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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太医也查不出来，张英子便能彻底放心了。
她虽不知道于先生到底要做什么。
但只要有解药能解了张老汉的毒，她这边便没有损失。
听于先生的话，这毒药难得，定也是极为贵重的。
没必要只为了浪费在张老汉这样的普通人身上。
于先生一定有更大的谋求，否则也不会说出日后她的地位定会比李慕慕高这样的话来。
只是来了京中，京中最好的大夫不在，但李大夫也是医术高明的。
李大夫说出似毒非毒这样的话来，让张英子的心又紧张了起来。
但好在最终李大夫也没有看出什么。
于是，又来了宫中的卢太医。
连卢太医都没有查出异常，这让张英子彻底放心了下来。
入宫后，前次她出宫去看张老汉，问张老汉的情况。
张老汉说并无好转，说明是连卢太医都束手无策的，张英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一直未见有人来问她要百日清的毒药。
张英子又担心是不是没有人来问她要了。
若是没有人来问她要，她又如何拿到解药救张老汉？
难道只能寄希望于卢太医想办法将张老汉治好吗？
就在张英子这般矛盾之中，今日竟然是一个小宫女来问她要毒药。
百日清张英子一直是随身带着的。
因担心放在顾家会被发现。
好在进宫时，并未有人仔细搜查她携带的东西。
她贴身带着，总不好搜她的身吧。
“解药呢？”张英子先问道。
昭夏拿出一个小瓷瓶，偷偷塞入张英子的掌中，“不过你最好不要立即给你父亲服下。这解药一服下之后便会立即好转。你父亲突然好转，会引人怀疑。”
“反正距离毒发还有许久的时间，你不必如此着急。”昭夏低声说道。
“我知道。”张英子道，她也不想引人怀疑。
张老汉病的那么重，随时都能闭眼的状态，突然好了，一点儿事情没有，如何不会引人怀疑？
张英子可不会这么傻。
况且她短时间内也
不会出宫。
便是给张老汉服用，也得她下次找机会出宫再决定要不要给张老汉服用。
“这解药若是分次服用可行？”张英子问道，“便如病了喝药一般，慢慢的变好。”
“不行。”昭夏道，“中毒又不是真的生病，解药岂可分次服用？你若想让你父亲毒发身亡，那便分次给他好了。”
“不能就不能。”张英子没好气的将解药收好，将百日清交给了昭夏。
昭夏依旧给张英子量好了尺寸，才离开。
昭夏和张英子都不知，两人的一举一动，其实早就被暗卫看在眼里。
昭夏离开慈元殿后，暗卫便跟上了昭夏。
另一个暗卫则赶回到御书房，去禀报圣人。
张英子这儿四处都是眼线，因此也不需要暗卫一直留在这里。
“昭夏过来给张英子量衣裳尺寸，凑近张英子的时候，同张英子要一个叫百日清的东西，张英子遂借口叫宫人们都出去。”
“宫人们早就得了皇后娘娘的命令，张英子叫他们出去，他们也便配合着出去。”暗卫道，“张英子将一瓶为百日清的毒药交给了昭夏，昭夏则把一瓶解药给张英子。”
“听张英子和昭夏的对话，张老汉应是中毒而非急病，服下解药便能好。”暗卫道，“张英子还问是否可以分次服用解药，让人看着像是张老汉的病一点一点好了。但昭夏说不能，分次没有效果。”
圣人听了，久久没有说话。
“圣人，接下来要怎么办？”潘伦赤问道。
“昭夏可还与别人接触过？”圣人问暗卫。
“目前还没有。”暗卫道。
“只怕她宫中还有同伙。”圣人道，“先将张英子控制起来，不许她出宫，将她的解药拿过来，交给卢太医，让卢太医研究一下，研究好了，便送去给张老汉服下。但张老汉身体好转的消息，不得泄露，叫顾尚卿将家中看好了。”
“张英子禁足慈元殿偏殿寝室，任何事情都不得放她出去。比之前更加严加看管。”圣人道，“但禁足张英子的事情，不得外传。”
第397章 看守
“是。”潘伦赤低头应道。
“另外，安排两个暗卫去替换看管张英子的宫女。”圣人又道，“日夜看管，决不能让她联络到任何人。”
“若她不肯安分……”圣人冷声道，“那便直接杀了吧。”
按圣人的想法，现在还不知张英子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是单纯被人利用了，还是知晓对方的目的还参与其中。
