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屹支挑眉,“偷听了?”
“嗯哼。”温嫽轻哼一句。
谢屹支笑了,捉了她来。
谢屹支揽住温嫽的这只手,正好懒懒搁在温嫽臀上,动作颇为亲昵。温嫽便也勾住他脖子,身体像是站不直似的,靠着谢屹支。
温嫽抬起眼神问,“什么人来?”
谢屹支淡淡说:“几名城中之人,想谋个出路过来。”
是这个?那温嫽理解了。
的确有源源不断的人想到他这钻营,为求以后能得个官位。
而他,一向有他的处置方法。轻轻一弯唇,温嫽不再出神。却这时,一跌,她已被谢屹支以更亲密的姿势揽来抱到怀中。
男人捏了捏她的腰。
温嫽也不知不觉,耳朵一紧。
谢屹支将手再度揽紧。
其实不是有人想来他这谋官职,而是城中有几家人,趁着她病了,这几天总是借着过来探病的借口,想送女眷进府,到他面前露个脸。昨日夜里消息才传开,第一张帖子马上就送了过来。
她昨夜夜里醒来的以为有人发火,其实就是主父刻不悦的叫虎贲回拒了。
如今她在他门下之人心中,地位已经远远不是曾经初来他身边时,好比较与衡量的。
她是他府中谁也不能再动摇的一员。
这事不用任何人再刻意强调,温嫽的存在已经变得毋庸置疑。
所以,谢家门臣根本不可能让其他女眷这时进来,让她病中还要不快。
谢屹支刚刚也特地出去强调,温嫽闭门谢客,无论男女,谁都不准进来!
别让那些外人来扰了她养病。
不禁不轻不重摩挲一下温嫽的背,温嫽侧侧脸,想看他,谢屹支便垂了眸。
两厢默契对视一会儿,谢屹支又看温嫽的手臂,“疼痛可好了些?”
“比前几日好了许多。”温嫽弯了唇。
谢屹支点头,只要有好转,那就是好迹象。
手臂紧了一下,仍然是搂着温嫽的腰不松。
谢屹支又说:“你昨日未吃,今日记得多用些,不可挑食。”
“午膳我回来陪你用饭。”
温嫽望着谢屹支,不禁问:“那我吃什么,郎君便也吃什么?”
“嗯。”谢屹支摸一下她的肚子。
她这回没有再反胃。
因为她昨日压根就没怎么吃。
温嫽便笑了,说好。
谢屹支也微勾了唇。
逗着她让她又笑笑,温嫽枕来他肩上时,谢屹支放她回榻上。
不知不觉,谢屹支摸一摸温嫽。盼她能尽快痊愈,再也不会有急病之时。
第52章 52
温嫽的确一日比一日好转,到三月末时,已经好的彻底。
她重新捡起了弓。
温嫽不想让这门好不容易学了的手艺荒废了。
只是这回,温嫽万万不敢再如三月上荀似的不要命,她合理安排了时间。
同时,她病中时,有好几家拐弯抹角想来探病的事,温嫽这边,终究还是知道了。
面上微顿了会儿,温嫽既像吃惊,又像不是,问:“有几家?”
“郎君直接拒了的?”
何媪:“有五家。”
又道:“是,主公说您闭门谢客,没让任何人进来。”
“先生那边也替您把那些人家都拒了。”
温嫽不轻不重哦一声。
忽而,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何媪以为她又疼了,忙问:“您又觉酸疼了?”
“……”温嫽空了空,倒是说不是。刚刚只是下意识摸了下而已。
那阵子,病得是真急。
哂一哂,“无。”
何媪放心了,不是便好。
温嫽有另一件事要说,“你去瞧瞧厨房的汤可炖好了,现在想喝,好了便端过来。”
温嫽今天想喝汤,此前特地叫厨房炖了。
“哎,好。”
何媪下去后,温嫽捏了捏腿。之前练箭,站得有点久。
她又叫另一名仆妇去把她病中那些日子的拜帖都拿过来,温嫽要看看。
温嫽其实也不是在意有人趁她生病打这种主意。
她哪管得住别人的想法,又怎么会自以为是,觉得全天下都会在乎她生不生病。
她一病不起,或许才是那些人最想要的。
温嫽想看名单也不是要报复记恨什么的,就纯粹是想看看都是哪些人。
她的命令很快被照办,仆妇不一会儿便捧了一堆东西过来。与此同时,何媪也将汤从厨房端来。温嫽边喝汤,边翻看这些帖子。
眼睛徐徐扫过,忽地,她倒是笑了一声。差点将自己呛着了。
温嫽掩住脸咳嗽起来。
何媪轻轻上前来,替她拍抚一下。
掩住嘴巴,温嫽又咳两下,缓些了后,才抬眸看何媪,示意她好了,何媪不必再费心。
何媪收了手交搭。
但叮嘱,“您喝慢些。”
温嫽嗯一下,眼睛徐徐又瞄向帖子。
帖子里有个人不巧,也姓王,且名字的谐音好巧不巧和王懈籍撞上了。
对方恰叫王械级。
这个人是否知道,王懈籍三字是谢屹支的忌讳?
