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陵渊一笑,内心道,“是因此而有恃无恐?”
陵渊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说道:“本座记得风华无双殿新调用的一个宫女,是左将军家的人吧。”
听话听音。沈放立即明白了陵渊的意思,答道:“是,干爹记性真好,那宫女是左将军家的远亲,送进宫来是替左家打探嘉恪长公主的,儿子自然给送到风华无双殿了,左将军承干爹这份情。”
陵渊对沈放的聪明满意点头,也不再多言。沈放对陵渊行礼后离开御书房,立即吩咐手下人去办事――给那左将军家的宫女行方便,让她能亲眼看到皇上与公主的苟且,并出去大肆宣扬。
沈放安排完一切再回到御书房,发现陵渊已经快将奏折批完了。他行礼后静静站在陵渊身侧,不由感叹这位只比自己大七岁的干爹的思路之缜密。那左将军向皇帝求娶嘉恪长公主,明明已经知道这位公主的口碑和风闻,若只是为了家族利益也不必在意其他,却还是派了人入宫想打探一下,好像知道了公主的喜好就能在婚后保得万事无忧似的。干爹顺水推舟卖了个人情给左将军,却也为自己留了后手。
是啊,睚眦必报的缉事司督公、人人惧怕的活阎王,怎么可能在被迫重锤手臂和当马骑被鞭打之后毫无反应?定是要狠狠报复回来!
谁得罪了陵渊,谁就会比死还痛苦。
这是沈放入宫后深刻烙印在心里的第一个认知。
沈放更加屏气凝神,小心伺候着。
不多时有宫人来报,景妃娘娘请陵督公过去一趟。沈放微微看了一眼陵渊,陵渊的眼睛仍然在奏折上,眼皮也没抬,也没有任何回应。沈放使眼色打发走报信的宫人,又亲自走到门口对那宫人说道:“就说督公正在办皇上吩咐的事,实在不得空。”
那宫人急道:“景妃娘娘可不会信啊!”
沈放皱眉:“怎么办还要我教你?这些年没学会也该看会了!再因为这点小事来打扰督公,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那宫人害怕得一凛,再不敢多言,匆忙退下去了。
风华无双殿内,一片狼藉。
澹台Z涛无奈地看着正在摔砸东西的嘉恪长公主,柔声劝慰:“皇姐小心些!这些东西都不值什么,仔细你的手!”
嘉恪长公主阴柔一笑:“孤的好弟弟,心疼姐姐这双不知要过多少人性命的手吗?”
澹台Z涛趁她不砸了几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心疼地笼在手里捂住,说道:“皇姐别再伤朕的心了,朕今晚只是想来跟你说说话,没有旁的意思。”
“旁的意思,”嘉恪长公主魅惑的双眼中带着冷淡嘲讽的笑,“你有的还少?”
第5章
澹台Z涛十分不喜红色。
那种,皇姐初次出嫁时阖宫上下满眼的红。
他清晰地记得父皇下旨要将皇姐嫁给权臣之子时自己的惊怒,几番谏言无果还被父皇痛斥不顾大局,甚至命他主监大婚仪程,以示惩戒。
皇长女下嫁,又是当朝权门娶妻,大婚的规格仪制都是当时最高。纵有言官弹劾公主的婚仪越制,皇帝也不过轻描淡写地表示宠爱长女就敷衍了过去,更将自己私库中珍藏的前朝珍宝都送入嫁妆队列中,一时令朝野上下民间内外的女子都艳羡不已。
那大红洒金美轮美奂的公主嫁衣,先送来给澹台Z涛过目。岂料澹台Z涛只看了一眼,就阴沉着脸拔出宝剑,直接把嫁衣刺成了破布,惊得捧着嫁衣的两个绣娘一个晕了过去,一个跪在地上连求饶都不知道怎么喊。当时的说辞自然是极为不满皇姐的嫁衣才会如此,但猜测姐弟不伦的传言,也在暗中甚嚣尘上。
皇帝对澹台Z涛大为光火,怒斥他耽误婚期的骂声即使隔着御书房老远都能听见。皇帝命他亲自坐镇宫中绣坊督促绣娘日夜赶工,嫁衣不做好他不准出来。
婚期在即,澹台Z涛在绣坊没日没夜地端坐了七个日夜,百个绣娘同时赶工,嫁衣终于再次完成了。澹台Z涛奉皇命亲自捧着嫁衣前往风华无双殿,要给险些被耽误婚期的皇姐郑重道歉。
澹台Z涛一路步履匆匆,直到内殿前才放缓了脚步。此时他才恍然猜测皇姐的心情――皇姐会不会不高兴?听说嫁衣被毁是不是会怨恨自己?
