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黎被做掉北冥止本是欣慰的,因为当家人本就要冰冷无情,铲除一切对自己不利的。
可见到尸体的那一刻,饶是经历数十年血腥的北冥止都感到头皮发麻。
尸体已经不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支离破碎、一滩烂肉,过分血腥。
这时候北冥止心底开始隐隐作乱,他怕自己培养数年的人成为一个毫无感情,残戾噬血的怪物。
回想往日数年自己这孙女的神色,冰冷刺骨,北冥止开始真的忧切。
来到葬礼现场又当看到北冥闫满是懒散冰冷的态度,有一刻北冥止心底泛起阵阵寒意。
“手段残忍?还可以吧,不是留了几块骨头吗?”,就为了当做最后的骨灰来用,也算她这几年喊她阿姐的情谊了。
北冥闫微惑,就为这事?
这老爷子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不耐烦地闭上眸子,她想回家见小家伙。
“你觉得没意思?”
见到北冥闫闭上眸子不耐烦的样子北冥止倒吸一口凉气。
“没有。”
“你管那叫还可以?我觉得你应该多读一下书了北冥闫。”
”嗯,回去就读。”
“读个屁!你下次做事手段能不能少一些戾气,别总像厉鬼索命一样浑身都戾气。
就稍微温柔一点。”
北冥止不知道该怎么教人向善,只能尝试解释。
”温柔?”
北冥闫冰冷的桃瞳微敛,老爷子让它杀人的时候温柔一点,怎么温柔?
这一点北冥闫是属实不太明白。
难道杀人之前还要先来一个祷告吗?
“就手段温柔一点。”,北冥止再次解释。
“怎么温柔?”
北冥止:……
忍不住吼道,“就让人死的好看一点,懂不懂?”
“哦。”
北冥闫听到这里终于颔首点点头,嗤笑,原来是这意思。
幽深死寂的桃瞳蓦然轻掀眼皮,至极的冰冷乍现,淬寒的冷意刺骨不已,半是玩味半是不解,“她让我不舒服,为什么我要让她舒服?您说什么呢爷爷?”
淡漠的声音浸透浓郁的戾气,仿佛褪去情感的机器。
她又不是来做慈善的,让她不舒服该逃的都逃不掉,怎么舒服怎么来。
第40章 不哭了乖乖
没有任何意外的,迎来的是老爷子的一声冷呵。
北冥止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死过去。
“北冥闫!你到底把老子放不放进眼里,劝你就听着,犟什么犟?”
“嗯,听着。”
北冥闫懒懒地附和。
“你今天就给我跪在这里反省!没指令不准起来!”
“是。”
看北冥闫这副态度北冥止一时间也是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教导,只能让人继续跪着,气的冷哼一声就离开寺堂。
寺堂里,由正午的阳光到夜幕的低垂,北冥闫懒散地阖着眸子。
“咚——咚——”
午夜的钟声敲响,一声声雄浑低醇的声音散落在夜幕里,散播开来。
午夜十二点了?
北冥闫睁开幽暗深邃的眸子,桃瞳冰冷,小家伙说过要她早些回去的今天。
再想今天自己离开时小家伙的神态,总觉得哪里不对。
思酌片刻,北冥闫直接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灰尘,朝寺堂外走去。
“小姐!”
几个佣人见到北冥闫急匆匆地出来,微弯了下腰。
最后也没有阻拦,就直接放北冥闫离开了。
转身将北冥闫离开的消息告诉同样没睡的北冥止。
北冥止:……
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脏抽疼,哇凉哇凉的。
旁边的勋隼【sun】见此开口。
“这事情还是要慢慢来的,闫小姐只是手段凌厉了些,其他也没什么问题。”
北冥止看着漆黑一片的夜空,叹气,半天后道。
“希望是吧。”
夜色苍苍,天空中下起了薄雾,几米开外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房间里,俊美妖冶的男人手脚都被绑着,本就白皙的脸色惨白到了极致,两鬓的碎发被汗水染湿,眼眶殷红似血,两汪血潭一般,疼痛让他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意识处于半昏迷间。
手腕处尽管是被绸缎绑着的,依旧被磨得血红,渗出细密的血珠,染透浅色调的布条。
萦夙在一旁拿着听诊器血液化验样本数据,一脸的焦灼。
宋染配着新一轮的止疼药。
好疼,浑身都疼,为什么会这么疼?
丫头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好委屈,想到这里男人眸底不禁浮上血色薄雾,剔透的泪滴充盈眼眶。
萦夙第一次见这么复杂的化验结果,哪哪都不对,男人怕不是一个万毒实验体吧,什么不好的东西都在他身体里了。
刚才问宋染,他说这一天只能君辞也硬扛过去。
这么坑爹的?
