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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白日斗渣,夜里被太子逼嫁—— 掉毛的橘猫【完结】

时间:2024-05-29 23:10:35  作者: 掉毛的橘猫【完结】
  “今夜你宿我院里,明日一早昭雪再送你回去,对外只说李承楷醉酒,你照顾了一晚。”
  他知道自己那房内污浊得没法入睡,所以带自己来此……
  江舒窈心中涌上一股暖流,然后她今日还有其他事要求李偃珩,于是拉住他的衣袖。
  “我有一事相求。”
  李偃珩停下脚步低头看她,只见她发髻散乱,面脂也花蹭了不少,脸上勉强勾勒出欢快,却掩饰不住眸中的忧伤。
  “我想提前和离,还望李司长放了我。”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些哽咽,如同受伤的云雀在低声哭啼。
  李偃珩有一瞬间的失神,他捏紧了衣袖下的拳头,嗓音低哑。
  “不可。”
  “为什么!”
  江舒窈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她急忙放低了身段,祈求般望着面前杀伐果断的男人。
  “李司长放心,和离后我会按时履行约定的,就算回到了英国公府,我也会想法子与你联络,你身边暗卫众多,难道还愁不能见我吗?”
  李偃珩呼吸沉重,却没有说话。
  江舒窈冷静了下来,平静的声音里带着些委屈。
  “我实在受不了李家人了,今日李承楷这般,就算我恨他们,也不想把自己赔进去。”
  “今日事出突然,你受了惊吓,但是若没有我,昭雪她们一样会出手救你。”
  李偃珩不知在想什么,沉默了片刻这样安慰她道。
  哪知江舒窈面色苍白地站在那,良久才轻声问。
  “李司长觉得这就是保护了?”
  她落在身侧的手微微发抖,潮湿的眼睫遮住了眼中神色。
  “可我受的惊吓抹不掉、那些难听的话刺入我的心也抹不掉,我好端端地坐在那里,却日日食不下咽,寝食难安,就因为同李司长的那个约定,我便非要受着吗?!”
  她爆发出一阵痛哭,惹得退到远处的墨剑白书都侧目而视。
第17章 将这女儿身给你
  然而李偃珩还是巍然不动,他喉结滚动了几下,移开目光没有说话。
  江舒窈流着眼泪看着面前的男人,银色面具在月光下更显森然,如同他每次带着人马抄家时杀得血流成河一般酷烈。
  难怪大家都怕他,他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冷血无情。
  亏得她自重活一世以来,还觉得自己像一只鸟,终于能飞出这牢笼了,原来她只是从一张屏风飞到了另一张屏风中。
  不放就不放吧,不就是和奇葩斗智斗勇吗,她江舒窈才不服输!
  这般想着,江舒窈咬着嘴唇擦了擦泪,幸好院里光线昏暗,她紧紧闭了闭眼,使劲将心底的委屈压了下去。
  “非我硬要留你,你且看完这上面写的。”
  李偃珩阖了阖眼,他喉咙发干,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江舒窈。
  “这是什么?”
  江舒窈接过薄纸,粗粗扫了一眼便变了脸色,待她细细读完一遍,抬头看向李偃珩的眼中满是震惊。
  “这便是李承楷方才口中说的秘药,我查过,是上月白氏在你汤药中下的,你确实服用了,药效便是忘了我。”
  李偃珩略微沙哑的嗓音在渐暗的夜色中异常平静,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慢,音色拖得有些长,像是怕江舒窈借口听不清。
  江舒窈眼眸湿润,里面倒映着院子里破碎的光,各种复杂的情绪像潮水般一样朝她涌来。
  怎么会有这种药呢?怎么忘掉的人会是李偃珩呢?
  她脑子里乱极了,愣愣地看着李偃珩鼻梁高挺的侧脸,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
  难道她喜欢的其实是李偃珩?可她什么都忘了啊……
  “此事确实诡谲出奇,你今夜受了惊吓,先洗漱后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李偃珩不再看她,而是再次抬腿往屋内走去,江舒窈还想跟上,一旁跟来的昭雪却拦住了她。
  “世子妃还是先随我去房中歇下吧,夜里风大,您如今这般实在有些狼狈。”
  江舒窈这才跟着她来到一陌生房内,同样是一丝不苟的房间,全无华丽装饰。
  倒是床铺应是新铺的,一水的粉玉色,一看就是为她准备的。
  几名陌生的女子暗卫抬着热气腾腾的浴桶进来,江舒窈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拧干头发坐到了床侧。
  婢女们未跟过来,昭雪便近身伺候着。
  “昭雪,我以前便喜欢李司长?”
  她一点睡意也无,干脆喊昭雪聊天。
  “属下不知。”
  昭雪干巴巴地回答,知晓暗卫们不是后宅婢女,江舒窈又换了个问法。
  “我以前同李司长认识?我一个后宅妇人,如何同李司长达成的约定?”
  她觉得奇怪,莫非自己被李承楷冷落,转而看上了他的大哥?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不像是以她的性子能做出来的事。
  “主子以前与司长并无交集,不过是偶然一次遇到了,司长发现主子认识羌姜文,于是请您帮忙。”
  “那我就同意了?”
