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制定了非常苛刻的规定,那就是:新生儿是男孩的家庭,政府奖励一头羊;新生儿是女孩的家庭,要向政府上交一头羊。
长此以往,男孩越来越尊贵,女孩越来越低贱,甚至刚出生就被人溺死。
秦玉清的谋士口才了得,短短三个月时间,不但劝服巴虎部落的女子站出来反抗,还查到部落首领亲眷的藏身之处。
巴虎遭遇背叛,在接下来的战争中被江雪文跟秦玉清带领的朝廷军打得溃不成军,只能宣布投降,并派遣使者进京道歉,同时签订五大条约。
女皇看到捷报笑得合不拢嘴,如今北合只剩六个部落反叛,朝廷军士气大振。
今年冬天没有去年冷,秦玉汐查完胭脂坊跟酒坊的账簿时发现,收益比前世更高。
她打算来年在富裕的江南开杂货铺,于是去找秦玉漫商量。
两人在除夕宫宴上闲话家常,今年由于北伐战争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国库空虚,女皇宣布所有宴会从简。
永盛十四年正月初二,秦玉汐陪刘雨润回魏国公府省亲。
两人刚下马车,刘梦君就领着众人前来迎接。自从被革职后,她便闲赋在家,同僚全都疏远了,母亲又管束着,想疏通关系再回官场,也无从下手。
刘梦君不觉得贪污受贿是什么大问题,再说,她母亲是国公,自己还是举人出身,怎么可能一辈子碌碌无为!
这不,见到钰王,她眼睛都亮了。
“王爷大驾光临,我等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刘梦君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低。
“一家人不用这么见外。”秦玉汐笑盈盈说道。
她今日打扮得雍容华贵,彩绣辉煌。头上戴七尾凤簪,身上披着靛蓝色狐狸毛大衣,裙边系着红色宫绦,上衣是杏黄色交颈长袄,下着织锦棉裙。
站在众人堆里,怎么看都是最打眼的那个。
刘雨润也打扮得光彩夺目,头上戴着束发紫金冠,身上披着红色狐狸毛大衣,大衣下面是杏黄色箭袖,腰间束着红色宫绦,脚上登着青缎红底小朝靴。
两人除了大衣颜色不同,长袍皆是杏黄色,既喜庆又贵气。
魏国公府的人看得出来,刘雨润变化很大。原本严谨含蓄的眼神如今变得张扬许多,甚至说话的声音也变大了。
众人进屋,魏国公与老太爷早早在大厅等候。见她们进来,立即起身行礼。
问过礼又客套几句,刘雨润便被领到后院,秦玉汐同魏国公在东暖阁说话。
魏国公知道女儿的心思,故意把她支开,可惜刘梦君很快又回来。既然母亲不愿为她说情,那么她只能求助钰王,否则无法回到官场。
“去年还不觉得,这会儿突然发现殿下跟陛下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连个子也相差无几。”刘梦君嘴角含笑,声音高昂。
“说起来不怕闹笑话,直到去年,本王都以为不会再长了,没想到今年长了一寸,也算是不辜负母皇的期盼吧。”秦玉汐端起茶盏缓缓说道。
“殿下说笑了,您现在可是议政大臣,谁敢笑话。”
“此言差矣,本王跟国公大人相比,还是差远了。”
秦玉汐这边相互奉承,刘雨润在后院就没那么好过了。
刚进屋,刘金润就阴阳怪气道:“哟,雨润哥来啦,可惜我正抱着孩子,实在没办法弯腰行礼。”
刘金润三个月前诞下一个男孩,原本怎么看都不满意。还是贴身小厮提醒说,钰王君到现在连男孩都没有,指不定很快就被休弃。
听完这话,他觉得舒坦多了。明明孩子小,不适合带出门,但得知刘雨润今日回娘家,非要带过来炫耀。
“放心吧,本王君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跟你计较。”刘雨润笑着坐到主位上。
“你呀,都是当爹的人了,还这么没大没小,什么雨润哥,得叫王君。”老太爷笑骂道。
“祖父我错了,只是您这曾外甥粘人得紧,一会儿见不着我就哭。”
“小孩可不就这样,吃了睡,睡了吃。瞧这肉乎乎的小脸,真是讨人喜欢。”
“哎呦,瞧瞧我这脑子,怪不得人们常说一孕傻三年。我把大夫给的方子落家里了,本来想拿给雨润哥试试。”刘金润突然拍了拍大腿。
“什么方子?”老太爷问。
“怀孕的方子啊!雨润哥这么久没动静,我担心得吃不好,睡不好,特意找大夫要开方子。”刘金润声音很大,恨不得让整个魏国公府的人都听到刘雨润没孩子。
“哦,不知是哪位大夫开的方子?”