北冥闫刚到车里拿到手机,上面有三四个未接电话,都是萦夙打过来的。
北冥闫眸色微沉,立即回拨过去,换上车载蓝牙,启动车子。
“老大?”
“怎么了?”
“君少爷现在情况不太好,您快点回来一趟。”
“他怎么了?”
北冥闫听到这里不由地蹙眉,将油门踩到了最底部。
早上她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出事了?
车子犹如一道闪电般射出去。
本来一个小时的车程硬是被压成了二十几分钟,到了玫瑰小楼北冥闫立即冲进楼房。
“砰——”
门直接被踹开,摔在墙上发出砰的响声。
“小辞?”
北冥闫顾不得摘下碍事的镜框,直接将带着冷意的大衣脱下来丢给一旁的萦夙。
清冷淡漠的桃瞳布满焦灼,将男人攥紧,血肉迷糊的手掌展开,握上去。
“小辞?乖乖怎么了?”
见到男人这副样子的一刻北冥闫第一次有些失神,心疼到难以附加。
小家伙四肢被捆着,都磨出了血渍,面无一点血色,虚弱不堪。
怎么会这样,怎么了?
往日自负矜贵的人这一刻竟然下意识地问出这两句话,不复淡漠。
听见熟悉的声音君辞也用力睁开充血的眸子去看,真的是姐姐回来了。
“姐姐。”
他好委屈,姐姐为什现在才回来。
久久充斥在眼眶中剔透的红泪水瞬间溢出眸子,沾湿浓密的长睫。
“乖,不哭了,小辞哪里难受告诉我。”
解开小家伙四肢上绑着的布条,将人心疼地抱进怀里。
“姐姐,疼,好疼啊我。”,男人疼地声音都是发颤的。
“不疼了乖乖,马上就不疼了。”,亲吻男人的额头。
一边匆忙地看血检数据,清冷的桃瞳紧蹙。
“Chnn,四毫升!”
“啊?”
北冥闫猛地抬眸看向萦夙,微红的戾气浸着噬血,要命的压迫。
萦夙被看地心脏有一瞬的窒息,慌忙去取实验箱里的特殊试剂。
北冥闫只知道小家伙的身体不好,却不知道这般羸弱。
“乖,不疼了。”
轻擦拭去男人脸上血红的泪水。
被女孩抱着,君辞也残破的身体似乎得到了充盈的营养般,疼痛竟然如潮水一般缓缓褪去。
睁开血红的的眸子看向女孩。
声音沙哑到了极致
“姐姐。”
“嗯,姐姐在这。”
“为什么来这么晚?我在这等了好久你都没来,好疼。”
“对不起乖乖,我的错这是。” ,若不是她故意和那老爷子犟也不会被罚。
北冥闫将小家伙楼地更紧一些,几乎要嵌进身体。
“好紧,喘不过气了。”
被女孩这样抱着小家伙有些难受,眼泪又哗哗地往外流,身体一抽一抽的,白嫩嫩的爪子去推女孩。
“松一点,不哭了乖乖。”
北冥闫赶紧将小家伙松开些,愧疚不已地道歉。
这时候的男人情绪格敏,刚才因为疼痛说不出话现在被北冥闫搂在怀里安抚心里的委屈和崩溃通通发泄出来。
哭成一个湿漉漉的团子。
“难受就哭一会儿,我在这里。” ,北冥闫亲吻小家伙的腮帮。
“身体不疼了?”
宋染在一旁惊讶地看着这一切,辞也身上的疼痛居然消失了。
哭唧唧的小家伙终于暂时止住哭泣,同样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他似乎真的感受不到疼痛了。
俊美苍白的人儿呆了,殷红的血眸懵懵地看着女孩。
“姐姐,我,似乎真的不疼了。”
“不疼了?”
北冥闫也是疑惑,俯首蹭蹭小家伙的额头,温度正常。
”唔,痒。”,小家伙不由地哼唧。
第41章 眸色黯沉下来,染上寒意
“你放开他一下。”
宋染下意识地说 ,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
北冥闫挑眉,冰冷的墨色就差一句,“你想死?”
宋染:……
”咳,那什么我给辞也检查一下。”
记得上一次辞也跟在她身边也是平安地度过了一晚,一定和北冥闫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掏出仪器准备重新取血检查。
萦夙带着蓝色试剂小跑进卧室,准备摄取到一次性针管中给男人注射。
北冥闫,“先放到一边。”
“嗯?”
