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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春事——长山里【完结+番外】

时间:2024-09-07 23:06:30  作者:长山里【完结+番外】
  余晚之侧头看了坠云一眼,坠云当即捂住嘴,“知道了,多看多听少说话。”
  杨顺是宋府的护卫,他娘子是宋府厨房的管事。
  宋家不是大家族,丫鬟小厮护卫加起来拢共不过几十人,余晚之当了三年的宋夫人,下人自然都认熟了。
  她要查自己的死因,就得从宋府的人入手,奈何宋府的下人口风紧得很,那都是她从前细心调教出来的下人,如今却拦了自己的路。
  思来想去,这个杨顺倒是个入手的途径,贪财又好色,夫妻俩还因为这事闹到她跟前来过。
  据说是杨顺媳妇怀疑他在外面寻花问柳,苦于没有证据但心里又不踏实,夫妻俩为此大闹了一架,杨顺失手推了他媳妇,杨顺媳妇就告到她这个夫人跟前来。
  下人有相好这是人家的家事,哪怕她是宋夫人也不好插手,当时只就打人这点责骂过杨顺。
  今日一跟,这杨顺果然在外面有个相好。
  这场雨就跟小孩儿闹脾气似的,说好就好,雨停了巷子里的石板路上都是水洼。
  刘寡妇把杨顺送门口,看着他走出巷子,正准备回屋关门,路过的一个撑伞的姑娘脚下一滑,啪一下摔在了门口。
  “哎哟。”这一摔可把刘寡妇吓了一跳。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准备关门,就听见那姑娘娇滴滴地叫了一声。
  “大嫂。”那姑娘捂着脚踝,“能不能麻烦你扶我一下?”
  刘寡妇看她一身打扮料子上乘,头上的簪子不比杨顺给她的差,想来应当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只是这条巷子里住的都是穷人家,不知怎么跑到了这里来。
  “你是哪家的小姐?”刘寡妇上前扶人,“怎么跑这里来了?”
  余晚之借着刘寡妇的搀扶起身,“来找人,家中嬷嬷回家养老,我自幼受她照拂,想来看看她,不小心和我的丫鬟走散了,怎知越走越远。”
  刘寡妇不疑有他,只是人扶起来了,往哪安顿倒是个问题,“你还能走吗?
  余晚之试着走了一步,立马痛苦地蹙起眉,“好像不行,不知能不能麻烦……”
  “那你进我屋里坐会儿吧。”刘寡妇说:“只是我这屋里简陋得很。”
  “不妨事的。”余晚之道:“那就叨扰了。”
  刘寡妇只觉得有钱人家的小姐就是不一样,细皮嫩肉的,连说话都温柔似水,好听得很。
  刘寡妇扶着余晚之进屋,这屋子背光,易受潮,一下雨就有股霉味。
  余晚之丝毫不见嫌弃,进屋后在板凳上坐了,看着刘寡妇头上的簪子说:“大嫂头上这簪子可真是别致。”
  刘寡妇一愣,尴尬地摸了摸头发,“哦,还成吧。”
  余晚之笑着说:“大哥对大嫂真好,竟舍得买这样的簪子。”
  “他哪买的起呀。”刘寡妇道:“做工那家的东家赏的。”
  余晚之颔首,“倒是个大方的东家。”
  她自己的东西,她当然记得,那簪子上雕的是玉兰,她去大昭寺烧香那日还在戴。
  如果不是宋卿时打发了下人,那就是杨顺偷的,只有这两种可能。
  ①晋·张华《励志诗》
第 13 章 引线
  两人闲聊几句,余晚之不动声色地引着话题往宋府带。
  市井妇人,哪有什么城府,对上她这样柔弱的富家千金,更加没有半分防备,一下就打开了话匣子。
  刘寡妇说:“你说女人这一生图个什么,无非就是图个夫妻恩爱儿孙满堂,宋夫人年纪轻轻就死了,也是个可怜人。”
  余晚之顺着她的话说:“对呀,你说宋府怎么就进了贼呢?”
