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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千秋——西菁【完结】

时间:2024-08-05 23:06:43  作者:西菁【完结】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过去,顾修赋刚从昏迷中转醒,还没弄清楚眼前的状况,就下意识解释。
  “儿臣……”
  外面流言早传了遍,洐帝却迟迟未决定废储,他下人不知从哪探到的消息说太子久病不治日日咳血,他便想来看一看,若真属实,就此推一把也无不可。
  他特意带足了药物来装样子,还在底下放了一瓶香料,顾长泽本就体弱,这香料是他特意着人调制,能够悄无声息地吸人血气。
  谁料他还没进屋子就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他躺在院子里,还没走出来就被这一群人堵住了去路。
  那盒子里的香料消失不见,药也被调包了。
  顾修赋顿时清醒过来,浑身冒着冷汗,心知自己是被算计了。
  “儿臣不知,儿臣本想来探望大哥,没想到进了院子就晕了过去,也不知道这盒子是谁的,父皇明查。”
  “我晚间得知六弟被下毒的事,就被父皇传召过去,三弟难道不知吗?怎么会在这时候来我的寝居?”
  顾长泽皱眉不解。
  “儿臣不知,儿臣今日一直忙着……”
  “此话暂且不谈,朕问你,你十日前从朕的私库里调走了一味药,是要去做什么?”
  洐帝打断他的话,将手中的册子递出去。
  “回父皇,儿臣未曾调过。”
  顾修赋接过册子一看,心中的不安已有些浓重。
  他连见都没见过的东西,为何会写着他的名字调动?
  “三弟可莫胡言,皇子调动库中的药品物件,都是需要带着自个儿的玉佩去的,若库房的人不是见了你的玉佩,那怎么会写你的名字呢?”
  顾长泽轻轻咳嗽了两声,问道。
  此言一出,顾修赋连忙扯下自己腰间的玉佩。
  “儿臣玉佩未曾离身,半个月内也从没去过私库,父皇明查。”
  皇子玉佩清楚地映在众人眼中,洐帝还没来得及开口,场中忽然有人道。
  “咦,臣看三皇子玉佩上怎的有了惊痕?”
  皇子玉佩都是千年白玉所制,轻易不碎,但当年三皇子出生之时体弱,皇上为求得好寓意,亲自用削铁如泥的匕首在玉佩上留了一个“安”字,以求得好寓意。
  玉佩也因此有惊痕。
  此事知道的人不少,是以他一开口,就有人反问了回去。
  那臣子讪讪一笑。
  “臣并无他意,只是前两日太子殿下的玉佩被当成罪证呈上来的时候,臣见上面也有惊痕,还以为是皇子们故意划上去的。”
  “陈大人说笑了,孤不比三弟得父皇看重,孤的玉佩上也无惊痕。”
  “可臣并未记错,那玉佩上的确是有惊痕的。”
  场中顿时一片死寂。
  下人一路小跑着将顾长泽的玉佩送上来,陈大人好奇地当先拿过去,没想到手中一滑没拿稳,那玉佩啪嗒一声摔在地上,碎了四分五裂。
  众人顿时一愣。
  这下连查证都不必了,千年白玉岂会如此轻易碎掉?
  “皇上,这……这是块假玉佩。”
  不知谁开口说了一声,顾长泽面色惊讶地跪下去。
  “父皇……是有人故意偷了儿臣的玉佩,还做了一块假的陷害儿臣!
  儿臣当真冤枉,若玉佩是贼人所做,必定是对儿臣很是熟悉,如今也该在上林苑才是,儿臣恳请父皇下旨搜查,还儿臣一个公道。”
  洐帝的脸色难看至极,沉着声下了搜查的旨意。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御林军统领上前回话。
  “从太子寝居,到大臣们的住所都查遍了,的确查到一块玉佩……”
  他恭敬地将玉佩呈上,与方才碎掉的那块一模一样。
  “着人来鉴,看看可是太子那块?”
  洐帝一双眼沉沉地看过去。
  “从哪搜到的?”
  “是……是三皇子的寝居。”
  “儿臣冤枉啊父皇!”
  三皇子闻言腿一软跪了下去,这下算是全然明白自己是进了圈套了。
  在三皇子屋子里搜到了太子的玉佩,那多半就能证实那块假的也是三皇子所造,事发之时正是三皇子与六皇子站得最近,也有充足的时间将玉佩放在六皇子身上。
  臣子们面面相觑,原本觉得此事牵扯太子殿下多有蹊跷的人也恍然大悟。
  若殿下从头到尾都是被人陷害,没有证据也不奇怪。
  有人一语点破。
  “三皇子,且不说六皇子摔断腿的事,为何此次六皇子药中的毒,也与您调走的药有关呢?”
  是否也是为了杀人嫁祸?
  众人想起殿内洐帝打顾长泽的那一板子,心中俱是一凛。
  若此番毒计成真,六皇子没了命,太子殿下废位,最得意的可不就是三皇子么?
