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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谬赞了。”顾尚卿赶紧道。
“顾将军可要赶回军营？”太子道，“若是不急，不妨在东宫用了膳再走，正好还有些细节，孤也能同顾将军商量商量。”
还有些事情，正好能让顾尚卿配合。
“那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顾尚卿道。
因宫中中秋夜宴都要吃顾家的烤串，消息传出去之后，顾家小吃和忘忧小憩的生意更好了。
天天满座自不必说，许多人便是在外头排长队也都要尝一尝。
第394章 进展
尤其是从外地来，当地还没有烤串的人。
难得来一趟京城，更是要来吃一下。
有些原本还看不太上顾家烤串，自视甚高的人家，听闻便是连宫中都要吃，便也放下了面子要尝一尝。
店里实在是没位置，就连排队去的晚了，等点打烊也吃不上。
于是跑腿铺子的生意也跟着更好了。
跑腿铺子的伙计，将那有些可疑的客人的落脚点也跟到了。
跑腿铺子的伙计来跟踪，还真是不着痕迹，一点儿都没叫人生疑。
他们送着货便顺便将那人跟着了。
甚至还能在发现他的落脚点后，借着送货的机会来观察他的日常活动。
将那人日常都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又有什么人去他的住处与他见过，都跟李慕慕说。
为此，太子还特地拨了一个暗卫给李慕慕。
也免得李慕慕身边没有一个信得过又懂功夫的人用，需要安排人去找顾尚卿，再由顾尚卿转一道禀报给太子。
李慕慕身边的人，信得过的是有，但都不会功夫，很容易在送信的过程中出现意外。
所以李慕慕不敢叫人直接送信给太子。
之前苏梅苏兰是李知音借给李慕慕的，现在回到李家，过段时间便要回去边关了。
现在有了太子拨过来的暗卫，便方便多了。
有点儿消息，李慕慕便写了信叫暗卫带回去给太子，方便太子随时准备，免得有任何遗漏。
在崇安调查张老汉和张英子的暗卫，也终于回来了京城。
圣人叫太子一起来听暗卫的回报。
“属下们去崇安调查张老汉和张英子的事情。”暗卫禀报道，“当时顾夫人从张老汉家将顾将军接走，张英子硬是要跟着，为了保全张英子的名声，顾夫人在送张英子回家的时候，带了银子和首饰当做谢礼，就说是她在研究在武卫开铺子的事情，请张英子给她做向导。这是张家收到的第一笔富贵。”
“顾将军调养的能下床走动后，便同顾夫人一同去张家同张老汉和张英子道谢，顾夫人正式送上了给张家的谢礼，有铺子和银钱，这是张家收到的第二笔富贵。”
“有了这些，张老汉和张英子搬出了山村。因村民会时不时的去武卫城里，张老汉担心他们搬到武卫后，日后遇到了村民，会被村民缠上，尤其是找他们借钱什么的。”暗卫说道，“所以张老汉带着张英子去了崇安，在崇安买了宅子，又把铺子租了出去，手中的银钱，便是什么都不干，也足够他们享用。”
圣人皱眉道：“张老汉也算是为张英子打算的不错了。”
“张英子在七岁时丧母，是张老汉一手将她带大的，且张老汉并未续娶，就只张英子这一个女儿。”暗卫道。
“张老汉又为张英子寻了一个女先生，教张英子读书识字，教她礼仪，将张英子往大家闺秀上培养，想要把张英子高嫁出去。”
“不过崇安城里的人家知晓张家的底细，除了贪图张英子嫁妆的人家，在崇安里稍有富贵的人家并没有选择张英子的意思。”暗卫道。
太子道：“既贪图张英子嫁妆了，那便也不是什么当嫁的好人家。”
“是，张老汉也是这么觉得，所以张英子早已到了说亲的年龄，但到现在也还未说上一门亲事。能看上张英子的，张老汉瞧不上。张老汉瞧的上的，对方又瞧不上张英子。”
“从张家在崇安安家，再到上京，这期间除了那位教导张英子的女先生，其余并无可疑。”暗卫道，“张英子专心在家中学习当一个大家闺秀，出门并不多。”
“偶有出门，亦是去衣裳铺子和首饰铺子。”暗卫道，“那期间，这些铺子都没有生面孔进过，未曾与张英子见过面。”
“张英子是路上见到乞丐都不会停一下的人，亦没有跟陌生人接触过。”暗卫道，“那女先生是在张老汉找先生的时候，自己到张家自荐的。”
“在张英子带张老汉上京之后，那女先生便离开了。”暗卫道，“属下们又去找那女先生的踪迹，但始终
没有找到。”
“是以属下先行回来同圣人禀报，其余人还在寻找那女先生的踪迹。”
圣人道：“若是还找不到，那她怕是已经不在大熙了。”
