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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当晚,被疯批太子强取豪夺——巫溪【完结】

时间:2024-08-10 14:36:48  作者:巫溪【完结】
  东宫大殿中,这边墨十口中的‘沈大人’几个字刚落,那边侍卫便蓦地喊了一句:
  “属下参见沈大人,大人请。”
  墨十:“……?”
  他回头,瞅向殿外。
  下一秒,沈知樾便摇着玉骨扇走了进来。
  谢临珩抬头,瞥了眼他。
  接着对墨十说:“出去吧。”
  墨十行礼,立刻退下。
  沈知樾像来自己家一样,毫不见外又熟稔地坐在了谢临珩对面。
  玉骨扇摇的漫不经心,看着他问:
  “殿下,他们说昨晚城墙外放了半宿的烟火?”
  谢临珩淡淡掀眸,瞥他:“你聋了?”
  烟火声那么大,他沈府离得又那么近,还用从别人口中听说?
  见这损友不按常理出牌,沈知樾噎住。
  他侧他一眼,呼哧呼哧摇扇子,不知是炫耀还是自豪,“成婚的人睡得早,殿下要体谅。”
  谢临珩:“不成婚的人睡得也不晚,沈大人平时要多出来走动走动,开开眼界。”
第245章 避子汤
  成功抱得美人归、在损友面前炫耀、却反被炫耀的沈知樾:“……?!”
  互损完,谢临珩合上刚批完的奏折,脊背往后靠去,眉骨懒散下来。
  漫不经意地瞥过他,轻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说吧,沈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所来何事?”
  沈知樾并未直奔主题,而是状若不经意地先拐角问:
  “你和宁舒,这算和好了?”
  谢临珩神色松弛,淡淡“嗯”了一声,只是眼底的悦色压不住,“赐婚圣旨已下,年后成婚。”
  沈知樾连声恭喜。
  “速度还挺快。”
  “别拐弯抹角了。”谢临珩弹了弹袖口,“说,到底什么事。”
  沈知樾掩唇低咳,眼神打飘。
  “也没什么,我能有什么事,就是问一句你和宁舒怎么样了。”
  话音落,他想出了借机询问的托词,立刻又道:
  “那你们成婚前,宁舒是住在宫内,还是宫外?”
  谢临珩抬着眼皮看向他。
  对于他这个时候特意过来东宫的意图,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宫内。”他回,“偶尔也去宫外。”
  “啊……好。”沈知樾转了转眼。
  不等他找下一个借口,谢临珩便直接道:
  “明天,宁舒会出宫。”
  “若是沈夫人想见她,明日可去京郊别院。”
  沈知樾眼睛忽的一亮。
  得到想要的答案,他一刻没多待,起身就准备回家告诉自家夫人。
  谢临珩静静看着他连装都不装了,转身就走。
  就在沈知樾即将踏出大殿的时候,他蓦地出声,喊住他。
  “知樾。”
  沈知樾停步,转过身来,“殿下,怎么了?”
  谢临珩没起身,依旧是方才的姿势。
  “婚前这段时间,朝中偶尔会比较忙,沈夫人身为晚晚的闺中好友,为防止晚晚婚前无聊,孤特准她入宫陪伴。”
  乍然听到这话,沈知樾怔住。
  短暂的诧异过后,是说不出的意外。
  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谢恩。
  皇令是不可更改,也非儿戏,但储君,亲自找了说辞,准许楚时鸢在大婚前进宫。
  沈知樾从东宫大殿出来。
  短暂驻足。
  脑海浮现谢临珩刚说的‘婚前’二字。
  婚前……
  从现在到储君与太子妃大婚,正好差不多半年的时间。
  而很久之前的那条皇令,也仅剩半年便到了期限。
  想明白‘婚前’这两个字中的隐情,沈知樾摇头笑了笑。
  他们的储君确实说一不二。
  但,更重情义。
  沈知樾离开后,谢临珩将批完的奏折递给墨九,正想去找虞听晚。
  还未出东宫大殿,今朝丞相陈颂又前来觐见。
  谢临珩折了折眉。
  虽不想再跟这些大臣议那些烦心的事,但他更清楚,陈颂这个时候特意进宫,必然是有事禀报。
  谢临珩转身,重新坐回殿座。
  让人宣陈颂进来。
  酉时左右,丞相陈大人终于离开东宫。
  谢临珩一刻未停。
  径直去了寝殿。
  他回来的时候,司沅已经离开皇宫。
  寝殿中苦涩的药味顺着寒风隐约传出来,谢临珩眉头紧了紧。
  没理会身后大片侍从跪安,大步踏进了殿内。
  刚一进门,就听到若锦说:
  “公主,避子汤准备好了。”
  谢临珩指掌顷刻攥紧。
  眉眼处的神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心口有什么激烈晦暗的情绪,叫嚣着蠢蠢欲动。
  脚步短暂一顿。
  随即立刻绕过屏风,阔步走向里面桌案旁的虞听晚。
  若锦和岁欢惊讶回身。
  还未来得及行礼,就见太子殿下骤然攥住了自家公主的手腕。
  那碗避子汤,在这股力道下,洒出来不少。
  在案上印下几片暗色的汤渍。
  他眉目泛沉,凝眸注视着神色惊讶的她,压着所有情绪,尽量心平气和地问她:
  “我们马上就要成婚了,赐婚圣旨已下,为何还要喝避子汤?”
