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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同人)贵妃翻车日常[清穿]——沉坞【完结+番外】

时间:2024-07-10 23:02:59  作者:沉坞【完结+番外】
  她什么准备也没有,骤然升起被颠下马的慌张,皱起鼻子,语调又急又快,呜呜地道:“还说什么教我,明明是故意看我笑话,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师傅,王爷这是在迫害人!”
  说到最后,还不知不觉地翻起旧账,说他记她日记本的仇,如今终于找到机会,得以给她小小的报复。
  四爷:“……”
  四爷抽了抽嘴角:“胡说些什么。”
  年娇不买账,水润的眼眸瞪着他。
  三秒之后,四爷败下阵来,利落地翻身上马,掰开她的手,接过她紧握的缰绳,让她倚靠在自己的腰腹和胸膛。
  分明是一样的高度,可年娇骤然不害怕了。
  “年娇。”冷肃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她心虚地“嗯”了声。
  随着骏马的跑动,四爷靠近她的耳畔:“方才你那些话,再重复一遍?”
  “……”年娇小小声,“我什么也没说。”
  什么也没说。
  四爷心道,简直是欺软怕硬第一人。
  “坐稳了。”他意味深长,“晚上再同你算账。”
  .
  自晌午起,皇帝接见陆续到来的蒙古王公,没空召见他们这些儿子,四爷对此心知肚明,带着年娇骑马漫步,颇有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意味。
  回到帐中,两人都出了一身汗。
  年娇腿有些发软,四爷特意吩咐秋嬷嬷,为她涂上备好的药膏,以防翌日酸痛难忍,秋嬷嬷连忙应了。
  四爷又问:“弘时呢?”
  虽说九爷十爷不太靠谱,带孩子却是绰绰有余,再不济,还有一个十三。
  苏培盛道:“早先一步回来了,说要准备篝火晚宴呢,三阿哥方才玩得十分尽兴。”
  四爷颔首,打水沐浴过后,天色黑了下来。
  晚宴开始了。
  年娇早就惦记着好吃的,青稞茶烤羊肉,还有特供的草原奶糕,据说每年秋狩的时候,都能品尝一回。
  只是再嘴馋也要克制,在这样的场合,年侧福晋还是记得几分人设的。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四爷坐下,坐姿端庄,神情谦逊,连吃烤肉的时候,动作也是蜻蜓点水,把仪态贯彻到了极致。
  四爷:“……”
  他动了动唇角,拾起桌案上的匕首,垂眼割起了羊肉。
  面前的烤羊腿滋滋冒油,不一会儿,就有肉片摆在盘里,大小服帖,厚薄适中。一盘子很快叠满了,四爷不动声色地将它移到了年娇面前。
  年娇顿了顿,下意识就想露出甜蜜的笑,尽管最后压了下去,那双漂亮的眼睛却璀璨得惊人。
  夜幕遮掩住了四爷的动作,却遮掩不住九爷偷偷摸摸望来的目光。
  他的座位刚好与四爷临近,见此一幕,倒吸了一口凉气。
  九爷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远比前几回来得强。
  他的思绪在四哥被掉包,和鬼迷心窍四个字之间来回切换,最后双双否决。
  天爷!这铁树开花,怎么、怎么这么J呢……
  九福晋见他久久没有动作,也不管他,自顾自把烤架挪到自己面前。
  等九爷回过神,发现烤肉没了大半:“??”
  ……
  不知道四儿子的作为,康熙坐在高台之上,俯视旺盛燃烧的篝火,露出一抹笑意。
  太子随侍左右,面容也是含笑,一眼望去父慈子孝,其乐融融。
  皇孙席坐落在最后,趁倒酒的时候,太子终于找到空隙,悄声退后几步,问一旁的侍从:“大阿哥方才都在忙什么。”
  太子爷的神色有些冷,侍从额头渐渐冒出虚汗,低声道:“奴才不知……”
  太子看了侍从一眼,皱起眉,弘皙已然娶亲,他自然不会像幼时一样,日日过问他的起居。
  没想到上回的禁足,不仅没有促进长子的心性,反而起了反效果,他又望了一眼末席,回到了帝王身边。
  这回随驾的皇孙,除了太子家的弘皙,便是四爷家的弘时。还有几个年幼的皇子,聚在一块儿叽叽喳喳的,便是刚开始有些拘谨,听从皇帝的吩咐,与弘皙弘时坐在一块儿后,慢慢地,也放松了下来。
  弘时一心顾着吃,全然没有注意到弘皙看向他无比冷漠,继而怜悯的眼神。
  撇开阿玛身份的不同,他与这个堂弟的处境何其相似?都是庶长子,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堪称府上的独苗,可惜……
  可惜明天过后,雍王府的长子永远成不了皇长子,从今往后,弘时都要仰人鼻息而活。
  .
  十三爷见十四爷魂不守舍的,到底问了一句:“怎么了?”
