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韫好意令她不安,扬眸对上他漆黑的双眸。
“为什么救他。”
裴少韫轻笑:“当然是他死了,就不好威胁你了。”
一个死人最容易让她记住。
江絮雾却听到他威胁,浓郁的睫毛颤抖不停,“你再逼我。”
“是你在逼我,阿絮,你一而再三欺骗我,上次还骗我说有孩子,还生病,令我剐去心头血,你当真会骗人。”
他眼眸一冷,探出手不紧不慢地摩挲她的小腹。
好似她小腹里真的有一个孩子,江絮雾被他温柔的动作惊悚到背后浮现一层冷汗。
“我只是骗了你,又没做其他,你总不可能蠢笨到真割心头血吧?”
江絮雾甩开他的手,随意说的话,余光瞥见他身子一怔,古怪冷笑:“我才没有那么蠢。”
“是吗?”
江絮雾刚要说其他的话,可眼前的裴少韫莫名其妙地生气,一把将她压在床上。
“滚――”江絮雾奋力反抗,他怎么忽然生气了。
她都还没激怒他,江絮雾恶狠狠剐他一眼。
裴少韫慢条斯理摩挲她额前的一缕青丝,“我抓到你,怎么会让我滚,不过你醒来,剩下的事情也好办多了。”
江絮雾不明所以,“你想做什么。”
此时她已经预知到危险,但也并不知道,这次裴少韫打定主意,右手抚摸她的小腹,温柔道:“你之前骗我有孩子,我本来还不愿意我们之间有个孩子会夺走你的目光,但眼下想想,若是有了孩子,也未尝不可。”
“你敢――”
她绝对不要有孩子。
江絮雾眼眸迸发害怕和坚决,想要用手推开。
床幔落下,裴少韫单手扼住她的手腕,目光戾气加重:“我为什么不敢呢?阿絮。”
裴少韫随即不顾她的意愿,强行撕碎她的衣裳。
一夜春光,断断续续地压抑声传来。
“怎么不出声了。”
“滚……呜……”
呜咽断断续续,男人温柔的笑声透露势在必得。
“滚……”
迷迷糊糊中她被摆弄了不同的姿势,屈膝枕在被褥上,双臂而后撑在他的双肩。
她哭得泪眼朦胧,犹如漂浮在湖面的荷叶,漂浮不定,直落在溪下,被人拾起,捻着掌心,肆意揉捏。
烛火燃了一夜,江絮雾不知哭了多少回。
后面被折磨得晕厥,醒来又发觉被摆弄。
羞愤令她恨死眼前的人,手里的指甲不知刮花了他的脸和后背多少道,可每次他越发激动。
江絮雾后知后觉不敢反抗,想要忍一时。
蜡烛燃尽,她方才疲倦睡下,隔日当晚。
他又来了几次。
反反复复。
江絮雾一连七天都在跟他厮混,若不是他还有正事,放过她,她这才终于可以好好歇息。
裴少韫换好衣衫,眉眼餍足,见她睡得昏沉,香软玉肌点点红梅,枕在被褥,发丝散乱,香腮粉嫩,他眉眼轻佻,轻轻将她的被褥捻好,又将床幔拉下。
他从厢房出来后,一席青色长衫,面上早已换上冷淬的笑意。
“照看夫人,没有我的吩咐不准有外人进来看夫人。”
“是。”
婢女们垂头不敢看向裴少韫。
裴少韫大步往外走,骑马去往宫中觐见圣上,途中却遇到了江辞睢。
江辞睢一人骑马,拦住他的去处,目光犹如淬了冰,冷飕飕,开门见山:“裴大人心情不错。”
“好久未见,江大人。”他勒紧缰绳,两人目光相互对上。
“好久未见,裴大人。”江辞睢收到消息,知道阿妹又被眼前的人掳走,万般厌恶,可恨他眼下还不能擅自做主。
江辞睢见他脸上的笑意,心底更加看不顺眼。
“这几日本官一直都未见江大人,不知江大人近日在忙什么。”
“我刚上任兵部,自是忙于公务,不像裴大人,闲来无事。”
“闲来无事,正好散散心,想来江大人这几日心情不佳,需要赏花散心一番。”
两人不痛不痒对话。
江辞睢看他越发不顺眼。两人一起上朝,面朝后,裴少韫被周慎的侍卫喊去。
沈长安恰巧遇到这一幕,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
“净会小人行事。”
江辞睢乌黑的眼眸深沉瞥向裴少韫的方向,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无意道:“我阿妹的行踪被他发现了,又被他困住了。”
沈长安面无表情的面容多了一丝波动,“为何。”
“有人帮他。”
“太子?”