  “你就这么——”他神色晦涩至极,“不想要我的孩子?”
  他手上握得紧。
  虞听晚下意识挣动了一下。
  不仅没让他松开,他反而还抓得更紧。
  见他误会,虞听晚连忙用另一只手接过汤药,放在桌上,才再次抬手,手心覆在他腕骨上,抬眸对上他的视线。
  “当然不是,你误会了。”
  他侧向那碗避子汤,掌心一转,反扣住她的手,紧紧握在掌中。
  “这不是避子汤吗?”
  “这是避子汤。”虞听晚说,“但也正是因为我们不久即将成婚,现在才需要喝这碗避子汤。”
  见他不说话,虞听晚唇角微微抿了下,起身,主动勾住他脖颈,温声解释:
  “我现在的身体已经大好,只要有房事,怀上子嗣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距离大婚之日,只剩下不到半年,若是现在有了身孕,且不说成婚那天事情多、任务重,要带着这个孩子册封与拜天地诸多不便,就单说半年的时间,孩子足以显怀,就不合适。”
  那个时候,满朝文武和一众命妇都看着,她怀着四五个月的身孕入主东宫行册封大礼,传出去,成什么样子?
  先不说那些言臣的弹劾,就说未婚先孕、奉子成婚这几个字带来的负面影响就数不胜数。
  她不是不愿意要孩子。
  也不是不愿意为他生儿育女。
  只有一点,她的孩子,必须要堂堂正正地出生,不能被任何人诟病。
  “还有半年,半年我们就成婚,以后要孩子的机会多得是,在婚前这些时日,真的不适合怀上身孕——”
  虞听晚话还未说完,
  他蓦地扣着她腰身,将她抱进了怀里。
  下颌抵在她颈侧,嗓音很低且暗。
  裹着无尽的涩然。
  闻之让人心口发酸。
  “我以为……你还是不愿意留下。”
  她回抱住他,“怎么会,我答应你的,我们成婚,相守一生,不离不弃。”
  他圈在她腰身上的力道收紧。
  锋锐的眼睫抬起,看仇人似的,看向桌上那碗避子汤。
  虽然很不愿,但不可否认,这个时候有了孩子,并不是最佳时机。
  虽然他能将舆论压下去。
  朝臣也不敢说什么。
  但他怕他的晚晚被人诟病。
  他亲了亲她脖颈,嗓音晦暗,大掌握着她腰身不愿意松。
  “避子汤到底伤身,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以后,我们减少次数,或者问昭荣皇后讨避子香囊,那个东西对身体无害,用着也方便。”
第246章 虞听晚知道了谢临珩识香
  听前半句时,虞听晚神色还未有什么变化。
  可听到后半句,尤其避子香囊那几个字,她眉头倏地皱起。
  她从他怀里出来,直直看着他问:
  “你怎么知道避子香囊?”
  “谢临珩,你识香,是不是?”
  一时没注意,说漏嘴的储君:“……”
  男人脊背僵住。
  眸色几不可察地闪烁一下。
  但对上她看似怀疑实则肯定的眼神,
  他下意识否认:“孤、孤怎么会识得那种东西?”
  谢临珩正想,和从前那次一样,将锅扣在墨九身上,可还没出声,就被她打断。
  “是么?可我怎么记得,那枚镂空香囊,我只在你面前戴过?还有,那段时日并未召过太医,所以并不存在是太医察觉端倪的缘故,还是说——”
  她话音适时一顿。
  谢临珩心都提了起来。
  她不紧不慢,洞悉他的心思,“殿下又想说是墨九识香?”
