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盈在最后发了一张几个人的合照,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纯粹想纪念一下,她发朋友的照片也不少,没想到照片里的程泽还引起了小小的风波。
虽然两人之间还隔了两个人,不难看出男生的视线是在看着她的。
可能是抓拍有延迟,可能是他故意为之。
下面迅速多了几条评论:
【啊我记得老婆的男朋友比她大不少哎,这个看起来是狼狗[星星眼]】
【狼狗我懂,撬墙角专业户[狗头]】
温雪盈:“……”
性缘脑怎么又开始了!看见长得好看的男男女女就要把脑袋摁在一起凑一对。
防止发酵,她火速把一整条内容删掉了。
紧接着,陈谦梵的消息就跳了出来:【要接吗?】
温雪盈:【不用,我不在学校了,跟我妈在一起呢】
廖琴吃完了,擦擦嘴巴:“跟谁聊天呢。”
温雪盈敷衍地回了句:“没。”
收起手机,抬头看她,“你好了?”
“走吧。”廖琴提了包。
温雪盈来找她,是想跟她一起去看看几年前那个临终病人的疗养中心。
她外婆去世之前,就是因为廖琴认识的医生多,找了关系在安宁养护度过最后的时光,也是借此机会,温雪盈认识了当时让她深受触动的林院长。
那天打电话过去发现旧址已经搬迁,温雪盈不死心还是想去实地问问情况。
廖琴跟那些从业人员的联系也称不上紧密,帮不上太大的忙,只是陪着她一起过去。
开过去的路上,车里很安静,俩人好像平时待在一起,不吵架就没什么话题可说。
温雪盈先出了声:“我开车水平怎么样。”
廖琴根本不担心她:“那还用说,驾照考一次就过,这可不是一般水平。”
温雪盈笑了,随后又问她:“妈,你想过离婚吗?”
廖琴说:“想过。”
没想到她回答得这么干脆,温雪盈一愣:“为什么不实施呢。”
她问完,旋即补充:“不要说为了我和雨祯。”
廖琴看手机的眼睛抬起来,看看她,一叹:“离婚没有那么简单。”
温雪盈说:“也许也没有你想象得那么难。”
有人踌躇着手续复杂,有人渴望着人生宽广。
简单困难,看从哪个角度去思考了。
廖琴不吱声了,然后问她:“你跟小陈怎么样?”
温雪盈想了想:“还行吧,没你们那么鸡飞狗跳。”
“我看他也还算可靠。”妈妈点点头,“他要是对你不好,我是不会放过他的。他要是对你好,我就算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温雪盈皱眉:“你别老说这种话,很影响运势的!”
“好好好不说,你好好开车。”照顾一个新手司机,廖琴今天难得脾气顺。
又安静了一会儿。
温雪盈问:“妈妈,如果我没有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你会怪我吗?”
“什么叫有出息。”
“就是和人家吃饭的时候,能让你带出去长脸。”
“妈就希望你在外面别受委屈。”
她说:“可是每一次在亲戚面前,你都很想把我当成骄傲的样子。”
廖琴说:“那是因为你本来就值得我骄傲。”
从来不会表露温度的妈妈在这一刻也放下强硬的姿态,变得温柔可亲。
温雪盈红了眼睛。
她去看窗外,从前让她面对生离死别的小小机构已经被夷平重建,大大的整容宣传广告挂得高高。
她在红灯路口失神了半分钟,随后平静地调转车头,把廖琴送回家。
-
回到云岚公馆,时间已经不早了。
今天辗转了几个地方,温雪盈有点累了,下了电梯,没精打采地晃着手里的包,走在廊道里想着,回家一定要好好抱抱她老公歇一歇。
走廊的声控灯坏了快一周了,报修过,催了好几次物业也不管用。
她打开手电往前,听见有人在身后转角喊了一声:“雪盈。”
温沉磁性的声音,让她一听就耳朵软软,温雪盈翘起嘴角,“诶。”
回头看见站在暗中的陈谦梵。
他旁边放了个方凳,手里拿着灯泡和电笔,脚边是工具箱。
凳子应该是用来踩着换灯泡的。
温雪盈打开手电筒,照一照上面,“这个灯用得着你修吗?”
