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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无所畏忌——假面的盛宴【完结】

时间:2024-07-16 14:33:43  作者:假面的盛宴【完结】
  见公主被送进新房后,侍女们便扶着她在床前坐下,过了一会儿绾鸢和希筠便来了。
  绾鸢问可有不适,希筠则问公主饿不饿,又说府里没有大摆酒席,驸马应该一会儿就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杨一身大红喜服,从外面大步走了进去。
  人刚进来,就摆手示意让所有人都出去。
  “驸马爷,还没掀盖头呢。”喜婆有些尴尬提醒道。
  这时,礼官也来了。
  之后在礼官的唱词中,杨拿起红秤杆挑起盖头。
  而元贞这儿,还没酝酿出羞意,盖头就猝不及防被挑开了。
  她下意识抬头,正好看见他有些愣神的眼睛。
  这时,羞意方不期而至。
  希筠格外满意杨的反应,就这当初还对她家公主无礼,如今还不是知道公主的好和美。
  她暗笑了一声,端着合卺酒上前一步。
  “公主驸马该喝合卺酒了。”
  杨拿过两只其下用红绿双色线系成同心结的卺,一只递给元贞,一只自己拿着。先饮自己这盏,而后两人交换,再饮对方的酒。
  饮罢,喜婆将两只卺扔与地上,一仰一合,谓之大吉。
  之后,所有人都鱼贯退了下,房中只留下两人。
  “我总觉得自己在做梦,昨晚一夜没睡,今早起来练了两个时辰的刀。”
  “……”
  “你那冠和这衣裳重不重?我来帮你脱?”
  元贞半垂着眼,小声道:“还是让希筠和绾鸢来吧,我怕你拆冠时把我头发扯掉了。要不,你也去沐浴一番?忙了一天,总得收拾收拾才能安歇。”
  收拾=安歇?
  将两者迅速挂钩的杨,脸上带着傻笑的进了浴间。
  这边绾鸢和希筠进来了,服侍元贞脱掉嫁衣和发冠。
  “当初来布置新房时,我特意跟人说,让他们布置了两个浴间,正好公主和驸马一人一间。”希筠道。
  别人不知道,希筠和绾鸢还是清楚,自家公主平时有多注重细节。
  她的东西一般是从不给人用的,驸马又是个大男人,难免粗糙,也免得冒犯了公主,两人闹得不美。
  主仆三人一边说着话,一边也进了浴间。
  等两刻钟后,元贞披散着头发出来了,杨已经在此等了很久了,满脸哀怨之色。
  元贞瞧他脸色,不免有些尴尬,对两个侍女道:“你们退下吧。”
  轮到她自己单独面对眼下状况,她不禁顺了顺披在胸前的长发,为即将发生的事感到紧张。
  “你们妇道人家,是不是都是如此事多?我沐浴不到半盏茶,你沐浴够吃两顿饭。”
  听了这话,元贞顿时不紧张了,瞥了他一眼,来到床前坐下。
  “今日新婚夜,你确定要与我在此争论沐浴之事?”
  杨凑了过来:“我并非抱怨,我就是心急。”
  “心急什么?”
  话音还没落,人已经到了床榻上,下一刻他压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①猛安,类似千户。
  虽然已经说过,但还是再说一次,古代并不都是大红喜服,一般是红男绿女,一直到明后期和清朝吧?才慢慢转为男女都是红色喜服?
  ――
  有红包
第60章
  60
  矮柜上,龙凤花烛默默燃着,衬着这一屋子的的红,将烛光映成了淡淡的红色。
  “你去把帐子放下来。”元贞及时用手臂挡住他。
  杨只能转身去扯帐子,扯了左边,还要扯右边。
  “要放就放整齐,哪有你这么随意弄的?”
  元贞见他敷衍了事,帐子被扯得歪歪斜斜不说,还没遮住床上,忍不住坐起来去整帐子。
  “哪有这么多事!”
  他一手箍着她的腰,将她往这边拉。
  元贞跟他别着劲儿,硬是把帐子规整好,虽看着还是不齐顺,但最起码该遮的都遮住了,才被他又拖了回去。
  “你急什么?”
  元贞推了他一下,可惜没推开。
  “难道你不急?”
  他瞅着她微红的脸,也不等她答,人已经埋在她侧颈处,深深地吸了口气。
  太近了,尤其这种环境下,又是这种亲密的姿势,无端让人紧张。
  滚烫的呼吸抚触在细嫩的颈上,似乎那块儿皮肉也被烫得熟了,酥酥麻麻的紧张感,一路顺着筋往下,让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脚趾也不禁蜷缩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想这一天很久了?”
  元贞想咳一声,可惜声音堵在嗓子眼里,等挤出来,已经变得虚弱无力,一点气势都没有。
  “我每天夜里都会想……”
  这傻货他到底想些什么啊?能不能别说了啊!
  元贞实在觉得难以见人,扯过一旁丝帕盖在脸上。
  迟钝的男人才反应过来,“你羞了?”
