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珩换了身衣服回了大殿,沈婳比他要先回来。
开和帝见李贤妃席位久久空着,心里发虚,他派人去问。
结果就是,李贤妃身体不适,已经回了含飞殿。
年宴终于结束,太后也有些撑不住,她由彩春搀着,上了轿撵。
太后在轿子上阖着眸子,“佛珠有消息吗?”
作者有话要说:
呼~年宴终于结束啦!
谢谢观看!!!
(低眉沉思)宝宝们,剧情是不是有点无聊啊?(起身来回踱步)(翻看最近章节)(逐渐汗流浃背)
第39章 重香楼清倌
彩春在一旁道:“此次佛珠并未归还。”
太后闻言, 控制不住笑出声来,“果然是小孩子,非得让哀家把证据实打实摆好, 甩到她的脸上,她才肯就范。”
太后说完无奈地摇头。彩春见太后有要睡的意图, 便提醒道:“太后娘娘, 张大人在殿上昏了过去, 可要派人过去探望?”
“不中用的东西。”太后眼都没抬,语气慵懒, “昌州不是雪灾泛滥吗?他也是御史台的人,告诉陛下一声, 就派他为巡按, 过去查探雪灾情形吧。”
彩春暗道,此去昌州, 道路艰险,盗匪横道又天降大雪, 张大人此番一去,怕是有去无回。
太后又想起一事,“魏景升也是个没出息的, 沈婳几句话,便激得他拖出小祥子来。”
彩春汗颜, 她又不能说魏景升的什么,就只得在一旁垂首不语。
有人拍了一下彩春的肩膀,唤她下去。彩春见到来人,好似见到救世主, 二话不说就站到后面去。
太后听见动静, 往旁边一瞥, “燕婉,你说呢?”
燕婉目光直视前方,“魏尚书拖出小祥子来,就是想让太后娘娘拉他一把,拉了是情分,不拉……就怪魏尚书口无遮拦、自讨苦吃,怨不得旁人。”
太后听完笑了起来,“还是你说话,让哀家觉得舒心。”
燕婉又说:“现在沈婳未归还佛珠,那便是做好了主意,要跟我们一起了,看来小祥子那步棋,已经下好了。”
“你觉得沈婳是因为发现了小祥子下药,所以未归还佛珠?”
燕婉回:“不是吗?”
太后轻笑几声,“你啊,在哀家面前还装什么糊涂。是那沈婳当真对祁珩有几分情分在,哀家只是推了她一把,让她知道,祁珩不值得而已。”
燕婉自然是知晓,只是她不能事事都说。适当装傻,才是长久之计,有没有被发现装傻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要有分寸。
沈婳回了宅子,坐在桌前想事情。
最终她还是做好决定,寻时间去一趟重香楼,先找到接头人再说,她现在身边除了映竹些许可信,其他人她不知道该信多少。
通过年宴,她心里依稀有几个可以结交的官员,再就是明确了自己箭锋该指向谁。
第二日,沈婳带着映竹出了门,沈婳本想一个人出去,可映竹总要缠着。
映竹压好沈婳被风吹得将要起来的幂篱,“小姐,我们要去哪里啊?如此着急。”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两人就站在永安最大的青楼面前,映竹抬着头盯着“重香楼”的大牌匾,结结巴巴道:“小姐……我们来重香楼做什么?”
沈婳拉住映竹的手,就把她往里拽,“当然是来给你找伴的啊。”
“啊?”映竹更摸不到头脑了,难不成小姐觉得她一个人贴身服侍不够?现在需要找两个?
映竹像一个被抛弃的人儿一样,失魂落魄地任由沈婳拉着她走。
两人一进去,便有人上来迎,老鸨见一袭白衣进来,以为是个大客户,赶忙来接。
又见这白衣幂篱人个头不对,但来都来了,也不好转头就走,摇着扇子问了句,“姑娘要作甚?”
扑面而来的脂粉味儿,沈婳觉得呛鼻子,“找人。”
老鸨一脸懂了的眼神,凑近了沈婳,扇子遮面,悄悄跟她讲:“妈妈我这里啊,什么英俊的男孩儿都有,走我带你去看看?”
老鸨笑呵呵的,说着就要拉沈婳的手腕,沈婳躲开,眉头微蹙,“这里有没有名字带‘影’的姑娘?”
老鸨一眼看穿了,“哦~原来是来找姑娘的啊,行!妈妈也能给你安排。”
沈婳不解,但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既然有含“影”的姑娘,找来就是了,别的也不想多做解释。
老鸨带着沈婳上了三楼,一到三楼,老鸨就腰肢袅娜,边走边大喊,“扶影诶~有姑娘找,快出来见见。”
老鸨话音刚落,挂着扶影牌子的房门就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着淡粉衣裙的女子,低眉沉思,还抱着琵琶。
沈婳见到熟悉的身影,她一把撩开幂篱,露出极为惊讶的神情,“小香姐姐?!”
