陌生的男声传来。
那声音低沉,却十分动听,犹如山涧泉水滴在石岩的感觉。
周晓微微一愣,想着她家怎么会有陌生男人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难道是虎子哥镇上的好友?
若非如此,村子里的人周晓都认识,不可能听声音听不出来。
周晓有些好奇,侧耳偷听。
只听那人压低了声音说道:“别急,事已成了大半,等她有了身孕之后,为了孩子,她一定会……”
夜风忽然刮起,那人的声音被隐没在风中,后面的话周晓听不真切。
等风停了,外面说话的声音却没了。
周晓眉头微皱,想着刚才那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事情成了大半,还有,是谁怀了身孕?
周晓心里很多疑惑,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周晓担心被王阳盛发现她在偷听,赶忙缩回床上装睡。
不过一会儿,王阳盛进来了。
他悉悉索索的脱下外衫,掀开被单上了床,从后贴抱上周晓。
他浑身的寒气,周晓打了个哆嗦。
王阳盛低沉蛊惑的笑声,贴着她耳畔道:“既然醒着,帮为夫暖暖身子吧。”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埋头往被单里缩去。
周晓察觉到异样,猛地睁开眼,还来不及阻拦,就沉溺在他为她编织的欲海之中。
周晓想问的,最终什么都没问得出来。
第二日,王阳盛就跟村子里的人去镇上了。
周晓在家忙着备饭,忽然干呕不止。
恰好那时村大夫自院外经过,听到动静,推门进来为周晓把脉。
谁知,他这一探,顿时脸色大变。
他看着周晓欲言又止,把周晓吓得不行,赶忙问他怎么了。
村大夫神色凝重道:“且等我再看看。”
又是一会儿,他的表情没有好转,甚至越发沉重。
周晓皱眉道:“究竟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得了什么绝症?”
村大夫摇摇头:“不是绝症,你是有身孕了。”
周晓大喜:“那不是好事吗?”
村大夫又是摇摇头:“不是一个。”
周晓更是喜上眉梢:“难道是双胎?”
“不!”
村大夫猛地一抬头,用惊恐的目光,和像是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种怪事的语气道,“不是双胎,是很多个!十个,或者几十个不止!!就像是……”
不等他说完,周晓已被吓得两眼一翻,晕倒在床。
第21章 :人口大规模失踪
等周晓再次醒来后,屋中已没了村大夫的身影。
坐在床边给她把脉的,是一个脸面陌生,周晓从未见过的中年男子。
王阳盛背着手,在屋中焦急的走来走去。
周晓望着他俩,脑子里不断重现着刚才村大夫那句话,难道,刚才的一切是她做的梦?
中年男子瞧见周晓醒了,关切问道:“夫人觉得身上有哪里不适?”
周晓感受了一下,没觉得哪儿不舒服,便摇了摇头。
中年男子微微叹气:“那便好,夫人怀有身孕,切忌情绪激动大喜大悲,待我给你开些安神保胎的药按时服用,则无大碍。”
王阳盛听见周晓醒了,赶忙窜到床边,拉着她的手,满脸心疼:“怪我,这么大的事一点都没察觉,还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周晓微微摇头:“我自己的身子都没注意,哪儿能怪你。”
说完,周晓望向中年男子道:“请问大夫,我肚中孩子可还好?是……双胎吗?”
周晓盯着他,观察着他的反应。
中年男子面色不改,微微一笑:“这不足月的事,即便是宫中出来的御医也难以确定,只能预祝二位心想事成了。”
他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把之前村大夫说的那些给抹得一干二净。
仔细一想,眼前这位大夫说得也有些道理,刚怀上,哪能看得出是不是双胎呢。
虽是这样想着,但周晓并未全信,毕竟一个陌生的大夫,和村里知根知底相识多年的大夫相比,周晓还是更愿相信后者。
王阳盛大概是看出她的疑虑,特意在旁说道:“晓晓,这位是我从镇上请回来的大夫,治愈过不少病人,还有妙手回春之称,你可一定要听大夫的话,安心保胎知道吗?”
周晓垂眸,轻轻点了点头:“知道了。”
继而她抬头,冲王阳盛轻轻一笑:“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
王阳盛点点头,贴心的替她压好被角,然后就送大夫出门。
两人说着什么,往外去了,周晓在床上躺下,愁眉不展的轻抚肚子,没有半点困意。
等了好一会儿,王阳盛去而复返,他跟周晓说:“媳妇儿,有的药材村里没有,我跟那大夫去镇上一趟,尽快回来,我不在的几日里,我让娘过来陪陪你。”
周晓想问他回来的时候,有没有见过村大夫。
但又怕他们没遇上,自己突然这么问,反倒让王阳盛有了怀疑。
所以周晓拐着弯问了一句:“相公,你今日回来的时候,可有见到别人在咱们家里?”
王阳盛沉默了一下,然后轻声道:“没有。”
周晓“哦”了一声,松了口气,语气带着笑意:“那就好,我担心我晕过去那会儿,要是进了贼怎么办。”
王阳盛跟着她笑:“村里就这么大,我俩刚成亲不久,都知道这儿住的是谁,没人有那个胆子,你且在家安心休息吧,我很快就回来。”
“好,一路当心。”
王阳盛说完,转身出了门,镇上那个中年男子一直在外等着。
当王阳盛出来后,中年男子向着他拱手行礼。
王阳盛摆手,然后口中发出嘶嘶两声,像是在传递着什么信号。
那声音很小,但村里听到的人,无论当时在做什么,全都停了停,眼里红光闪烁,然后也跟着嘶嘶两声。
这些人发声时,红色的信子如同虚影,在唇瓣间一闪而过。
王阳盛站在院门外屏息聆听,确定了回音之后,转身同中年男子一起朝村外走去。
周晓在他们离开之后,一直坐在床上想着什么。
总觉得一切太顺利了,顺利得让她心内十分不安。
那蛇被村民们凌迟充饥,还被断了成仙之路,如此大的仇恨,它真的有这么容易就离开吗?
