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温惜歪了歪头,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个办法。”
说着她便要起身往外走,嘴里还喊着:“将晚!将晚?你……”
晏望宸猛地拉了她一把,宋温惜一时重心不稳,直接跌进他的怀里。晏望宸“嘶”了一声,她才惊觉自己压到了他的伤口。
她连忙爬起来,慌张地问:“我压到伤口了是不是?疼吗?让我看看!”说着就开始扒他的衣服。
晏望宸却嗤笑出声:“温姑娘如今扒我衣服扒得倒是熟练。”
宋温惜水亮的杏眼瞪了他一眼,还是解开了他的衣服。
果然,白色的布条已经被鲜血染红。宋温惜仔细检查了一下,还好伤口只是微微裂开,她又撒了点止血药,重新敷上敷料,帮他包扎好。
收拾完,宋温惜叹了口气:“你这样子,稍微动弹一下伤口都容易崩裂。今日若是毒真的又发作,该如何解毒?”
晏望宸轻笑一声,抬眸看向她的杏眼,声音磁性而低沉。
他说:“那就只能麻烦姑娘,自己动了。”
第20章 毒发
宋温惜没有听懂:“什么?”
晏望宸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敛去,忽然瞳孔骤缩,下一瞬,便眉头紧皱,紧紧咬牙,喉咙里发出一丝痛苦的呻吟。
“怎……怎么了?!是伤口又痛了?”宋温惜紧张地坐在床边,凑近他,想要检查一下他的伤口。
晏望宸却突然一把扣住她的脖颈,猛地吻上了她的唇。他唇齿间还带着汤药的苦涩味道,整个人也带着浓郁的草药香气。
宋温惜被他的动作吓得瞪大了眼睛。
他、他、他该不会是一早就毒发了吧?!又在这光天化日之下?!
晏望宸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舌尖贪恋地舔舐她的唇瓣,大手也急不可待地扯开她的衣带。
“晏望宸……”她艰难地喘息道,“轻点……你的伤……”
衣服被轻易地扯下,露出她姣好的曲线。晏望宸根本来不及理会她的请求,有力的双手重重地在她身上四处游走,拂过她的腰肢和双峰。
宋温惜只觉得浑身如蚂蚁爬过般又痒又麻,细碎的喘息从口中溢出。
终于,他再也克制不住了,躺下身,喉结微动,难耐地说:“上来。”
上来?哪里?这样?宋温惜虽然不懂,可她担心拖得太久他的毒会更加严重,只得懵懵懂懂地听他的话。
“小惜,帮我……求你……”他眼中满是渴求,脸颊或许是毒的作用,已经开始泛红。
他叫她小惜?
宋温惜愣了神,泛着水光的眸子望向他。
在她发愣的时候,晏望宸将她微微抬起,然后又重重地将她放下。
亲密相交的那一瞬间,两人都发出一声喘息。
宋温惜是因为太过于突然,惊叫出声。而晏望宸则是因为,难耐的渴求终于得到了舒缓,畅快地叹息。
“晏望宸!我还没有准备好!”宋温惜掐了他的大腿一下。
“胡说。”晏望宸的唇角勾了起来,“你的身体不会撒谎。”
宋温惜尴尬地咬唇,恼羞成怒对他怒声道:“你再说我就下去了!”
晏望宸的眉头又皱起来,眼底满是喷涌而出的渴望。方才短暂的舒缓根本不够,他浑身又开始燥热难耐,血都向下涌去。
“等……等等……慢一点……你……你伤口……”宋温惜的话变得支离破碎,只剩下娇喘。
宋温惜觉得自己要碎掉了。
他如此强壮,每一次都毫不留情,她像浪中的一叶轻舟,除了承受他带来的狂风暴雨,毫无他法。
终于,数次过后,晏望宸的毒性褪去,已经是下午了。
宋温惜也终于明白了他说的“自己动”是什么意思。她已经精疲力尽,从他身上滑落,躺到了床的里侧,剧烈地喘息着。
宋温惜暗叹,这毒的功效也太过激烈了,让晏望宸如不知疲倦的猛虎,疯狂无节制地掠夺。
只是不知如此不知节制,会不会对他的身子有损。尤其是他伤口还未痊愈的情况下。
晏望宸睁开双眼,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他侧过头看了眼躺在身侧的宋温惜,她正垂眸不知想着什么,眼神涣散,似睡非睡。
她大概是累坏了。
他们今日连饭都没有正经吃,晌午时勉强垫了两口,他就又按捺不住。
晏望宸忍着伤口的疼痛,微微侧过身,将粘在她脸颊旁的发丝轻轻抚开,轻声说:“今日辛苦你了。”
她确实辛苦。要不是他身上有伤,今日这方式,她是断然不会答应。
“饿了吗?”他又问。
她摇了摇头:“不饿。”相比于吃饭,她此刻更想昏睡过去。
“公子。”门外将晚敲响了房门,“宫中有变,还请公子速速更衣进宫。”
晏望宸的笑僵住,他紧张地看宋温惜的脸色。
宋温惜却轻笑一声:“我早知会这样。”
她抬眸望向他,眼底闪过一丝失望,虚弱地问:“公子的毒解了,伤也没那么重了,确实也该要离开了。”