暗卫没说话，太子接口道：“圣人的意思是……”
“那女先生可能是突厥派来的？”太子道，“是她给张老汉下的毒？”
“都只是猜测。”圣人道，“只是朕觉得，未必如此简单。”
“既是如此，那便让暗卫继续追查那女先生的下落。”圣人又对潘伦赤道，“叫皇后那边，稍稍放松一下对张英子的约束，看看会否有人去见张英子。”
“是。”潘伦赤弯腰应道。
“宫外李慕慕发现的那个可疑之人，如今如何了？”圣人问太子。
太子道：“有人去见了那人，果然问了那人可打听出宫宴时会用到的烤串食材。”
“那人说了鸡肉、牛肉、羊肉是肯定会用在宫宴上的。”太子道，“现在儿臣已经安排将那人控制住，另派人监视过去接头的人，并未将那人抓住。”
“儿臣想着，或许能通过那人查出隐藏在宫中的老鼠。”太子道。
“那一定要将那人监视好了，莫要有遗漏。”圣人道。
太子点头，“是。”
过了二日，太子在御书房与圣人商讨政事的时候，暗卫求见。
因宫中与宫外那人联系的人，已经看到了。
“谁？”圣人沉声问。
“属下查过，是尚功局司制下的一个小宫女。”暗卫道，“名叫昭夏。”
司制，是掌裁缝等事宜。
圣人看向潘伦赤，潘伦赤立即躬身道：“奴才这便去查。”
潘伦赤动作很快，一盏茶的功夫，便回禀道：“圣人，已经查清楚了，确实是尚功局司制下的名叫昭夏的小宫女。那小宫女是尚功局最末等的小宫女，平时只负责给宫中末等的奴才制衣，连上等宫女内侍的的衣裳活计都接触不到，更不会将主子们的衣裳缝制交给她来做。”
第395章 真相
“那昭夏平日在宫中很低调，也很不起眼，没什么人会注意到她。”潘伦赤道，“且她在宫中也没交心的朋友，跟谁关系都还可以，但跟谁关系都不算亲近。”
“她入宫五年，正常来说早就应该晋升一下了。但那昭夏始终是最末等的宫女。”潘伦赤道，“若非奴才去查，平日里根本注意不到她。”
“五年，一直把自己缩在不起眼的位置上不惹人注意，没有要向上争一争的意思。这一点本就很可疑，尚功局竟然没有人发现？”圣人道。
潘伦赤为尚功局说了句话，“那昭夏表现的愚笨，手指又粗糙，无法碰触给主子们准备的名贵料子。”
“主子们身边得脸的奴才，都是有定数的，大都跟着主子一辈子了，便是有那到了年龄出宫，空出了位子来的，肯定也是找伶俐手艺好的顶上。”潘伦赤道，“那昭夏表现的愚笨，因此便一直没有被提拔。”
“不过，那昭夏此举确实十分可疑了。宫女到25岁便可出宫，都是想尽了办法多往上进一进，能多赚些银子，为自己出宫以后的生活做准备。可没有像昭夏这般不努力，也不争取，一直在一个位置上不动的。”
“现在既然已经确认了她是跟宫外那人联络的，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圣人道，“盯紧了她，先不必抓。以她在宫中不起眼的位置看，只能当个传递消息的作用，要动手脚，势必还有别人。她没办法接触到更贴近朕的物事，那便一定有一个能接近的。”
“不过，按照昭夏在宫中的位子，倒是可以将目光放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圣人道，“不必很贴近朕身边，是那种看似不起眼，但又能间接接触到朕的物事的位置。”
“潘伦赤，你去查查。”圣人道。
“是。”潘伦赤赶忙道。
他松了一口气，还好圣人并不怀疑身边的人。
不然他第一个被怀疑。
他可是无辜的，但若是被圣人疑心上，真是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不过，既然已
经查到了昭夏身上，事情便已经在往有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了。
至少已经又有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只要盯紧了昭夏，不愁找不到她的同伴。
只是没想到，昭夏的同伴暂时还没露面，却发现昭夏见了张英子。
昭夏见张英子的名目倒是很说的过去。
随着张英子在宫中住的越久，需要的衣裳也越来越多。
但全宫中都知道张英子其实在皇后面前并不得脸，是以尚功局对张英子也颇有怠慢，对给张英子制衣并不怎么上心。
将给张英子制衣排在最后，肯定是要先把后宫娘娘们的衣裳制好了再说。
随着天气越发的热，张英子也需要更加薄一些的衣衫。
但迟迟等不到尚功局给自己制衣。
这时候，昭夏便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表示张英子的衣裳可以交给她。