沈长安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江辞睢意味深长道:“谁知道。”
“好戏没有结束,再看看。”
皇上一直偏袒三皇子,却又不喜他的手段仁善,这么多天的计划,也不过是为了逼迫周慎成为合格的帝王。
沈长安和江辞睢通过帝王近日的行径果然猜到。
但沈长安多了另一层顾虑,他们都知道皇上的用意,周慎岂非不知情。
江辞睢俨然没有那么多顾虑,拍拍他的肩膀,“不说太子的事。眼下我阿妹再次陷入困厄,我左右脱不开身。”
“这次,需要你帮我。” 沈长安同他对视一眼,便听到他说:“青州派了其他官员去赈灾,但听闻路上马匪拦截官员,一路护送的官员死伤一百余人,送去赈灾的粮食被洗劫一大半,皇上暴怒,准备重新拟定官员去青州。”
“你想在路上安排人佯装马匪,伺机行刺?”
“不,我会跟裴少韫一同赈灾,但是到了青州会有我的人,我需要你主动请缨一并去青州。”
沈长安皱眉,不懂其意思。
“你只需听我的吩咐,你想想阿妹。”
沈长安想到在花船偷亲他的小娘子,还愿意与他一同吃抄手的小娘子。
往事一点点浮现。
沈长安面色严肃,掷地有声,“好。”
江辞睢满意地轻哼一声。
裴少韫那边跟着周慎的侍卫去了宫外,他原先的府邸。由于周慎重情重义,想到兄长尸骨未寒,他就要住进兄长的东宫。
周慎一而再三拖着不愿入住东宫。
皇上闻言,震怒之下也无可奈何。
裴少韫去到周慎的府中,先是在书房候着喝茶。
他浅浅小呷了一口,才见到周慎从门外而来,身上有若有若无的帐中香,再观他手背有一道划痕。
裴少韫心知肚明,收起打探的目光,向周慎行礼。
周慎将他扶起,“裴大人不必多礼,既然你回来了。我也直言,今晚父皇会拟定新的官员去青州,我希望裴大人也在其中。”
“为什么?”裴少韫轻声道。
“青州一行,诸多危险,青州的百姓深陷水深火热之中,当中最可恨的便是青州的袁州府,为富不仁,中饱私囊,背靠朝宁公主,敛财多年,传闻他的私库都能媲美国库。”
周慎厌恶贪污之人,说到这里话音加重,“就连上次赈灾给青州的粮食,其实都是袁州府派手底下的装作马匪来抢。”此人实在是贪得无厌。
可偏偏眼下没有罪证。
他虽贪婪成性,却步步谨慎,所以他想裴少韫去调查一番。
裴少韫思忖,领命应下,周慎欣慰一笑:“此去还望裴大人一路小心。”
周慎安排好命令,亲自送他出府邸,待人走后,身后传来侍女焦急的声音。
“殿下,夫人她……”
周慎闻言大步往后走,来到一间上锁的厢房,守在门外的侍卫将锁打开,他走进去,看到里面的女人正在摔碎花瓶和瓷碗。
若是有旁人走进来,必定心头一惊讶。
因为这里关押的是已经死去的程宜。
“我要我的孩子,你快放我出去。”
被关押在这里大约有一月的程宜快要疯掉了,周慎大步走上前,吩咐奴仆进来收拾一顿,而后对着不甘心的程宜道:“你乖点,我便让你见见孩子。”
“好。你能不能放开我。”
周慎松开对她的桎梏,“如果不将你关起来,你以为你诈死离开我身边,我父皇会放过你吗?”
所有人都以为他不知道真相,连同枕边头亦是。
但他不愿面对。
可亲眼看到自己的妻子一再欺骗自己,宁愿诈死也不告诉他真相。
周慎强忍悲悸,终究放手一搏,保下了程宜和所生的儿子。
但看到程宜醒来还不愿意跟他说实话,周慎与她有了争执。
两人闹了许久,程宜想见见儿子。
周慎不允许,程宜不理解他为什么不让自己见儿子,泪眼婆娑道:“你是在恨我,恨我是你父皇安排的人吗?”
“不是,程宜,我从不恨你。”
“我恨的是你,从不信我。”
程宜心中一惊,扭过脸,不敢见他。
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间隙。
如今程宜又苦苦央求他。
周慎依旧不愿意将她放出去。
“与其你一直不信我,还不如一直将你关住,放心,我们的儿子在奶妈那边照顾,若是你听,孩子会还给你,若是你不听话,程宜你别怪我心狠。”
周慎语气平缓,扯下程宜攥紧他的衣袖,余光瞥见她不敢置信的目光。
程宜从未想过枕边人,会有朝一日,变得如此残忍,她喃喃自语,“你变了。”
“人迟早会变。”
“可是往后呢?你要将我关一辈子,不让我儿子见见我吗?”