  刘寡妇从头到尾都没提及过她和杨顺只是姘头,只说:“我男人那夜不在宋府,他要是在的话,兴许宋夫人还死不了。”
  这话是杨顺和她吹牛皮的时候说的。
  “不在呀。”余晚之疑惑道:“护卫夜里不用值夜的吗?我们府上的护卫都要日夜巡逻呢,大户人家就怕遭了贼。”
  “是呀。”刘寡妇想了想,“不过我也不怎么清楚,好像是那日东家让他出门办什么差事。”
  护卫出门办事家里就遭了贼,竟这么巧,还是说为了让她死,才故意支开了下人。
  “可不是么。”刘寡妇叹道:“都是命啊。”
  命?余晚之偏就不信命。
  若真是命,她此刻应该已经过了奈何桥,而不是坐在这里调查自己的死因。
  想到此处,余晚之笑着说:“我成日关在府上,倒还不如大嫂这样自在。”
  “自在什么呀。”刘寡妇说:“你们大户人家的小姐,哪懂我们活着的不易。”
  若不是她男人死了她没了生计,她也不至于跟杨顺厮混。
  “大嫂如今风华正茂,还有大哥在旁照顾。”余晚之慢悠悠地说:“也不用担心年老体衰,无人相伴。”
  刘寡妇心中咯噔一声,她如今还算有点姿色,勾得杨顺一颗心挂在她身上,若是真等到年老色衰,谁还会搭理她。
  余晚之瞥一眼刘寡妇的表情,继续说:“夫妻夫妻,老有所依,大嫂是个幸运的人。”
  刘寡妇尴尬笑笑。
  她和杨顺是做不成夫妻的。
  杨顺上有老下有小,对家里那头母老虎怕得犹如耗子见了猫似的,也挡不住他跑出来偷腥,杨顺是指定不敢休妻另娶她一个寡妇。
  两人的缘分怕也是没几年了,之后一拍两散,她又该何去何从?
  刘寡妇不由感叹,“就算是夫妻,也不见得靠得住。”
  “这倒也是。”余晚之笑道:“我同你说个趣事,我府上有一下人,都准备休妻了,却叫他媳妇拿住了什么把柄,结果休妻不成,反倒得对他媳妇礼让三分,可见这夫妻呀,也是同床异梦。”
  刘寡妇只将前几句听进了心里。
  正想着,外面隐约传来一声呼唤。
  余晚之知道时候差不多了,惊喜道:“是我丫鬟的声音,应当是寻我来了,今日多谢大嫂收留。”
  “客气什么,大家都是女人。”刘寡妇起身扯了扯衣裳说:“我去给你把人喊进来。”
  余晚之离开前再三道谢,又留了银子做谢礼。
  刘寡妇等人走了也没回屋,靠在门口想事。
  她和杨顺做不成夫妻,不如拿个什么把柄更实在,哪怕过些年她年老色衰,杨顺也不敢轻易踹了她。
  ……
  雨天不好出门,深宅大院里多是聚在一起或绣花或喝茶,打发打发时间。
  “你前日风寒这是大好了?”余老妇人倚在软榻上。
  余锦棠点头,“谢祖母关心,已然好了,否则也不敢来给您请安,只怕过了病气。”
  三房孙氏赶紧道:“还是锦棠孝顺,这才刚好就来给老太太请安了。”
  余锦棠笑着说:“给祖母请安本就是我该做的,哪能称得上孝顺。”
  孙氏左右看了看,“三丫头呢?”