  “上次姚珠玉弄出来那迷情香后,我就问了墨九,他说只识得些微末皮毛,而那枚镂空香囊,所用的香料,只是识得皮毛的人,是不可能分辨出来的。”
  而且他还能精准说出那是避子香,却不伤身。
  谢临珩这下心是真的有些慌了。
  夫人好不容易到手,还没抱热乎,他就自己给自己挖了个深坑。
  但见她条条框框罗列得清清楚楚,他没再继续往坑深处跳。
  坦白说:“我确实是识香。”
  他唇角微压,怕她生气,语气都有些忐忑,但双手,却将抱在了她怀里,似怕她离开。
  “晚晚,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多年前,有次上战场,不慎中了埋伏,重伤卧床很长一段时间,香料这种东西,虽是风雅之物,但有些时候,也能作为一种杀人不眨眼的利器。”
  “为了以后在作战的时候不再吃这种亏,我利用重伤的那段时间,学了学调香识香。”
  说罢,他垂了垂眸。
  手臂微微收紧一些。
  喉头滚了滚,才接着道:
  “上次那枚避子香囊,我确实认出来了,那我什么都没做,我知道那时,你不想要我的孩子,只尽量不去看那枚香囊。”
  “那段时间,我自欺欺人地想,没有孩子也没关系,只要你能留下,只能不离开我,那香囊,你若是愿意戴,便永远戴着。”
  虞听晚思绪回到从前。
  她记得,刚从司沅那里拿来香囊的第二天,她一醒来,就见他神色不明地拿着那只香囊,问她那是什么。
  她当时,潜意识中有种不愿相信的直觉,那个时候,她就在想,他或许,已经知晓了那香是什么。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都做好了他将这香的名字说出来的准备,但却在最后一刻,他只是深深看了几眼,什么都没再说,并亲手,将那枚香囊系在了她身上。
  以及在后来,姚珠玉弄出来那放着迷情香的香囊时,她也曾怀疑过,他应该是识香,
  但他将一切事全推到了墨九身上,更是对她日日戴在身上的避子香囊绝口不提。
  久而久之,她虽一直心有疑虑,但她更需要那枚香囊为她避开子嗣,便再没提过香囊的只言片语。
  就像是自欺欺人,只要他不挑破,她就用那枚香囊,紧紧护着自己最后一条退路。
  见她不说话,谢临珩呼吸渐紧。
  他祈求,“别生我气,好吗?”
  虞听晚思绪被抽回。
  那股熟悉的酸涩,再次袭上心头。
  她蜷了蜷指尖,呼吸无意识轻了很多。
  但在看到他紧紧注视着她时忐忑的眉眼时,似乎一切,都好像不重要了。
  他识香又如何呢?
  他在察觉到那香是什么后,一没阻止她戴,二没私下将香料换掉。
  她怪他什么?
  若但凡他私下将香料换了,并用计让她在那最绝望的时候怀上了孩子,断了她最后一条退路,那她怪他。
  可他并没有。
  那她,又怪他什么?
  或许喜欢一个人,心就会不自觉地偏向他。
  就如现在。
  她并没有感到愤怒,只是在些微的诧异之余,心头酸酸胀胀的疼。
  她主动环住他劲瘦的腰身,微微仰头,看着他说:
  “不生气。你夫人,还没这么小气量。”
  “只是谢临珩,我们是即将成婚的关系,是将要相守一生的夫妻,我希望,以后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能坦诚相待。”
  他紧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
  低头吻向她的唇,认证保证:
  “以后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再欺瞒夫人半分。”
  虞听晚仰头,承受他急迫的索吻。
  好一会儿,他终于从她唇上离开。
  香囊的事被揭过,事情再度回到原本的避子汤上。
  她偏头,看了眼被人遗忘在桌上,洒掉一半、早已凉透的避子汤药。
  回眸,见他同样颇为不满地盯着那碗避子汤看,她眼尾若有似无地轻挑一下,说: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昨晚折腾到天快亮,若是不喝这避子汤,殿下觉得,这孩子,提前到来的概率有多大?”
  谢临珩蹙眉。
  虽不想让她喝,但也只能不情不愿地让人去熬避子药。
  若锦领命,亲自看着人重新熬了一碗避子汤药端过来。
  待凉到温度差不多,虞听晚正准备喝,他又拦住了她。
  “药方是陈洮开的吗?”
  若锦看了眼自家主子,回话:
  “回殿下,是陈太医开的方子。”
  谢临珩松开她,拿过蜜饯,嗓音低暗,似保证也似承诺。
  但更多的,是昨晚情至深处忘了顾虑后果的后悔。
  “我们只喝这一次,以后,这避子汤,决不再喝一口。”
  虞听晚避开他想一勺勺喂她的动作。
  越过他的手,端过药,屏住呼吸,一口气喝了下去。
  待喝完最后一口,她手中的药碗还未放下,谢临珩就将蜜饯递到了她唇边。
  她没腾手,就着他的手,将蜜饯咬在了嘴里。
第247章 嫡长子司长晔
  司父从宫中离开,半刻未耽搁。
  立即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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