不,不会的。
他马上否定自己。
皇姐对嫁给谁根本不在意,又怎会在意一件嫁衣?
但皇姐一向不喜自己的东西被别人随意处置,不知道会不会还是有点生气?
澹台Z涛跟随掌事宫女入内,有些忐忑地唤了一句:“皇姐?”
那位华贵万千的皇长女,正斜倚在温软的靠椅里,看着眼前的杂耍笑得欢快。
没有生气?
澹台Z涛稍稍安心,走近低柔地又唤了一声:“皇姐。”
“嗯。”懒懒地应了,皇长女的眼睛并没有离开那些杂耍的人。
澹台Z涛略感不快,但还是耐着性子请皇姐看嫁衣:“皇姐,若有哪里不满意,我再让他们改。”
皇长女看也没看那嫁衣,带着耽误她看杂耍的不耐烦,摆了摆手:“挺好。”
明明也不愿看她对嫁衣感兴趣,但她这副模样,又分明没把他这七个日夜的劳苦放在眼里。
澹台Z涛挥退宫人,对于木头般杵在角落的琥珀见怪不怪,直接对皇长女说道:“皇姐,你不想嫁,对吗?你直说就好,我来想办法!”
皇长女嗤笑了一下,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随随便便就让我的人都退下――三皇子好大的威风呢。”
“抱歉,皇姐,我急着跟你谈正事。”澹台Z涛匆匆致歉,重新回到刚才的问题,“皇姐你说,只要你说,我就――”
“你就如何?”皇长女不屑地笑着打断,“杀了我那未婚夫婿一家?还是杀了下旨的人?”
杀皇帝,就这么轻易出口了。
而他俩都没有任何惊讶,角落里的琥珀也没有。
澹台Z涛接话:“先杀容易杀的。”
皇长女笑起来:“那你去办吧。”
澹台Z涛眼睛一亮:“当真?”
皇长女笑得更厉害:“当真啊,我有什么不乐意的?”
澹台Z涛握住皇长女的手臂,趋近她,盯着她那顾盼生辉的双眸:“皇姐,我愿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你……”
他的话忽然说不下去,只因那双眸子中的流辉闪现出了丝丝鄙夷。
“只要什么?”皇长女的声音也是凉薄的,“愿意为我做任何事,还是有条件的呢?这叫什么愿意做任何事?可笑。”
澹台Z涛略略沉了脸:“我自是愿意的,但若做完了一切皇姐无动于衷,我做这些又有何意义?”
皇长女不知可否地笑着:“那随你了,我可不保证你做完之后我能有什么你期待的反应。”她抽出被握住的手臂,起身吩咐琥珀:“换个地方,杂耍我还没看够呢。”
琥珀应声,立即快步走过来扶住公主往前走去,没有理会身后的澹台Z涛。
澹台Z涛不愉地跟上几步,对皇长女说道:“皇姐,你且等着,我必不会让你承受不情愿的事!”