昭夏的理由是，她虽粗苯，手指也粗糙，但张英子的衣裳料子也并非什么名贵的。
难道给张英子制衣的手艺，还要跟娘娘们相提并论吗？
“谁不知道张英子当初不过一个农女，便是后来有了些银钱，又见过多少好东西？”昭夏道，“张英子无甚见识，以为宫中都是好东西。奴婢虽笨拙，但她定然也看不出什么区别。”
“况……”昭夏道，“她日日在慈元殿出不来，除了皇后娘娘也未见过别人，亦不会知道差别。”
“皇后娘娘是后宫中最尊贵的人，娘娘穿的衣裳自然不是别人可比，张英子的衣裳不如娘娘的，是天经地义，张英子便是看出差异也不会觉得不对。”昭夏道。
于是，昭夏便这么说服了司制，来到慈元殿见着了张英子。
给张英子量体时，昭夏低声道：“张姑娘可记得于先生。”
张英子一愣，动作极大地转身看向昭夏。
于先生，便是张英子的那位女先生。
“你是何人？”张英子低声道，“你怎会知道于先生！”
“奴婢不止
知道于先生，还知道于先生将百日清交给了您。”昭夏道，“于先生说过，会有人来问你要百日清的，您可还记得？”
“你……就是要百日清的那个人？”张英子脸色白了白，她没想到要百日清的人，竟是宫里头的。
当日，于先生将百日清给她，说只要她进京，便会有人问她要的。
但是，她问是谁问她要，于先生却不肯说。
只说时候到了，自会有人找她。
于先生还说，会送她一场富贵。
只要她进了京，事成之后，别说什么李慕慕了，她将来的地位，可比公主。
张英子又怎会不心动？
她一直想要超过李慕慕，李慕慕对她来说，就像是一根刺。
她总想要将李慕慕踩到脚下，想要超过李慕慕，叫李慕慕在她面前低头。
也想让顾尚卿看到她，让顾尚卿后悔。
“只是，我要以什么理由进京？”张英子当时问于先生，“我爹曾答应过李慕慕，不得轻易进京。我若无端去了，李慕慕怕是要报复我们的。”
于先生道：“你将这百日清，给你爹吃了便是。”
“这是毒药！”张英子惊道。
“这百日清，药如其名，服下之后便会病入膏肓，但是这种状态会持续百日。”于先生道，“百日清，百日清，百日而亡。”
“但既然是毒药，必然有解药。”于先生道，“解药便在到时问你要毒药的人手中。”
“你只需拿到解药给你父亲服下便可解毒。”于先生道，“而且，没有大夫能查的出这毒药。”
“你给你爹服下百日清，带他进京，遇到问你要百日清的人，你问她要了解药便可。”
“这解药，只要在百日之内服下，便可解毒。”
“当真有解药？”张英子将信将疑的问。
“当然。”于先生道，“我还需要你拿着百日清去办事，若是没有解药，你便不需要将百日清交出来，我们的事情也办不成。”
第396章 禁足
见张英子游移不定，于先生便知张英子其实是心动了。
于先生嘴角牵扯出一撇冷笑，又道：“况，你不是也一直想要找机会进京吗？”
“你父亲重病，崇安这偏远之地，大夫医术有限，你带父亲进京求医，是理所当然，便是李慕慕也不能说出你的不是，世人都要赞一声你孝顺。”于先生道。
“待拿到解药给你父亲服下，你父亲也将安然无恙。”于先生道，“你又有何损失？”
“且事成之后，你还有更大的好处。”于先生道，“你不是一直不服李慕慕所受封赏吗？届时，你受到的封赏只会比李慕慕更大。那时别说是顾尚卿了，你想要谁都可以。若你还执迷于顾尚卿，便是叫他跟李慕慕和离再娶了你也行。”
张英子的目光亮的，是真的意动了。
于先生从袖中掏出百日清，递到张英子面前，“百日清，无色无味，不论是放入茶水还是食物中，都可以。”
张英子垂眸看了一眼，又问：“你确定，大夫查不出是中毒？”
“查不出来，不论怎么把脉，都是重病。”于先生道。
张英子颤颤的抬起手，最终咬牙，下定决心接过于先生手中的百日清。小玫瑰
就这样，张老汉一日突发了急病。
张英子先是请了崇安的大夫给张老汉看，没有一个大夫看出异常，但也没有一个大夫治得了。
张英子带张老汉进京，于先生也离开了张家，不知所踪。
一路上，所经之处，张英子都会请当地的大夫给张老汉看病。
实则是查验一下是否真的像于先生所说那样，不会有大夫查出张老汉实则是中毒。
这一路上，还真是没有大夫能查的出。
到了京中，张英子的心又提了起来。
京中能人多，大夫的医术也比其他地方的高一些。
若是京中最好的大夫都查不出来，那便让太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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