周晓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直到她娘拎着大包小包来了。
周晓听着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赶忙下床出门去看,只见她娘一人扛着超大的包裹,正忙着往屋里送。
周晓想去帮忙,被她娘一把挥开:“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了,这些事可做不得,赶紧回床上躺着。”
周晓哭笑不得:“再躺就要废了。”
李翠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你肚子里的可是神……”
她顿了顿,话一改:“神仙保佑的娃,你得小心揣着知道吗?”
周晓一脸无奈:“是是是,这孩子是娘求来的,我定尽心尽力的将他生下来。”
李翠瞥了她一眼:“那还不赶紧回去?”
“知道了。”
周晓拗不过,只好回屋躺下。
她娘来了之后,周晓的日子舒坦得多,很多家务活都不让她干,周晓也乐得清闲。
只可惜,有了身孕之后周晓就被禁止出门了,每当周晓不满,她娘就把孩子的事搬出来。
周晓被关得快疯了,只能求着她娘,说想出门转转,去找小花聊聊天,要不然孩子没事,她先被憋死了。
李翠打量周晓几眼,或许真是闲得慌。
每日鸡鸭鱼肉的给她补着身体,周晓的脸蛋没有圆润,反而越发清瘦。
李翠像是担心着什么,再三考虑之后,同周晓道:“你在家等着,我去跟小花说。”
周晓惊道:“小花那么大肚子过来如何方便,还是我过去找她吧?”
“你又方便了?”李翠瞪她一眼,“我找人把她抬过来,你就安分的待着吧。”
随即,李翠锁上院门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她真的找了几个壮年把小花用竹筏抬了过来。
周晓都看呆了,她娘胡闹也就罢了,小花和她相公居然也同意了。
一听到开门的声,周晓赶忙出去接她。
自周晓有了身孕后,两人已经好久没见,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周晓的婚礼上。
小花眼泪汪汪的看着周晓,似乎想说什么。
周晓跟她相识多年,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赶忙把她带进屋去。
门一锁,两人在床上坐下。
周晓还以为,小花是要问她孩子的事,谁知,小花一开口,就给了周晓一个闷棒。
她哭着说:“晓晓,你不知道,这段时日村里好多人都失踪了,其实你今日找我,我本是不想来的,但我怕哪天我也不在了,就想着来见见你最后一面。”
周晓惊讶万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小花低声啜泣:“也许是李婶担心你的身子,所以才没告诉你吧。”
周晓皱眉道:“你先别哭,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刚开始,白大哥她娘丢了,大家就自发的去山上找人,但这一找就坏了,好多人就没回得来,从那天之后,村子里时不时的就丢几个人,后来大家也不敢出去找了。”
周晓突然想起一个人:“村大夫呢?”
小花摇头:“我被这事吓着了,就想去找村大夫开点安神药,谁知去了后,他家药童跟我说,村大夫已许久没有回去了。”
周晓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皱眉想了许久,然后看向小花道:“帮我个忙行吗?”
哭泣不止的小花微微一愣:“什么?”
周晓握紧她的手,在其耳边低语。
小花听到她的主意,害怕得一哆嗦:“能行吗?”
周晓认真的点点头:“信我。”
小花咽了咽口水:“那你快点回来。”
随即,两人快速的换了衣裳。
周晓从衣橱里找来好几件衣服,用布包在一起,弄成个簸箕的形状,然后用布袋捆起,往腰上一缠,然后再找来帷帽戴在头上,白纱放下,挡住脸。
小花则躺进被窝里,不安的又冲周晓道:“你快些回来,我害怕。”
“放心,”
周晓理了理衣服,然后冲门外喊,“娘,小花来的时候受了寒,这会儿头疼得厉害,你找人送送她,我困得很,先睡一会儿,你别叫醒我。”
随即,周晓将门打开。
李翠站在院中,朝屋里张望,看到床上拱起的被子,还有枕头上的一袭铺散开的黑丝,又看了看站在门口,挺着大肚子的女人。
李翠没有怀疑,冲周晓笑道:“今日真是麻烦你了。”
周晓学着小花,文文静静的伏了伏身。
两人一同往院门口走。
对于闷声不吭的“小花”,李翠疑惑的多看了几眼。
周晓恰到好处的咳嗽了两声,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李翠虽然疑惑,但也没好多说,把“小花”送出了门,还没来得及客套两句,小花已扶着孕肚坐上了竹筏。
李翠也不好再多说,让几名壮汉把小花送回去,然后就关了院门进去了。
一路山,周晓心里也砰砰直跳,她也害怕中间出什么岔子,被她娘看出什么。
幸好,有惊无险,还算顺利。
抬着竹筏的几人脚程很快,一会儿就到了小花家门口。
周晓突然咳嗽两声,压着嗓音道:“我太难受了,麻烦你们送我去村大夫那,我想去拿点药。”
那几人有些犹豫,面面相觑。
周晓微微皱眉,继续示弱:“我是为了去看周晓受的寒,要是让我相公知道了,怕是要怪罪我,还请各位行行好,送我去一趟吧。”
不知是她哪一句让他们感觉忌惮,当周晓说完刚才那番话后,竹筏瞬间调转,往村大夫家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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