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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夫人还是聪明。”圣人心情稍稍好了一些，“有她这番话，张英子便是咬牙也要在宫中待住了。”
“是。”皇后道，“不过，张英子这样的表现，倒是让我奇怪。”
“她若是想要对圣人下毒，应是更加努力想要待在宫中才是。”皇后皱眉道，“除非，宫中还有别人。又或者，她准备在顾家的时候做手脚，便是中秋夜宴，顾夫人总要带些东西进宫的。到时候，她不只能害了圣人，还能害了顾夫人。”
“不无可能。”圣人沉声道。
“张
英子还问了张老汉的情况。”暗卫道，“问张老汉有否舒服一些，是否有些好转。”
“这倒是一时不好判断，她是在查探张老汉的病情，还是出于女儿对父亲的关心了。”皇后道。
暗卫又将张老汉如何说的同帝后说了。
“张英子是何反应？”圣人问道。
暗卫道：“属下似乎看到了张英子呼出一口气，但并不明显，是以属下也不能完全断定。”
圣人表情沉冷的更厉害，“呼出一口气？她呼出一口气是为了什么？觉得张老汉的身体并未好转，她放心了？”
圣人现在完全疑心上了张英子，压根儿不拿她当好人看了。
暗卫不说话。
他只是将自己看到的如实说出来。
“还有别的吗？”圣人问道。
暗卫道：“张姑娘似乎并不满意自己在宫中的膳食，还想留在顾家用饭，但被宫人催着回来了。”
“其余便没有了。”暗卫道。
圣人冷哼一声，“她原先没钱的时候，在山村中的生活可比现在要艰苦的多，现在竟还埋怨起膳食来了，当真是不知所谓。”
现如今，圣人对张英子是一点儿好话都没有。
圣人叫暗卫下去。
圣人琢磨了下，与皇后说：“如今看来，把张英子看的太紧也不太行。”
“若张老汉的毒真与她有关，那么宫中应该是会有人与她联系的。把她看的太紧了，叫宫中那人想要与她联系都找不到机会也不行。”圣人道。
皇后想了想，说：“不若等暗卫从崇安回来，看看当初张老汉和张英子在崇安到底是怎么回事，再做决定。以免打草惊蛇。”
“也好。”圣人点头。
张英子的事情有皇家接管了，现在不在顾宅叫人心烦，顾家人都轻松了不少。
现在只需要将张老汉照顾好便好。
李慕慕便又将心思放在了家中生意上。
虽说中秋夜宴要加入烤串是为了引蛇出洞，但你就说他们顾家小吃的烤串会不会上皇家夜宴吧！
第392章 宣传
这可是没说谎。
是皇家都会吃的东西。
而且又便宜，老百姓也能吃到圣人娘娘们吃的吃食。
放着这么好的宣传不用，实在是浪费了。
但也不能贸然用。
毕竟这是在古代，可不像在现代可以随随便便蹭蹭热度。
在这儿搞不好，说杀头虽不至于，只怕会失了恩宠。
李慕慕想了想，还是去问了李知音。
于是太子回到东宫，李知音来问太子时，太子都忍不住嘴角抽了两下。
李知音忍笑道：“慕慕的意思是，中秋夜宴要用到顾家小吃的烤串这是事实，她拿这点宣传不算说谎。”
“是以来托我来问问殿下，她可否对外以此卖点作为宣传？”李知音道，“不知会否妨碍到圣人与殿下的正事？”
“这倒是不妨碍。”太子捏捏眼角，“反正这件事情在宫中并非秘密，满宫中都知道中秋夜宴准备用顾家的烤串。”
中秋夜宴要用李慕慕的烤串并非秘密。
保密的是需要用到哪些食材，要用到什么材料，以及是李慕慕带进宫，还是宫中自己准备。
因为总要漏给对方一些信息，才好叫对方行动，露出马脚。
若真是保密的太好，对方哪里有空间来行事呢？
“就是这顾夫人……”太子无奈道，“可真是有生意头脑。”
这不是连皇家都成了她的活招牌了吗？
皇家都吃的东西，百姓又吃得起，那还不得把她的店铺踏平了啊。
李知音笑道：“若是不妨事的话，叫百姓知道皇家亦是与他们吃一般的东西，并非他们想的那般尽是山珍海味，也是挺好。”
“有一种……”李知音道，“与民同乐的感觉。”
“那确实不错。”太子笑着点头，“不过这件事情我也不好代为同意，我明日与父皇也说说。”
太子能稳坐太子之位，不只是与圣人关系亲厚，更是因为太子从不擅作决定，凡事都要禀明圣人。
这让圣人觉得自己还是很重要的，太子并未越俎代庖。
太子做的事情，便是功绩高，那也是因圣人的授意。
李慕慕这件事情不着急，太子自是不必立即去找圣人。