皇长女一笑:“那就多谢了。”
澹台Z涛在皇长女大婚之前到底做了什么,没有人知晓。只是皇长女的大婚还是如期进行着,并未有丝毫更改。
皇长女风光大嫁的前夜,澹台Z涛永生永世都无法忘怀。
他在夜深人静时,趁着守卫换班及熟悉地形的缘故,跌跌撞撞地闯进了皇长女安寝的内殿。
安神香的味道有些浓郁,皇长女睡得很沉。
澹台Z涛低头看着皇长女的睡颜,感到喉咙焦渴。
他伸出了手。
抚过朝思暮想的柔滑脸颊,澹台Z涛感到内心一阵颤动。他在那脸颊上停留了数个瞬息,在皇长女醒来的前一刻,捂住了她的嘴。
“嘘――”他凝盯着皇长女那双从睡梦中惊醒的眸子,柔声哄慰,“别叫,别怕,是我。”
皇长女眼中的惊惶戒备却更浓了。她想挥开捂住自己的手,却发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她反应极快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香炉。
澹台Z涛依然捂着皇长女的嘴,那双柔软的唇的触感令他心痒难耐。他更俯身下去贴近她,几乎与她的鼻尖相对,柔声中带着丝丝遮掩不住的躁动:“安神香里加了些别的东西,不过不会伤身,皇姐别担心,我断然不会伤害你分毫的。”
皇长女眼神示意自己不会喊叫,澹台Z涛略微犹豫后松开了手。皇长女镇定了许多,发觉自己喉咙又干又痛,连声音都无法喊叫得很高,只能微弱地说道:“即使叫喊,也没什么用吧?这外面有多少你的人?”
澹台Z涛一语道破:“琥珀不在这里,外面的人就算听见你的叫喊冲进来,也已经晚了。”
皇长女眼中刺出冷光:“琥珀还活着么?”
澹台Z涛无谓地耸肩:“我派了最好的杀手拖住她,不过没说不能杀死,所以我也不清楚。”他温柔地看着她,“皇姐,我早劝你要多培养几个心腹,你却总说没有什么能相信的人。看看眼下,要是你还有别的心腹,我岂不是就近不了你的身?”
皇长女冷凝地看着他,:“大婚前夜,你打算破我的身?”
她的语调无波无澜,仿佛此情此景与她毫不相干。
澹台Z涛有些讶异却也莫名兴奋起来,盯着皇长女问道:“皇姐不怕?还是说――跟我一样期待很久了?”
皇长女凉淡地说道:“我从未将你看在眼里。”
澹台Z涛并不意外,但仍然有些被激怒。他摁住皇长女的肩,压抑着怒火:“你知不知道我为你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受了伤?”他倏然扒开自己的衣衫前襟,一道明显是新伤的深疤狰狞其上。
“你是为了你自己。”皇长女扫了一眼那疤痕,没有任何触动。
澹台Z涛一口咬在皇长女的唇上,重重啃噬。
皇长女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双眼冷漠得能透出冰霜。她的手开始无力却执着地向床沿摸索,却很快被澹台Z涛一把攥住。
“皇姐,”澹台Z涛克制着喘息,“想同归于尽,不是你的作风啊。”他攥起她的手轻轻地揉搓,“我可舍不得皇姐受一点伤害。”
皇长女气极反笑:“看来我身边的人你都买通了啊,连这床榻上的机关是什么样都知道。”
“不仅知道,还已经破坏了。”澹台Z涛快意地笑了笑,又吻了她几下,凝着她的双眼说道:“皇姐,不会多疼的,我保证。”
他轻车熟路地摸索到皇长女的亵裤系带,扯开。
皇长女咬牙,强硬冷笑:“你行么?”
澹台Z涛有些讶异地盯了皇长女一眼,笑得有些怀疑:“皇姐是听了什么谣言?”他狠狠在她大腿根上拧了一把,留下一个十分明显的痕迹。他看着这痕迹很是满意,又动手使劲捏出几个,越看越满意。
皇长女冷笑:“新婚之夜,你打算让我的夫婿看到这些?”
澹台Z涛一笑:“他要是敢给你脸色看,我会再让他死一回。”
皇长女不屑道:“没杀死就是没杀死,口头之快有何用?”
澹台Z涛不接这句话,直接欺身压住了皇长女的躯体。他感受到身下之人的骤然紧绷,喜不自胜地说道:“皇姐,你在紧张吗?”
皇长女眼神冰冷,语调满布鄙夷嘲讽:“一个不行的男人,我有什么可紧张?”