  林氏抿了抿嘴,脸色不大高兴,“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
  余老夫人安慰,“她早晨就来给我请过安了,毕竟是庄子上长大的,你多担待些,教一教就好了。”
  “我倒是想教。”林氏冷哼,“她那院子离后门近,我去了几次都不见人影,只有个丫鬟春文在,说是又出去吃酒去了。”
  “这可不行。”孙氏说:“也不是小孩子了,成日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没得让人闲话,说咱们余家的孩子没有教养。”
  余锦安来给老夫人请安,走到门口正好听到这句,他跨入房中,先给余老夫人行礼。
  “祖母安好,母亲,三婶安好。”
  “坐坐坐。”余老夫人问:“近来事多吧?”
  余锦安落座,“皇上万寿,礼部和光禄寺都忙得脚不沾地,我也是今日才得了闲。”
  他不欲在家聊公务,点到即止,想起适才进门时听见的话,话锋一转说:“晚之刚从庄子上回来,她久不在汴京,看见什么都稀罕,这事我已请示过父亲,父亲是同意了的。”
  孙氏赶紧打圆场,“既是大哥同意的那就不成问题,我其实主要是怕不安全,不是前些日子城西还出了命案吗?好像还是个朝廷命官的夫人。”
  闲话一扯,大家就越聊越远。
  余锦安空闲时间不多,稍坐片刻就要离开,走到门口时回头道:“锦棠,你跟我来一下。”
  余锦棠大概知道他要讲什么,扭捏了半天才跟上去,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余老夫人的院子,余锦安当即放缓了脚步。
  “你身体已经好了,去给晚之道歉了没有?”
  余锦棠不忿道:“大哥没听母亲说吗?她成日不见人影,我要给她道歉也要见得到人才行。”
  余锦安站定,转头看她,“那你去过了吗?”
  余锦棠没接话,咬了咬下唇,余锦安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没去,语气也严肃起来。
  “这事我替你压着,都没让父母亲知晓,你错了就是错了,晚之不追究,但道歉是必须的。”
  余锦棠挺喜欢这个哥哥,可就是他性子太正了,做事一板一眼,眼里容不得沙子。
  用母亲林氏的话说就是,不懂得变通,这样的性子爬不上去,可能怎么办,和他父亲一个样。
  “行了行了。”余锦棠道:“我明儿一早,不,我今晚就去,行了吧。”
  余锦安颔首,“那我先回去了,你嫂子这些日子身体不爽,这事我也没让她知道,你也别说漏了嘴引她操心。”
  “知道了知道了。”余锦棠不耐烦道。
  她自己做错事怎么可能还到处宣扬,余锦安也不想想。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车夫套上马,刚走出马房,就见余锦安站在台阶上。
  车夫赶忙垂头行礼,“少爷。”
  余锦安“嗯”了一声,“你这几日跟着三小姐,都去了哪些地方?”
第 14 章 教训
  暗光遮蔽了车夫了面容,“回少爷的话,小的这几日跟着小姐转了中保大街,茶南大街,逛了些铺子,还下了几次馆子,三小姐可高兴了。”
  余锦安点了点头,“仔细着点,汴京遍地都是权贵,三小姐人生地不熟,别冲撞了人,也别当人欺负了。”
  “小的明白。”马夫说。
  脚步声渐渐远了,马夫这才抬起头来,心中不禁纳闷。
  他也不是个刚正不阿的人,三小姐出手大方,他自然愿意为她办事,适才那些话该怎么答都是三小姐教的,可三小姐怎么就猜到了大少爷会来问他呢?
  马夫摇头甩开思绪,捏了捏袖子里的银子,管它呢,那都不是他该操心的事。
  院中廊下稀稀落落点着几盏灯笼,萧瑟得很。
  余晚之抬脚跨入院中,看见正房厅中坐了个人,正是病了数日都不见好的余锦棠。
  “四妹妹怎么来了我这里?”
  余锦棠等了许久,等的一肚子火,见她言笑晏晏就更生气了,“你还舍得回来!”
  余晚之不答反问:“四妹妹来找我是有事吗?”
