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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娇奴——侬则灵【完结】

时间:2024-08-18 14:38:06  作者:侬则灵【完结】
  春芽苦恼地摇头,“可是家主沐浴,一向都不叫丫鬟伺候来着。”
  云毓咬牙,“从前不用,今日却非要用。”
  她说她不愿意把全部的身心都交给他,这便击溃了他多年来的冷静和自制,让他冲动之下想要不顾一切,非要改变她的心意不可!
  热水一桶桶倒进浴桶里,春芽紧张得越发颤抖,“家主若非需要丫鬟在畔伺候,不如传绿痕来?她多年伺候在家主身边,她比奴婢伺候得更好。”
  云毓伸手抚摸她脸颊,“可是我却一点都不想让她触碰我。这么多年了,她伺候我起居,就算无数次碰到我的身子,我也心如止水,毫无波澜。”
  “可是你不一样……你的触碰带给我的快乐,是这个世上任何女子都不可能做到的。”
  春芽并不抗拒伺候他沐浴,她能尽自己身为奴婢的职责。只是……真的不能在今晚。
  她今天跟云晏在一起,尽管是受药力的控制,但是她不能完全说是被迫……那些记忆的翻涌里,她对他产生的反应全都是真实的。
  她不再爱云晏,她已经从心里将云晏赶走;可是她的身体,却还是一次次地为了云晏而颤抖……
  所以她不能再与云毓有任何的亲密,她真的做不到。
  就算她是出身扬州瘦马,可她终究做不到在同一日里,与他们两个人都……
  她急得落泪,一再地恳求,“求家主今晚饶了奴婢。家主再给奴婢一点时间,等奴婢收拾好自己,奴婢再伺候家主,可好?”
  云毓一双眼被热气氤氲得起了水雾,他就那般含着雾气凝视她。
  “不好。”
  他捉过她的小手,放在了他身上,“小奴儿,替我宽衣。”
第122章 今晚你逃不掉的……
  手被他攥着,引导她摸上他的身子。
  指尖所触,皆有微微轻颤……他的身子在向她毫无保留地坦白,他如此喜欢她对他的碰触。
  可是他越是这样坦白,她越是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她紧闭双眼,不敢看他;手指也竭力蜷起来,不敢细致地去感受他身子的悸动……
  可是她再想退,又能退到哪里去呢?她身子被云毓拘在他身前,她的小手被他紧紧攥住引导前行。她能暂时逃开的也唯有自己的心神,装作只要不睁开眼,就能与他不置身在同一片天地罢了。
  可是今晚的云毓,一改素日里白衣清雅的模样,此时的他仿佛化身不断进攻的白虎。
  他知道她在竭力走神,于是故意伏在她耳边,“小奴儿,睁开眼,看着我。”
  春芽哪里敢,用力将身子再往后缩,轻颤着摇头哀求,“家主……饶了奴婢这一回。”
  他沙哑地叹息,“再不睁开眼,那我亲你了。直亲到你睁开眼为止……”
  “乖,听话。你要是再不睁眼,那你就是期待我亲你~”
  春芽委屈又无助,喉咙间发出干哑的哽咽。
  这样的云毓让她好陌生。从前总觉得云毓和云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虽然是亲兄弟,却因为生母的不同而长成了不同的性子。一个黑,邪魅如暗夜;一个白,清雅若雪莲。
  可是这一刻,他们两兄弟却在对待她的方式上,奇异地相似了起来。
  他们都是不允许她闪躲,不接受她抗拒,他们都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她也同样地,无法逃脱他们两个的掌控。
  他们明明是两个人,可是却又在某个点上合二为一,化作同一个人。
  “家主,奴婢求您……”春芽哽咽着做最后的尝试。
  云毓这次没再回答她,而是直接压下了唇来。
  春芽一声轻呼,用力扭开头避开。
  左右权衡之下,只能哽咽着求饶,“奴婢替家主宽衣!”
