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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春事——长山里【完结+番外】

时间:2024-09-07 23:06:30  作者:长山里【完结+番外】
  说完见沈让尘表情凝重,便知有异。
  “怎么了?这里面有问题?”
  沈让尘缓缓呼出一口气,“你都能看清,怕就怕秦王自己也如此认为。”
  徐则桉把这句话仔细想想了,忽然一惊,“你是说…… ”
  “同为皇子,谁会没有想过那个位置凭何自己就不能坐?”沈让尘抿了口清水润唇,继续说:“即便秦王从前没有想过,但大权已递到眼前,难保他不心动,一旦触手可及,便不愿再放手。”
  “你方才说怕就怕秦王也如此认为的意思是?”
  沈让尘悠悠道:“他既如此作想,必会有所行动,谋算之人算人心,有的人恐怕会将自己也算进去。”
  “此事无凭无据。”徐则桉看着他,眼神探究,“你该不会是因为此次受伤一事,对秦王心怀敌意吧?”
  沈让尘一怔,还没开口,徐则桉又接着说:“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这样的人,还是说你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沈让尘眼眸渐深,“秦王在春猎中受伤,我前去探望,离开时听到了一些话。”
  他将那日秦王和其侍卫“不经意”间的谈话复述了一遍,也就是秦王故意让暗示自己受伤并非意外,而是某位皇子所为。
  但秦王为表其大度不予追究,甚至表现出想要息事宁人,自己咽下苦果的意思。
  此事原本在沈让尘回京之后便该和徐则桉聊,但回京次日余晚之出事,一直耽搁到了现在。
  徐则桉的表情越听越凝重,“但也有巧合的可能吧?”
  沈让尘眼眸微抬,“你认为有多少?”
  徐则桉顿时不说话了,过了片刻才说:“若真是如此,可见权力诱人,亦能陷人。”
  “贪欲起,心智乱,人遂失其常性,也不无可能。”
  夜已深,沈让尘身体尚未恢复,需多休息。
  澹风牢记太医的叮嘱,在外叩门提醒。
  “进来。”
  澹风闻言入内,行礼道:“公子,太医嘱咐过不宜久思,快子时了。”
  徐则桉搁了茶盏起身,“身体要紧,你先休息,余下的事急不来。”
  澹风说:“我替大人收拾了一间客房,大人若不嫌弃,便留在府中歇息。”
  “那不行的,不行的。”徐则桉摆手说:“家中夫人管得紧,夜不归宿的话回头还不知怎么闹,我实在是——”
  他话音一顿,想起沈让尘心仪的余三小姐还下落不明,此刻在他面前提及自己夫人,唯恐惹人伤心。
  “走了。”
  沈让尘轻声说:“澹风,送一送。”
  “大人请。”澹风从门外丫鬟口中取过风灯引路。
  今夜月色不明,那一片芙蓉林又黑又沉,徐则桉看了一眼,随口问道:“你家大人怎么想起来搬这里来?”
  这是皇上赏赐的那所宅子,空了好些日子,前两日沈让尘稍好了些,提出搬出来,国公夫人虽不舍,但到底还是顺了他的意。
  澹风回答:“图个清净,况且公子亲手种了这一片芙蓉树,搬过来便于打理。”
  “我记得他国公府的院子种的都是松竹,怎么想起来种芙蓉?”
  实在是男子甚少喜爱花,多是梅兰竹菊之类的风雅之物。
  “有人喜欢。”
  澹风虽没有明说,但徐则桉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情之一字最叫人说不清道不明,就拿徐则桉自己来说,他自己虽已位极人臣,谁也不畏,唯独畏惧自己的夫人。
  澹风一路送徐则桉出府,出门后徐则桉回头看了一眼牌匾,牌匾上两个大字,如今改成了沈宅。
  “那边是楚府吧?”徐则桉问:“那另一边又是谁的宅子?”
  “这边是楚府。”澹风一指,说:“楚大人不时来坐上片刻,另一边是从前的安和公主的驸马府,许驸马被抄家之后家宅变卖,一直没人住,空着。”
  徐则桉点了点头,许驸马贪赃枉法被抄家,之后安和公主便入道观清修。
  说起来,还是都察院上一任左都御史亲自来抄的家,那时徐则桉还在地方上任监察御史,一晃竟这么多年过去了。
  马车在暗夜中行驶,天热了,帘子都没搭。
  经过前驸马府门口时,徐则桉往门口看了一眼,大门缝隙中似有灯光一闪而过。
  心中不由纳闷,澹风不是说一直空着么?怎么好像有人住?