陈谦梵说:“物业办事效率低,与其等着,不如尽快解决。”
他穿黑色毛衣,露一点锁骨,戴半框镜,出声平静,很是斯文。
她问:“会不会很危险?”
“有电笔。”陈谦梵说着,踩到凳子上。
她赶紧过去:“我给你扶着。”
“不用。”他抬头去分火线和零线,“照一下。”
“ok~”
很快安静漆黑的楼道里就只剩下零件拆卸的声音。
他说:“绝缘胶带。”
“来了。”她迅速找到,递过去。
把新灯泡沿着螺口往上拧,陈谦梵一边忙活着,一边面色从容地说了句:“今天和烂桃花出去玩了?”
“……”
温雪盈嘴巴一张,被噎住。
她怎么从来没觉得他这么消息灵通过?明明是老古董,但是跟她有关的什么事,他总能第一时间关注到。
“我不会是你的特别关注吧老板?”她还有心情笑眯眯。
陈谦梵没说话。
温雪盈又说:“话说你这第六感还蛮准的嘛,你能猜到是照片里哪个吗?”
默了默,他答:“不能。”
“当然是最帅的那个,难看的都不配叫桃花,那是烂泥巴——你不要我帮忙,我先回去了,好想躺一下。”
温雪盈用手捂着嘴巴打哈欠。
陈谦梵没让她走,他停下手里的动作,低头看着温雪盈,语气沉沉:“过来扶着。”
“……”
气压微低。
即便如此,温雪盈一点不怵。
其实她可以解释说,因为今天开了会,所以就一起玩咯。但不这么说也没什么影响,反正他们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剑拔弩张。
温雪盈心宽体胖地笑笑:“好的老板。”
陈谦梵安静地修灯。
隔壁的阿姨过来瞧了瞧,正好他装好了新的灯泡。
“能不能过来帮我们修一下空调啊师傅。”阿姨很会见缝插针。
师傅……
温雪盈好笑。
陈谦梵脾气倒是好得很,没拒绝:“哪间?”
阿姨蛮高兴的,领着他往门口去,回头看看,满脸惊羡:“现在年轻的小电工都还蛮有气质的噢。”
陈谦梵看着温雪盈,冲自家门抬抬下巴,向她示意:回去。
温雪盈忍着笑,进了家。
又过了二十分钟左右,陈谦梵回到家里,温雪盈在厨房里忙活。
听见他进门的声音,她扬声说:“你还挺热心的嘛陈师傅。”
陈谦梵往里面看看她在做什么,见围裙系得很到位,想必是有下厨的意思。
真是让人胆战心惊。
他走进去,说:“都是邻里,和睦为主。”
她在炒饭。
“你看起来不像在乎邻里关系的人。”
陈谦梵看着她手里颠一下勺就洒出来一片米的动作:“万一我出差久一些,你一个人在家,有什么事情他们能照应一下。”
温雪盈笑:“我可是社交达人,你还担心我这个。”
“什么都担心。”他去洗了好几遍手,“就怕你跟着我受委屈。”
温雪盈正准备再颠一次,锅的手柄被他握紧——“还是我来吧。”
陈谦梵说:“炸厨房不是什么值得尝试的事。”
温大厨也不逞能,急忙退位让贤,把围裙摘了,洗了个梨子去外面吃。
陈师傅还收了人家50块钱糊口费,没推掉,最后塞到了温雪盈的口袋:“拿去买糖。”
她拿着绿色纸钞翻来覆去地看,用没见过钱似的新鲜眼神。
“先吃饭。”陈谦梵说。
温雪盈挖一口炒饭。
“陈老师,再次感叹,你真是适合过日子的男人,有的男的呢,太浪,只适合玩一玩感情,真过日子还是得找你们这种踏实贤惠,功能性强的,又会修灯又会做饭,不需要激情。”
她意有所指的话,傻子才会听不懂。
陈谦梵慢条斯理地扶好眼镜,指出:“不太像是在夸我。”
阴阳怪气的结果,就是在半夜被他扣紧手腕,隔着镜片被锐利的一双眸子盯紧,听着他一脸云淡风轻又意味深长地问一句:
“要怎么激情?”
“……”温雪盈就像条在锅里扑腾的鱼。
陈谦梵一只手扣紧她两边腕,绞在头顶,陷入枕芯:“说说看?”