  上好的羊肉,给他这么糟蹋,胤祥看不上眼。
  十四爷回过神:“没怎么。”
  心里痛骂了九爷千万句,都怪老九,自从偷听了铁树开花的那番话,他就再也回不去了,老是往老四那儿瞧,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十四爷分外唾弃自己,又觉得太子和皇上父慈子孝的模样刺眼得很,烦乱之下,起身离了席。
  谁知碰上了行色匆匆的隆科多,十四爷呵呵一笑,张嘴便是一句:“佟大人不好好赴宴,反倒在外头乱逛?”
  隆科多双眼微眯,原还有些紧张,见到是十四爷,很快微笑了起来。
  从前投靠四爷的时候,他就十分看不上这位,如今么,更看不上了。
  防备亲哥的人,皇家仅此一个。
  心念急转间,他思忖,指不定还是个助力呢。
  隆科多笑道:“我与十四爷一样,觉得里边太热闹,所以出来透透气。”
第60章
  透气?
  若说十四原先没有怀疑什么,闻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透气需要行色匆匆吗?
  更像是办了什么急事,中途赶回来的模样,十四爷脑海冒出斗大的四个字――其中有鬼。
  隆科多也不多留,拱手道了句“失陪”,便往篝火明亮的地方去了。十四爷转身看他,渐渐眯起眼睛,回到席间的时候,招来一旁的亲随,低声嘱咐了几句。
  “密切注视隆科多的行踪,别打草惊蛇……”
  “他的营帐,也派几个人盯着,有什么动静立即来报!”
  .
  九爷今天受的刺激已经够多了,上天给予他的最后一击,是争肉没能争过九福晋。
  这能忍?
  不能忍,当然是要抢回来。
  他累得够呛,出了一身热汗,回到帐篷泡了个澡,很快鼾声如雷。
  九福晋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地躺一旁去了。
  成日稀罕什么铁树开花,叫她说,后宅的女人羡慕年氏都来不及。瞧瞧人家雍亲王,那样的性子,偏偏愿意给年侧福晋切肉,当她没看见?
  也不学着点儿!
  九福晋绝不承认她的眼珠子也差点瞪了出来,以为今天的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哎呀,年侧福晋真是好厉害的本事和手段……
  年娇轻轻用帕子挠了下鼻尖,拂去上头的痒意。
  她看向面前的年希尧,漂亮的脸颊满是喜悦:“大哥。”
  年希尧也很高兴,自离京始,他被皇上带在身边,而今晚宴结束,他终于能抽出空来,和妹妹好好说一说话。
  他与年娇站在一侧,四爷和李德全在另一边。李德全之所以出现在此,一是顺路送小年大夫一程,二来,也是向四爷传达皇上的意思。
  “明儿的围猎,王爷可不能躲懒,这猎物几只,个头大小如何,万岁都盯着呢。”李德全悄声说。
  四爷:“……”
  四爷骤然生出一股压力,出宫开府十多年了,皇父浓厚的关怀从天而降,他上哪说理去。
  论骑射,在众兄弟里边他并不是顶尖。虽说教年娇绰绰有余,对身体的锻炼也没落下,但,要和十四这等日日泡在马场的年青人比试,四爷还真没把握。
  李德全笑眯眯的,准备把四爷的为难记下来,回头与皇上说道说道。
  不知王爷发现没有,他的神态气息远比从前生动,用皇上的话说,就是“更有情味儿了,而不是一力对自己严苛”。
  另一边,年希尧照例问妹妹过得好不好,来到木兰围场开不开心。
  年娇掰着手指给他数:“烤肉,奶糕,青稞酥饼,都很好吃,王爷还教了我骑马!”
  年希尧神色微顿,撇去美食不提,骑马?
  从前哭鼻子的人是谁,不想学的人又是谁。
  年娇得意洋洋地同他说:“我今天才发现马儿极通人性,只要掌握了技巧,没有什么难的。”
  “只要王爷坐我身后,再复杂的地形都能穿梭,不仅方向准确,坐得也稳当。”
  年希尧:“……”
  年大哥肯定道:“的确是难得的技巧。”
  就是百年难遇了些。
  回到营帐,四爷问年娇都和年希尧说了些什么。
  年娇知无不言,就听男人咳嗽了一声,隐隐板起了脸。
  年娇轻车熟路地攀上他的腰,三两下投怀送抱,四爷垂着眼和她对视几秒,神色温和起来。
  他把年娇抱到榻上,转头吩咐外面的人打水。
  “今天不闹你了,早些休息。”他说,“明早就出发狩猎,得养足精神。”
  小花妖听进去了,加上今日骑马耗足了精力,一沾枕头,她就进入了梦乡。
  四爷给她掖好被子,坐在榻边,就着烛火看了会奏报。
  奏报都是从京城带来的政务,按照程度,分为了轻重缓急――重的他都处理好了,轻的看一眼就是,花不了多少精力。没看上多久,四爷便熄了烛火,轻轻掀开锦被,躺了进去。
  没过多久,睡熟的年娇缠了上来,他把胡乱蹭着自己胸膛的手握住,放好,平稳地闭上眼睛。
  ……
  半夜,帐外传来了说话声。
  是苏培盛。
  四爷陡然惊醒,起身的时候,连带着年娇也醒了过来。
  与平日上早朝的动静不同,这回动静太大了,有些非同寻常。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哑着声音哄:“没事,娇娇继续睡。不过是弘时起夜了而已……”
  原来是三阿哥,不会是尿床了吧?
