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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滴花——三月初生【完结】

时间:2024-05-29 14:50:06  作者:三月初生【完结】
  我还记得那夜,梁宇骑着自行车将我送回到宿舍。
  告别时,他站在身后把我叫住。
  “方槐!”
  我回头。
  他眼神里全是真切地和我说:“其实你很聪明的,不要因为这一次的失利就失去信心!”
  梁宇这么一句鼓励的话,恍如当年他那一句。
  “两年吧,两年之后我在圣博中学等你。”
  往事浮上心头,我才意识到一直以来是我高估了自己。因为我根本就忘不掉过往的曾经,就连那一时激起的恨意,顷刻间都似是化成一阵相思,如默不作声的蜘蛛在我毫不知情时,拉丝结网、无声地爬过我心里的每一个角落,瘙痒得我彻夜难眠。
  明明身体上已经困得难以支撑,即使双眼的眼皮已经快要聚拢成一团,可我依旧辗转难眠。睁开眼,实在不想被过往的纠缠得失眠,甚至影响到现在日常的生活。
  可两眼放空地看着这雪白的天花板,似是更加让人感到心烦意乱。
  我起身,随意搭了件外套走出了房间。
  本想去拿一瓶冰水,可又看到那碗苦茶,打开橱柜却想起那日早晨,自己让阿姨把梁宇之前买的那些茶包都扔掉了。
  我立马往垃圾桶跑去,却发现只有一个空的垃圾袋。
  我呆呆地看着垃圾桶,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第二十章 心软(下)
  张爱玲曾经在给胡兰成一张照片的背后写过一句话:
  “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五年了,你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五年,是死是活,至今仍旧一个消息都没有。换做是寻常人,大概都会认为你已经死去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还活着。但如果你真的还活着,那为什么一直都不回来?
  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戒指的主人吗?
  戒指的主人到底是谁?你现在是不是和那个人在一起?如果是,你们如今又藏在哪里?
  ……
  没有答案的困惑似洪水那般无休止地汹涌袭来,逐渐将我淹没。
  可不管这一切的疑团能否解开,梁宇,倘若你现在还活着,只要你还能够回到我身边,我好像真的可以将这五年来遇到过的所有困难和事情都当做没有发生过,只要此刻你真切地站在我面前,和我说一声抱歉、辛苦,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原谅你……
  但那个戒指的主人……
  微波炉“叮”的一声,苦茶热好了。
  我想得入神,思绪还未彻底收回来便心神不宁地就去打开微波炉,忘了戴手套被烫了个正着,连忙冲了下冷水,戴上手套将茶从微波率里头端了出来。
  我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手上还是会传来被烫后的灼热感,我睨了一眼才发现被烫得通红。我到底还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非一个无坚不摧的、冷酷无情的铁人。
  一个人的生活,就算受了伤也得自己独自去善后。
  我熟练地找到家里的医药箱,熟练地拿出烫伤膏,已经不需要看说明书就已经懂得该怎么去使用。
  然而这一切的熟练背后是残忍的成长。
  所谓的成长,大抵是用一段又一段刻骨的经历换来了一颗表面圆润通透,实则已经斑驳的心。
  回想起梁宇刚失踪的日子,同样是烫伤,我竟然连家里的医药箱都找不到,情急之下,加上手上的痛感,使我情绪失控地一个人在家大发脾气。最讽刺的是,脾气发完之后,自己搞出来的烂摊子,还得自己去收拾。
  难怪别人常说,一个人待着的时候,连发脾气的资格都没有。
  婚后的我,被梁宇宠得像一个幸福的孩子那样,不管大小事情,基本都是有他在前头替我撑着,我当起了众人眼里羡慕的富家太太。即便是一个独立的人,被自己心爱的人长时间这样地护着生活,迟早都会丧失独立的本能,就像是囚禁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旦将它放出外面,就等于变相谋杀。
  如果想要活,那就必须得重新支棱起来。
  渐渐地,那冷漠的方槐不知不觉间又回来了。
  也怪不得公司里常有人说:“其实方总以前人挺和善的,只是梁董失踪之后,才变得这么冷漠,又生人勿近。”
  我摸着碗,觉得温度已经稍降了下去,仰头一口把苦茶闷下。
  看着茶几上凌乱的药箱,我胡乱地收拾了一下,却无意翻出药箱角落里的一盒残旧的创可贴。
  我怔了征,颤抖着手将它拿起,从里头抽出一张撕开,那印着蓝大胖子的创可贴早已发黄也早已失去了粘性……
  我紧紧地握在手心里,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心里涌出一阵酸楚,我再也抑制不住地埋头痛哭起来。