  “你才羞了!”
  元贞拿下丝帕,凶巴巴去瞪他,也就坚持了一会儿,就被他厚脸皮打败。这人真是一点都不知羞,竟就脱起衣裳来。
  本来就穿了一件单衣,三下两下就没了。
  男子结实的肌理,尤其他筋骨粗壮,离得又近,简直像一尊庞然大物。元贞只匆匆一瞥,就红了脸,知晓今晚肯定要遭。
  “你别挡,给我看看。”
  元贞更是恼羞,想推推不开,又没他有力气,想骂刚出口就成了气虚的呜咽。
  “要不,你去把灯熄了?”她哀求道。
  “新婚之夜,龙凤花烛不能熄。”
  她窒了窒,又弱弱道:“要不,你把被子扯过来盖上?”
  “盖什么上!”
  门外,希筠让其他人都下去后,自己反倒赖不住性子,来回转起圈来。
  绾鸢看不下去了,拉着她走到一旁。
  “你着急个什么?”
  希筠皱着小脸,不知该怎么说,嗫嚅了好几下才道:“你说,公主今晚会不会遭大罪?”
  绾鸢的脸当即红了,虚拍了她一下。
  “你可什么都敢说,这话是你能说的?”
  希筠也红了脸,却倔强道:“这有啥不能说的,你忘了尚寝局那位姑姑是怎么对我们说的?”
  临近婚期之前,六尚局特意派了人前来教导公主人事。由于希筠和绾鸢是贴身服侍的,自然跟在一旁听了几耳朵。
  这也就罢,临了讲完了要走时,那尚寝局的中年女官拉着希筠和绾鸢去了一旁说话。
  说的什么?
  大意就是公主与驸马新婚燕尔,难免在床笫之事上放纵,尤其是男人,这方面很容易贪,不知道节制。而女子都脸皮薄,想来不好意思拒绝。
  她们身为公主身边的贴身女官,要懂得适时提醒一二,也免得驸马不节制伤了公主的身子。
  至于为何会伤了公主身子,又如何会伤了公主身子?
  绾鸢看似稳重,实则是个脸皮薄的,而希筠是个胆大也敢问的,因为她如此好学敢问,那位女官还专门将她带去了六尚局,给她上了详尽一课。
  具体讲了什么?
  事后等她回来绾鸢问她,反正希筠不好意思说,一问就跑。
  如今倒是不跑了,开始操上心了。
  “这事你可管不着,”绾鸢小小声说,“咱们只管在外面守着,公主不叫人,就是没事。”
  “那公主若是叫了呢?”
  “你话可真多!”
  元贞一会儿就受不住了。
  她早已有心理预设,知晓习武行伍之人,肯定不是那些弱书生能比的,她不是没经历过事的,可她还是低估了杨。
  第一次,她还在庆幸,可接下来她就不庆幸了。
  就像那初次学扎马步的人,刚开始只能扎一小会儿,但等他逐渐适应了,就能一直扎下去。
  她找了许多借口,例如我热,我累,我渴了,甚至都哭了,还求他了,他径自不理。
  热了就把帐子掀开,反倒她受不了如此,忙把帐子拉下来。
  渴了就给她喂水,温着水的茶壶就在床边矮几上,也不知怎么他胳膊就能那么长,能把水拿过来,一边喂她一边又哄她让她别嚷嚷,这就给她喂。
  期间,大抵是房中声动太大,希筠和绾鸢闯了进来。
  可人刚越过屏风,就被迎面扔来的茶杯砸了回去。
  外面希筠如何跳脚,如何跟绾鸢抱怨不提,反正元贞是没脸见人了,觉得这辈子的脸全都丢尽了。
  她沮丧地将头脸藏在软枕下,权当掩耳盗铃了。
  不一会儿,就被人从枕头下挖了出来。
  “怎么,你不喜欢?不对,权简跟我说,女人家一般开始不喜欢,后来都会喜欢的……”
  元贞恨恨地一把将他的脸推开。
  “你快给我闭嘴吧。”
  到最后怎么结束的,元贞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实在太累就想睡,朦朦胧胧睡了一会儿醒了,他还没消停。
  再睡着再又醒来,一直到龙凤花烛都烧熄了,外面隐约都亮了,这蛮汉才消停下来。
  等元贞再次醒来,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
  杨似乎刚起,穿着一身中单,坐在她边上。
  “你醒了?”
  不等他靠近,元贞已经下意识抱着绸被躲到床里面去了,却又不小心扯到腰,疼得她当即一个抽气。
  “你出去,让绾鸢她们进来服侍我。”
  见她那色厉内荏样儿,再想昨晚他却是有些过了,杨摸了摸鼻子,老老实实套上衣裳出去了。
  之后绾鸢和希筠进来,元贞磨蹭了半天才坐起来。
  绾鸢要来扶她,她不让。
  还让二人拿了一条干净的毯子过来,她严严实实将自己包起来,才让二人将帐子撩起来挂好。
  “公主,我服侍你去沐浴吧。”
  两个侍女脸都红红的,似乎也知道元贞窘迫,不敢正眼瞧她,就这么别别扭扭地把她搀进浴间。
  “驸马也实在太贪了!”