他不露面还好,或许谢屹支根本记不得他这个人,他一露面,还是这么个名字,怕是谢屹支连见也懒得见他了。
温嫽挑了下眉。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温嫽嗤一声,这就是。
哼哼一声,不乐意看了,叫仆妇把这些东西都拿下去。
仆妇应是,何媪观仆妇出去后,不由得轻声对着温嫽道,“夫人且宽心,那些人主公是一个也看不上的。”
就这些个眼皮子浅的人,何媪以为,找的人哪里比的上她眼前的温夫人呢?
夫人沉鱼落雁之貌无人能及不说,夫人在谢家的影响,也不是这些人能比的。
如今夫人在民间的声望可不小。
上回盘木城之后,更是更上一层楼。
温夫人实在不用担心有人能威胁到她的地位。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以后主公对温夫人的心真渐渐淡了,温夫人的后半辈子,也只会万事亨通,谁也奈何不了她。怎么都得好好供着夫人的。
何媪说得这句的确不好,要是谢屹支知道她口中的什么心思淡了的话,第一时间便是要拧了眉,冷冷训了她。
何媪又道:“那些人是比不上您的。”
温嫽无所谓比得上比不上,她也不是那等爱介怀的人。
温嫽将最后一口汤喝完,说:“叫一虎贲来。”
温嫽想让虎贲找个工匠去做一副趁手的弹弓,弓箭和弹弓是相通的,弓箭她不好时时背着,但弹弓小巧,时时拿着无妨。
也能用来防身。
何媪:“哎!”
……
虎贲当夜挑来数样图纸让温嫽选。
温嫽选了个力道最强的,“这个。”
温嫽问:“要多久能好?”
虎贲:“暂时不确定。但您放心,一旦好了,属下一定第一时间给您呈来。”
“好。”温嫽颔首。
虎贲退下。
温嫽目送他远去。
虎贲远去后不久,谢屹支回来了。温嫽本来都不看门边的,此时紧跟着,目光就望了过去。因为坐姿,温嫽的身形微微前靠。
不几息,眼前有了谢屹支人影。
温嫽看到谢屹支身后还跟着个人,那人手里拿着个食盒。
目光不由自主就被后面那个虎贲分了去。
谢屹支负着的手也正好朝后,去拿虎贲手里的食盒。
温嫽待虎贲将食盒交给谢屹支出去后,问:“郎君从外面带了吃食回来?”
谢屹支颔了下巴。
“可还记得上回说想吃鸡脯肉?我带了份回来。”
温嫽记得。
那个上回,是两天前。当时只是顺口一说,没想到谢屹支记在了心上。
弯了眼睛,温嫽笑说:“记得。”
谢屹支笑笑,示意那她过来吃。
……
温嫽吃的非常开心。
饭罢,见屋里只有两人,倒是连白天看过的帖子也有心思打趣。
“郎君上回说是有人钻营,其实,是有人想进府,是不是?”
谢屹支懒散的目光挑起,所以,她还是知道了?
道:“找人问了?”
温嫽:“我自己看了拜帖。”
如此,谢屹支淡定点一点头。
温嫽笑着,“郎君一点不动心?”
谢屹支略深了下巴,“难道,你还想我动心?”
届时她必要疏离他。
谢屹支明目张胆捏一下温嫽的腿。
还摩挲了起来。
温嫽腿上异样,倒是马上坐直了身体。瞄谢屹支一眼,把他动手动脚的手赶紧别开。
“我不想归不想,可架不住……”哼声说着。
架不住什么?