晏望宸怔住,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淡然地接受他在此时离开。
他像一个很坏的情人。因为负伤,今日大部分时候都是她拼命出力。欺负了她之后,帮她擦洗、为她做顿饭或是陪伴,他都做不到,也无法光明正大地带她回府,许她一个名分。
她对他失望,似乎是理所当然的。可他还是不想看到她这样的眼神。
而宋温惜知道,每次解了毒,他便要去争他的太子之位,没空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也正因为她知道,所以她既盼望初五,又害怕初五。她很想要见到他,可又怕看到他解了毒之后,凉薄的样子。
她内心一直清醒,于晏望宸而言,自己就是一个可以被信任的工具而已。他那么心思缜密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耽于情爱。
“我……”晏望宸很想说自己不去了,可事实是,他确实需要立刻离开。
“我乏了,公子快走吧。”宋温惜转过身,拉过被子,面朝墙壁,丝毫没有挽留他的意思。
“公子?”门外的将晚又催促道。
“知道了。”晏望宸心烦意乱地起身,忍着伤口泛起的痛意,艰难地自己穿好衣裳。
他看向宋温惜清冷的背影,她乌黑的发丝散落在枕边,雪白的酥肩露在被子外面。
“我改日还会来看你。”似乎是不想让自己显得薄情寡义,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公子还是快让大夫制出解药吧。”宋温惜的声音淡淡的,仿佛方才的一切欢愉都是虚假的美梦一场而已。
她疏离的背影同刚才的娇软完全不同,让他的脚步难以迈开。
晏望宸终究是无法就这样离开,他俯下身,掐住她的肩头,将她强行转过身,漆黑的眸子紧直视着她的眼睛,沉声道:“我并没有只拿你当帮我解毒的工具,日后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哪都别去,乖乖在这里等我,可好?”
宋温惜微怔,忽然轻笑一声:“公子说笑了,我能去哪里?自然是一直在这里了。”
晏望宸被她眼神中的凉薄刺痛,附身又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才起身离去。
第21章 不速之客
自从与晏望宸相逢,宋温惜的日子就开始变得跌宕起伏,经常胆战心惊。如今他离开了,她忽然又回归了平静安稳的日子,每日日出而起,日落而息,粗茶淡饭,平平淡淡,一时间竟还有些不适应。
一切就仿佛晏望宸从未出现过,只不过,床榻上始终沾染着晏望宸身上的草药味和檀木香,宋温惜每日闻着,只觉得心烦。
过了几日,趁天气阳光明媚之时,她终于忍不住将那床被衾褥子,都一股脑地摊开在太阳底下,暴晒了整整一日。又将褥单被单换下来放在大木盆里,端到小河边拿皂角搓了许久,确定没有了他的味道,才又过了遍水,拧干放进木盆里。
庄民们再也没有靠近她这小茅舍,也不知是又被晏望宸警告过,还是怕了她,不想再同她扯上任何关系。就连阿强也没有再来过。想来也是,她现在在这庄子上,只怕是声名狼藉,聪明人都会离她远远的。
宋温惜端着洗好的褥单被单往回走,远远地却瞥见自己的院中竟站了两个人。
她有些疑惑,不明白怎会突然有人来她院中。于是连忙快步走上前,在院门处停下脚步,打量起二人。
那两人皆为女子,一看就是来自大户人家。
其中一女子身着华贵锦衣,梳着精致的发髻,发髻上的步摇随风微微晃动。她身姿挺拔,气质高贵,与这偏僻的庄子和残破的茅舍极为格格不入。
而另一女子似乎是她的婢女,虽然穿着不如那女子好,身上的绸缎锦衣却也是极贵的样式。
疑惑地问:“请问二位有何事?”
高贵的女子听到她的脚步声,转过身。
她小巧的鹅蛋脸上,是高傲冷漠的表情,漆黑湿润的鹿眼带着轻蔑。她上下打量了宋温惜一番,樱唇轻启,声音也充满了鄙夷:“你就是晏望宸养在庄子上的野女人?”
宋温惜闻言,瞬间只觉得浑身发冷,指尖变得冰凉。
“你是?”她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高贵女子下巴微扬,无需她开口,旁边的婢女就厉声道:“我家姑娘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女,是三殿下的未婚妻,你一粗鄙田庄女,还不快给我家姑娘行礼!”
宋温惜的心猛地一沉,整个人如遭雷劈,定在原地。
宋温惜心思飞快流转,镇国公府?未婚妻?
那日晏望宸遇袭,将晚曾提到过,府中的贵客似乎就是镇国公府的人。难道晏望宸早在那时就有了未婚妻,却对她只字未提?
有未婚妻还来找她?晏望宸究竟把她当什么了?!