扶影原本是低着头,闻言骤然抬头,她也是一般的惊喜。沈婳赶忙过去,映竹跟上,三人你前我后地进了屋,关了房门。
被丢在外面的老鸨也不疑有他,只觉得是两个许久未见的人儿,现突然相见,激动亦属正常。
老鸨就又扭着腰下楼,继续招揽接待客人。
屋内扶影捏着沈婳的手,两人相对许久未曾言语。扶影声线不稳,开了个头,“你怎么来了永安?”
沈婳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语气正常,“她们说,要把你送到永安。我以为是说笑,没想到,真的将你送来了这狼巢虎穴。”
扶影说:“我在哪里都一样,只是你怎么也来了永安?”
沈婳借想吃栗子糕,支开了映竹,随后道:“按照计划,我本就该来永安。”
计划?扶影握着沈婳手腕的手收紧,一字一顿道:“万花蝶梦?”
沈婳反握住扶影的手,长舒一口气道:“百草轮回。”
扶影瞬间从凳子上站起,不敢置信地盯着沈婳,“你……!”
上面的人安排自己来永安等人,等的竟然就是沈婳?
沈婳觉得幸运又觉得可悲,幸运的是自己的接头人是自己绝对可信的,可悲的是……曾跟她一起扶持求生的姐姐,又不得安宁度日。
她拉着扶影坐下,“姐姐,你知道的,我是不可能放弃的,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无论如何都会坚持走下去。”
虽然小时候只和沈婳一起短短一月,可扶影知道沈婳是个倔脾气,决定的事很难再改变主意。
现在已经这样了,只能顺着往下走。
扶影起身翻箱倒柜,最后找出来一个精巧的盒子。“这是上面的人要我给你的。”
沈婳接过盒子,并未着急打开,而是道:“姐姐不如跟我一同走?我会为姐姐赎身,以后跟我一起住,相互照应。”
扶影拦住沈婳,笑道:“不必,我在此处,自有我的一番道理。若是有事情,我会给你通信。”
扶影被安排的重香楼,自然是有道理的,沈婳也不好强行将她带走。
两人在屋内又聊了许多,从长亭山聊到遥城,又聊到永安。沈婳来了永安有快有一月,只有此时,沈婳是全身心放松的。
“姐姐在此处,可有信任之人?”
扶影长的面若桃花、粉雕玉琢。微微一笑,更觉得是个桃花面,形貌昳丽。现在容色依然长开,让沈婳见着,更有几分亲近之感。
“当然有,引裳便跟我亲近之人。”
有亲近之人便好,至少不会过于孤单,沈婳问:“那我需不需要去见一见?”
扶影笑着回复,“现在想去,也见不到。”
“不在重香楼?”
“她啊,有个假知音,天天缠着她。今天觉得烦挂了,牌子闭门谢客。”
有才有艺之人,不免受到一些附庸风雅的人缠着。也许能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屋外响起敲门声,沈婳说:“应当是映竹。”
映竹神色慌张,一进来便说:“小姐,楼下闹起来了!我们快走吧。”
闹起来了?沈婳、扶影都觉得好奇,重香楼建楼至今,已有十多年,没几个人敢来闹事。
两人不顾映竹的意愿,想去凑热闹。映竹无奈地跟在后面,急得跳脚,恨不得将沈婳装进袖口,直接带走。
一楼中间站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他头发很少,发冠都好似要掉下来,额前留着几根秀发。
沈婳疑惑问:“这是?”
扶影解释说:“这是已故雍王的嫡子,赵方悟。”
沈婳又投过去视线,那赵方悟看起来极为不耐烦,“老子就是让你们把扶影叫出来,好好伺候伺候本大爷,磨磨蹭蹭什么呐!是不是活腻歪了!”
被围起来揍了一顿的小厮,肿着半张脸,“世子爷,这扶影是清倌啊,不侍人的……”
赵方悟最听不得这句话,上前一脚踹在小厮的胸口,那小厮直接飞了出去。
砰一声!砸到了楼梯上,给映竹吓一跳,小声说:“小……小姐我们赶快回去吧。”
那赵方悟看见了楼梯上粉衣的扶影,刚想开口,却被老鸨截了话,“哎呦!这不是我们世子爷吗?”
她暗自招呼着人,赶快把小厮抬下去。
自己上前,“我们重香楼也有规矩,这清倌啊,就是清倌,碰不得。世子爷就多担待担待?”
这老鸨是重香楼的二代接班人,赵方悟总在这里寻欢作乐,也不好太拂了她的面子。
赵方悟虽有不甘,可也无奈,“既然如此,那便罢了!”
众人见赵方悟停止了胡闹,都松了一口气。
沈婳也觉得这人是个肮脏之物,就想拉着扶影上去。
“等等。”
沈婳三人身形一顿。沈婳觉得不是在叫她们,就继续走。
“等等!”
三人止住脚步。
赵方悟喊住楼梯上的人,老鸨见状不好要拦,被赵方悟无情地甩开,“拦拦拦,就知道拦!老子又不做什么!”
