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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深渊捡道侣/她只是想在修真界养鱼而已——莲子酒【完结】

时间:2024-07-22 17:15:35  作者:莲子酒【完结】
  “有我们在,读魂香不会生效。”他的目光落到一长老端上来的一炷香上,还没有被点燃。
  “但是你现在去救他,就落实了你是他的同谋。”
  韶宁步子顿在原地,她回头看向江迢遥。
  是温赐间接害死了他的母亲,又险些杀了他。
  此情此景于江迢遥,不过是善恶到头终有报罢了,这是他等了十几年的因果报应。
  江迢遥的声音带着恳求,“韶宁。”
  韶宁顿住步伐,欲语声已噤,说不出话。
  她抚上心口,她还没有爱上温赐,他们不过是单薄的合作关系而已。
  作为将要复生魔域之人,她最明智的抉择就是对温赐的所作所为表示都不知道。毕竟她修为低、出世晚,和他大部分罪行都错开了时间。
  人群传来骚动,韶宁再回头,被锁链贯穿琵琶骨的人抬头,动作僵滞在原处。
  温赐看见人群中的韶宁了。
  她身边有一个江迢遥,身后是惊鹜,其他人都离她很远。
  遥遥相望,一眼就能看见。
  他恍如隔世,他想让她看见,又不愿意让她看见。
  毕竟他此刻的惨象和前世无多大差别,世人唾弃,一桩桩罪行剥开他全部的道貌岸然,所有人都在围观他一败涂地的绝境。
  须臾愣怔后温赐侧目,看见了长老手中欲点燃的读魂香。
  受尽刑罚后,见他口中仍吐不出东西,审判者把希望寄托在了这一炷香上。
  前提是,他活着。
  小腹内的小球微动,一道裂痕爬上内壁,随即,贯穿琵琶骨的锁链传来细微的响动。
  温赐不知道江迢遥和执夷能不能让读魂香失效,他不信任其他人,所以他在东窗事发之时就做了万全的准备。
  忽觉讽刺,本来他还以为能熬过帝心劫的三年,但是依旧被命运摁头,被审判,被关押到捱生塔。
  这些事他无法抉择,和前世一样被命运推到绝境,好歹重活一世,他有能力做出些改变。
  赌上所有,忤逆命运,最后一次。
  他利用道心破碎骗过了其他大能,他们都以为他没了修为,是个废人。
  小球的裂缝变大,被压抑的灵力四散流入锁链。九阶强者的力量一瞬间爆发,将锁链震碎为粉末。
  如今的孤注一掷之举,撑得了须臾。
  须臾足矣。
  在其他人回过神欲捉拿塔上人之时,他看向身后,寸步之外即是高空。
  灵力散尽,温赐已然成为了凡胎肉体。
  风刮过染血的衣角,衣袂上绣着的金凤被长时间浸泡在血液中,已然瞧不见具体模样。
  它们随风刮过,猎猎作响。
  他回头望过来一眼,韶宁大脑一片空白。
  她手里捧着的萤火虫一只接一只,尽数断气。
  “温......”
  “拦住他!”
  从高台到落地,百米的距离,只在一刹那。
  一刹那即永生。
  为她,纵身一跃。
  蝴蝶断翼,自上空坠下,在她睁大的眼睛中划过一道流光,像流星坠落。
  他即将死在她眼前。
  其实他早该料到今日的。
  从相遇时百目鬼惨死到再遇,他踏出的每一步,都是失足下坠,命运在为他的结局埋下伏线。
  他杀死百目鬼,他刺向江迢遥,后来是苗疆少年,或是无辜的云烟镇居民。
  动心之始,夜色中的残月凄清,街巷空寂,萤火困于囹圄,煎熬中等待死亡。
  动心之末,她错认爱人,他道心破碎,百年修为即将毁于一旦。
  他们的相遇相知,从始至终都是以他的下坠为代价。
  在凛冽的风中,在无限坠落中,他忘却了一切,前世、今生、名利钱权。
  心中唯有一个念头。
  ‘如果我死了,你会记得我吗?’
