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礼,喜欢吗?”
他喉头滚动。
指腹划过她明媚含情的眉眼。
声线微哑,看着她问:
“在哪里?”
她眉梢微扬,回了三个字:“你怀里。”
在她声音落的瞬间,他手臂重重收紧。
却又怕弄疼她,不甚情愿地松开了一点点。
但依旧,牢牢将她抱在怀里。
就像倾尽全力抱着,终于向上苍祈求来的珍宝。
“喜欢,非常喜欢。”
他靠在她颈侧,借着夜色掩饰住狂喜之余的那缕不确定的忐忑。
借着这个时机,再次越界,朝着她索取:
“既然是给我的生辰礼,那是不是,今后余生,都属于我了?”
虞听晚抬起手臂,环住他腰身。
两人在漫天的烟火下,紧紧相拥。
她声音温柔坚定,随着不绝于耳的烟火声,传入他耳旁。
“嗯,往后余生,一辈子。”
“都属于你。”
“当真?”
“当真。”
谢临珩抱了很久很久。
怕这番连梦中都不敢出现的场景,只是他的幻想。
是这场转瞬即逝的烟火下的虚幻。
他只能借着,抱住她的真实感,来一点点驱散,心底深处的贪恋与虚幻的不确定。
直到很久很久过去。
虞听晚骨头都发酸。
她小幅度地在他怀里动了动。
想换个姿势。
他圈着她腰身,缓缓放开她。
抬眸时候视线不经意间掠过她发间。
这才发现,她今日戴了,那支象征着太子妃身份的青玉发簪。
他唇侧勾起笑意,偏头看了眼空中接连升起的烟火。
问她,“怎么想起来放烟火?”
她轻扬眉梢,“不是太子殿下自己说的么?希望有一天,生辰时可以和喜欢的人在城墙上看烟火。”
谢临珩记起来她说的是哪一次了。
那是去年时,她为了出宫,假意对他曲意迎合的时候。
那日恰逢他生辰,但朝中有事,他不在东宫,便耽搁了。
回来后,他对她提起生辰的事。
她忍着困倦,缩在他怀里,轻阖着眼眸,嘟囔着问他,想要什么样的生辰礼。
那次的生辰已过,无论想要什么样的生辰礼,都已经错过那次的生辰了。
而且,当时他很清楚,她顺着他的话问这句,并不是真心祝他生辰,只是逃离之前博取他信任的手段。
所以那时,他拥着快要睡着的她,说了一句:
“希望有一天,能和喜欢的人,执手相看最美的烟火。”
第241章 叫声夫君听听
城墙外,烟火争先恐后地绽放。
给这个夜晚,编织出独一无二的色彩。
承华殿前,谢绥站在长阶上。
负手而立。
望着空中怦然绽放的花火。
他问身边的近侍,“城墙上的烟火,是谁放的?”
王福躬身,回道:
“回禀陛下,奴才方才差人去看,好像是宁舒公主为太子殿下贺生辰而特意让人放的。”
谢绥有些意外,偏头去看王福,“宁舒公主?”
王福颔首,“是的,陛下。”
他又道:“奴才方才去看时,宁舒公主也在城墙那里,想来是为贺殿下生辰,公主特意从南江过来的。”
谢绥听罢,脸上浮现欣慰的笑容。
“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再次抬头望向天空时,眼底多了湿润。
他这个儿子,比他幸运。
也终究不必,跟他一样,落个求而不得的结局。
—
虞听晚让人准备的烟火多。
足足放了大半个时辰才放完。
城墙上的风虽有些大,但若锦将披风拿来给虞听晚披上后,便不再冷。
可谢临珩依旧怕她待久了着凉,全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他从背后圈着她。
两人紧紧相贴。
这一次,他们的身在一起,心也在一起。
正如下面同步升空的两个烟火,一起升至凌空,一起绽放,一同寂灭。
就连掉落的尘埃,都混在一处。
烟火尽,戌时也至尾声。
他抱着她没松手。
甚至环在她腰身上的腕骨还紧了两分。
“今天晚上,回哪里?”他微低头,在她耳旁问她。
虞听晚笑了笑,从他怀里转过身。
正面看向他,眼底藏着打趣:
“这个时辰了,城门还开着吗?”