老鸨自知压不住,派人给雍王府传信。
沈婳听到后面渐近的脚步声,知道身后的人越走越近,她回身挡在映竹和扶影前面,问:“世子可有事?”
沈婳声音轻柔,听得赵方悟心里一紧,他伸出自己的爪子,要撩沈婳的幂篱,“小美人儿?跟跟本世子玩玩?”
作者有话要说:
第40章 祁珩踏足重香楼
“大胆!”
映竹突然一吼, 将赵方悟吓得一惊。见到小孩子似的映竹,吼道:“哪儿来的咋咋呼呼小妮子!滚一边玩儿去!”
沈婳将映竹摁住,让她不要再动作, 身子又稍微往后,撞了下要说话的扶影。
沈婳缓缓后退一步, 眼神诚恳, “世子这是要作甚?”
赵方悟眼神赤/裸, 直勾勾盯着沈婳幂篱下的脸,奸笑着说:“本世子别无他意, 就是想请姑娘,去小院儿小酌几杯?”
沈婳又是一后退, 扶影和映竹都往后退了一步。
赵方悟逼上前一步, “姑娘不是这里的清倌吧?”
沈婳思考了一下,而后轻声道:“好像……不是?”
赵方悟一脸淫/笑, 露出本不白净的牙,“本世子看姑娘头脑有些不清楚, 不如跟本世子回屋里,好好清醒清醒?”
赵方悟说完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沈婳眼神眯起来, 作势又要后退一步。
赵方悟逼上一步,身子被楼梯两边的帘子挡住, 两旁的人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形。
赵方悟见沈婳又要退,他着了急。
直接上去一把拽住沈婳的面纱,邪笑着说:“被本世子抓到了吧?”
沈婳一笑,悄悄解了幂篱。骤然后退一步, 抬起右腿, 照着赵方悟的胸口就是一踹!
“额啊!”赵方悟胸口一痛, 没稳住身子,直接带着幂篱就往后摔了下去。
噼里嘭啷的滚落在地板上,摔得四仰八叉,地面都好像在震动。
沈婳这一脚,属实给扶影和映竹看傻了。
映竹心想,这是她身体柔弱的小姐吗?扶影心想,婳儿何时这般虎?
沈婳故作惊恐,她声音焦急,跑下几阶楼梯。捂住胸口,像一个弱女子关心更弱者,“世子无事吧?怎么如此不小心?”
赵方悟的手下见他滚下来,早就上去扶了,赵方悟气急了!甩开身边的人。
觉得丢脸,气势又不能丢,“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个小妮子给本世子绑了!本世子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方悟的手下得令,都撸起了袖子要抓沈婳。
沈婳也不怕,她声音颤抖,说一句就往上走一步,“小女子自小体弱多病,双亲俱亡,现今只是来这重香楼见一见自己的姐姐,世子爷为何要如此步步紧逼?”
一楼的其他人,自然知道是赵方悟强取豪夺,现在听了沈婳的话,又多了几分怜悯。
“世子,这平常坏事还是不要做多了,以免折寿。”
一个人说了这话,其余人都纷纷开始指责赵方悟,墙倒众人推。
赵方悟气得发冠都在哆哆地抖,他眉毛倒竖,什么也不顾了,现在就想好好收拾一番沈婳。
“都愣着什么!赶快给老子抓住她!”
赵方悟的手下被逼着又上前,有人看不下去,直接上来拦。一个人站出来了,就会有千千万万个人站出来,很快这一楼就彻底乱了起来。
沈婳退回楼梯上面,安慰着映竹和扶影。沈婳就看着楼下乱糟糟的场面,赵方悟被挤得推来推去。
“住手。”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一女子身后跟着家丁缓步进了重香楼。
一听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赵方悟的气焰瞬间就下去了。他赶忙从地上起身,推开挡路的人,屁颠屁颠地跑到门前。
声音谄媚,“阿姊怎的来了这里?这里乱得很,赶快回去吧。”
众人一听到世子喊她阿姊,就知道此人是谁,“郡主郡主,是郡主!”
众人都知道郡主最克世子,他们赶忙拜见,清玉郡主提前喊了他们起身,不必行礼。
赵方悟腆着个脸,要扶住清玉郡主的胳膊。
可清玉郡主右手手腕一转,利落地给了赵方悟一个耳光,打完还向身旁婢女伸出手,婢女默契地递上来手帕。
清玉郡主擦了擦右手,旋即将手帕扔到了赵方悟的头上。
赵方悟被打习惯了,早早就跪下了,不敢吱声,倒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清玉郡主见他这副模样见多了,“摆这幅脸色出来做什么?难不成还委屈你了?”
赵方悟执拗地将头撇过去,不看清玉郡主。
好啊,清玉郡主直接又是一个抬手,又给了他一记耳光。
“看着我!”
赵方悟傻眼了,平时只给他一个耳光,这次怎么给了两个?!自己本来就丢脸,这下岂不是更无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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