  他死在韶宁的眼前,她应该会记很久。
  即使他的灵魂没有化作星子,只是污泥里的一粒尘。
  即使没有承载永生的孽海天河,只有一笔添一笔的无用骂声。
  即使如此,她还是会记得他的吧。
  他贪得无厌,希望能在她记忆中活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韶宁。”
  情字难言,温赐启唇欲语。
  血液迸溅,他死在她眼前。
  温赐倒在血泊中,悄无声息,面上全是血液,瞧不见帝心劫原本的模样。
  他偏过头,未阖上的眼看向哪一方。
  承平宗弟子走至他身前蹲下,探了探鼻息,摇头:“断气了。”
第159章 这是什么?道貌岸然反派宫主?捡一下。
  韶宁心跳一滞。
  手中水晶球落地碎成几瓣,死去的萤火虫零散落到洲渚细流间。
  她还欠他十二只萤火虫。
  萤火顺水而去,她迟到的哀思如泉倾泻,流淌在心间,涓涓无穷尽之时。
  可是温赐已经死了。
  他用义无反顾的结束,换取她刻骨铭心的开始。
  彼之所终,吾之无穷。
  主持的承平宗新任掌门面色暗沉地盯了她一眼,招手让弟子收尸。
  “丢到深渊。”
  上界一贯如此,什么东西都往深渊丢弃。
  温赐已死,让禁忌主为她师尊收尸,不失为一桩好事。
  见弟子将他尸首收起来离去,韶宁遽然梦醒,拨开人群往后走。
  江迢遥拉着她的手一松,温赐罪有应得,受完刑且已经丧命,他无权再干预韶宁的选择。
  她在上界等了片刻,直到承平宗弟子离去,才在深渊落地,四处寻找温赐的尸首。
  神识顺掌纹裂开,一根根浅色红线窜向各方快速找寻。
  她的修为不够,神识只能笼罩小小的一片区域。
  待神识有了回应,韶宁顺着逶迤红线,拨开带血的草丛。
  她没找到温赐,只找到一株带血的无悯草。
  纯白色小草根茎纤细,叶尖如柳叶,叶子下那朵浅蓝色花苞开了,花瓣染着血,纯洁靡丽。
  她捧起小草,不知道为何花开了,但是无悯草确实毫无生机。
  韶宁浑浑噩噩地站起身,捧着小草往外走,心头空落落地不知所以。
  她想,现在应该先把它带到白玉京。
  然后呢?下一步是下葬。
  一抔土下去,温赐就真的死了。
  韶宁鼻尖一酸,她很少经历生死离别,面对惨烈的事实手足无措。
  后跟来的商陆嘴笨,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是平静地陪着她绕过杂草丛生的小道。
  走到开阔地时,韶宁困在眼眶内的热泪滚落,她颤抖着指尖指向树边的惊鹜。
  他正在挖坑,不一会的空档,已经挖好了四四方方的坑。
  惊鹜目光落到她掌心无悯草上,“哦,挖大了。”
  韶宁恨不得掐晕这个弟弟,然后把他焊死在刚挖好的坑里。
  惊鹜伸手过来准备埋草,被韶宁拍开,她红着眼眶拒绝:“不要。”
  她力道很重,在他手背留下一道红印。
  惊鹜不高兴,人死了难道不该下葬吗?
  这都是念在韶宁喜欢温赐的份上,不然都丢给史莱姆啃食。
  以前他做错了什么,皇姐都从不动手打他。这还是第一次。
  他压着不满,“不下葬留着做什么?还是你接受不了他死了?不过是自欺欺人。”
  “留着净添伤心,葬了一了百了。”
  惊鹜不懂人情间的弯弯绕绕,以为都能一刀两断断得干净,不知道多是如水仇怨,抽刀断水水更流。
  他觉得既然温赐的死让韶宁伤心,那把温赐的尸首埋了,时间一久她就忘了。
  他未落红尘,不解何谓‘爱而不得’。
  一直站在韶宁身侧的商陆未语,直到目光看向无悯草的蓝色花朵。
  他动动唇,想劝说韶宁把它埋了,但是知道韶宁爱上温赐后,又担忧她因爱而不得而难过,最终选择了沉默。
  韶宁捧着手里的小草掉眼泪,惊鹜用法力卷走她手中无悯草准备下葬。
  深渊外围的大部分都去了白玉京,把他埋在这里,和她之前亲手做的几个牌位一起,倒不用担心有生物来打扰。
  一抔接一抔的土覆盖了小草,渐渐看不见它的身形,韶宁垂着头滴答掉眼泪。
  她止不住眼泪,潸然泪下时准备用捂住脸,忽然感觉裙摆被什么东西攥了攥。
  韶宁用手背揩去模糊双眼的泪水,她垂眸望去,衣摆上挂了根纤细的纯白色小草。
  她眼泪汪汪地瘪嘴,竟然伤心到出了幻觉。
  那边的惊鹜手里拿着灵力幻化的铲子,他在老实且认真地为姐夫下葬,意识到什么,长铲子铲土的动作一顿。
  转而用它刨开落到坑里的泥土,他疑惑直起身,发问:“那棵草呢?”
  韶宁擦眼泪的手停住,她低头看向裙摆上挂着的草。
  中心的蓝色小花摇摇晃晃,无悯草的细长枝叶顺着裙摆,它在努力往韶宁的方向攀爬。
  韶宁把它捧到手心,大悲逢大喜,喜极而泣:“温赐?”
  蓝色小花向她点头。
  意识到她的疑惑,一瓣细长枝叶在她掌心写字,柔软的叶片划过手心,像头发,很痒。
  它写的是,‘帝心劫’。
  韶宁想起入承平宗读到的第二本教材,上头写着无悯草相关特性,如果对方在三年内爱上它,帝心劫破碎,眉心红痕消失,无悯草将获得一次重塑筋骨、起死回生的机会。
  于往常,等于无悯草拥有了两条命。于他们此刻的状况,温赐死了一次,如今是起死回生。
  这是最基础的知识,她关心则乱、画地为牢,竟把它忘记了。
  不过...她爱上温赐了吗?