第 172 章 铺垫
  仪妃因沈让尘险些没命哭过好几场,建元帝也为此震怒。
  此事往轻了说是私怨,往重了说就是围杀朝廷命官,这两者之间的意义和轻重完全不同。
  因为一旦认定为围杀朝廷命官,刑部便能名正言顺的介入,刑部都是郭自贤的爪牙,虽说暂时没有证据能认定为郭党所为,但也等于是给了郭自贤一次机会,届时人证移交,便只能由着刑部定案。
  因而沈让尘将此事压了下来。
  仪妃这些天三次出宫看沈让尘,已引皇后不快,但她得的是建元帝的恩准,即便不快皇后也得忍着。
  昭仁公主听了半晌抱怨和教引的话,从皇后处离开。
  她如今是越来越不爱去母后宫里了,立储君在即,她的胞弟尚未成年,母后不止一次可惜她生成了女儿,可谁让位有什么所谓,她母后怎么样都是皇太后。
  天气炎热,行走间容易出汗,昭仁公主乘着代步的肩舆回宫,途中碰见了出宫归来的仪妃。
  按理说,嫡公主地位高于妃子,但也得论其受宠程度,仪妃若不是没有一儿半女,坐上皇贵妃之位轻而易举,更何况她还是沈让尘的姐姐昭仁自然对她礼让三分。
  昭仁唤停了肩舆,喊道:“仪妃娘娘。”
  仪妃在肩舆上撑着头,上有华盖遮阴,原本在闭目养神,听见声音转目看去,说:“是昭仁啊。”
  “娘娘出宫看沈詹事了吗?他还好吗?”
  “公主挂心,他好多了。”仪妃道。
  “那…… 找到余晚之了吗?”
  仪妃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心中略有不快,但没在面上表现出来。
  在这宫里待久了的人,都有两副面孔,其中一副用来见人。
  “暂时还没有。”仪妃说。
  昭仁招呼着肩舆靠近了,与之并行,见仪妃脸色不佳,关心道:“娘娘瞧着脸色不好,要不要唤太医来请脉?”
  仪妃按着额头,她今日的确觉得难受,不知是不是天气太热,晒了日头的缘故。
  “天热了,容易中暑,可马虎不得。”
  仪妃挤出一个笑容,“回去便传太医。”
  她入宫多年,自入宫便得建元帝宠爱,昭仁公主幼时仗着嫡长公主的身份与她起过冲突,因而之后即便关系缓和,沈明仪对昭仁也没有什么好感。
  仪妃的华辇逐渐远去,昭仁顶着烈日往回走。
  “你叫人去传个太医,就说仪妃娘娘身体不适。”
  跟在一旁的贴身宫女应下,奉承道:“仪妃娘娘必会感激公主的关心,往后也好亲近些。”
  “哪有那么容易。”昭仁斜睨了一眼,“她和沈让尘是亲姐弟,骨子里都有一股傲气。”
  她矮仪妃一辈,却心仪沈让尘,这辈分乱套了,不过前朝还有君夺子妻,一比起来,这倒不算什么了。
  “幸亏余晚之已经死了。”
  昭仁说完,愉悦地笑起来,“真是困了有人递枕头,本以为要费些功夫,谁知道有人抢先一步,帮了本宫一个大忙。”
  话音刚落,只听“哎哟”一声。
  抬舆的太监不知为何脚下一个踉跄,肩舆整个一歪,坐在上面的昭仁顿时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摔落下来。
  一旁的宫女眼疾手快,赶忙伸手紧紧扶住,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要是摔了昭仁公主,他们这些奴才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肩舆稳稳落地,宫女也没敢松手,扶着昭仁起身。
  “你这作死的奴才!”宫女后怕,怒骂道:“摔了公主,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那太监早已吓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上颤抖不已,连连磕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公主恕罪,是有东西砸了奴才一下,这才没能站稳。”
  昭仁惊魂甫定,娥眉紧蹙地盯着太监,“你这狗奴才!还敢找借口,分明是你自己不当心,本宫看你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抬辇上,养你们这些奴才干什么用?”
  周围的宫女太监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引火烧身。
  闯祸的太监连连磕头,“奴才没撒谎。”
  他在地上到处寻找,也没找到砸他膝窝的东西。
  “来人。”昭仁冷喝道:“把这狗奴才给本宫拉下去杖毙!”
  两名太监闻声而动,上前就揪住那闯祸的太监往外拖拽。
  “咚”的一声,又一个东西飞过来。
  这次打到的却不是人,而是刚好砸在了肩舆上,昭仁低头一看,是一粒枇杷子。
  “是谁?!”
  “这次瞧清楚了?”陆凌玖慢慢从拐角处走出来,“是我,要不要拉我去杖毙?”
  他近来心情不佳,余晚之失踪他也找了多日, 今日被太后传入宫,勒令他不要再胡闹,说淮安已经派人来接他了。
  他正愁气没处撒,却在路上碰到昭仁,还正好将她那一番话听得一清二楚。
  “又是你。”昭仁蹙眉,冷哼道:“陆凌玖,你非要和我过不去是不是?”
  陆凌玖半昂着头,面无表情道:“我就是找你麻烦,那又怎样?”
  “你——”昭仁一噎。
  “你如今可算高兴了?”陆凌玖眼神不善地盯着她。
  昭仁冷哼道:“余晚之死了关我什么事?人又不是我杀的,你这么能耐,怎么不去给她报仇去?”