“城郊的王大夫。”
“听说好几个夫郎吃了她的方子怀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雨润你也别嫌祖父说话难听,孩子你要是不生,多的是人生。这事,得抓紧了。”
“祖父说得在理,给人当夫郎的,哪有不生孩子。”
刘金润跟老太爷当着众人一唱一和,夜白跟夜安白眼都要翻天上去了。
那王大夫不过是个采花贼出身的无耻小人,不知祸害了多少无辜少男。后来年纪大了,害怕被官府抓到,就改名换姓逃到城外,还假扮大夫,也不怕遭天谴!
“这件事就不需要你们操心了,王爷说我身子弱了些,得养两年。你们也知道,我出嫁前在府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唉,说多了都是泪。”刘雨润用手帕掩面,看起来伤心极了。
所有男眷听到这话,都讪讪地笑了,老太爷跟刘金润总算安静下来。
第91章王君打人
刘雨润话是这么说,心里不由得烦躁起来。
孩子,孩子,每个人都盯着他问孩子,仿佛没了孩子他就马上被抛弃一样。
其实他也曾想过,是不是因为体弱才迟迟怀不上?毕竟以他跟汐儿同房的频率,不可能没有。
不知汐儿跟太君后说了什么,近日他不再催促要孩子,但是态度不像以往那样热络。说来他也能理解,毕竟汐儿后院只有他一人,谁当长辈都有怨气。
若是未出嫁前,他肯定觉得既没孩子,又不给妻主纳侍的夫郎善妒。现在嘛?这是他跟汐儿之间的事,与他人何干?
老太爷看他难过,斟酌了会儿,试探道:“你可是在怪我们?”
“祖父说笑了,孙儿只怪自己不讨人喜欢,怎么敢怪大伙。”刘雨润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老太爷眉心一跳,明白他心里有怨,于是叹了一口气道:“当初我们也是被迷惑了,谁能想到他如此蛇蝎心肠。”
“就是,你能嫁给钰王,成为尊贵的王君,还不是靠祖母的面子。雨润哥,做人可不能不孝啊。”
“啪――”
清脆的巴掌声甩在刘金润的脸颊上,刘雨润用了很大的力气,打完掌心微微发麻。
“本王君同祖父说话,何时轮到你来插嘴,真是没礼数。”刘雨润冷冷抬眸,进屋就听到他阴阳怪气,心里早窝着火。
“你,你敢打我――”刘金润抬起右手想回击,他爹赶紧拦住。
人家现在是王君,身份不同以往。要真打了,指不定明日就进大牢。
“啪――”
刘雨润打了第二个巴掌,刘金润的脸颊左右两边五指清晰,对称极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有人生没人教,若下次再这么没规矩,我会亲自派人教导你!”刘雨润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表现的咄咄逼人。
“祖父!”刘金润捂着脸哭得稀里哗啦。
老太爷六十多了,满头白发,精神头却不错。他哪儿看不出来,刘雨润打的不是刘金润,而是他!
当了王君就觉得翅膀硬了,连他都敢不放在眼里!
“王君好大的威风。”老太爷面色阴沉,嘴角下压。
“祖父,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理。金润就是没人教,才没规没矩。今日也就是我在这,要是别人见了,还以为咱们魏国公府家教有问题。”刘雨润声音波澜不惊,他已经不打算再忍耐了。
“好啊,你倒是变得牙尖嘴利了。”
“毕竟我现在是王君,总不能让人随意轻视?今日我就不留下来用膳了,还有那药方子,你们留下自己吃吧。”
刘雨润说完便离开后院,片刻后,男眷才反应过来,急忙追他出去。钰王还在府中,这要是闹起来,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秦玉汐正陪魏国公下棋,高云突然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几句。闻言,她皱了皱眉说:“今日就先到这儿吧,本王告辞。”
魏国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不过看到刘雨润气冲冲离开时,顿时明白后院出事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秦玉汐上了马车,见刘雨润心情低落,急忙握住他的手询问发生什么事?
刘雨润咬咬牙把经过说出来,说完心里隐隐有些担心,害怕汐儿觉得他斤斤计较、蛮横无理。
“亲爱的润润啊,不过是两巴掌算什么蛮横。我倒希望你过得肆意张扬,谁让你难受你就打谁,不过三个人除外,那就是太君后、女皇以及皇太女。”
“若是你让我难受,我也能打你?”
“说的是什么话?你掐我的次数两个巴掌都数不清,怎么不算打。”
“你――”
“不气啦,脸给你捏捏,咱们去女郎醉用膳?”
“嗯。”刘雨润捏两下秦玉汐的脸颊就气消了。
两人到女郎醉酒楼用餐,今日客人比往日少,赵掌柜铆足了劲变换菜品。
过几天,刘雨润看书时,突然觉得小腹有沉甸甸的痛,很快腿间有东西在流动,他的脸色顿时僵了。
成婚前,那件事发生得很不规律。有时两三个月来一次,甚至半年不来。不过这几个月,似乎慢慢恢复正常。
刘雨润匆忙从椅子上站起来,以免绣房新作的裙子变得一团糟。惜文看到红色血迹,立刻准备热水与干净的布条。
他曾听人说,那种事不规律,大多是体寒,体寒的人很难有孩子。
王君小时候被继父折磨,不体寒才怪!好在这段时间慢慢变得规律,这便说明身体在好转。总有一天,王君也会如愿以偿。
刘雨润有些失望,因为来这种事,意味着肚子里没有孩子。东云明明说过,他的身体没问题!
