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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春事——长山里【完结+番外】

时间:2024-09-07 23:06:30  作者:长山里【完结+番外】
  中毒要了沈让尘半条,余三失踪又要去半条,人差点就没了,想起来也是让人后怕。
  提起余三,楚明霁不免想到余三入股开的那件铺子也到了分红的时候,送去余府吧,勾人伤心,不送吧,又像是他想将这钱昧了似的。
  如此一想,竟没听清国公夫人又说了句什么,只顾着一个劲点头。
  “那就好。”国公夫人脸上终于现出些许笑容,“你懂事了。”
  楚明霁愣怔住。
  欸不是,怎么就好了?怎么就懂事了?
  国公夫人道:“那我就不多留你了。”
  楚明霁出了国公府大门,有一辆马车正要离开,马车两侧跟着一队侍卫。
  楚明霁一见马车上的“秦”字,赶忙站到一旁行礼。
  车轱辘碾压着石板,行到楚明霁跟前却停了下来。
  秦王挑起帘子,“楚明霁。”
  “参见秦王。”
  秦王看了眼国公府大门,问道:“你去看过沈詹事了?”
  楚明霁想起沈让尘的叮嘱,笑着说:“我想见,他不见我,我也没办法,被国公夫人拉着一顿说。”
  “是么?”秦王收回目光,叹了口气说:“本王也来了两次,没见到人,估计是因那日的事对我心有怨怼。”
  “那不可能。”楚明霁连忙说:“他连您都不见,那是身体支撑不住,国公夫人说他如今连床都下不了,说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说完还煞有其事地摇了摇头。
  “原来如此。”秦王含笑道:“他不记恨本王便好,此次他也是受了无妄之灾。”
  楚明霁连连点头,问道:“不知王爷遇刺一事,抓到人了没有?”
  秦王摇了摇头,“尚未,此人罪大恶极,竟敢行刺本王,还连累沈詹事,若是让我抓到此人,定将其千刀万剐以解此恨。”
  内侍催促道:“王爷,时间差不多了。”
  秦王颔首,放下帘子走了。
  马车驶远,内侍道:“王爷对楚大人说的那些,奴才瞧着他像是听进去了。”
  “他与沈让尘过从甚密。”秦王说:“和他说,等同于告诉了沈让尘,我无心杀他。”
  “王爷乃皇储,何须对一个外臣如此?”
  秦王摇头道:“你不懂,父皇信任他,若他与我对立,将是个大麻烦。”
  说完一拳锤在车壁上,恨恨道:“若他们办事得力些,何须我今日低声下气!”
  ……
第 169 章 囚禁
  临近院子,小厮脚下的步伐都放轻了些。
  院门口守着护卫,等闲人不许入内,小厮只好在门口等着护卫进去通传。
  不一会儿,澹风出了院门,看见两名小厮站在院门口,两人手中都捧着托盘。
  澹风扫了一眼,“何事?”
  小厮忙道:“澹护卫,秦王给公子送了礼。”
  澹风眉头一皱,“公子交待过一概不收礼,你胆子大了,竟敢代公子收礼。”
  小厮有苦难言,捧着托盘下跪认错,“不是我们要收,是秦王的人把东西扔在门口就走了,小的实在是没办法才送进来请示。”
  “退回去。”澹风道。
  小厮“欸”了一声,端着站起来,澹风抬脚往里走,余光暼见清风一带,托盘上盖着都绸布轻轻扬了一下,露出下面一缕雪白。
  “等等。”澹风停下脚步,上前把绸布掀开,接着是另一盘。
  两个托盘中都是都是狐皮,都是纯白不带杂质的极品。
  澹风犹豫片刻,不知道要不要收,去年冬末公子就在寻,到现在还没凑齐做一件狐裘。
  原是给余三小姐准备的,只是现在人还下落不明,不知狐皮还能不能用得上。
  现在公子刚歇下不久,他近来难眠,澹风不敢在此刻前去打扰,只好将东西先留下,准备回头再去请示。
  正思索着,院中铃声狂响。
  澹风脸色一变,疾步奔入院子。
  从窗口延伸出的绳索仍在牵引着檐下的铃铛疯狂抖动。
  澹风招呼也不打冲入房中,便见沈让尘伏在床榻边,手中仍旧攥着绳索,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肩背剧烈起伏着。
  澹风大惊失色,“公子!”
  沈让尘呼吸抖动着,缓缓抬起头来,眼中露出少有的慌乱和惊恐。
  “我这就让人去请太医。”澹风说着就往外走。
  “回……”沈让尘喘息着说:“回来。”
  他被噩梦惊动的思绪尚未平静,颤抖着松开绳索,抬手用力按住了太阳穴。
  他甚至不敢去回想那个梦里的场景。
  黑暗如潮水般涌动翻滚,几乎将那片芙蓉林吞没,脚下是温热的,粘稠的,像是人的鲜血。
  他在芙蓉树下见到了余晚之,却是面容苍白如纸,双眼空洞无神的余晚之。
  他在梦里伸手去拉她,她却一动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东西将她箍在原地,然后一点一点下沉,逐渐被粘稠的血液吞噬。
  澹风看着他,现在知道他是做了噩梦,只能无力安慰,“梦都是反的。”
  公子颖悟绝伦,这样的安慰于他而言那样苍白,不足为信。
  可沈让尘却抬起了脸,带着一脸希冀,问道:“都是,反的吗?”