他注视着她眉眼,回得很快,“早就关了。”
他话未落。
便弯腰,蓦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虞听晚毫无防备。
惊呼声堪堪止于舌尖。
下一秒,她抬手,细白的双臂,主动搂住了他脖颈。
谢临珩抱着她一步步迈下台阶。
他动作很快,却也很稳。
踏下最后一节台阶后,一步未停,抱着她便进了马车。
不再像过去那几个月,就算偶然能共乘一辆马车,他们也是坐在两边。
这一次,谢临珩全程没有放手。
上了马车后,甚至连她坐去旁边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将人圈在了腿上。
动作极为亲昵。
“今天晚上——”
他垂首,注视着她。
一手圈着她腰身,
一手轻抵她下颌。
“孤想提前预支一天,婚后的福利。”
虞听晚半仰着头,对上他的视线。
他手指从她下颌移开,灼热的指腹落在她眼尾。
有种说不出的炙热。
谢临珩喉头上下滚动,再次低了低头,距离近到,快要吻上来。
束缚在她身后的那只手掌,将她不断地往怀里按。
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
“小公主,可以吗?”
她看着他漆黑翻滚的黑眸,未说话,勾着他下颌,主动吻上他的唇。
以行动,代替了回答。
他眼尾半挑,抱着怀里的人,微一用力,便将她压在了身后可用来躺卧小憩的软榻上。
虽说过去相互纠缠的那大半年,他们再过分的事情都做过了,但在马车上,还是头一次。
尤其,外面还跟着那么多暗卫。
虞听晚放不开,指尖下意识抓住他想去扯她腰带的手,努力偏头,躲开他越发强势的深吻,“这里不行……”
她气息很乱。
握着他手腕的指尖很紧。
“你忍忍。”
“等回去……等回去再说。”
她眼眸湿漉漉的,被他吮得发红的唇瓣更为艳丽。
他低低笑了笑,反扣住她拦他的那只手腕,炙热的大掌,揉了揉她软韧的腰,再次抵着她后颈,深吻住她的唇。
唇齿纠缠间,虞听晚听到他轻笑着说:
“这儿空间这么小,施展不开,自然不是合适的场所。”
虞听晚呼吸滚烫。
咬着牙关不肯发出声音。
他从她唇角离开,辗转来到她颈侧。
慢条斯理地在那瓷白的脖颈上,落下一个又一个枚痕。
她紧攥着他落在她腕侧的凉绸袖口,在他勾着她耳垂上的流苏耳饰拨弄时,她听到他问:
“第一天,是去东宫,还是阳淮殿?”
虞听晚被他揉弄得痒,索性按着他手臂,从软榻上坐起身,紧紧扑进了他怀里。
她脸颊贴着他颈侧,嗓音低喑软糯,“都行。”
他顺势扣住她后腰,将人紧紧抱着,眼底温色渐浓,“那今晚先去东宫。”
“明天,我陪你去阳淮殿。”
虞听晚轻哼了声,没意见。
很快。
马车停在东宫外。
墨九与墨十站在一侧,恭声道:
“殿下,公主,到了。”
谢临珩抱着虞听晚出来,径直往寝殿而去。
空气中,远远扔下一句:
“晚上不必侍候,退下吧。”
墨九墨十齐声应下:“是,殿下。”
待来到寝殿,绕过宽大的屏风,谢临珩抱着怀里的人,直接来到床榻。
待后背接触到床榻的那一瞬间,虞听晚被他搅和了一路的思绪骤然清明下来。
她按住他欺身压下来的动作,忙声道:
“等、等等……今日是你生辰,那碗长寿面,你——”
不等她说完,他轻声打断,“我吃了。”
说话间,他手中动作不断。
瞧了整整一路、但一直克制着没拽开的腰带,现此刻被他一扯,直接散开。
层层繁复衣裙松散,他顺势抚着她腰肢往上,将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褪下。
虞听晚瞥了眼他的动作,没拦。
只是问:“程武不是说,你看都没看?”
他笑着吻她,堵住她的话。
好一会儿,待解了馋,才耐心解释:
“就他们几个那性子,能够让他们心甘情愿又齐心协力瞒着我的,只有我们的小公主。”
“尤其墨九那个极擅揣摩主子心意的心腹,放在平时,那长寿面,他提都不会提一嘴,今日却再三将话题往长寿面上引。”
“最为特别的是,他还阻止我去侧殿。”
他笑看着她,抚着她乌发,问:
“当时,我家小公主,还未来得及从侧殿离开吧?”