也不想因为贸然动了张英子而打草惊蛇。
可若张英子不安分，非要打草惊蛇，那便静悄悄的将张英子解决掉。
“是。”暗卫应道。
张英子本未察觉到异常，而且自她上次出宫再回来后，对她的管束明显少了不少。
虽然膳食还是不怎么样，但至少她能在慈元殿内随意逛，而非哪儿也不能去了。
因此张英子的心情还算得上可以。
可是在昭夏给她量尺寸离开后的下午，张英子觉得外头日光不错，想去外头小花园里逛逛。
谁知才刚走到屋子门口，就被宫女拦住，“你不能出去。”
现在在屋中看着张英子的，早已换成了两名暗卫。
而其他宫人得了令，知晓圣人对张英子已然没了耐性，因此也懒得对张英子装恭敬了。
张英子见说话的这宫女眼生，皱眉问道：“你又是谁？何时来的？”
“奴婢是新调过来伺候张姑娘的。”暗卫冷声说道。
可张英子瞧着这宫女一点儿都不像是普通宫人的样子，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儿宫人那等会伺候人的模样。
“我为什么不能出去？”张英子冷声道。
“是圣人的吩咐。”暗卫冷声道，“今后张姑娘便待在寝宫内，哪儿都不要去了。”
“什么意思？”张英子冷声道，“你们这是要把我关在这里头？”
“这是圣人的吩咐。”暗卫冷声说道，“张姑娘最好配合，那你在这屋子里头，至少还能活动。否则，奴婢只能将你绑起来了。”
“你！”张英子大声说道，“我要去见皇后娘娘！你们凭什么把我关起来！”
“张姑娘若是大声吵闹，惊扰了娘娘休息，那奴婢也只能将姑娘的嘴封上了。”暗卫拿出布条，好似要动真格的。
“你们……你们……”张英子脸色猛变，“我爹还在宫外病着。你们把我关在这里，那我如何去看我爹？”
对，解药……
解药还在她这儿，她出不去，便没法将解药给她爹服下了。
“你们要关我多久！”张英子质问道，“我需要出宫去看我父亲！他的病不能等！”
“张姑娘又不是大夫，如何必须要你出宫去看望才行？”暗卫冷声反问。
张英子一滞，借口道：“我父亲病重，随时都可能是最后一面，我若是因此不能出宫去见父亲最后一面……”
暗卫冷冷的想，那你就不要给你父亲下毒。
能亲手给自己父亲下毒的，同畜生有什么区别？
就算别人说有解药，她就信了？
万一是假的呢？
张英子分明是在拿自己父亲的性命做赌。
亏张老汉对张英子这么好。
暗卫不与她废话，直接上前将张英子钳制住。
“你干什么！”张英子大叫道。
暗卫又用布条将张英子的嘴给绑住，叫她说不出话来。
早就警告过张英子，不要大喊大叫。
另一名宫人，也是新调来的暗卫，则从张英子的怀中摸出了昭夏给的解药。
那名暗卫拿着解药去给圣人复命。
张英子眼看着解药被拿走。
那可是给张老汉救命的药！
她急的不行，可是嘴巴被堵住，根本发不出声。
暗卫不想看她闹腾，便干脆直接将她劈晕，绑在了椅子上。
另一名暗卫将解药交给圣人，圣人又让卢太医过来看，“你回去研究研究，这是否能解张老汉的毒。若真的是解药，你便把药方研究出来。”
“是。”卢太医小心的接过解药，先打开瓶子闻了一下，分辨出其中的几味药，倒都是好的，“臣这便回去研究。”
现在宫中的老鼠已经揪出来一个，线索越来越明朗，
圣人和太子的心情也算是轻松了一些。
接下来的时间，卢太医在分析解药。
暗卫则在盯着张英子和昭夏。
昭夏找张英子要过百日清之后，便没再去找过张英子。
因此，还真不知道张英子被控制起来了。
卢太医也不负圣托，将解药都分析了出来，确定这真的是解药，并配制出了新的解药。
为了保险起见，卢太医将新配置出的解药交给了圣人，圣人则安排太子派人去顾府，让张老汉服下卢太医新配置出的解药，看看效果如何。
说实话，圣人并不太在意张老汉的性命。
能不因为张英子的事情而牵连到张老汉的性命，已算仁慈。
但更多的仁慈便没有了。
圣人叫张老汉服用卢太医配置出的解药，便是想看看卢太医配置的解药效果到底如何。
圣人想着，万一到时候没防住，他还是中了毒。
便需要卢太医的解药了。
是以，便先让张老汉来试验一下。
若解药无用，张老汉没治好，那便继续研究。
若张老汉因此死了，那也是张英子害的。
太子微服低调带人到了顾家。
顾家众人见到太子，正要行礼，被太子给拦住了，“莫要行礼，孤是偷偷过来的，不要引人注意。”