  江舒窈觉得这也不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毕竟要夜会男人,实在于礼不合。
  昭雪踌躇了一下,继续说道。
  “在您答应前,司长他在您面前审讯了一个死囚。”
  !!!
  江舒窈深吸一口气,这手段……确实很皇城司。
  难怪她会同意了,这搁谁身上敢不同意呢!
  昭雪只觉得自己似乎说错了话,江舒窈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但她是照实说的呀。
  只见江舒窈在床前垂着头不知想了些什么,而后跳起来披上了外衣。
  “主子可是要出门?如今夜露已重了……”
  昭雪还想劝她,江舒窈直接握住她的手。
  “带我去见你们司长。”
  昭雪顿了顿未多问什么,也并未直接带她走,而是打开房门吹了几声尖锐似鸟鸣的哨音。
  不多时,隔空又传来一阵哨音,她这才带着江舒窈向李偃珩的房间走去。
  江舒窈看得直咋舌,李偃珩这院内的一切规矩都很森严啊。
  昭雪带着她穿过了好几重门,似乎这次去的才是李偃珩真正的寝室,到了一处极深的院子后,她候在院门口,让江舒窈独自去敲门。
  门开了,李偃珩已取了头冠,只松松地披着一件外袍,看样子已沐浴过了。
  一头墨发披在他宽阔的肩上,萦绕着一丝水汽,若没有那森冷的银色面具,倒也能堪称是豪门贵胄。
  他现在再见江舒窈已没了以往的疏离冷漠,只是挑了挑眉。
  “此事最好足够重要,省得你一定要今夜与我说。”
  江舒窈一步踏入他房内,看了看四周道。
  “请司长屏退旁人。”
  她侧了侧头,正对上李偃珩黑夜中略显幽深的视线。
  李偃珩吐出一口浊气,还是挥了挥手,一时屋内院中所有暗卫侍从都在一瞬间没了身影。
  夜色渐浓,茂密的树冠将房舍掩映在疏影间,雕花窗棂透过屋内昏暗的光线映衬着两个身影,风吹影动、秋虫声鸣。
  待房门关上,室内只余她与李偃珩两人,江舒窈衣袖下的手不禁握出了一层薄汗。
  “今夜之事……方才我已想了良久。”
  她声音越发轻柔,似天女缥缈歌声,带着一声叹息。
  “还是未曾想明白,就算中了秘药表明我心悦司长,为何司长还是不肯放我和离?”
  她向李偃珩靠近了两步,对上他半敛着微光、涌动着不明情绪的眼眸。
  “李司长是如何想的,能否告诉我呢?”
  李偃珩看着灯火下雪肤红唇、言笑晏晏的女子,喉间发紧,眼神不由自主地瞥向了挂在墙上的鱼鳞钩刀。
  “我只能说,你目前不和离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微哑的嗓音带动着胸腔的震动,仿佛某种乐器被拨动了弦。
  江舒窈眼中火光更甚,她又向前一步,仰起雪白纤细的脖颈,整个人宛若献祭般瞧着李偃珩。
  “李司长不说,那我帮你说。”
  她目光灼灼,带着毅然决然的神色。
  “因为你也心悦于我,可我忘了你,你想将我困在身边,又知道李承楷不想、也不能碰我,所以不让我和离!”
  李偃珩呼吸一滞,似乎没想到江舒窈会这样说,他皱了皱眉,想退远一些。
  未想到江舒窈直接凑近解了衣袍带子,衣料顺着柔白肌肤蜿蜒滑下,她不着寸缕,如一根藤蔓般缠上了他。
  “李司长怕我不履行约定,若我将这女儿身给你,不知能不能让李司长安心?”
  红唇轻启,温热的气息呵在耳畔,她自己先微微战栗了起来。
  李偃珩双瞳微缩,眸子里墨色翻涌,下一秒,滚烫的手掌直接抓上她雪白皓腕,将她用力摁在了墙上。
第18章 滚烫得灼人
  江舒窈双手举过头顶被摁着,李偃珩灼热的气息缭绕在鼻尖。
  她看着那银色面具后深沉的眼眸,只觉鼻腔都是他身上浅浅的气味,燥得人浑身发热。
  脑子也昏昏沉沉的,忍不住伸出嫣红的舌尖轻轻舔了舔唇瓣。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李偃珩醇厚的声音流入她的耳畔,像在心上放了根羽毛,挠得她轻轻战栗。
  凉夜包裹着江舒窈婀娜的身段,唯有腕上一只大手,滚烫得灼人。
  “李司长放心,我全是真心实意。”
  背后瘦削的蝴蝶骨硌在墙面上生疼,可江舒窈与李偃珩四目相对,眼中盈着一点潋碎的湖光,一点也不觉得痛。
  李偃珩轻笑一声,伸出空着的那只手帮她把脸颊边多余的发丝挽到耳后,慢慢靠近了她的脖颈。
  他在她耳边低语,宛若地狱修罗成了人形。
  “世子妃一向自诩聪颖,可这回真是大错特错了。”
  此话一出,江舒窈瞳孔放大,只觉得浑身血液逆流,身体僵在了原地。
  她猜错了?怎么可能呢!