“明日找个大夫过来,悄悄从后门进来。算了,还是我出去吧。”刘雨润担心自己的身体有问题,想到这,后背不由得直冒冷汗。
“要告诉王爷吗?”惜文没想太多。
“不,不用告诉她,”
等惜文出去,刘雨润无力地坐在桌子前。如果汐儿发现他无法生育的话,会有什么反应?
他很清楚对女人来说继承人是多么重要,尤其汐儿还是亲王,需要女儿继承爵位。
肚子好像越来越痛,他焦急地翻开书籍,本想借此分散注意力,奈何毫无作用。最后只能趴在桌子上,静静看着窗外的风雪。
不要想太多,或许真的像惜文说的那样,只是时机不对。他有完美的妻主,也有聊得来的朋友,过去的不幸早已消失。
老天保佑,请让他生下健康的继承人吧。
秦玉汐把东云从田庄叫来询问,她想知道刘雨润身上的余毒有没有解干净?
“殿下,难道您一直都在吃药?”东云一拍脑袋,她就说有什么事忘了没禀告,王爷不会杀了她吧?
“不是我吃难道是你吃?”秦玉汐得知刘雨润身体不适合怀孕的时候,每次做之前都会吃药。
“还请殿下恕罪,其实王君的身体两个月前就好了,属下忘了向您禀告!”
“两个月前?”
“属下罪该万死!”
“你未来三年的假期没有了!”
“殿下,属下再也不敢了!”
秦玉汐没管哀嚎的东云,转头回世安院。
第92章热闹诗会
秦玉汐回到世安院,脸颊被风雪冻得像冰块一样冷,刘雨润急忙把她拉到炉火前。
“你的脸怎么这么白?”
秦玉汐抬头,看到刘雨润的脸像白纸一样,赶紧让笑云去请太医。
“不用,我只是那事来了。”刘雨润拼命抓住她的衣服。
秦玉汐恍然大悟,急忙问他痛不痛?要不要到床上躺着?
刘雨润乖乖钻进被子里,秦玉汐简单梳洗过后,躺在他的身旁,用手掌轻轻揉了揉他的小肚子。
刘雨润如释重负地呻吟一声,身体也在她的安抚下慢慢放松。秦玉汐侧着身子,一只手为他揉按腹部,另一只手撑着下巴看他。
“最近好像每月都会来一次,比去年规律。”
“你,都记得。”
“你每次来都脸色惨白,我怎么会不记得?”
刘雨润紧紧抱住她,然后把头埋在她的脖子上。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像在吸她一样。
秦玉汐继续抚摸他僵硬的小腹,就像是画圆一样,动作不轻不重,手很温暖。
刘雨润在她的抚摸下慢慢睡着了。
雪停了几天,然后反复下,不大,就像春天飞舞的柳絮。有时阳光透过云层撒下来,照射在庭院中平静的湖面上。
今日是正月初十,宫里女皇办茶会,秦玉汐早早离府。刘雨润也坐上马车去参加大皇女君,也就是永宁郡王君主办的诗会。
马车来到永宁郡王府外,刘雨润刚下车便听到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见过钰王君。”原来是周嘉然。
听闻他前些日子差点被人绑架,是禁军统领刘雪的四女儿路过救了他,两人因此结缘。如今亲事定下,婚期就在今年五月。
“周公子,好久不见。”
“有劳王君惦记。”
两人边说边在侍从的带领下走进府内,贴身小厮不能去后院,只能在外厅等着。
郡王府后院很大,里面种有许多名贵的花草树木。郡王君是个爱花之人,这个时节梅花、山茶花开得正艳。
暖阁里,赵文喜正跟几位公子说话,偶然间看到窗外有两道红色身影缓缓靠近。一个俊雅端庄,一个明艳动人,就像今日的梅花与山茶花。
梅花不娇艳,但却神清骨秀;山茶花娇艳,却也朝气蓬勃。两者放在一起,实在难以抉择。
“哎哟,你两站一块,我眼睛都不够看,天上的仙人也不过如此!”郡王君笑眯眯牵住刘雨润的手。
刘雨润也笑着说:“我这是沾了周公子的光。”
“你两都好看,快进来,外面太冷了。”
郡王君人缘特别好,京城的年轻夫郎还有贵公子都喜欢跟他往来,故而今日聚会来了很多人。
刘雨润等人进了暖阁,解下斗篷,众位郎君纷纷过来行礼问安。
“见过钰王君、郡王君。”
“不必多礼,大家都是好兄弟,今日放开了玩。”郡王君声音悦耳柔和,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暖阁里摆放两张长桌,上面有许多吃食,为了应景还特意做梅花饼以及茶花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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