  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承认自己有脆弱的一面也是一件难事。
  空旷的屋子只有几盏泛着幽光的夜灯,我抹干眼泪,轻踱着脚步往房里走去,每一走步,身后的夜灯就熄灭一盏,身后无尽的黑暗无声地将我吞噬……
  回到房里看到桌面上的那盒拼图,我轻轻地打开,手指间每触碰到的一个碎片,脑海里都会定格出梁宇的模样。
  如果此刻他在,他应该是会很开心又很有耐心地坐在这里开始拼凑,不用多长时间就会拼出成果来。
  想到他专注的面容,我的心如冬日里的冰山被照进了阳光那般,温柔地消融。
  夜深人静时,人大概也是最柔和的时候。
  我像是鬼使神差地将拼图的碎片全部倒了出来,学着梁宇的动作,开始一步一步地将碎片以颜色分类,做着我以往不会做的事情。
  窗台前的红玫瑰随外边的风吹得稍稍摇晃起来,室内只留着一盏台灯,我一人独坐在书桌前分着拼图的碎片,一夜只有孤影作伴。
  隐约间,淡淡的玫瑰花香在四壁间幽幽地飘荡着,温煦弥漫,令我不觉生出几分慵懒倦怠,也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昏昏地睡了过去……
  红玫瑰的馨香如丝绸般一直缠绕在我的梦中,我随着她飘散弥留的方向追去,竟看到了十八岁的梁宇和十六岁的自己……
  十六岁的我,与十五岁那年相比,仅仅一年时间,判若两人。
  那一年的我,或许是我这辈子最阳光的时候。
  那一年的我,开始留起了长发,再也不是那个将头发剪短得像只受惊刺猬的女孩。
  因为我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你喜欢长发飘飘的女孩子,而那个与你经常传绯闻的女生恰好就是留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J
  那一年的我,仿佛才是真正过上了一个正常学生的生活。
  受同学喜欢,得老师青睐。
  我不再是一个人, 一个不值得一提的边缘人。
  我开始拥有了自己的朋友,我开始有属于自己的学习生活圈子,可以大大方方地和男同学相处,也可以和女生成群结队地结伴上洗手间、嬉笑打闹,甚至是成为老师们的得力助手。
  我在教室的座位也从原来的最后面慢慢地往正中心移动,但是每当看到教室后门的那个角落,我还是会怀念曾经的那段时光,如果没有那段阴霾日子,或许也不会有今日的我。
  我也从一个年级排名不知道多少位的差生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了前列,众人眼里钦佩的优等生。
  我孤儿的身份,不再是我人生的污点,反而成了我可贵而又受人敬重的身份背景。
  这一切的改变,全是梁宇在我身后默默鼓励我的成果。
  我看得出,我的蜕变与成长,梁宇很是替我高兴。
  我还记得他和我说:“只要自己不看轻自己,就没有人可以看轻你。同样的,只要你不把自己的悲惨当悲惨,也就没有人敢轻视你、欺负你!”
  又到了期末考放榜的时候。
  还没等我挤进人群,早就挤进内部的朋友腾出个脑袋朝身后的我大喊:“方槐,方槐!你真的太牛了,你居然把罗敏敏拉下第一的神坛!”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惊住,我不敢相信地奋力挤进人群,直到自己亲眼所见,我悬着的那颗心才彻底安了下来。
  激动之下,我热泪盈眶。
  终于,我终于可以和梁宇匹配地并肩走在了一起。
  没有人知道,当我看到成绩榜单上,自己的名字在梁宇的名字下方时,那种心情是有多愉悦,那种感觉有多美好,就像是我初遇梁宇的那天,阳光底下,我和他的名字并排地写在了泥土地上的感觉。
  纯真又美好,轻描几笔却足以让我刻骨铭心。
  放学。
  我赶紧收好东西往梁宇的教室跑去,恨不得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他听。
  只是我赶到的时候却看见那个被我打落第一神坛的罗敏敏和梁宇并肩站在一块,两个人不不知道在讲些什么,我的心里顿时觉得不是一番滋味。
  眼瞧着梁宇的视线往我的方向投来,我立马将身子躲在了墙后,我用手按住自己那颗跳动开始紊乱的心,冷静了一会儿我才敢悄悄地探头去看你们。
  可我一探头,眼前的人却都消失了。
  “你在看什么?”
  还没来得及疑惑,梁宇的声音从我身后出现,我吓得整个人弹了起来。
  “没……没什么啊。”
  我回得结结巴巴,梁宇却偷偷地笑了,轻而易举地将我看穿,问:“找我?”
  我挠了挠头,也懒得去遮掩,“嗯”了一声。
  “找我什么事?”
  想起刚刚那画面,我还是有些赌气地回话: “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梁宇立马否认,他看了看我的神色,似是有些猜到我的情绪,打趣着说:“怎么了?难道有人考了年级第一还不高兴呐?”
  我愣了愣,“你知道了?”想了下,又问道:“是罗敏敏和你说的?”
  梁宇挑眉,“请你别忘记除去学生会主席的身份之外,我还是校学委。”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了?”