他跪在床中央,膝盖往两边缓缓地撑,她就被动地,一点一点放大,角度快要变直,温雪盈觉得韧带要绷断了,正要骂他禽兽的时候,陈谦梵进行到下一步。
她嘴唇微翕,拧着眉,再紧紧一抿唇线。
“你不说,我就只能按我的理解做了。”
他的重音在那一个字上面。
“为什么不摘眼镜?!”她怒道。
陈谦梵说:“今天想看看你的表情。”
“……”
他平时就寡言,办正事的时候就更没什么话了,一切尽在力量和频率之中,但今天倒是破天荒地出了声,明知她回应不了,还接连着问下去。
“我很闷是不是?”
她的脑袋突然碰到床头。
“不解风情?”
怕她疼痛,他一边热烈一边又藏不住风度,伸手抚她后脑勺,让她磕也只在自己的手心,软软地一托,毫发无损。
也方便他尽全力。
“严肃,又不懂女孩的心。”
尾音落下的一瞬,温雪盈闷声地沸腾了。她蜷紧四肢,指端陷进他的肩胛骨。
“喜欢这样的我吗?”在最后,陈谦梵问得轻柔,如同他下落的吻。
徐徐地,她回过神来,没力地撇一下嘴巴:“你自己都不说,还问我。”
陈谦梵说:“我喜欢你,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一点。”
“……”
在人最觉得乏味的这一时刻,讲的话倒有几分可信。
温雪盈没管,扑上去咬他一口:“陈谦梵,我也要把你弄得乱七八糟!”
他很大度,抚她头发:“你尽管弄。”
他很喜欢说:你尽管弄,你尽管摸,你尽管折腾我……
好动人的一声声“尽管”,满不在乎的宠爱,给人肆无忌惮的权利,她就会变得有恃无恐。
“只要别忘了,我们才是最配的。”陈谦梵说着这句话,嘴角带一点浅浅的,但是十分具有杀伤力的笑容。
她没有真去弄他,却被箍紧了手腕,用力地往下压。
他还是不肯摘眼镜,戴的还是度数最为精确的那一副,为了记住她为他沦陷的每一个表情。
第42章
不会吧?
就因为说别的男人长得帅所以生气了?
温雪盈默默地想, 可能也未必在生气,毕竟他的情趣总让人捉摸不透,今天cos的大概是强取豪夺……
于是她配合地演了一下欲拒还迎的小娇花, 热烈程度还算是把他哄满意了的。
陈谦梵的服务态度满分, 强取豪夺的戏里也知道分个轻重缓急, 怕把她弄得不舒服。
当然了, 重和急为主。
欲拒还迎也被她情不自禁地演成了欲罢不能、神魂颠倒。
温雪盈中途嚷嚷:“等一下我要喝水!”
某人充耳不闻, 声音碎又沉:“要我怎么停?”
下一秒将她紧紧卡住。
“……”
温雪盈抱着他不肯放,很久没有干透, 被他擦了又擦。
陈谦梵低着头看纸巾, 温雪盈抱着他,没让他离开自己。感受到唇珠被擦来拭去,都有点变肿了。
他低眸过来接吻时, 还是把眼睛闭上了。
人在热切动情的时候,是顾不上保持清醒的, 即便是陈谦梵也不例外。
温雪盈被弄得懒懒的, 很疲倦,怎么都不想动,嘴唇微微张着,任人缠绕。
他放开她后, 温雪盈舔了舔嘴唇, 她含糊地说了句:“好猛啊陈师傅, 没白长那么大……”
陈谦梵在她的称赞里, 徐徐睁开了眼。
她倦怠地打了个哈欠:“不过我感觉你今天好像有点不爽?”
陈谦梵给她递了一杯水:“没有。”
温雪盈咕噜咕噜灌了几口,然后趴在他身前:“好啊, 学我是吧,咬牙切齿的:我没有不开心。”
看了看她, 陈谦梵也淡淡地笑了下。
他没有解释,也没再反驳。
温雪盈饶有兴致地撑着脑袋,帮他回忆:“还有,你刚刚说你什么?从来都没有否定过……什么?”
“喜欢你。”他不吝啬再说一遍。
她很高兴:“好嘞,那你快去拿一下爱的号码牌吧,188号,就在小土狗后面。”
陈谦梵挑眉,低声:“讨打。”
温雪盈翻身滚到一旁,躲过了他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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