“往后你若听话,我会让他来见你,但是你还一直想出去,我会给他挑个母亲养他。”
周慎一番威逼,令她眼尾落泪,泪流满面,“我自诩读懂你,忘记人会变。”
“嗯。”
周慎轻叹,将她安抚好后,便去了书房,这时奶妈抱来了他的儿子。
他望着襁褓里睡得香甜的儿子,到底是禁不住一笑,可又想到程宜,面上的笑淡去。
-
京州深巷的宅院,长年大门紧闭,四周偏僻,鲜少有人来往。
青衣步履轻慢,可身后的人紧随其后,她不耐烦地侧身看向锲而不舍的抱梅,冷着脸道:“你怎么一直跟着我。”
“我想见我家主子。”
青衣不好说她家主子前些日子又大胆出逃成功,结果又被抓了回来,如今就连她进出关押江絮雾的住处都十分严苛,进出要搜身,还要有裴少韫的手谕。
她都在想这又不是关押重刑犯,何至如此。
不过想到大人被小娘子气疯渗人的模样,她到底没敢质疑他的举动。
眼下见抱梅一根筋跟着她,青衣无奈,每次都想到甩开她。
可青衣居然找到她的住处,还帮她照顾姨母,洗衣做饭收拾家务,样样能干,姨母几乎都被感动想要认她当干女儿,还要将全部家产给她。
青衣从来没想到抱梅为了小娘子,能做到如此程度,心情复杂。
抱梅则是满心满眼都是她家小娘子,正所谓,一直纠缠她,说不定青衣又会答应帮她见见小娘子。
“够了。”忍无可忍的青衣还是隐晦说,她们眼下进不去。
“原来你不行吗?”
“……”她一个刺客,你说她不行。
青衣扶额,转身就走,身后的抱梅再度跟上去,缠她不放,四肢缠住她。
“放开。”
“不放。”
“光天化日之下,有伤风化。”
“可我们都是女子。”
“……”
“好了,我只帮你最后一次。”青衣烦躁应允了她的请求。
可上次她也是这么说。
抱梅欢呼雀跃松开她的手,青衣跟她约定隔日来这里约见,然后再带她去看小娘子。
这边抱梅雀跃,那头江絮雾攒眉蹙额。
因裴少韫日日索求,她竟发觉这月的月事迟迟未来,甚至可知每日喝的汤药还要补气怀孕的功效。
她更是愁眉不展,可恨她双腿无法走路,逃也逃不掉。
可是要真的怀了他的孩子怎么办。
江絮雾忽被恶心到,趴在床头干呕,门外的婢女们听到她的动静,立马进去,恰巧裴少韫从周慎那边回来。
他见江絮雾单薄的身子弯着,犹如被折断的青竹,面色苍白,下意识想关心她,又想到这几日他要冷着心对待她。
裴少韫便故作轻笑道:“阿絮,你身子不适,莫不是真怀了。”
其实她昨夜不舒服,裴少韫在她早上入睡的间隙,派遣大夫来诊脉,并无大碍,也没有怀孕。
江絮雾捏紧被褥,一副受辱的表情,在看她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
裴少韫自是什么都明白,挥挥手,吩咐她们下去,单手扼住江絮雾的下颚。
“阿絮,你好像不想生我的孩子。”
“你想生谁的?沈长安?还是你兄长,亦或者是刚认识的那个野男人。”
“滚――”江絮雾强撑着一口气,怒火中烧甩了他一巴掌。
裴少韫怒极反笑,在她恐慌下,步步逼近,江絮雾眼眸惶恐往后爬,可没有知觉的腿被他掐住,一步步往后一拉。
“阿絮,你觉得你能跑哪里去。”
裴少韫顶着她打的一巴掌红印,眼眸凶狠,阴森森地说罢,单手解开她繁缛的衣衫,讥讽笑道:“下次,你可以不用穿这么多。”
江絮雾被他气得身子发抖,可偏偏毫无反抗的能力,亲眼见到他将外衫褪去,又将她抱在窗棂处。
“不不不……”
窗棂被紧闭,可若是被他推开。
江絮雾脸色煞白,裴少韫温热的指腹描绘她苍白的小脸,沉入。
“给我生个孩子。”
“不不不不不――”
江絮雾细长的脖颈挺直,细碎的呜咽藏于小相思屏风后,屋内的梨花香炉发出阵阵香味。
皙白凝脂犹如莲藕的手臂,从屏风探出,似乎要逃出去,可身后的男人,不容置喙地握住她的手腕,加重了粗暴的力道。
连累她身上的青紫足足有三天,还没褪去。
可无论好没好,江絮雾浑身上下的皮囊又会再添上新的痕迹。
江絮雾嘲讽他:“你每天都要给我上药,不如不要上药,反正还是要被你折磨。”
这话一出,裴少韫掷掉小葫芦白玉壶装的药膏,随意扔在脚边。
再江絮雾惊恐的目光下,她再次被拉上春色之中。
久而久之,江絮雾见到他后,老实本分了点。
裴少韫见她温顺了些,心情愉悦,今日替她画眉时,轻笑道:“三天后,我就要跟随他们一同去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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