  那眼神那样脆弱,澹风点了点头说:“是反的,若是噩梦,那便是好兆头。”
  沈让尘呼吸逐渐平复,缓缓靠了回去,刚闭上眼又睁开。
  “夏过了便到了秋天,那片芙蓉记得施肥除草,秋来花才能开得好,还有入冬之前得把狐裘给她备好。”
  澹风听得一阵似一阵地心酸,“秦王送了狐裘来,都是公子要的没有杂质的,是送回去还是留下公子给个吩咐。”
  沈让尘想了想,说:“退回去吧,我亲自找。”
  ……
  房间坐北朝南,日头斜射,有光从窗户透进来。
  余晚之悠悠转醒,脑袋还有些昏沉,自她醒来,就被囚在这个房间里。
  房门嘎吱一声响,一名丫鬟进入房中,见她已经醒来,又转身往外走。
  不一会儿,丫鬟端着药入内,扶着余晚之半靠起来,一勺一勺地将药喂完,又端来一碗浓稠带着肉香的粥,肉切得很碎,熬到软绵烂稠,容易克化,她如今的身体还不能吃别的。
  从始至终,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
  粥只喝了一半,余晚之便摆了摆手,丫鬟睁大眼睛朝她比划手势,劝她再用一些,她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余晚之试着动了动双脚,锁链便发出撞击声。
  丫鬟连忙掀开被子查看,又替她看了看脚底的伤,打着手势让她不要乱动。
  余晚之虚弱道:“可能在结痂了,脚底痒。”
  她在林中逃命那一日一夜,几乎将她的双足磨破。
  余晚之已记不清天日,不知离她跳崖那日过了多少天,只知自她醒来,已见过了八次日升月落。
  她也不知自己落崖后是怎么活了下来,又是谁将她带来此处,甚至敌我难分。
  若是敌人,对方却没有亏待她,让她住着上好的屋子,有丫鬟伺候,每日有大夫诊脉。
  可若是友人,她脚腕上绑着的锁链却在时刻提醒着她,这样的猜测有多么可笑。
  对方显然十分聪明,派来丫鬟是个哑巴,也不识字,若是能开口的,多少能让她套出些消息来。
  不知道沈让尘是否得救?会不会以为她已经死了?
  外面响起脚步声,丫鬟闻声急忙出去,余晚之知道,应该是她的主人又来了,但她如今没有人的搀扶根本起不了身,不知道对方是何人。
第 170 章 猜测
  片刻之后,丫鬟领着大夫进来给余晚之把脉。
  这是自她醒来之后每日的日常,但丫鬟的主人其实不常来,算上今日,被她所知晓的总共只有两次。
  丫鬟在她手腕上搭上帕子,大夫才开始把脉。
  余晚之的目光落在大夫苍老的手上,在此之前,余晚之醒的那日曾尝试和大夫说话,但大夫什么也没同她讲。
  大夫号完脉,眉头放松了些,想来是她的情况有所缓和。
  大夫起身,照旧要走,余晚之忽然开口。
  “大夫留步。”
  大夫连忙摆了摆手,躬着身子往门口退。
  余晚之缓缓说:“大夫不必如此紧张,我不过是,问一问自己的身体如何,当如何将养,知道了总归没有坏处。”
  那大夫已然退至门口,他朝着门外看了一眼,似乎是得到了指示,又上前来。
  “小姐坠崖之后身体遭受了极重的损伤,四肢有多处擦伤,骨折之处老夫已接骨复位,所以小姐请勿轻易挪动,此刻虽已无性命之忧,但仍需精心调养。”
  说完不等余晚之开口,大夫似乎不想再留一刻,退到了院中。
  院中响起大夫的声音,应该是在向他的主人汇报,所言和方才告知她的那些话相差无几,只是更为细致。
  余晚之听了许久,也没听到他的主人开口,只有大夫一个人的声音,若不是大夫间或间会顿上片刻,余晚之几乎要以为是大夫一人在自言自语。
  大夫说完,外边响起一阵脚步,脚步声逐渐走远,外面彻底静了下来。
  余晚之看向丫鬟,问:“你家主人难道也是个哑巴?”
  丫鬟一愣,那愣怔的表情已经给了余晚之答案。
  不是哑巴,那就是刻意不说话。
  余晚之低垂着眸思索。
  故意不露面可以认定为对方担心暴露,可连口都不开,那对方是担心被她听出声音吗?
  能被她听出声音到,难道是她认识或是见过的人?
  会是谁呢?