  余锦棠在椅子上坐得四平八稳,“我来道歉。”
  “道歉?嗯……”余晚之上下打量她一番,“看四妹妹这架势,倒像是要让我跪着听似的。”
  “你……”余锦棠压了压气,豁然起身走到余晚之面前,“那夜我不小心拉你下水,抱歉。”
  余晚之踱步到桌旁,“无心之失,我也没有因此责怪过你,四妹妹为什么道歉, 倒叫我不大明白了。”
  余锦棠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那夜我冤枉了你,今日我跟你道歉。”
  “四妹妹好凶啊。”余晚之捂着胸口说:“你这态度,到底是在道歉还是责骂我?我怎么就听不懂呢?”
  “你到底想怎样?”余锦棠忍无可忍。
  余晚之坐到椅子上,一下收了笑容,“四妹妹,我虽傻了十几年,但我现在可不是傻子,能由着人欺负,同为余家小姐,你小姐脾气那套在下人面前耍耍可以,别耍到我跟前来,我余晚之不买你的账。”
  余锦棠不由被她的气势震慑了一下,不过也就须臾,她冷哼了一声,“歉我已经道过了,就算哥哥问起来我也没错。”
  说完转身就走。
  “站住。”
  余锦棠已经走到了台阶下,闻言停下脚步,听见脚步声靠近,停在了她的身后。
  “那二哥问起来,我就只能实话实说,四妹道歉道得很是威风。”
  余锦棠蓦地转身,“余晚之,你到底想怎样?”
  “不怎么样,道歉得有道歉的态度,春文,给咱们四小姐倒杯茶。”
  余晚之慢悠悠地说道:“她要好生同我道个歉。”
  春文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几回,回屋倒了杯茶递给余锦棠,“四,四小姐。”
  余锦棠劈手夺过,很想当场泼在余晚之脸上,想到之后更加不好收场,硬生生忍了,两手端起杯子。
  “三姐,那日是我的错,抱歉。”
  余晚之接过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才对嘛,都是自家姐妹,小事而已何必闹得那么难看,若成日里闲得没事便回去看书写字,把刀子对准自家姐妹就是吃饱了撑的,四妹妹,你不惹我,我也不惹你,大家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好么?”
  说罢将茶盏凑到唇边一碰,假装饮了一口,“行,这事就算过去了,两清。”
  余锦棠转身就走,她两手紧紧攥着,指甲将掌心扎得刺痛,跨出院门时听见背后茶水泼出去的声音。
  余晚之捏着空盏回屋坐下,“关门。”
  坠云入内关门,把刚想跟进来的春文挡在了外面。
  “小姐今日这样,四小姐往后怕是更加记恨了,哪还能好好相处。”
  “谁想和她好好相处。”余晚之抬眸,“我要她怕我,就不敢轻易来招惹我,若是让她觉得我好欺负,那她过路都得顺便踩我一脚。”
  “哦,原来是这样。”坠云若有所思地点头。
  余晚之起身走到窗边,轻轻将轩窗抵开条缝,正好看见春文追着余锦棠的脚步而去。
  “吃里扒外的东西。”余晚之手一松,轩窗又阖了回来。
  给过春文机会了,这人留不得。
  “四小姐,四小姐。”春文追出了院子。
  余锦棠正窝了一肚子气,在月洞门旁边站定,“让你办的事有眉目了吗?”
  春文道:“没有,三小姐防我防得紧,有事也是和坠云关起门来说。”
  “那就是什么消息也没探听到了?”余锦棠冷斥,“那你追上来干什么?”
  春文连忙跪下,“四小姐,我在这待不下去了,三小姐和院里的下人都把我当透明人。”
  余锦棠拿眼睨她,“那不正好吗?你什么事也不用干,混吃等死。”
  眼见余锦棠要走,春文连忙拽住她的裙边,“奴婢愿意伺候四小姐,做牛做马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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