  一句话问得顾修赋冷汗直冒,他正要出声辩解,外面有下人一路小跑上来。
  “皇上,六皇子身旁的宫人已招了,说是……昨日三皇子遣人送了百两黄金,要他将一味药放进六皇子的汤药里,此时人已畏罪服毒,死前还喊着什么……对不住三皇子。”
  人群顿时哗然。
  调走的药,招供的下人,三皇子偷换了太子殿下的玉佩,加上那日六皇子摔断腿的时候 ,站在他身边的恰好是三皇子。
  洐帝大怒。
  “将他带下去,查!”
  刑部尚书连夜在上林苑审起了人,未到天亮,上京的风就变了一阵。
  “说三皇子身边的人招了个干净,玉佩是三皇子让人伪造的,也是故意买通了西山的下人推六皇子下去,就是为了嫁祸太子殿下,又想趁着机会杀了六皇子,昨儿带去太子殿下寝居的药也是有毒的……”
  青玉将一大早从刑部尚书那传来的消息说了个遍,谢瑶眼眶一红,迫不及待地跑去了顾长泽的寝居。
  此时寝居外把守的人都已经撤去,顾长泽从昨晚回来便又高热昏迷,谢瑶到的时候,他才刚被太医喂了药清醒过来。
  “殿下可知道吗,皇上全然查清楚了,是三皇子伪造了玉佩想要陷害您,又想杀了六皇子,再对您下手,人证物证都已经查清楚了,此事……与您再无关了。”
  “如此一来,父皇天恩浩荡,孤的清白也可证了。
  只是没想到三弟竟是这样的人,也许他多是一时糊涂,却险些害了六弟丧命。”
  顾长泽虚弱地看着谢瑶微红的眼眶,面露不忍道。
  谢瑶登时鼻尖一酸。
  “殿下未免太仁善了,是三皇子想要害您,他死不足惜。
  只是此番连累您受苦,若不是因为我与六皇子的纠缠,西山之事最开始怎么也不能轻易怀疑到您身上。”
  近些天谢瑶因为那件事愧疚得不行,昨晚洐帝打在顾长泽身上的那一板子,更是让她自责不已。
  若不是为她的事,顾长泽也不会这样受苦。
  她说着眼眶一红要落下泪来,顾长泽温和地笑了笑,拿着帕子递过去。
  “无需这样自责,他们想害孤,是与那晚的事无关的。
  孤身上的伤也并非因你,只是……”
  他话音顿了顿,看着谢瑶氤氲如水的眸子,唇边溢出几分叹息。
  “如此一来,退婚一事,只怕不成了。”
  谢瑶身子骤然一僵。
  洐帝与她谈话的那日,她其实已知道这事多半不成了。
  洐帝不会容许他的恩赐被拒绝,她一定要嫁入皇室,嫁给他最不喜欢的皇子却又留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才能放心。
  加之近些天因为那晚的事将顾长泽卷进来,先是禁足,又是险些废位,如今虽已真相大白,外面流言纷纷传太子冲冠一怒为红颜,事态已发展至此,若此时再退婚,岂不是将堂堂储君逼到风尖浪口要他为天下人耻笑?
  谢瑶低垂着头滚动了一下喉咙,骤然一只温热的手拢过她的指尖。
  她抬头,顾长泽温柔的眸光引得她久久怔愣。
  他说。
  “如今孤不为父皇所喜,又发生了这么多事,现在是经不起一点波折了,所以退亲的事只怕是不成了。
  孤久病难医,不愿拖累你,但如今时局需要,也不得不让谢小姐嫁入东宫,但孤可予你承诺,他日孤病逝,便提前留下和离书放你离去,若孤有幸登基,亦可予你自由之身。”
  庭前有风吹来,他分明病未愈,谢瑶却觉得他的指尖绕在她手中,那般用力,如桎梏一般让人挣脱不开。
  那双看着她的眼睛温柔又沉溺,是那样不得已的话,却偏生处处为她考虑着。
  谢瑶滚动了一下喉咙,忽然觉得那句“病逝”很是刺耳。
  “殿下的病总有治好的办法,就算真错失大宝,日后也总有臣女陪着你,或去四方游玩,见一见大盛的好山水,不也很好吗?”
  顾长泽未曾想到她会如此说,指尖一僵。
  谢瑶往前倾了身子。
  “臣女愿意,为时局,也为殿下。”
  *
  三皇子与六皇子的事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上京,洐帝写了一半的废储诏书也再也不能用,他前面那般冤了储君,如今朝中上下都看着,也不得不继续装一副仁君慈父的样子。
  “殿下早起已咳了三次血了,加上昨儿晚上您打了他一板子,这若是扛不到回京……”
  外面的人又该如何传他这个皇帝?
  逼死储君吗?