  韶宁一只手捂住心口,只感受到心尖细细密密的疼与酸。
  她如在梦中,捧着无悯草往白玉京走。
  无悯草继续写了几个字,它暂时无法恢复人身,需要灵石化作的灵水后浸泡。
  无悯草的枝叶软趴趴地没有气力,倒在韶宁手心。
  因为帝心劫破碎的情形太极端,无悯草命悬一线,随时会丧命。
  它现在急需吸收灵力维持生命。
  她快步回到白玉京,着手炼化灵石。
  做好准备工作后将它泡在灵水中滋养经脉,同时有灵力从指尖流出,流入无悯草体内。
  巴掌大的小碗被掀翻,韶宁身上一沉,她抱着昏迷不醒的温赐,将他放到了床榻上。
  温赐气若游丝,伤口流出的血液已经冷却凝结。韶宁抹去眼泪为他脱衣上药。
  长鱼阡推开门,他拿来了韶宁需要的各种药。
  就算有他在身边帮忙,韶宁还是忙得手忙脚乱,面对温赐一身见骨的伤心头发颤。
  听见韶宁说话,长鱼阡将手中的药递过去之前,已有人将药先一步递到了她手中。
  韶宁没有回头,随手拿过他人手中的药,她以为是长鱼阡递过来的。
  长鱼阡面色温和,他收回手,将放在瓶瓶罐罐的木案移到魏枕玉身前,默不作声起身去换水。
  帮忙拿药剪纱布的换成了魏枕玉,韶宁这里得心应手了很多。
  因为她和他刻进骨子里的默契,不需要她说话,一个小动作就能让魏枕玉明白全部。
  如果排开两个人之间的前嫌,他们确实能算得天造地设的一对。
  血水换了一盆又一盆,总算为温赐包扎好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这条帝心劫给的命,现在才算是真正保住了。
  韶宁瘫坐在床榻一侧,汗珠从眉梢滑落。旁边人递过来一方软帕,她道谢顺手接过擦汗。
  “......不用谢。”
  身后沉静的声音中含着落寞,韶宁回头,原来是魏枕玉。
  她还以为是长鱼阡。
  在韶宁身后站了几个时辰的长鱼阡鉴貌辨色,他端着最后一盆血水出门,顺手关上了门。
  留足空间给破镜重圆的二人。
  韶宁收回眼,将软帕叠为一小方。“......苍劫氏的事情,谢谢你。”
  她很少主动跟他说话,魏枕玉不轻不重地应了声,“苍劫氏有罪过,但罪不至此。当年镇压其于锁龙井之下,只是为了平息众怒。”
  恶龙的行径确实由苍劫氏一族承担了,苍劫氏会走向消亡是无可避免之事。
  他没有应血书的要求屠尽苍劫氏上下,而是选择让它余下的族人一生都在为清偿恶龙的罪孽奔走,庇护人间百年。
  当时的魏枕玉就打算只要苍劫氏真心悔过,即使封印未完全解除,他也会选个适当的日子为其解开锁龙井。
  虽然罪孽没有赎清,但不能因为无辜人因恶龙而死亡,再让恶龙无辜的族人为其魂飞魄散。
  后话都是没有点破的事情,大部分苍劫氏族人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命运会走向何方。
  现在魏枕玉把解封印的人选替换成了韶宁。相当于告诉苍劫氏其他族人,上神当初做了个不明智的决定,但是这个错误被韶宁弥补了。
  这些功德给她,有助于她走得更远。
  见韶宁没有答话,他没有再言。
  感受到她道心上的裂痕愈合了不少,且温赐将要醒了,魏枕玉收回神识,起身离开。
  他走到门口,转身阖上门时,和转头回望的韶宁对视。
  透过一线门缝,二人对望无话。
  魏枕玉再回神,手上的动作已经让门紧阖,看不见她的面容。
  听见魏枕玉远去的声音,韶宁垂眸沉思,忽然察觉到温赐醒了。
  床上人费力坐起身,面色苍白,眉心没有了一道红线。
  温赐抿直无血色的唇线,迎着韶宁目光的他局促不安。
  怯意横生,他微微偏过头,垂落的银发挡住了大半面容,失落问: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还愿意喜欢我吗?”
第160章 情字何解?以心换心
  素白的长指攥着被褥,温赐垂着头不再说话。
  刚才的他化作原形,被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脑。
  要不是命悬一线没有气力,那株无悯草一定会摇着蓝色的花朵,在她面前蹦蹦跶跶。
  身上每一处都在疯狂急切地询问她,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幻化为人形后他虽昏迷不醒,但神识知晓周边发生的一切,韶宁真切地坐在他身边,为他上药。
  她表现得真实,他越害怕。
  他察觉到这不是梦境的时候,温赐心尖的胆怯被煮得汹涌沸腾。
  她为什么会爱上他?比起她身边的魏枕玉或是其他人,他一文不值,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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