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雨祯:【你求什么啊?爱情事业?】
温雪盈:【当然是事业,顺便看看你和你的邱哥哥能不能修成正果】
温雨祯:【[害羞害羞害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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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的会议结束,陈谦梵坐在会议室里多待了会儿。
几个老师在旁边交流事情,他打开手机,收到了温雪盈发来的美丽自拍。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放大看缩小看。
看她热情洋溢的眼睛,青春洋溢的头发,粲然的笑。
隔着屏幕,他也情不自禁地会跟着笑一笑。
旁边的同事头一回见到陈谦梵这样的人看着手机时脸上带着明显的笑,要知道他平时可是个不苟言笑的大帅哥。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老师凑过来瞧一眼,他也没贴防窥膜,美女照片就赫然呈现在旁人眼前,“哟,陈老师还看美女呢。”
陈谦梵头都没抬,也没着急把照片收起来,仍然不紧不慢地看着:“有什么事?”
“没事,就是觉得你们男人——”
“看我太太有什么问题?”陈谦梵看她,打断她的话又问,“你男人怎么了?”
他两句话彻底把对方噎死。
那老师不说话了。
她桌上摆了本书,《婚姻不止一张床,还有理解与爱》,陈谦梵借过来翻了一翻,写得不是很高明,两三眼,他放了回去。
有人见机问:“陈老师跟太太关系还好啊?”
陈谦梵浅浅颔首,答得颇有几分心不在焉:“挺好。”
今天很奇怪,来旁敲侧击的人扎堆了。
陈谦梵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提前打了电话让温雪盈不要等他,超市都快打烊了,直接回到家里。
在电梯上碰见了昨天他帮过忙的阿姨,阿姨推了个婴儿车,车里的婴儿在睡觉。
陈谦梵给让了路,站在靠后的位置。
阿姨冲他笑笑,还记得他,他也稍稍点头打招呼。
阿姨忽然说了句:“你老婆难管吧。”
陈谦梵眼波微微一滞:“什么意思。”
“早上超市碰见她,聊了两句,感觉她怪怪的啊。”
他问:“哪里怪?”
阿姨说:“她跟我说什么……不想要你了,我也不懂什么意思,怪怪的。”
陈谦梵神色微动,本就漆黑深邃的眸子又变沉冷了一些。
缓缓思索。
几秒后,眼神又变得坚定许多,看着阿姨说:“她不会。”
他走下电梯,听见阿姨很操心地在后面问:“哎呀,快去巩固一下感情啊小伙子。新鲜感,记得给她一点新鲜感,重要的很,知道吧?!”
说完,阿姨还为自己拯救了一桩岌岌可危的婚姻而感到庆幸似的,叹了声气。
于是,陈谦梵的耳边就萦绕着这声“不要你了”和一句尖锐“新鲜感”进了家门。
他迈进门槛的时候,就闻到了家里有煮过饭的香味,温雪盈正单膝跪在凳子上,很随意的姿态,正俯身在餐桌上拿一双筷子品尝着什么。
一见他进门,她放下筷子,突然站直身子,捂住了屁屁。
他换好鞋进门,走过来:“还疼?”
温雪盈退了两步:“不不不……”
陈谦梵笑了,没逼上前去,他把手里东西放下,在餐桌前坐下,招招手:“过来我揉揉。”
温雪盈又是瞳孔一紧:“……!”
见他眼波静静,好像真是恢复正经人姿态了。
她放下戒备走过去,在他腿上坐下,挪一挪,让自己坐得舒服点。
“你不喜欢我怎么做,我不会为难你,及时沟通。”陈谦梵一边说,一边帮她解开围裙,“可以?”
温雪盈说,“没不喜欢。”
他轻轻拍她的腰,“那就别这么谨慎,我会自责。”
小情趣而已,也犯不着自责吧?温雪盈眼珠子转转,冷不丁地交代说:“我只谈过一个,不过高中有过一个喜欢的人。”
闻言,陈谦梵的笑意收了收:“每天都得给我介绍一个新鲜的男人?”
“……”好神奇的思路,他应该问的难道不是她喜欢的人是谁吗?
温雪盈:“是你问的呀。”
“现在不说这个。”他脸上没有悦色。
“哦……”
她对他的心机已经了如指掌。
现在不说,去床上一边折磨着她一边说?