  一阵冷风拂过,是李偃珩霎时抽离,单手拔下了墙上挂着的鱼鳞钩刀,寒芒一闪,刀尖便向着她的脸颊刺来。
  “蹭”的一声,她面上一痛,随后溢出一丝极细小的血痕。
  削铁如泥的刀尖没入墙面三尺,一缕乌黑秀发在空中飘荡着落到了地上。
  李偃珩的脸色又恢复得极冷,他松开了擒住江舒窈的手,将落在地上的衣袍抛给她。
  “我还没有下作到用谎言禁锢女人的地步。”
  他看着江舒窈颤抖着一件件披上衣服,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你中的那味秘药,我派人去岭南查了,背后似乎牵扯了别的东西,白氏愚蠢,估计也被人做了饵,只是不知你是否也是其中的一条鱼,形势连我都查不明白,足见其复杂程度。我既然说过要保护你,自然是让你待在李府,方能最大程度地受到保护。”
  江舒窈自方才起就沉默地低着头,静静听着李偃珩说话,闻言她颤抖了一下,声音中带着些哽咽。
  “李司长处事当是最妥帖的,是我想左了。”
  李偃珩听到了,蜷起的手掌微微动了两下,到底还是沉默着没有动作。
  江舒窈系好衣带抬起头来,月光下一张脸白得可怕,只有鬓边被鱼鳞钩刀划破的一丝伤痕渗着鲜艳的血。
  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被李偃珩的手狠狠攥了一把,此时绞痛不已。
  “今夜……是我叨扰了,往后若没到时机,我定不会再提和离之事了。”
  她声音又恢复了来时的轻飘飘,宛如一只快要飞走的鸟,向李偃珩局促地行了一礼,便急匆匆地想要推门飞离。
  李偃珩静静地看着身影晃动,突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江舒窈浑身一颤停下脚步,又红着眼眶缓缓回头看向他。
  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融化,他张了张口,最后将她拉了回来,沉声道。
  “脸上还在流血,我为你擦点药再走吧。”
  火光在油盏中轻轻晃动,江舒窈重新坐在案几前,李偃珩从柜里提了简易的药箱出来,取出一盒药膏,用纱布沾了一些往她伤处涂抹。
  难以言喻的沉默在两人间蔓延,待涂完药后,李偃珩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故作平常地叮嘱她。
  “秘药未解前,谁也无从得知你真正的想法,莫再多想,一切待寻到解药后便迎刃而解了。”
  似乎没想到他还会说出这样宽慰人的话,江舒窈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默默点了点头,随后又起身走到门口,再次向他告别。
  “那便下次再见了,李司长。”
  月光如水洒满了庭内,夜风吹过,几缕长发又黏在了江舒窈涂过药的脸颊上。
  李偃珩站在她身后,忍不住还是抬手又为她将发丝别在耳后。
  “去吧。”
  他负手立在檐下,目送着昭雪带江舒窈离开,覆着银面的面容隐在阴影处,只余一双鹰一般锐利的凤眸闪着微光,叫人看不真切。
  翌日一早,心中有事的江舒窈便在李偃珩院内客房中睁开了眼睛,昭雪将她送回房内时,李承楷果然还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
  她恨恨地抬脚踹了李承楷两下,李承楷还是死猪般紧闭双眼,没有动弹。
  “司长亲自封的穴位,未到时辰,定然醒不了的。”
  昭雪见状同她解释道。
  等昭雪一走,江舒窈静坐了片刻,将梳好的发髻重新打散,又脱下外袍营造出自己也才睡醒的样子,方才唤起婢女伺候。
  彩杏与淡绿担心了一夜,偏生后半夜房内一点声音也无,好不容易熬到清晨,听到她的吩咐便立刻端着热水冲了进来。
  见江舒窈好端端地坐在贵妃榻上,脸颊却有一丝血迹,彩杏顿时红了眼眶,淡绿虽比她沉稳寡言,眼中也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担忧。
  “昨夜世子醉酒,将我推搡了几下便滚到床上睡沉了,我在榻上睡了一晚,没有什么事,快为我洗漱更衣吧,今日还有要事呢。”
  李承楷还躺着,彩杏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沉默地上前来伺候她梳洗。
  天色渐渐亮了,院里开始响起鹃鸟清啼。
  李承楷翻了个身悠悠转醒,瞥见陌生的纱帐愣了一下,昨夜的回忆涌上心头,这才倏然坐了起来。
  “世子醒了?”
  江舒窈正对镜描着花钿,冷冷地朝他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问。
  “昨晚世子不知喝了多少,摔门进来便掐着我又打又骂,打完后应是心情舒畅了,倒头便睡,一觉睡到这大天亮,世子心中的气可发泄完了?”
  李承楷只觉得昨日之事在脑子不甚清晰,但自己似乎的确失了态,对江舒窈动了手,他不禁有些悻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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