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汴京春事——长山里【完结+番外】

时间:2024-09-07 23:06:30  作者:长山里【完结+番外】
  不得不说,看见自己从前的脸对着自己说话,还是十分怪异。
  余晚之挑开车帘往外看,两侧都是青山,他们正走在官道上,“这是去哪儿?”
  “去逢州。”
  余晚之动作一顿,放下车帘,“为何要去逢州?”
  江晚之没有与她对视,轻声说:“你不想去见你的父母吗?何必待在汴京这个是非之地?”
  余晚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江晚之从不曾知道,那双自己用了近二十年的眼睛里,竟能射出这样锐利的眼神,好似就要将人看穿。
  余晚之说:“该去往何处不劳你费心。”
  江晚之看向她,“汴京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流连忘返?”
  “汴京好不好我自己说了算。”余晚之靠着车壁,说:“你想要好好过日子,你我全当陌生人就好,掉头吧,我要回汴京。
  马车继续前行,没有一点要掉头的意思。
  江晚之说:“现在可不是由你说了算,我会在前面下车,会有人送你到逢州。”
  余晚之端详她片刻,略有些惊讶地说:“没想到啊,你做了几日宋夫人,竟有了自己的爪牙。”
  “有银子好办事。”江晚之略微得意道:“宋郎可从不会对我吝惜银子。”
  原以为能从余晚之脸上看到类似嫉妒怨恨的表情,没想到只看到了嘲讽。
  “你笑什么?”
  “不笑什么。”余晚之说:“我奈何不了宋卿时,对付你却绰绰有余,掉头吧,趁我生气之前。”
  江晚之哈哈一笑,“你一个阶下囚,竟然对我发号施令,你想回汴京,你想得美。”
  不知她想到了什么,江晚之的面容逐渐变得狰狞。
  她一把捉住余晚之的手腕,追问道:“你想回去干什么?你还指望着见宋郎?没想到你换了一副身子,竟还是一副狐媚样,竟能勾得他夜不归宿。”
  余晚之抽了抽手,但吸入的迷药还未散尽,浑身没有什么力气,她索性放任江晚之抓着自己,面上半笑不笑。
  “是呢,那怎么办呢?这人呐,是什么样的皮囊并不重要,若是草包,换成什么囊子都是一副空壳。”
  “你说谁?”
  “草包就是草包。”余晚之冷笑,“对着你说竟还要问我。”
  江晚之面目狰狞,怒不可遏,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匕首,抵在余晚之脖颈上。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余晚之垂眸扫了一眼,随即看向江晚之,幽幽道:“你杀呀。”
  江晚之没动。
  “你杀呀。”余晚之又说。
  她坐直身体,朝着江晚之微微倾身,轻声道:“你不敢,你要是敢,早在驸马府就直接动手了,何必多此一举冒着风险送我离京。”
  随着她的动作,江晚之慢慢后仰,她呼吸加重,死死盯着余晚之。
  这个女人像一株有毒的曼陀罗,为什么一个个男人都对她趋之若鹜?
  就连宋卿时,即便已经换了一副身体,他还是每夜在她入睡之后去看余晚之,在那里待至天明。
  他抱过她、吻过她,却从没真正碰过她,她不敢去想宋卿时和余晚之待在一起时都做了什么。
  “你巴不得我死,却又害怕我死。”
  余晚之眼都不眨,手指点在江晚之肩上,“毕竟你我也算是同气连枝,我要是死了,你能不能在这副身体里待得长久还是个未知数,因为你怕,你怕我死了,你就得回到我这副身体里,你还舍不得宋卿时。”
  匕首被江晚之握在手中,正在微微发抖。
  余晚之垂眸扫过,一把握住江晚之的手,提醒道:“当心,要是一个不小心割断了我的喉咙,你可能就得和你的宋郎分别了。”
  江晚之一把抽回手,匕首划破了余晚之的指尖。
  她正准备说什么,忽听外面响起一阵打斗声。
第 191 章 相见
  江晚之顿时惊慌失措,余晚之当即掀开帘子,看见护送她们的人顷刻间就被人制住,正当她以为遇到劫匪,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是宋卿时的小厮薛辛。
  余晚之放下帘子,脸色一沉。
  江晚之好打发,但宋卿时来了,就没那么容易离开。
  打斗声平静下来,马车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晚之,出来!”
  外面响起宋卿时的声音。
  车内两个晚之,一个外表气定神闲实则内心紧绷,一个浑身上下无一不透着慌乱。
  江晚之一阵心慌,起身就要下车,瞧见自己手中的匕首,慌忙一把扔开,挑起了帘子。
  余晚之和宋卿时的目光隔着半开的车帘相触,又在车帘下落之后各怀心思。
  匕首被余晚之拨到脚下,她捡起来藏在身后。
  江晚之在宋卿时的目光的中缓缓走过去,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快要接近时,宋卿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宋郎。”江晚之惊慌道:“你要干什么?”