心机男!
陈谦梵解开了她的围裙,放到一旁。
紧接着,温雪盈的手腕被他捉住,他举起来看了看,陈谦梵突出她腕骨的一块紫红,小小的,不显眼,他倒是眼尖看见了:“手怎么了?”
“没什么,刚刚做饭撞油烟机上了。”
陈谦梵说:“总是磕磕碰碰的。”
没有怪罪,语气里只有几分牵肠挂肚的担忧。
温雪盈说:“我以前也不这样啊……”
他想笑。
总说以前不这样。
有人疼了,就不知道轻重了。
伤势不重,陈谦梵没再急着出去给她买药,只是轻轻地低下头,亲了一下她的伤痕,低声而温柔的:“给你疗伤。”
这样讲话果然贴心,听得她耳热。
温雪盈看着他垂下的眼睫,
还沾着窗外的风雨气息,虽然亲的是手腕不是手背,他安静低眸的样子让她想起俯首称臣这四个字。
定格了片刻,温雪盈不好意思地收了手,囫囵地擦一擦。
“我做的炒饭,你快尝尝。”她指着桌子上的蛋炒饭,“这次应该精进了。”
炒饭还行,鸡蛋的盐粒子没搅碎,像被腌制过的咸,一口咬一块盐,他差点要放下筷子,对上她期待又温馨的眼神,忍辱负重道:“的确有长进。”
他们之间,不管有什么裂缝嫌隙,他都希望她能高高兴兴的。
温雪盈等他吃过,才从自己碗里尝了一口。
“妈呀,我要吐了……”
她这回自己都吃不下,用掌心托住一团米饭,丢进垃圾桶。
陈谦梵说:“有一点咸,无伤大雅。”
温雪盈笑了:“你也不用这么纵容我吧,这个鸡蛋是个意外,绝对是意外。”
她把煎坏的鸡蛋用筷子扫开,让他尝尝饭,又说着:“对了,我过两天去拜佛,有一个寺庙很管用的,你要不要去试试?”
陈谦梵问她:“我试什么?”
温雪盈顿了顿:“你不信这个是吗?”
“也不是。”他想着说:“拜佛就可以不受苦吗?”
温雪盈被他一句话问在那里,不知道怎么接茬。
陈谦梵说:“我只是觉得,酸甜苦辣都是人生必经,拜佛不会帮我节省任何一种情绪。难关我还得自己过,路我还得自己走。”
“没有什么捷径可言。”
见她眼含思考,像有些怀疑自己本来就不坚定的信念,他改口说:“当然,信则有——要我陪你去?”
温雪盈摇头。
陈谦梵没有再问下去,起身到厨房,“来学打鸡蛋。”
温雪盈跟过去,厨房里香气飘飘还没有消散,长长的窗格映着两人紧贴的身影。
玻璃就像是荧幕,日子就是这样过的,好的坏的,在烟火里一幕一幕演绎。
温雪盈被他搂在身前,陈谦梵从后面抱着她,轻轻地握着她的手,他的掌心比她的手背热。
他手把手地教她,怎么打,放几勺盐,再倒进锅里。
温雪盈提着锅把手,费劲地往上颠了一下。
陈谦梵的手掌覆过来,给她一把力,鸡蛋就翻滚了一圈。
他说:“锅很沉,颠不动就不颠,没有厨艺比赛等着你参加,也没有难关等着你闯,做到这样你已经很出色了。作为你唯一的开门顾客,我说好吃就是很不错。”
说着,陈谦梵低眸看她,郑重地说着:“明白了?”
温雪盈笑说:“你就是惯着我。”
陈谦梵说:“就这么一个三岁的小宝贝,不惯着你惯着谁?”
她憋不住,低下头笑一声。
鸡蛋煎好被捞起,放入她的碗中。
温雪盈打量着他,问:“你刚刚回来的时候是不是不开心?”
陈谦梵反问:“有吗?”