  素来爱面子的洐帝断不容许这种事的发生,当机立断开口。
  “立马起驾回京,着太医院所有太医入东宫随侍,太子的婚期推迟七日,礼部务必上心大办,好好冲一冲如今宫中的这晦气。”
  消息传到顾长泽的寝居时,他正接了江臻手中的药。
  屋内摆了几个炭盆,他的手却依旧冰凉。
  折腾这一回让他的病加重了不少,顾长泽却并不后悔。
  他以身做局,摔断了六弟的腿,又故意引三弟去他的寝居,拿捏他的下人反水赴死,故意选在洐帝最怒的时候过去,让他在所有人面前打了他,又让他骑虎难下,闹得满城风雨,也无非是想在她入宫之前,将觊觎她的六弟,处处与他作对的三弟都解决掉,才好让这东宫如铜墙铁壁,庇她入宫安稳。
  江臻看着他将药仰头一饮而尽,有些不忍地问。
  “殿下何至于此?”
  顾长泽轻笑一声,那双眸子里清凉一片。
  “孤想要的东西,用尽手段也要得到。”
  而他得到的,绝不放手。
第17章 17
  御驾很快从上林苑启程,不到半日的功夫就回了京城。
  东宫一改前几日的萧索冷落,太医齐聚顾长泽的院子里,洐帝的赏赐如流水一般送了进去,顾长泽拖着病弱的身子在第二日就去了乾清宫,进言三皇子谋害六皇子一事也需多加查证,万莫再冤了好人。
  消息传出去,世人再叹储君仁善处事恭谨,实有君子之风。
  因为忧心着顾长泽的身子,谢瑶回了京也三天两头地往东宫跑,东宫的下人见了她更是极热情,一路小跑着迎她过去。
  “殿下在屋子里等着您呢。”
  谢瑶抬步踏进去刚要行礼,顾长泽开口拦了她。
  “如今只剩四日便到大婚,谢小姐是否也该提前习惯一二,总不能日后入了宫,也总对孤如此拘谨。”
  谢瑶一愣,顺势直起身子,看着顾长泽今日气色不错,便跟着笑道。
  “外人若传出去了,岂不该怪太子殿下治下不严?”
  “外面是外面的规矩,对东宫无甚约束,孤的太子妃,自然也可以不守外面的规矩。”
  一句话逗得谢瑶也跟着勾唇一笑。
  从前些天的事情发生后,再到回了上京,谢瑶在他面前没往日那般拘束,这几日她来到东宫探望顾长泽,时常也与他说些玩笑。
  “殿下今日瞧着气色好了许多。”
  “人逢喜事精神爽,孤也不例外。”
  顾长泽意有所指。
  再有几日便是他们的大婚,满皇宫和礼部都忙上忙下,连谢王府都跟着忙了起来。
  王府的老管家两泪纵横地哭她终于算寻得好归宿,谢王夫妇生前为她留下的嫁妆不算少,皇家娶亲,洐帝以示看重,也着人去走了六礼。
  虽然有些匆忙,也算礼数周全。
  “礼部已将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你如果有什么想要的,也可与孤说。”
  江臻将长长的礼单递了过去,谢瑶接过看了一眼,勾唇道。
  “殿下做事,我很放心。”
  这回再不是自称臣女,顾长泽眸中溢出笑意。
  “你府上的妹妹可还好?”
  “这些天有管家照看着,已好得差不多了。”
  谢瑶没想到他还记挂着这些小事。
  “殿下总想着这大大小小的事,也得多为自己的伤上点心。”
  近些天东宫内的太医日夜轮值,补品汤药更是不断,加上前面那些苦肉计本身就在顾长泽的预料之中,到这两天身子已好了许多。
  “孤还得留着这精神气等四日后,自然会上心的。”
  顾长泽勾唇一笑,谢瑶想起四日后便是大婚之日,垂头抿唇,听着他这句话,忽然觉得心跳有些快。
  从东宫回到王府,谢瑶撞上了正忙上忙下的洪管家。
  谢王夫妇留下的东西不少,她的兄长更是早早地张罗着给妹妹备嫁妆,这些东西如今自然要随她一起入了东宫,洪管家对着账本一件件着人往外搬,回头一看,瞧见了谢瑶。
  年轻的贵女今年尚才十六,霞姿月韵,螓首蛾眉,眉目温婉疏和地站在一侧,容貌与故去的谢王妃有七分相似,洪管家还记得她去年及笄宴上的明媚,与意气风发的萧琝站在一起,活脱脱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没想到一转眼,一年多的时间,世事无常。
  当时他还以为这些嫁妆会在王爷与王妃的张罗下,一起随着小姐嫁入萧府。
  谢瑶不知他心中所想,看着下人们一箱一箱地往外搬着,目光忽然定格在其中一个箱子里面。
  这是她年少时时常喜欢的小玩意,有雕刻的木马,纸鸢,走马灯,布老虎,满满地堆了一箱子。
  上面蒙上了些尘灰,洪管家看着她惊讶的神色道。
  “都是王妃早早收拾起来的,她说您以后长大了,总会有想起来的时候,留着算个回忆未尝不可。”
  谢王妃是个性子冷淡的美人,对什么都一副不上心的样子,谢瑶与她其实不像寻常母女那般亲近,是以她从未想过谢王妃会上心为她留着这些。
  谢瑶喉咙滚动了一下,想起三月前的那个晚上,才从边地传来了谢王战死的消息,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悲恸,王府又传来了王妃悬梁的消息。
  一夜之间,她失去了父兄与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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