  云毓深浓地呼吸了声,不舍地用视线细细地将春芽的唇形刻画了几下,这才缓缓站直了身子,暂且放过了她。
  “好,来。”
  他平伸双手,将整个身子都交给了春芽。
  她不肯向他敞开心扉,他却用这样“城门大开”的方式向她表达他的完全信任。
  春芽更觉惭愧,便将头垂得更低,不敢看他神祇一般圣洁的容颜,只好专注地去帮他解开衣带。
  僧衣形制相对简单,都是宽袍大袖;领口等处也不钉那么多细密的扣子,,只以系带连接。春芽手指纤细灵巧,没多时便已经将他外衣、中衣的衣带全部解开。
  解开衣带是简单,可是接下来他那向来被掩藏在僧衣之下的男子躯体展露在她眼前时,她却还是羞窘得满面通红。
  相对于女子的身子来说,男子的身子没有那么神秘。可是唯独他的除外。
  因为自幼修佛的缘故,他的身子比女子的还要神秘,像是一块禁忌的秘地,从来没有女色曾经染指过。
  而今晚,他那神秘的所有,全都对她坦白地敞开,任凭她探索。
  春芽心跳得快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只好急忙请求,“还请家主入浴吧,水快凉了。”
  云毓定定地垂眸凝视她,看见她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已经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他便深深吸气,没再逼她,自己站上木凳,缓步走进了浴桶。
  云毓在热水中坐好,眼帘轻垂,像是即将要入定的神佛。
  “开始吧。”他吩咐她。
  春芽紧张地蜷了蜷指尖,先逃避地走开,将他的僧衣在衣架上挂好,借着僧衣的遮掩,她站在衣架前深呼吸了数次,这才转身走回了浴桶前。
  站在他背后,伸手抚上他肩头。
  侍寝那晚的画面便不受控制地在水汽氤氲里重又浮现在眼前。那晚也是这样的姿势,她故意碰触和诱惑了他……
  从那晚到今晚,前后不过短短数日,可是心境上却已是天翻地覆地改变。
  今晚,他主动向她敞开一切,她却不敢要,反而只想逃。
  那记忆越是攻击,春芽心下对云毓的愧疚便越发深重。
  原本他是白衣如雪的佛子,只需清心寡欲修行他的佛法即可,他可以不受红尘的羁绊,可以不入男女之情的袭扰。高坐莲花,心净如琉璃。
  看是她诱惑了他。她将他拉下莲座,害他堕入红尘。可是当他情动,她却又要转身逃跑,将他自己一个人丢在那渴望的渊薮里,无法渡人,更无法自渡。
  她罪孽深重,罪不可恕。
  女子的心与身子总是直接连通的,她心里的愧疚便自然地传递到了指尖。她帮他的按揉不自觉地放柔,不像是在帮他洗浴,反倒是在侍弄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热水也加剧了感受,云毓坐在热水间,呼吸点点变急。
  他喜欢春芽这样的碰触……天,他所怀念的、想要的,就是她这样的抚弄啊!
  她的感情全都流动在她指尖,她的每一个轻点慢捻,撩动的全都是他的心弦!
  云毓高高仰头,深深吸气,两手左右用力扣紧浴桶边沿。
  他恍惚里只觉自己已经化作一架古琴,横卧在她面前,任凭她纤纤十指,任意拨弄……随着她的每一个挑动,他发出的全都是最美妙的回响。
  年少时,他的发愿是化身琉璃,证身菩提;而此时,他改了,他只愿来生为古琴,能横卧在她膝头,每日每夜任她轻抚。
  这才是他的红尘极乐。
  不知不觉,她为他的搓洗已经结束了一半。
  剩下的便是那掩藏在水面之下的部分;以及她的指尖故意忽略了的心口左右。
  春芽不敢再擅动,指尖轻颤着停住,再度祈求:“家主,奴婢个子小,下面的便够不着了。还求家主自行……”
  她的话还没说完,却忽然只觉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
  “哗啦”一声巨响,水面洞穿,等她明白过来,整个人已经坐进了热水里,与他正面相对!
  她惊呆,“家主!”
  云毓颧骨上也早涌起了羞红,一双清澈的眸子湿漉漉地凝视她。
  “现在,你可以够得着了~”
  春芽惊得浑身寒颤不已。尽管是坐在热水里,可是她还是浑身寒颤!
  她急得泪花涟涟,“家主……这不合适。”
  她两只小手攀住浴桶边沿,用力想站起来逃走。
  可是他却伸手过来,覆盖住了她两只小手。
  他修长的手指不慌不忙,仿若拨弄琴弦一般,一根一根将她的指头掰开。
  他的眼神徐徐而魅惑,染着水汽,圣洁而又邪肆。
  “……今晚你逃不掉的,小奴儿。”
第123章 暗夜里,她床上有人!
  就在这时。
  忽然,“砰砰砰”一阵凛冽而急促的敲门声。
  云毓倏然皱眉,冷冷转头望向门口,“何事!”
  门外传来罗霄的声音:“家主,奴才有要事禀报!”
  春芽也惊呆了,没想到竟然是罗霄来砸门。
  夜色已深,罗霄就算现在已经是「明镜台」的人,可是这个时辰他还是不合适进内院来的。
  就更别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来砸门!
  外头不可能没人告诉他,家主现在正跟她在一起洗浴……
  春芽紧张地觑一眼云毓。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这清冷佛子的眼底,看见想要杀人的凶狠!
  春芽紧张地握住云毓的手,向他轻声祈求,“家主……”
  云毓深吸几口气,才尽量平静问,“非要现在说么?明早不行?”
  罗霄坚持:“不行!奴才就要现在禀报!”
  云毓一向清寂圣洁的脸上,这一刻涌起阴鸷来,“罗霄,你最好有要事。否则……”
  春芽吓得不顾一切扑进云毓怀里去,紧紧抱住他,小脸儿在他心口摩挲,“家主,息怒。他只是奴婢弟弟!”