第二日，太子上朝，下了朝之后，便顺便与圣人说了李慕慕的请求。
圣人听了都好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才道：“这李氏真是谁的便宜都敢占。”
“不过咱们中秋夜宴要用顾家小吃的烤串，确实不假。”太子道，“虽然昨日听太子妃与儿臣说起李慕慕的请求，儿臣也是这般说不出话来。”
“倒也不是生气或是不愿，只是觉得李氏真敢想，好似没有她不敢想的事情。”太子笑道。
圣人笑了两声，“这李氏是个胆大的，否则当初也不会跑去边关救夫。”
对于李慕慕这般有情有义的人，才是圣人所欣赏的。
“你去回她吧，就说朕答应了。”圣人笑道，“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你自己做决定就行。”
“毕竟事关父皇的计划，儿臣不敢独断。”太子微微低头道。
圣人似乎很是满意太子有什么事情都来找他请示，听他的意见，此时心情甚好，“等李氏宣传出去，你回来与我说说，她铺子的生意有没有变的更红火。”
圣人还是挺想知道的。
“是。”太子微笑道。
李慕慕从李知音那儿得知圣人允了，便立即开始宣传。
她没有让人发传单。
来铺子用饭的客人，总免不了会闲聊几句。
同掌柜的，同店小二，都会聊上几句。
顾家小吃和忘忧小憩便以聊天这样自然地方式，叫客人知道宫中的中秋夜宴，也会上他们的烤串。
“真的假的？”客人惊讶道，“宫中……那些贵人们也吃这个？”
“这还能有假？”小二道，“咱们可不敢乱说这种事情啊，造皇家的谣，不想活啦？”
“不只是贵人，便是圣人、太子、皇子们，娘娘们，都要吃呐！”掌柜凑热闹一般的过来，笑着参与
到聊天当中，“是圣人指定的，要在中秋夜宴，与勋贵朝臣们一同品尝咱家的烤串。”
“圣人一直爱吃咱家的吃食，之前还吃过顾家炸鸡的炸鸡呢，叫人买了好多次。”小二笑眯眯的道，“这事儿你们是知道的，所以吃咱家的烤串，也不奇怪。”
“若圣人只是单独吃，确实不奇怪，可是那么大的宫宴上都要吃烤串，那真是……怎么也没想到啊。”客人惊讶的说道。
“咱们不敢乱猜测圣人的想法，许是圣人觉得好吃，便想叫大家都尝尝呢？”掌柜道，“咱们圣人向来是有什么好的都愿意推广出来叫大家都知道的不是？”
“没想到，圣人竟是不嫌弃咱们这种烤串，那像鸡爪子，猪肚子这些，圣人跟贵人们也会吃吗？”有客人奇怪的问道。
“这咱们就不知道了。”掌柜道，“许是会改菜单的吧？反正圣人是要吃咱家的烤串的，至于具体吃什么，咱们可不知。”
“但是像猪肉、牛肉、羊肉、鸡肉这些，是一定会有的吧。”客人又道。
掌柜笑道：“贵人们的想法，咱们可不敢乱猜。不过要我说，应是会有的，便是不吃那些听起来不太好的内脏，但肉总是要吃的。”
掌柜的与众人聊了一会儿，便先行离开。
却是去了二楼一个房间。
李慕慕正在房间里头，方才她悄悄地站在楼梯处，听到了掌柜、小二同客人们的聊天。
见掌柜上来了，李慕慕便也不被察觉的上了楼梯，回到二楼的房间。
掌柜进去之后，李慕慕问道：“方才一直问你宫中圣人和贵人们要吃什么烤串的那位，是店里的熟客？”
掌柜摇头道：“并非熟客，是这两日才来的新客。”
掌柜回忆了一下，道：“他前日曾来过，今日又来了，我只见过他两次。”
“他今日又来，我还当是前日来吃着好吃，今日又来。”掌柜虽不知那计划，但方才客人问的着实有些奇怪。
其他客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贵人们也吃烤串，这样他们便与圣人与贵人们吃了同样的美食。
第393章 线索
只那位客人一直在问宫宴上的烤串都是什么食材的，与别的客人明显不同。
若只问个一次两次也就罢了，但那位似乎是非常执着于从他的口中听到答案。
像是有什么图谋似的。
掌柜的虽不知道圣人的计划，可是却敏锐的察觉到了楼下那位客人的异常。
“你让店中伙计盯好了那人。”李慕慕道。
那客人也是才刚进来不久，饭菜都还未上。
若是现在就走，未免惹人怀疑。
李慕慕猜测对方不会这么快就离开，便对掌柜的说：“你派人去叫旁边跑腿铺子的掌柜过来。”
“是。”掌柜应声便去了。
李慕慕同顾棉说：“顾棉，你同车夫回去顾家，将秀秀接来，叫她带上画画的笔墨和画纸来。”