  元贞进了浴桶坐下,绾鸢帮她擦拭着后背和肩膀,希筠看到自家公主身上的痕迹,实在憋不住气拍着水面骂了声。
  绾鸢手一抖,帕子差点没落到水里。
  她压着声音小声说:“什么叫贪不贪?这话太难听。过了就过了,非要用贪这个字。”
  绾鸢是怕元贞羞窘,觉得希筠口没遮拦,可她这么一说,元贞更是脸颊和脖颈都红了,差点没把自己沉进水里。
  希筠想起昨晚闯进来看到的那一幕――
  蒙得严严实实的帐子,公主好艰难才挣扎出来,只露了半截肩膀和一条雪臂在外头,一只手死死抓在帐子上,似想向外头求救。
  她家公主多可怜啊,新驸马简直是一头大蛮牛,竟就这么硬生生地把公主拉了回去。
  绾鸢也是,扯着她就把她往外头拽。
  还有,驸马竟嫌弃她们进来,拿茶盏砸她们,幸亏绾鸢拉她拉得及时!
  “不行,我得找驸马说说去,尚寝局的姑姑可是专门交代过。”
  元贞用胳膊挡着脸,小声道:“行了啊你,这事你别管!”
  顿了顿,她又匆匆说:“我会跟驸马说。对了,以后在家里,别叫驸马了,叫将军或是郎君便是。”
  希筠还想说什么,被绾鸢扯了一把,顿时不吱声了。
  一通收拾完,等出去后,侍女们已经把床榻收拾干净了,并换了一套干净的床褥棉被。
  窗子都被打开了,屋里也燃了元贞惯用的香。
  元贞现在是哪儿哪儿都不自在,总有一种疑神疑鬼感,见窗子被打开,她疑神疑鬼,见燃了香,还是疑神疑鬼。
  床榻那儿,她更是瞧都不敢瞧上一眼,努力做得一副从容淡定样儿,来到妆台前,让绾鸢给她梳妆。
  其实让她来想,她是不想起的。
  又想今日是她做新妇的第一日,虽这府里没有长辈让她去拜见,可府里总有下人,若是让人知道主母进门头一日就在房里睡了一天,到时候外人会如何想她?
  反正元贞现在是既疑神疑鬼,又想得多,想得都是一些不能见人之事。
  梳妆梳到一半,杨来了。
  进来了,就往这边来。
  元贞下意识紧绷:“你做甚?”
  杨看着镜子里的她:“我看你弄完没。你饿不饿?正好起晚了,早饭午饭一起用。”
  元贞又敏感了。
  什么叫起晚了,什么叫早饭午饭一起用?他怎么不说晚饭一起用?
  怨谁?还不是都怨他!她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杨见她莫名就恼了,转念想想也知晓她在怨什么,忙陪着小意道:“你要是不想动,我把饭端进来喂你?”
  “呸,谁让你喂了!”
  元贞含羞带恼地瞪他一眼,拿起簪子扔他。
  “你快出去!”
  忍了忍,才又道,“我一会儿就好了。”
  绾鸢和希筠憋着气,红着脸,也不敢说话。
  之后梳妆速度莫名加快,衣裳也没精挑细选,随便择了一身。等元贞去了西次间,膳已经摆好了,杨正老实地坐在桌前等她。
  元贞坐下,实在觉得气氛尴尬,让绾鸢等人都退下,不用人侍膳,他们自己吃。
  等人都退下后,她这才埋怨道:“都怨你!”
  “怨我什么?”
  “你还敢说?!”
  杨忙赔笑又赔礼,又去给她盛饭。
  “你肯定饿了,先吃些饭,要不先喝些汤?”
  他有些手忙脚乱的。
  公主出嫁前,会有专门的宫人前来告知驸马有关公主的习性,例如喜欢吃什么,用膳时讲究什么,身子弱哪些不能进,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之类的。
  杨是一概都没记住,就记住了她用饭之前,通常喜欢先喝一些汤。
  也是他实在过得太糙,以前这座将军府,就他和一些手下住,下人就那么几个,仅够支撑宅子运转,至于其他一概没有。
  园子是有的,可惜久没有打理。
  厨房也有,里面东西齐备,不过就一个厨子。
  宫里派人来查看驸马府邸,查看各处的布置,以及各类用物可是齐备,公主若是住下可是舒适。
  当时看得那叫一个嫌弃,总之哪儿哪儿都不合格。
  为此,六尚局专门拟了单子,又禀过元贞后,一应下人包括贴身服侍的,平日里打杂做粗活的,厨子及打理园子的人,侍候车马的,全从宫里拨。
  人都是绾鸢拿着名单,一个个跟元贞挑出来的。
  如今这膳食自然也是宫中御厨做的,甚至金华殿小厨房里几个厨娘也都安排了来,做的自然也都是元贞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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