“有啊,你的眉毛是皱着的,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被我发现了。”她说着,用手指轻轻划过他的眉心。
陈谦梵想起刚才大放厥词的那个阿姨。
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旁人的挑拨对他来说不会构成超过1%的威胁。
即便有所迟疑,也只是短暂的。
在误会讲清之前,在温雪盈亲口说那些话之前,他一定是站在她这边的,不需要解释和理由。
“原来这么明显。”
陈谦梵目色微黯,胸膛深处有轻轻叹息,他用手掌托着她的脸颊,沉了嗓音,“我错了,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温雪盈不明所以地问他。
他每次道歉都很真诚,让她觉得心脏软软。
陈谦梵说:“以后不会把不好的情绪带到家里。”
……唉,还以为什么大事呢。
她旋即说道:“可是我不介意啊。”
亮亮的眼睛眨一眨,温雪盈看着他说:“我不介意你有做得不好的一面,不介意你会在我面前难过、脆弱,不开心,甚至生气!因为你是我喜——你是我老公,你能包容我我当然也会对你好的。”
她讲得好认真,像小朋友在交换承诺。
陈谦梵在想,难过或者脆弱吗?他还真不多。
只不过因为……有人莫名其妙冲他说了句“你老婆不要你了”而已。
的确有那么一个瞬间,陈谦梵感觉自己乱了。
不是思路乱了,不是头发乱了。
是心乱了。
遭人恐吓一般,他六神无主了短暂的几秒钟。
即便很快恢复平静,但那种陷落失重的危机感,不论回忆几次都会卷土重来。
温雪盈丝毫察觉不到他的心神动摇,继续认真地说:“不光是今天,以后你有什么不开心也可以和我说一说,就像我总是缠着你吐槽我妈一样,倾诉是有用的。”
陈谦梵淡声反问,“我有什么不开心?”又好似在自问。但并没有确切的答案。
陈谦梵已经过了逢人就倾诉的年纪了。
温雪盈想了想说:“就什么科研任务啊,同事不合啊,学生管不动啊,你说说看嘛,我愿意听的。”
他想了一想,说:“我不开心,我回来34分钟了,你都还没亲我。”
“……”温雪盈看着他颇为期待的一双眼,踮脚,吻在了他的颊边,轻轻一下。
陈谦梵被吻开一点笑意,喊她:“雪盈。”
“诶。”
他安静地清理桌面,看着她心满意足地吃着他煎好的鸡蛋:“你不用为我考虑太多,享受我的服务就好,我没有什么痛苦,也不用你帮我承受。”
说着,顿了一顿,“不过——”
她抬起铮亮的眼睛:“不过什么?”
“在我累的时候,让我靠一会儿。”
陈谦梵的声音微低,妥帖地安排好每一件事情,直到这时候才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的脆弱在释出,还有不舍。
他说:“我是需要你的。”
第44章
被人需要是一种很不错的感觉。
温雪盈在刷牙的时候, 脑子里还回响着他的那一句:我是需要你的,想着想着,她默默地咧着嘴巴笑了, 笑着笑着, 又忧愁地想了很多。
紧急地吐了沫子, 擦完脸, 温雪盈到外面客厅, 看见正在沙发上坐着玩手机的陈谦梵。
她今天化身老母亲,语重心长:“但是你也不能总是自己消化呀, 负面的东西淤积下来就会变得很累, 气血不足,痛经,乳腺结节……”
温雪盈一边数着, 一边掰着手指头,还有什么病来着。
陈谦梵不咸不淡地出声, 提醒她:“暂时没有这一类困扰。”
“男人也会有的, 男人可能会有……”她拿出手机,准备百度一下,“等等,我查一下。”
“与其说消化, 不如说调整。”
陈谦梵淡定地告诉她, “心里有什么想法就像线头一样扯着难受, 那就慢慢地清理, 总能清理好。毕竟心结这个东西,最终还是跟自己作斗争。”
听他解释着, 温雪盈默默停下了打开搜索引擎的手。
有时他真不是在说什么谦让、纵容之类的话。
是他太豁达,过去的痛苦不算伤痕, 现在的问题总会解决。
不会矫情地伤春悲秋,也不会忧心忡忡地焦虑未来。
一个人强大到万敌不侵,圆融到没有人生裂缝,旁人连乘虚而入的机会也没有。
说真的,就算她作为一个追求者的身份出现在他身边,都会感到束手无策。
到底要怎么追求这样的男人呢?
他太会换位思考,也太懂得人心,善于权衡。
如果不是他主动爱上,答案是无解。
温雪盈安静了一会儿,答不上话,再去看他,发现陈谦梵手机横屏,不是看剧就是在打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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