萦夙看向君辞也,老大怀里的小家伙似乎好了那么一点了。
“将药水和绷带拿过来。”
北冥闫半握着小家伙破皮沾血的手,只觉得要心疼死了。
北冥闫抱起小家伙到隔壁的卧室,萦夙将箱子放到柜子上。
“乖。”
小心地将小家伙放到松软的被褥上,俯身亲吻男人的毫无血色的唇瓣。
“姐姐。”
北冥闫起身,男人慌忙拽着女孩的手。
“乖,我一直抱着小辞。”
“嗯。”,君辞也这才点点脑袋,乖巧地蹭蹭女孩,十分依恋。
喊来医生处理伤口,北冥闫将小家伙抱着,后背垫着一个松软的靠枕。
看着医生消毒、涂抹药末、包扎,小家伙没有多大反应,倒是北冥闫直接皱成苦瓜了。
医生的处理方式很专业 ,可北冥闫就是忍不住想说几句。
自己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北冥闫心底顿时一阵糟乱。
“今天为什么姐姐来这么晚,我好疼啊。”,说着小家伙眼底忍不住又泛起泪光,扒拉北冥闫的手掌。
“有些事情耽误了,对不起乖乖。”
北冥闫愧疚地蹭蹭小家伙的腮帮。
“我知道,我不怪姐姐。”
这时候的女孩白日里的镜框都没来得及摘下,银色镜框泛着寒光,添了几分淡漠。
她一定是急匆匆赶到这里的。
伸出爪子将女孩鼻梁上的镜框摘下来,露出一双过分妖冶魅惑的桃瞳,勾人极了。
他的姐姐真好看。
“谢谢乖乖。”
血检报告出来,和上一次的一样没有任何不同,宋染彻底疑惑了。
那男人为什会突然转好,这和北冥闫又有什么关系?
北冥闫将报告拿过来看,几乎一模一样的数据。
蹙眉,为什么数据会一模一样?
医生包扎好伤口,怀里的小家伙瞅瞅自己的手手,看了一会儿后往北冥闫怀里蹭,抱住女孩的腰身。
“好了,你们去休息吧,明天再说。” 北冥闫看了一番后道。
小辞的身体还是她明日仔细查一番比较好。
“我还是在这守着辞也吧,万一。”,宋染担忧道。
“没什么万一,那我们就先退出了,晚安。”
萦夙将这个老六一把拽回来,给北冥闫君辞也两个人道晚安。
“诶,我的眼镜飞了!”
宋然拼命抓住自己差点起飞的眼镜。
卧室门被关上,只剩下两个人。
北冥闫解开上衣的几颗纽扣,露出白净的脖颈,诱人不已。
终于舒服些了,今天勒了一天,北冥闫活动活动脖颈,微阖了下眸子,恢复清冷。
“好疼刚才,姐姐也不在只有我一个人,呜呜,一个人好疼,姐姐不在。”
怀里的小家伙抱着北冥闫的腰身,在女孩手上蹭眼泪。
“对不起乖乖。”
“以后这一天晚上姐姐可以一直抱着小辞吗?”
男人不禁攥紧爪子,紧张地问女孩。
北冥闫轻展开小家伙的爪子,揉揉小家伙的腮帮,“当然可以。”
“我会尽最大可能将以后每月的这一天特允给小辞,在一天抱着小辞。”
北冥闫看着小家伙漂亮的凤眸认真道。
“真的吗?”
君辞也又一瞬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丫头说以后将这一天特允给他。
“真的。”
北冥闫换上睡衣,乌黑浓密的长发落到肩后,气质清冷疏隽,红色衬衣衬得她愈发艳丽,懒散极了。
一躺下,委屈巴巴的小家伙滋溜的钻进北冥闫怀里,抱着她脖颈蹭。
清冽香甜的香味儿像罂粟一般,勾的君辞也魂都没有了,声音也软软糯糯带着哭腔。
“姐姐坏。”
“嗯,姐姐坏。”
北冥闫搂着自己身上的八爪鱼宝宝,低声安慰。
心里正想着第一次和小家伙见面的情形,那一晚的确是他攥着她的一根手指头睡的。
那时候?
她第一眼见到这小家伙就极为感兴趣,可是后来她还用刀子捅了他。
她怎么下得去手的?
北冥闫一想到那时自己拿着匕首往小家伙心脏下面刺心里就下意识地抵抗自己再去回想。
抓心挠肝的难受。
当时的小家伙肯定也很疼,那么娇软的一个小崽子被她这么折磨。
北冥闫又一瞬想刀当时的自己。
不是这才过去几天也就一个月吧,心境变化如此之大?
北冥闫一时间都佩服自己。
亲吻哭唧唧的男人,桃眸潋滟。
“小妖精。”
“小妖精?姐姐不喜欢我这个小妖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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