  云毓这才心情平顺了些,伸手在她湿漉漉的小脸儿上摩挲了下,垂首在她鼻尖儿上印了一个轻吻,“嗯,等我回来。”
  “哗啦”声响,云毓从水中站起。
  热水沿着他的身子滑下,那样紧致而修长的线条……
  春芽不是故意的,却还是撞见他某处。
  一向克制的他,这一刻竟然是……
  春芽羞愧难当,赶忙转开头去避开。
  云毓也有些脸红,忙抽了桶边的换洗长袍披在身上,抬步走到门边。
  打开门,灯火里罗霄一脸的急迫;少年还不懂得完全掩盖心迹,于是乍然投向云毓的眼神里,果然也有火一般的愤怒。
  云毓眯了眯眼,“究竟何事?”
  幸亏罗霄好歹也是大管家的儿子,急忙低下头,再重新抬起头时,眼底的愤怒已经不见;只剩下了与脸上神情一致的急迫。
  “禀家主,伍夫人送来飞鸽传书。”
  罗霄说着跪倒,“如果不是这样的大事,奴才绝不敢这样的深夜打扰家主。”
  云毓也有些意外,“哦?”
  春芽在屋内听见,也是一愣。
  一来伍夫人是恬淡的性子,若不是出了极其要紧的事,定不会大半夜的传书回来;
  二来鸽子晚上夜盲,即便是信鸽,也只有一部分经过特殊训练的才能在夜晚飞来传书。
  两相结合,那便必定是伍夫人那边遇到了极重要的事,这才不得不大半夜的飞鸽传书来。
  罗霄将手中捧着的信鸽呈给云毓,云毓亲手解下信鸽脚上的竹管,取出字条,展开一看便是皱眉。
  他回头看了一眼春芽,深吸口气,“今晚有事,你先回去吧。”
  春芽悄然松口气,却又心下惴惴着不知道伍夫人遇到了什么难事。
  上次在蓝田庄,伍夫人对她有救命之恩,她还没来得及报答。
  春芽自己从浴桶中爬出,身上衣裳都湿了,只好暂时将云毓的外袍抽了一件来拢在身上,急忙走出门口。
  门口就那么大,她迈出门槛时,正撞上罗霄火辣辣的凝视。
  她蹙眉,低低垂头,避开罗霄的凝视,急忙沿着墙根儿一路小跑回自己的房间。
  云毓目送她远去,才向罗霄点头,“你先到门房候着,回头自有吩咐。”
  .
  云毓回内间,吹灭了灯烛,独自坐在蒲团上想了一会子。
  旋即摸出一枚小小骨笛,凑在唇边,轻轻吹响。
  这骨笛的声响,普通人是听不见的;与那能夜晚飞行的信鸽类似,唯有经过遴选出来的、体质特殊的人,经过特别的训练才能听见。
  不久,房顶瓦片上极轻一响。
  云毓轻声:“玄素。”
  房顶瓦片揭开,一道黑衣身影无声飘过,跪倒在云毓面前,“主君。”
  云毓点头,“伍尚书出事了。”
  “伍尚书”是伍夫人的兄长,当朝礼部尚书伍未安。
  皇帝禁卫今晚突然出动,进伍尚书府,不宣布罪状就将伍尚书强行押走。不经刑部审问,也不入刑部大牢,而是直接带到禁卫诏狱去。
  能被带到诏狱去的,不死也扒层皮。官员们若不是宁死扛住,那最后便都是屈打成招。若今晚不及时搭救,等明早天亮,伍尚书或者已死,或者已经认罪,便什么都来不及了。
  伍夫人实在没有办法,这才冒险以信鸽夜晚传书,求云毓连夜向太后求情。
  出了这样严重的事,云毓今晚就是再舍不得放开春芽,却也不能不让她离开。
  玄素点头,“属下听说,是因为伍尚书收受贿赂,被禁卫查实际了。”
  云毓便是一声冷笑:“将罪过推在银子上,果然是最便捷的法子!”
  玄素点头,“属下也觉得不是。就算是贿赂,也不用禁卫出动。”
  云毓点头:“数月前有大臣在朝堂之上建议削藩;伍尚书以礼部尚书的身份,据理力争,说亲王分封乃是太祖皇帝留下的规矩,不可更改。”
  “皇帝削藩的心意已定,如今诸王都已进京,伍尚书这是触了龙鳞。”
  玄素点头,“属下也听说,伍尚书私下里与幽王、雍王多有来往……”
  云毓微微皱眉。
  玄素轻声问,“主君当真要连夜入宫求太后相救么?那即便救了伍尚书,皇上也难免迁怒主君。”
  云毓清冷勾起唇角,“对。”
  “伍尚书与咱们平阳侯府是姻亲,牵一发而动全身。皇上这么做,自然有试探、敲打我的意思。”
  玄素垂首,“家主不要上当。”
  云毓却轻轻叹了口气,“可是伍夫人刚送了我一个巨大的人情,我不能不还。”
  玄素挑眉,“主君一向心如止水,又怎会欠人人情?”
  云毓轻轻摇头,“……再心如止水,却也终究有牵挂之人。”
  玄素心下微微一沉。
  主君这么多年来清心寡欲,怎么偏到要起大事的节骨眼儿上,忽然心有牵挂了?
  这对于主君大业来说,绝非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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