“是吗?”伴随着澹台Z涛玩味儿的笑意,一根粗长冰凉的物什贯穿了皇长女的下身。
皇长女强忍痛楚,冷汗涔涔却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用力从齿间挤出几个字:“是……什么?”
那物什更狠更深地往皇长女的身体里撞去,澹台Z涛阴沉地笑着,在皇长女耳边轻喘道:“皇姐,这宫里的腌H事,你不懂吗?”
皇长女痛得脸都有些扭曲,但仍然强行保持着嘲讽的语调:“传言竟是真的啊,三皇子果然无法人道呢。你宫里那些女子……”她下身又是一痛,却令她的冷笑更深,“都是这样承欢的吗?”
澹台Z涛几乎要贴在她的脸上,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是看重你,皇姐。待你心甘情愿委身于我之时,我才会亲自与你水乳交融。但我又实在不能接受你的身子归属他人,就由这玉势代劳,玉成我心。”
他连续捣动那玉势,皇长女被激出眼泪,却仍然不发一丁点呻吟之声。澹台Z涛微微叹息,低头吻去皇长女眼角的泪水,轻柔说道:“皇姐,你这性子,真是让我又爱又恨。”
他低头去舔噬她的脖颈,没有看到她泛红的双眼中迸发的滔天恨意。
折磨持续了不知多久,他抽出那玉势,近乎痴迷地看了一阵又举到皇长女面前,温柔地承诺:“我会好好珍藏的,等皇姐的心真正属于我的那天,再……”
“啪”地一声,澹台Z涛脸上挨了一耳光。这耳光并不重,因为皇长女还没完全恢复力气,但这一耳光绵延得很长,从澹台Z涛的侧脸扇至脖颈,皇长女用了此时此刻最大的力气,用她的尖利长指甲在澹台Z涛的侧脸和脖颈上划出长长的三道血痕。
澹台Z涛并不恼怒,反而笑着握住皇长女打他的那只手,强硬地制住她的挣动,放在唇边亲了亲,说道:“皇姐莫气,如今你是我的人了,无论日后你嫁几次,我都不会嫌弃你。”
皇长女没有说话,只阴冷地凝着他。
澹台Z涛起先还在笑,但逐渐被这冷到令他浑身不自在的注视逼迫得转开了目光。
那不是一般的冷眼,而是冰冷彻骨的深渊。看久了像是要被吸进去,就此冻毙其中。
澹台Z涛起身,温软地说着告辞,替皇长女拉好锦被,掖好被角。
皇长女没有看他,空洞而坚韧地望着床帐顶上那些繁复华丽的纹饰,双手紧紧攥着锦被的一处,长利的指甲深陷其中。
次日皇长女大婚,按例先行前往金殿与皇帝皇后及后宫众妃问安道别,澹台Z涛在殿外的甬道上带着十六人抬的婚辇等着她。日头渐盛,婚嫁队伍耀目的红色和金色刺得澹台Z涛双眼酸涩,他有些不耐烦地看向金殿,恰逢皇长女走出来,皇帝竟然同在她身侧,一直将她送至婚辇上,还在殷殷切切地看着她,说着嘱咐安慰的话。澹台Z涛有些意外,皇帝亲送至此是公主的无上荣光,皇帝的亲妹妹出嫁时也没有这般礼遇。虽说平日里皇帝确实疼宠皇长女,但在澹台Z涛看来也不过是因为需要皇长女潜入权门监视其一举一动罢了,并无真心。
澹台Z涛一路将皇长女送至权门府邸,在门前对她行了祝福大礼,抬起手臂扶她下辇。
皇长女的手轻搭在澹台Z涛的手臂上,缓缓向着快步迎来的她未来的夫婿走去。澹台Z涛看着不远处走来的男子,轻声对皇长女说道:“皇姐,他若敢欺负你分毫,我绝不绕他。”
皇长女轻轻呵笑,声音更低地说道:“皇三殿下,如果有天我对你的称呼改口,我便认真考虑你昨夜的提议。”
说罢,她的手离开了他的手臂,放入了已走到她面前来迎接的夫婿的手中。
称呼改口,除非是澹台Z涛成为了皇帝,而昨夜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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