  “当然。”
  “那你不觉得很出奇吗?我这次考到第一,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嘀嘀咕咕地说着。
  “我一早就说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所以有什么好出奇的?”
  我从未想过梁宇会对我如此肯定,在梁宇的身上,我总是能够轻易地找到被信任的感觉。
  可一想到刚刚他和罗敏敏站在一起的画面,使生来自卑的我顿时觉得心里酸溜溜的,毕竟罗敏敏是年级里出了名长得好看的女孩子之一,而梁宇自小就长得出众,加上成绩出身都优异,数不清是多少女孩心目中的理想情人。这样的两个人站在一块儿,总是能够轻易地成为话题讨论的中心。
  纠结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那……刚刚那个罗敏敏和你说什么了?”
  梁宇笑了下,似是猜到了我的误解,“你该不会也和别人那样觉得我跟她……”
  “难道不是吗?”我顺势而问,尽可能地掩饰自己内心真正的情绪。
  “你啊!”梁宇没好气地伸手将我的头发揉乱,“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你还不清楚我吗?别人这么问就算了,你居然也这样,真不够朋友。”
  这话一落,我的心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可是梁宇,你知道不知道,你总是这样给我一种错觉,让我总觉得自己是你心里的那个唯一,你眼里的那个特殊的存在。
第二十一章 秘密(上)
  “走吧,我们去玫瑰园,好好庆祝一下。”
  梁宇扬言一句,我便听话地跟上他的步伐。
  我坐在他的车后座,任由他带着我穿梭在各条大街小巷中。
  只要有他在,目的地是哪都似乎无所谓。
  自行车的速明明度很快,可我却感觉到梁宇的心好像很沉,使这颇新的自行车都发出闷闷的哐当声。
  路上,车轮压过一颗小石子,整辆车晃了一下。
  我惊呼一声,身子不由控制地晃动起来,潜意识下一把搂住了梁宇,试图找个支撑点。
  梁宇很快将方向稳住,我有些惊魂未定地缓了口气。
  “对不起。”梁宇愧疚地说,我听到他身体一起一伏的说话声,这才意识到自己像只树袋熊那样趴在他身上。
  车速明显地放缓了些,可刚刚那一晃像是把我的心晃上了喉咙,我连连咳了几声。
  梁宇背部传来的炽热烫得我满脸通红,讪讪地欲要把手收回。
  “这条路不太平,你其实可以搂住我的腰,那样应该没有那么晃。”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随着这条颠簸的路上上下下,双手忽然间变得不知所措,不知要保持原状还是要收回去。
  梁宇似是察觉到我的犹豫,一把抓住我的手,紧紧地扣在了他腰前方。
  “抓紧啦,不然待会摔倒了我可不负责。”他温柔的警告着我,不动声色地又加快了速度。
  那天的时间算不上匆忙,可这速度却没有丝毫缓下的打算。
  梁宇把脚踏车骑成了草原上的骏马一样,恣意、潇洒、狂奔而自由。载着我流连于这座城市独有的景色中,我与他共赴着独属于我们俩的秘密基地。
  微风飒飒,吹来了落日前的缱倦,树影婆娑,残阳穿过叶缝,斑斑点点地印在了梁宇的脸上,忽明忽暗间,我竟觉得梁宇有些陌生。
  他的脸上虽然洋溢着笑容,可我却觉得他的双眸隐隐透着几分无奈的悲凉,藏着太多不愿让人知晓的惆怅,
  到了玫瑰园,梁宇领着我到他之前自己亲手种的那片花地旁。
  这片小小的土地,似是对他有着非凡的意义,或者这才是真正的秘密基地。
  四周暗涌着红玫瑰的馨香,满园子的玫瑰花,我却无心观赏,满心满眼都是梁宇,只是此刻的他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我无心打扰专注的他,拿起刚刚买来说是庆祝喝的汽水。
  “咕咚”几口下去,甜甜的汽水在干涸的喉咙流淌,抬眼看见四周的红玫瑰微微晃动,是起风了。
  “嗝――”
  我第一时间伸手捂住嘴,可到底还是迟了一步。
  不大不小的一个嗝瞬间打破了这幅美好的画面。我尴尬地抬头,看到梁宇的身体像是偷笑那样抖动了一下,恨不得立马掘地挖洞将自己埋进去。
  梁宇转过身看了我一眼,似是忍住笑意地问了句:“这汽水好喝吗?”
  我左看右看,就是不肯直面与他对视,支支吾吾地说:“嗯,好喝,挺好喝的。”
  忽然间,我身旁的阳光被挡住,梁宇并肩坐在了我旁边,在塑料袋里拿出一罐啤酒。J
  “咔嚓”一声,喉结一上一下地蠕动,咕咚咕咚的水声响起。我别过头,连连又喝了几口汽水,却发现干渴难解。
  一晃间竟发现手中的汽水已经喝完,我趴着身从塑料袋里随意地掏了一罐东西出来,还没看清是什么就急急忙忙地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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