  当日大夫离开之后,晚间送来的吃食便不再是单一的粥,丰盛了许多,还配了几碟小菜。
  丫鬟把小案摆在床上,冲余晚之打的手势她没看懂,应该就是说大夫说她可以多少吃些菜的意思。
  日日喝粥的人有了菜,便如久旱逢甘霖,余晚之吃了不少,丫鬟也十分高兴。
  如今虽她虽身在囚笼,但总不能抱着在此被囚一生的想法。
  余晚之不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她如今寸步难行,得身体恢复,有力气才能想办法逃出去。
  这些日子,她从未担心过会有人在饭菜中下毒,对方既救了她,就不会多此一举再毒死她。
  不论出于什么目的,她还有作用。
  天色渐渐沉下来,四周一片寂静。
  过了许久,余晚之隐约听见了更夫敲的梆子声。
  自她醒来之后,夜夜都能听见梆子声,对方将她囚在了城中,却不知是哪座城。
  ……
  梆子声一快两慢响了三次,丫鬟入内撤掉了残羹冷炙,换上酽茶提神,这是准备促膝长谈的意思。
  徐则桉外表看上去远比他实际年岁更大。
  都察院纠劾百官、辨明冤枉本就操心又磨人,譬如此次科举舞弊,都察院上下官员几乎没睡过整觉。
  徐则桉说起科举舞弊便满心愤慨。
  “你抱病在家这些日子,翰林院十八名考官下狱五人,试时的弥封、誊录、校对、阅卷、填榜的官员下了八人,你瞧瞧。”
  徐则桉愤怒地叩着桌案,说:“这还是我们已经查到的,还不算藏在后面的人,这都已经烂成什么样子了!”
  酽茶解药,沈让尘没喝,他那一盏中盛的是清水,口中清淡,他也尝不出什么味。
  “礼部呢?”他问:“礼部主试,若没有内应,翰林院手伸不了那么长,几名考官和弥封怎能一手遮天。”
  “问题就出在这里。”徐则桉说:“我们都察院不比昭狱,下狱的都是朝廷命官,可免刑讯,他们只认今年的,往届科举俱不承认,又让我去哪里找他们往年的罪证。”
  沈让尘轻声说:“只认今年或许只革职流放,但若年年如此,少不得要斩几个以示天威,都想保命。”
  徐则桉咽下口中的茶,说:“之前把礼部的问题推在余锦安身上,余锦安嫌疑洗清,在往上就是礼部左右侍郎和礼部尚书,他们怎么也要推个出来顶缸,你猜他们推了谁?”
  沈让尘虽在病中,但外界有任何消息,以及朝中的风吹草动,都有人时刻向他汇报。
  近来没有听说过礼部尚书和左右侍郎的消息,那就是三人都没有被下狱。
  沈让尘思索片刻,说:“他们推了张启芳?”
  “没错。”徐则桉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在案上。
  张启芳是唯一一个几年前下逢州的考官,曾为礼部侍郎。
  他们将一切罪责都推到张启芳头上,前面还能说得通,但张启芳去年就因为收受贿赂被革职流放,今年礼闱又怎能推到他身上。
  “那些人怎么说?”沈让尘是指下狱的一干官员。
  “还能如何,咬死不知情。”徐则桉怒道:“他们必有人指点,过几日便是今年的三甲及进士跨马游街,皇上已经下了死令,在此之前结案,此事不能拖太久,否则民愤积怨。”
  “那就去找张启芳。”
  沈让尘一说,徐则桉脸色愈发地沉,“人已经死了,年纪大了没熬过冬天,死在了流放途中,至于是真没能熬过去,还是有人动了手脚,这就不得而知。”
  “看来靠科举舞弊没办法绊倒郭党。”沈让尘道:“事已至此,便无需在此事上纠结,先结案,谋而后动。”
第 171 章 贪欲起,心智乱
  “我也是这般作想。”徐则桉沉重地说:“但我每次经过状元街,看到那些破巷子,便想起学子们的寒窗苦读,郭党实在可恨,你说皇上他,哎……”
  徐则桉深深叹了口气。
  是非黑白固然重要,但为君之道更多讲求的是皇权的制衡。
  权力分散,各方势力互相牵制,以保皇权稳固,但这其中的尺度也极难把控。
  若制衡过度,会引发混乱,而制衡不足,又恐大权旁落。
  建元帝要的不是科举的真相,他要朝廷和江山的稳固,他必须在两者之间做出取舍,这也是一个帝王的无奈。
  沈让尘沉默须臾,道:“立储一事你如何看?”
  七皇子为嫡,秦王为长,晋王为贤,但七皇子尚未成年,已在夺嫡中退出角逐。
  立嫡立长不立贤,看似只有秦王符合为储君的标准,立他为储合情合理。
  徐则桉想了想,道:“论才德,秦王在众皇子中并不算出色,好在为人和善,但皇上有意立他为储,我总觉得……”
  他皱着眉顿了顿,接着说:“总觉得秦王更像是被皇上拉出来当挡箭牌,皇上喜欢晋王人所周知,却有意立秦王为储,可皇上既视秦王为未来储君,由他主持春猎,为何不直接立储?以达名正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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