她将发丝从他指尖扯出来,轻哼:“面熟了要及时吃,时间长了就坨了,我需要根据你回来的大致时间,将面煮熟,哪有时间那么快从东宫跑出去。”
“原来是我家晚晚亲手做的。”他将她身上最后的衣服褪去。
“你以为呢?”
“孤还以为,是我家小公主着人送来的。”
殿内逐渐升高的温度,伴随着渐渐轻缓而间歇的交谈声。
“……自然是亲手做的,诚意更大。”
鲛帐落下来,掩住无边春色。
红烛欢快摇曳,窗外徐徐秋风透过半开的窗子偷偷溜进来。
卷携着,低缓缱绻的一句:
“为表诚意,小公主,叫声夫君听听。”
第242章 什么时候成婚?
静谧的夜色中,寝殿中缱绻不断。
待一切平息下来,已接近寅时。
虞听晚浑身没有半分力气。
腰肢像散了架似的,任由他将她圈进怀里,紧紧拥着。
待第二日她迷迷糊糊醒来时,外面早已天色大亮。
她慢慢睁开眼,瞥了下鲛帐一角溢进来的耀眼阳光。
回眸,瞧着还在身旁的男人,她朝他转过身,眉眼懒倦,似还想接着睡。
嗓音低低软软,半阖着眼眸,轻声问:
“这么快就下朝了?”
谢临珩侧着身,单手支着头。
另一只手揽着她,掌心时不时拍一下她的背,像哄小孩那样哄她接着睡。
“今日父皇上朝,我不用去。”
“还困吗?”他问,“要不要再睡会儿?”
虞听晚掩唇打了个哈欠。
脑袋枕着藤枕,靠在他颈侧。
“困,还想睡会。”
他眼底尽是宠溺,“那就再睡会儿,我陪着你。”
虞听晚含糊应声。
昨晚睡得太晚,力气又消耗太多,她这会儿实在是累得厉害。
眼皮挣扎着动了动,很快又睡了过去。
待到她彻底睡饱醒来时,已至午时。
她揉了揉眼尾,下意识去看身旁。
空的。
眼底的困倦慢慢褪去。
虞听晚揉着腰,缓了缓酸疼的身子,慢慢坐了起来。
正想喊若锦,还没出声,鲛帐被人撩开。
“醒了?”
谢临珩站在床榻边,亲手将床帐挂起,随后拿过提前让人备好的衣裙,坐在床榻边。
虞听晚看过去。
余光恰好瞥见,床榻侧前面,摆着奏折的伏案。
“在批奏折?”
他勾唇,“嗯,早些处理完,好带你出去玩。”
虞听晚眉眼微亮,“去哪儿?”
见她有兴趣,谢临珩拿过一件小衣,往前坐了坐,边帮她穿,边说:
“晚晚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整个皇城,随你选。”
虞听晚弯了弯眸,眼底光晕流转。
想了想,她道,“上次听兄长说,秋水阁里面挺有意思,不如就去那里?”
谢临珩自是没意见。
两人说了几句话,没多久,墨九踌躇地在外面出声,说朝中张大人求见,有事禀报。
虞听晚从他手中拿过衣裙,“你先去吧,我去洗漱。”
谢临珩倾身,在她唇角轻啄了一下。
“我让若锦过来,待会我们一起用膳,我很快就回来。”
两盏茶后。
虞听晚坐在妆台前梳妆。
梳到一半,谢临珩从殿外进来。
若锦福身行礼。
他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来到妆台,从妆匣中挑了支发簪,帮她挽上。
虞听晚对着镜子看了眼。
接着站起身。
她正想说“去用膳”,还未开口,他却握住她手腕,将她抱进了怀里。
“小公主。”他语调低低地喊她。
虞听晚挑了挑眉,“怎么?”
他抚着她腰,看着她眼睛问:
“我们什么时候成婚?”
虞听晚张了张嘴,刚想说话。
他却又来了一句,“你总不能,让孤一直没名没分。”
虞听晚:“……”
她环住他脖颈,凑上去在他下巴上亲了下,哄道:“今天就让礼部的人选日子,这样如何?”
他握着她腰身,将人往怀里按。
低头吻上她的唇,以最平和的语气,说着最急迫的话:“孤要个最近的吉日。”
虞听晚纵着他,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用过膳,谢临珩跟虞听晚商量司沅接下来的住处。
按照他的意思,是让未来的丈母娘直接住在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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