“殿下，何事竟是要殿下亲自过来。”顾尚卿道。
顾母已经打发众人先行离去。
只余下顾尚卿和李慕慕同太子一起。
太子这才拿出解药，“这是卢太医研制出的解药，给张老汉试试。”
“卢太医研究出来了？”李慕慕高兴道。
“还未确定效果。”太子道，“若张老汉好转，需你二人将府中上下都看严了，不需一丝一毫的消息透露。否则，便是孤也护不住你们。”
“臣遵旨。”顾尚卿沉声道。
“殿下，卢太医可知张老汉中的何毒了？又是谁给张老汉下的这毒？”李慕慕道，“此毒如此细腻，叫太医都查不出来，定是真贵。又是何人要用在张老汉身上？”
第398章 设套
“果然瞒不住顾夫人。”太子道。
太子打开书房门去看了眼外头，并无人在外头，便又将门关上，才道：“张老汉的毒，是张英子下的。”
饶是李慕慕都从来没敢想过这个可能性。
此时听来，一下没站稳，还晃了一晃。
便是顾尚卿都有种不真实之感。
他深呼吸了两次，稍稍让自己平复下来，但仍觉得震惊，“是张英子下的？”
太子点头。
李慕慕握紧了拳，低怒道：“她……她还是人吗？”
“张老汉如此疼爱她，她竟对张老汉下毒！”李慕慕气道，“可是，她到底为何要对张老汉下毒，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目前还不知道，因担心宫中还有其他同伙，所以并未将她们抓起来审问。”太子道，“不过以目前的线索来看，这毒应是在崇安时，张老汉为张英子请的那位女先生给她的。”
太子将暗卫调查的结果与李慕慕和顾尚卿说了，“张英子带着张老汉来京求医，宫中有一个不知是谁的钉子，与张英子联系上。”
“张英子将毒药交给那名宫女，作为交换，那名宫女将解药给了张英子。”太子道，“孤猜测，应是那女先生同张英子保证过，只要张英子给张老汉下毒，然后带张老汉来京，自会有人想办法与张英子联系。”
“届时，只需张英子将毒药交给联络她的人，便能从对方手中换取解药。”太子道。
“从张英子那儿拿到的解药，交给了卢太医，让卢太医根据那解药研制出来的。”太子道。
听到太子的话，李慕慕便明白了圣上的用意。
卢太医根据那解药研制出来的解药，不见得跟原来的解药一模一样。
这是拿张老汉做小白鼠的意思。
只是，除了太子给的解药，也没有别的能够获取解药的方法。
只能冒险试一试了。
若不试，既是中毒，那张老汉终有毒发身亡的一天。
而且看张老汉如今的状态，怕是那一天也不远了。
只
有一试。
况且，张英子从对方手里换来的解药，也不好说是不是真的。
交由卢太医研究过，想来应该不会错了。
原版的解药，到底是用不到了。
不过李慕慕估计，若是卢太医的解药有用，圣人连碰都不会碰张英子换来的原版解药。
敌人的东西，便是一模一样，圣人都难以信任。
“可能现在便为张老汉服下？”李慕慕问太子。
“可以。”太子点头，“卢太医已经在张老汉院外等待。”
于是，李慕慕和顾尚卿便赶紧拿着解药去了张老汉的屋子。
“这是卢太医研究出的药。”顾尚卿并未说是解药，他想，不论今后如何，至少目前还是暂时不要让张老汉知道真相的好。
本来中毒伤身，便是服用了解药，张老汉的身体已经被毒药给伤了，需要好好修养。
经此一遭，怕是原本能活到八九十的身体，现在却不好说了。
若是让张老汉知晓真相，谁知道张老汉还有没有继续活下去的意志。
张老汉闻言惊喜，“真的？我……我的病能好了？”
“先试试看，既然卢太医制出了药，便是一下子好不了，但也一定比以前强。”顾尚卿不知这解药效果如何，也不敢跟张老汉打包票。
张老汉点头。
下人将张老汉扶起来。
顾尚卿从瓷瓶中倒出一粒药给张老汉服下。
药自然不会那么快起作用。
但卢太医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从张老汉服下药，便一直留在顾家。
“卢太医，您快去歇着吧。”张老汉劝道，“我现在其实挺好的，万一有什么不好，再叫您。”
“无妨，我在这儿坐着，也不累。”这可事关圣人，卢太医并不敢稍有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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