  陆凌玖咬牙,“我可没提余晚之。”
  他是想报仇,可他甚至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两人冷着脸对视,一旁的宫女和太监噤若寒蝉,一个也不敢开口。
  昭仁眼见自己似乎略占上风,得意道:“本宫就是高兴,怎么了?”
  “这话你敢让沈让尘听见吗?”
  昭仁脸色一变,“如今这样是她自己的命,天意如此。”
  陆凌玖咬紧牙关,下颌紧紧绷着,片刻,他忽然一笑。
  昭仁似乎从他的笑容中感知到危险,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你笑什么?”
第 173 章 乘胜追击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命是什么?”
  不等昭仁接话,陆凌玖又道:“即便没有余晚之,那也轮不到你。”
  “轮不轮得到我,不是你说了算。”
  陆凌玖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弧度,他抬脚在她周围踱步,“我是说了不算,但有人说了算,你可是大楚的公主,金枝玉叶,玉露琼浆地养到现在,也该是你为国出力的时候了。”
  昭仁脸色一变,出口的声音竟然有些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问我?”陆凌玖抬了下眉,“我凭什么告诉你?看样子你还不知道,不如去问你的母后。”
  昭仁紧盯着陆凌玖的表情,不知他是在诈她,还是真有其事。
  陆凌玖不愿久留,轻飘飘扫了昭仁一眼,转身走了。
  ……
  今岁就不是个太平年,今日朝堂上两派争论不休,事还没议完,就吵得建元帝宣了太医。
  官员们依次从殿中走出,一个个神色各异,有的面如沉水,有的悠悠叹气。
  宋卿时下朝后还要去吏部办差,登车时听见一声惊呼,转头看见余锦安被一位同僚搀扶着,方才走路时没留神,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锦安切莫太过忧心了。”同僚拍着他的肩安慰。
  余锦安满脸憔悴,硬挤出个笑容,朝同僚作揖还礼。
  自去岁九月伊始,余家就没有从汴京城茶余饭后的闲聊中淡出过。
  距余晚之失踪已过去了十五日,传言逐渐被人们遗忘,一个人的人命不过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真正在意死活的人却没有多少。
  余家已经在着人打棺材,满月宴和百日宴都要往后放,按徐清婉的想法,满月和百日就作罢,这个时候,谁能提得起心来操办喜事,没得让外头的人说他们毫无良心。
  余锦安边走边思索,差点撞到前面的人,回神一看,竟是宋卿时。
  “宋大人。”余锦安揖了揖。
  “余大人。”宋卿时还礼,“大家同朝为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提。”
  除去同僚一身份,余锦安与宋卿时交情甚浅,但这些日子以来,余锦安听过不少同僚的好意,都是客套话罢了。
  余锦安道:“多谢大人,余尚能支撑。”
  宋卿时颔首道:“令妹失踪,数余大人和沈詹事最为忧心,沈詹事避不见客,我也不好去叨扰,请余大人帮我带个好。”
  “带不了。”余锦安摇头说:“他连我都不见。”
  宋卿时眸光一动,“那便罢了。”
  余锦安说:“我家事颇多,就不与大人闲聊了,告辞。”
  “慢走。”
  宋卿时眸色深深,目送余锦安上了马车之后,自己才上车去往吏部。
  办完事已是傍晚,马车朝着宋府行驶,过了片刻,宋卿时叩了叩车壁。
  “先去郭大人府上。”
  车夫立刻调转方向,宋卿时甚至比郭自贤还要先一刻到郭府。
  郭自贤回府时,宋卿时正与郭平盈坐在一块儿,两人不知在聊些什么,郭平盈双颊微红。
  见郭自贤回府,郭平盈起身,“父亲。”
  宋卿时:“大人。”
  郭自贤摆了摆手,对郭平盈道:“你先下去吧。”
  这个时节天热了,郭自贤书房中有些闷热,丫鬟便将四周的窗户都支了起来。
  郭自贤身体有些肥胖,极为怕热,又遣了丫鬟在一旁打扇。
  宋卿时从丫鬟手中接过茶,放在一边,开门见山道:“我今日试探了一番余锦安,沈让尘没有私下见过他,看他的表情不像作假。”
  郭自贤擦着额上的汗,“虽说沈让尘人没死,也伤了元气,正好给咱们留了喘息之机。”
  宋卿时慢悠悠地说:“但人总有恢复的时候,我倒是认为,沈让尘称病,正是我们的时机。”
  郭自贤看他一眼,“能重伤他已是不易,只可惜他没死,好在他是个痴情种,余家那个丫头倒是帮了我们大忙,皇上和仪妃近来正盯着,若被抓住把柄,得不偿失。”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宋卿时端起茶抿了一口,“沈让尘可不是羊,他是头狼,大人认为他猜不到事情是谁做的吗?说不定他连咱们的背后的人也知晓,不过是在等待机会罢了。大人,他若得喘息,那就是咱们的危机,是以乘胜追击方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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