  年娇迷迷糊糊地想,从鼻腔嗯了声,重新睡了过去。
  四爷披好外裳,柔软的神色消失殆尽。在他身侧,苏培盛低声说道:“八贝子府有辆马车,昨晚出了京城……”
  消息连夜加急,才能送到四爷手上,这时候传来,已经是十分迅速了。
  出城?
  出城。
  四爷拿着从榻边捎来的佛串,静坐半晌,忽而问他:“昨天的围场,有没有多出什么人,有没有少了什么人。”
  苏培盛冷汗立马下来了。
  四爷缓缓拨弄着佛珠。
  他在京城留了后手,能够保证万全,在热河,在木兰围场,却是不然。在外,他是忠于万岁的纯臣,孤臣,他不知巡逻的兵士姓甚名谁,也与他们从无联系,否则更进一步,便是窥探皇帐,试图违逆。
  康熙四十七年,太子被废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没想到还有人敢,还有人意图重蹈覆辙。
  这也是他没料到的。
  汗阿玛……知不知晓?
  四爷坐了很久,起身去往皇帐。
  黑夜幢幢,月光躲进云层,照不见他晦暗的神色,原本冷静的眼睛,越是临近皇帐,变得愈发波动。
  在看到李德全的那一瞬间,四爷额间铺满薄薄的汗,无人知晓走上黑夜道路之时,他都在想些什么。
  四爷语调干涩:“李谙达。还请禀报汗阿玛……”
  李德全朝他摇了摇头。
  继而用气音说道:“就在睡前,皇上收到了步军统领衙门的急报。”
  四爷心一下子松了。
  他掀起袍角跪了下来,无声在帐外请了个安,起身往回走。
  “还是年轻啊。”李德全掀帐而入,就见康熙盘腿坐在榻上,“这么点风吹草动,就急得和什么似的。”
  李德全听着康熙的数落,不敢说话。
  凭他伺候万岁那么多年,就知道皇上分明是欣慰的、感慨的。
  在担忧皇父和明哲保身的天秤上,四爷选择了前者。
  经历了一废太子,任何与违逆有关的事,简直就是个禁忌,说不好就要杀头!
  可四爷偏偏就这么上报了,拼着被猜忌的结果,也要深夜前来。
  你说他是为了自己?担心八贝子联合同伙朝他下手,所以请求皇上的庇护?
  当然是有,但指不定遇到危险之前,就因获罪圣上被圈禁了呢。
  ――因为李德全知道,苏培盛手头上的消息,就是他放出去的。
  是皇上对四爷的唯一一次试探,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帝王心,海底针,李德全低下了头。
  康熙叮嘱道:“明日拨多点人,别叫老四受了伤。否则叫他们提头来见。”
  他的眼睛如鹰隼发亮,却蒙上了苍老的疲惫。
  李德全应道:“。”
  随即心里一酸,怎么连弘皙阿哥都参与其中了呢。
  ……
  翌日天蒙蒙亮,年娇就醒了。
  与她往常的睡眠质量并不相符,但年娇罕见地没有抱怨。她睁大眼睛,撑着头看向床边的人:“爷一夜没睡?”
  四爷回过身来,揉了揉她的发丝。
  他笑了下,正欲说些安抚的话,就听年娇小声道:“三阿哥大了,尿床虽然不正常,但也用不着这么担心。”
  四爷:“…………”
  四爷满腔的思绪忽然烟消云散了。
  他轻咳一声,到底顺着年侧福晋的话说了下去:“你说的是。毕竟孩子大了,要给他留些面子。”
  年娇听得直点头,洗漱完毕后,温热的手,在四爷的眼周轻轻按了一圈。
  她踮起脚,呼吸拂过他的面颊:“今天能不能不围猎了?你都没有睡好。”
  似是知道皇命难为,年娇的声音很软,与从前很不一样,满是询问的意味。
  四爷凝视着她,偏偏答应了。
  他说:“好。”
  年娇眨了眨眼。
  她不可置信:“真的?”
  四爷含笑:“真的。只看,不上场。”
  继而道:“娇娇也要跟在我的身边,寸步不离。”
  年娇脸红了,王爷好生黏人。
  走出帐篷的时候,四爷忽然改了口:“我竟是忘了,女眷有专门的坐席。”
  “九弟妹和十三弟妹都是好相处的人,你与她们聊聊话本,时间就过去了,若真的无趣,便躲到树后,找你大哥。”
  最后强调:“千万不要提起读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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