此刻她的心仿佛被人用锥子狠狠地捅了一下,疼痛难忍。站在娇贵的国公府大小姐面前,她只觉得自己狼狈不堪,想要逃离。
宋温惜开了口,声音有些低哑:“姑娘若是来找晏望宸的,只怕是来迟了,他已经回府。”
说罢她自嘲地轻笑了一声,将木盆往地上一丢,越过那镇国公府的娇小姐,就要往屋里走。
“我是来找你的!”那国公府嫡女却不依不饶,拽住宋温惜的胳膊。
她厉声道:“我并不是善妒的人,晏望宸这样的身份,想纳妾也再正常不过!可想必你也知道,晏望宸出身并不好,他若是想做太子,就必须同势力强大的家族结亲,你这种无权无势的野丫头,只会拖他的后腿!”
她拖后腿?
宋温惜听她的意思,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只是为了给晏望宸解毒,也并不知道晏望宸并没有娶她的打算。
倒像是误以为他们二人私定终身,又误以为晏望宸想在庄子上养外室。
于是宋温惜冷笑一声,挣开她抓着自己的手,轻声道:“看来他也不是事事都同姑娘说。”
只是,他不说,自然也轮不到她来说。
国公府嫡女误以为宋温惜在炫耀什么,气愤地扯了一把宋温惜,逼她转过身。
她怒声道:“晏望宸若是耽于情爱,是会没命的!他前些日子将暗卫给了你,是不是?如今宫中有人想杀他,他不会武功,又没有暗卫,你可知有多危险?!”
宋温惜心中又冷笑一声,原来晏望宸那日,是为了不在镇国公面前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实,才硬生生地扛住了那一箭。
可如今他都要同国公嫡女联姻了,为何还对亲家如此防备?
仔细想来,倒也符合晏望宸一贯的作风。纵使是联姻对象,也要防范一手。
不过话说回来,他中箭,确实也怪她。若不是把将晚给了她,他也不会受伤。
国公府嫡女见宋温惜不说话,以为她被自己说动,于是又恢复了趾高气昂的样子,命令道:“你若是真的为他好,就同他断了关系,从今往后再也不许见他。”
“做不到。”宋温惜回绝。
“你说什么?!”国公府嫡女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晏望宸有手有脚,他要来,我管不住他。既然他是你的未婚夫,你才应该管好他,不要让他到处乱跑。”宋温惜冷然道,“莫非,是你管不住他,才来管我的?”
“大胆贱民!你怎敢如此顶撞我家姑娘?!”那婢女声色俱厉地斥责。
“你若是想耍威风,大可回你的镇国公府去耍,我一介平民女子,不识规矩,也给不了姑娘想要的答案。”宋温惜毫不客气地说,“不如你回去问问晏望宸,为何迟迟不与我断绝来往。”
当初晏望宸找她来解毒时,不知是否早已许下婚约。
若是有了未婚妻,又为何不让未婚妻替他解毒?
宋温惜想了想便明白,其实原因无非就那两个。
其一,未婚妻出身名门,未婚就行房有辱姑娘家的名声。晏望宸为了姑娘的名声,宁可找他人解毒。
其二,晏望宸对这个未婚妻只是利用,毫无感情,也并不信任。若是让她知道自己中了毒,难说她是会助他解毒,还是倒戈反水。不如在隐蔽的地方花钱办事。
可国公府嫡女并不知晓,宋温惜让她回去问自己的未婚夫是什么意思,只以为她是在挑衅自己,炫耀自己的娇宠。
于是她气急败坏,一巴掌甩到宋温惜的脸上,“不知好歹的贱民!本小姐同你好好说是不行了!香茗,本小姐的鞭子呢?!”
第22章 你的未婚妻?
香茗闻言,立刻从随身的布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白色蛇鞭。国公府嫡女接过鞭子,用力地在空中一甩,发出刺耳的破空之声。
她毫不留情,重重地将蛇鞭抽在宋温惜身上:“今日本小姐就打到你说愿意断绝关系为止!”
宋温惜捂着脸,脸上的痛意还未褪去,身上就又被国公府嫡女甩了一鞭子,瞬间一道血印染红了她粗麻的衣裙。
宋温惜恼怒,心道,还真是破鼓万人捶,人人都想来欺负她一通。
可她不愿再忍气吞声。
方才发现被晏望宸欺瞒的委屈还无处释放,此时这国公府嫡女不但出言挑衅,还动起手来。她知道,这嫡女怕是不会好好同她说话了。
于是宋温惜突然拿起一旁的杯子砸在地上,俯身捡起最大的一块碎片,几步就走到国公府嫡女面前。
她抬手拿茶杯碎片抵住国公府嫡女的脖子,冷声道:“姑娘莫要欺人太甚。”
“小姐!”香茗焦急地喊出声,想要上前,“你怎么敢……”
“别动,你想让我割了你小姐的脖子吗?!”宋温惜厉声喝止。
香茗瞬间止住脚步。
国公府嫡女瞬间有些慌神,她虽然骄横,可并不会功夫,只是仗势欺人。
此时她被宋温惜威胁,身边的香茗又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婢女,她也只能僵直了身子,捏紧鞭子,收敛了刁蛮的性子,颤声道:“你……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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