“是。”顾棉也赶忙去了。
隔壁跑腿铺子的掌柜刘录先到了，李慕慕道：“你进来时，外头可有客人注意到你？”
这掌柜也是从军中退伍回来的。
因家就住在京城，所以便加入了京中的跑腿铺子。
为人能力不错，遂又当上了铺子的掌柜。
刘录仔细回忆了一下，脑中浮现出刚刚进门时的场景。
而后，摇头道：“并未。”
“楼下进门左边靠墙，从进门竖着数第三张桌子，坐了一个身穿蓝色布衣，头戴灰色巾帽的男子，看着约三十多岁，唇上留了两撇胡子的男子。”李慕慕道，“你一会儿仔细认清楚了，但莫要被发现。我会给你一张画像，你让伙计们都认认，跟着他，查查看他住在哪儿，叫什么名字。莫要叫人发现了。”
跑腿铺子的伙计，成日都在大街上奔走，是最不易惹人注意的一群人了。
因为人们每日从早到晚都能看到他们在大街上的身影，最惹眼的偏偏便是最不惹眼的。
他们日常送货，哪怕是在偏僻的胡同都有跑腿铺子伙计的身影。
且跑腿铺子伙计众多，不必一个伙计一直跟着，而是可以不同的伙计轮换。
这样便是
跟着对方，对方也不易察觉自己是被跟踪了。
甚至，都不需要特意跟踪。
满城都是跑腿铺子的伙计，只要有人看到他，记下来便可。
“是。”刘录应道。
过了没多久，顾秀秀便到了。
“三婶。”顾秀秀进来，关上门后才叫道。
一路上顾棉同顾秀秀说了大概的情况。
顾家人同样不知道圣人的计划。
顾棉也不知道。
但顾棉知道那客人没安好心，因此也跟顾秀秀说了。
顾秀秀谨慎的进了房间，关了门才出声。
“你刚刚可看见楼下那个客人了？”李慕慕道。
“匆匆看了一眼，未敢细看，怕被对方瞧见。”顾秀秀说道。
李慕慕点头，道：“有个大概印象就行，我再仔细跟你说一下那人的重要特征，你画画看。”
“好。”顾秀秀将画纸铺好。
顾棉从怀中拿了镇纸压住，便开始给顾秀秀磨墨。
顾秀秀先画了一个大概的轮廓，凭借自己的记忆画了一些后，再根据李慕慕的描述补充。
待最后画完，李慕慕点点头，“已经有七分相似，足以叫人认得出来。”
“秀秀可用过饭了？”李慕慕问道。
“还没，我出来的时候，厨房才刚开始做。”顾秀秀道。
“那便在这儿跟我一同吃怎么样？”李慕慕便道。
“好呀！”顾秀秀喜欢同李慕慕待在一起，“正好我也想吃烤串了呢。”
现在是晚食的时间，外头也支起了烧烤架子。
李慕慕问掌柜的要了纸笔，写了一下自己这边的发现，把信放入信封，用蜡油封了口，交给还在这儿没走的刘录，“你把画像给铺子里的伙计们看，让他们注意一下这人最终的落脚点。这封信，你送去东郊大营，给顾将军。”
这几日东郊大营在练兵，顾尚卿无法像前些时日那样，每天都回家。
“是。”刘录接过画像和信，便赶忙去办了。
刘录先将画像带回跑腿铺子，叫众人都看
一遍，又让人把画像送到京城各家跑腿铺子，叫伙计们都认认人。
而后便赶忙带着信赶往京郊大营。
顾尚卿接到信之后，便亲自去见了太子，将这件事情说了。
“臣的夫人不敢直接派人来东宫，担心被人发现。”顾尚卿道，“这人有些叫人怀疑，夫人正派跑腿铺子的伙计查看他的落脚处，待查到了，再来禀明殿下。”
太子点头，从顾尚卿收到信，再来见他，此刻那人应是已经离开顾家小吃。
现在太子再派人去跟，也来不及。
待查到对方的落脚处，太子可派人去仔细调查那人是否有嫌疑。
“顾夫人开的饭馆确实能注意到更多的人。”太子道，“孤与圣人在宫中，很多人事都注意不到。”
“只是今日恰巧遇上了。”顾尚卿道，“这些时日，臣的夫人日日都在饭馆关注，想着也许能遇到什么可疑的人。”
“待这件事了，定是要论功行赏的。”太子好笑道，“顾夫人怕是要比你封的快。”
“臣是甘愿靠夫人养着了。”顾尚卿笑道，“毕竟从一开始，臣便没有夫人升的快。”
“若是女子能入朝为官，夫人的官职也是要比臣高的。”顾尚卿道。
“怪不得顾夫人当初冒着危险去边关救顾将军。”太子道，“如顾将军这般支持夫人，亦不在意夫人的成就比自己高些的，至少孤是没见过了。”
“单单是顾将军这份胸襟，已非他人能比。能有这份胸襟，日后成就亦是不可限量。”太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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