谢屹支下巴似越发的深,不疾不徐,手指伸过来。
手指上收,便拎了温嫽的腰,跨坐而来。猛地,谢屹支在她耳根上咬了一下。温嫽轻颤,嗔怒一声。
谢屹支若有若无摸过她的腰,眼睛也变深。
这时,谢屹支一副低沉的嗓子里,语气懒懒的,“明知没有的事,难道还要激了我,非要我违心的逗你,让你吃醋?”
“是否?”
温嫽轻轻一顿,哪有。
但忽地也笑了。
摸摸谢屹支坚毅的脸。
那倒不是,就是纯粹说说而已,当个情趣。
眸微垂,啄他一下。
眼睛里亮亮的。
谢屹支弯唇,一下捏了捏她臀肉。温嫽忙捂一下他的手,倒是有些臊了。
又发觉两人这样面对面跨坐着实在有些过于亲密,温嫽挪了一边的腿,改而侧坐在谢屹支怀中。
谢屹支淡定扫一眼。
但她偏不要什么,谢屹支偏爱什么。慢条斯理捉着温嫽的腿,偏偏又让她变成跨坐的样子。
且不厌其烦,无论温嫽之后怎么折腾不想维持这个坐姿,谢屹支都又能把她给弄回来。
顺带,还占点温嫽腿上的便宜。
明明摆着一副清心寡欲的表情,谢屹支的手掌却隔着温嫽的衣服,总是搁在温嫽身上不松。
掌心都比刚才要紧了。
温嫽飞速瞄他一眼。
弯弯唇,笑一下,过来吻了谢屹支一下。
但趁谢屹支微微勾了手臂正沉迷抱着她时,又趁他倒是松懈了,左手手掌终于从她腿上离开,想用双臂撑牢了她的肩之前,温嫽故意的,深一脚浅一脚,歪了,倒下去。
谢屹支皱眉,正欲分神扶好她,但温嫽跑的非常快,脚也算长,三两步,温嫽就跟会飘似的,与谢屹支离远了好几步。
温嫽的袖子一道轻影,微微荡着。
谢屹支略愣。
几步外的温嫽,则除了脸上有点气喘似的白里透红,袖子也还在荡,也确实有点像是会飘似的。这会儿回眸时,脚站不直。
她像是在踩棉花,身体微微歪了下。
四目相对,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温嫽绷了呼吸,与谢屹支眨眼对视着。
温嫽忽然一退。
身后谢屹支起身,便朝她走。
温嫽没走两步,猛然间,腰上便被谢屹支揽住。谢屹支已经追来了。
背后是男人胸膛里的呼吸。
温嫽一改脸色,赶紧变了态度,抱了谢屹支努了两声。谢屹支不好糊弄,紧了手臂将她抱起来,便面无表情,捏了捏温嫽的下巴。温嫽的脸又臊了,爆红。两人相处越久,他是越无所顾忌。
温嫽悄悄瞥了他两眼。
谢屹支一张俊脸依旧是清心寡欲的样。
可他又抱着温嫽,慢条斯理往屋里走。
目标显然是榻上。
温嫽轻笑,勾了两下他的喉结。
男人的喉结立马滚了一下,谢屹支边走,便边垂眸来瞥。温嫽顶着气喘吁吁的状态,眼神绕了谢屹支几圈,动作随之越发大胆。
明明知道谢屹支喉结处容易被挑动,偏偏,不止是第二下,甚至第三下时,温嫽若有若无依然用手指轻刮。
谢屹支忽说:“不躲了?”
温嫽轻轻依偎过来,抬了眼睛柔和的笑。本也没躲的,就是要将他谢屹支化成绕指柔。软软垂了手,下巴则抬了,温嫽吻一下谢屹支似乎很凉的薄唇。
谢屹支深了嘴角。
不禁下颌一探,捏了下温嫽的腰,反客为主,谢屹支深深呼吸着,撬开温嫽软软的口舌。
……
但之后却什么都没有继续,谢屹支只是吻了吻温嫽,便得离开。
才回屋谢屹支又因有事被人叫走,这已经是非常常见的事。
这会儿自然也不例外。
而温嫽,也见怪不怪,甚至还笑了笑。
自己把不整齐的衣裳理好,温嫽回忆起谢屹支刚刚离去时捏捏她脸的温柔,嘴角哼哼一笑,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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