  宋卿时把她推向薛辛,冷声吩咐,“带她回去。”
  而后朝着马车走去。
  车帘一掀,宋卿时躬身入内,脖子上瞬间一凉。
  余晚之低声道:“别出声,我怕我手抖,伤着宋大人。”
  帘子在宋卿时身后缓缓垂下,两人离得那样近。
  脖颈上的匕首是凉的,但他只觉得心里更冷,曾经琴瑟和鸣的两人,竟不知为何走到了如今刀剑相向的地步。
  有那么一瞬间,宋卿时想,就这样吧,死在她手里也好,可又有另一个声音在说,他还不能死,他要做的事还没有做完。
  宋卿时就在这样的自我纠结中沉默着,对视着,却陡然发现她眼神沉静得可怕,没有丝毫意外。
  “你是在什么时候发现的?发现是我囚禁了你。”
  余晚之没有说话,匕首依旧稳稳压在他颈侧。
  宋卿时想了想,随即轻轻“啊”了一声,说:“是那晚吧?你收了一下脚,翻了身,我早该看出来的。”
  “追杀我和沈让尘的人是你?”余晚之手中的匕首逼近了些许。
  宋卿时昂着头,刀架颈侧,他竟没有丝毫害怕。
  他如实道:“郭自贤以你为饵剿杀沈让尘,我赶去相救,救你是意外,囚禁你却是我本意。”
  他注视着余晚之,“你若真要杀我,我不还手,但…… ”
  话音未落,余晚之手中匕首反手抵住自己的喉咙,“你想用我要挟沈让尘,对吗?”
  宋卿时骤然变色,伸出手,“把刀给我!”
  “你在说笑吗?”
  “你不敢。”宋卿时咬牙。
  他已准备放她走,她何须如此!
  “你看我敢不敢。”余晚之手上力道加重,刀刃瞬间刺破皮肤,鲜血沿着脖颈流下来,
  宋卿时死死盯着那一抹红。
  她为了不让自己成为要挟沈让尘的把柄,竟愿意去死吗?
  那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却如同扎进宋卿时心里,他脸色瞬间煞白,垂下头时眼底一片猩红。
  “好……”他颤声说:“你走。”
  “我要马。”余晚之说道。
  宋卿时鼻子轻微吸了一下,伸手掀开帘子,吩咐道:“牵我的马来。”
  看清马车内的情形,薛辛上前两步,“大人!”
  “站住!”宋卿时冷喝,“去牵马。”
  薛辛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不知为何明明大人要送余三小姐回去,却变成了此刻的剑拔弩张的模样。
  马匹牵过来,余晚之站在车辕上跨上马,扬鞭在马臀上一抽,绝尘而去。
  宋卿时死死盯着她离去的方向,直到背影消失,也没有看见她回头。
  ……
  马车颠颠簸簸,赶车的人似乎有些心急,将马车驱赶得飞快。
  昨夜几乎一夜未眠,但沈让尘毫无困意。
  澹风坐在一侧,说道:“公子真的相信宋卿时?他让我们去大昭寺接三小姐,万一他和郭自贤勾结,在大昭寺设伏,那咱们……”
  沈让尘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总得去一趟。”
  去一趟才知道她在不在那里,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又怎能放过。
  澹风还想开口。
  忽然,马车毫无征兆地一停,车里的人身体猛地往前一倾,随后便是一片死寂。
  “怎么回事?”澹风扶住沈让尘。
  很快,外面传来既白带着哭腔的声音,“公子!”
  沈让尘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他迅速掀开帘子,整个人随即定在了那里。
  夜雨之后,太阳在午后冒出了头,那人坐在马上,头发编成了辫子垂在一侧,迎着日光对他笑着。
  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却舍不得眨眼,他下马朝她走去,不敢跑,害怕惊醒幻觉。
  他缓缓走到她面前。
  余晚之低下头,朝他笑了一下,眼泪夺眶而出,“沈让尘,你还活着呢……”
  他仰头看着她,双目已被泪意浸染得发红,他笑起来,“我还没娶到你,怎么舍得死。”
第 192 章 克制
  丫鬟来来往往地往院子里送东西。
  余晚之放松地泡在池子里,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沈让尘忽悠到了沈宅里。
  隔壁是她之前的牢笼,这里却是令她安心之所。
  天气炎热,浴房里热气蒸腾,让人难以久待,余晚之驱退了丫鬟,起身穿衣。
  翘头衣架上挂着簇新的衣裙,触感柔和,质地细腻,余晚之穿上身。
  “小姐。”
  余晚之侧头,“好了。”
  房门打开,房中一下凉快下来,丫鬟入内,说道:“公子正等着小姐用饭。”
  “知道了。”余晚之和善笑了笑。
  饭菜还没有上桌,沈让尘转过头,“过来。”
  看见他手中的东西,余晚之下意识低头捻了捻指尖,“我可以自己来。”
  沈让尘没有接话,径直拉过她的手。
  她手上有一个伤口,沈让尘在今日重逢时的第一眼便发现了,她当时手握马缰,缰绳都被血染红了,她也不知道喊疼,哪还有半分养尊处优的小姐模样。
  手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沐浴用了些时间,伤口泡得发白。
  沈让尘握住便叹了口气,“怎么弄成了这样?”
  余晚之注视着他的侧脸,“那个江晚之……”她一顿,接着说:“她像个疯子,以为我和宋卿时有了首尾,要去送我去逢州,我们争吵了一番。”
  那句“以为”让沈让尘宽心,他一直在担心宋卿时有无对她有过分的举动,却不敢开口问。
  甚至在她沐浴时还自问过,如果她和宋卿时真的有了什么,你还要她吗?
  答案当然是要的。
  得出这个答案甚至都没有用他多想。
  沈让尘抬眸注视着她,“你爹娘都很好,你,你想去逢州吗?”
  “想去。”余晚之说:“但我不能在这个时候一走了之,这里还有许多为我牵挂的人和未办完的事。”
  她还没有找到楼七,若是找到楼七,她们便一起去逢州。
  沈让尘颔首,“之后你若是想去,我陪你。”
  他说完这句话就没有再动,目光落在她手指上,似在等一个回答。
  余晚之调侃道:“詹事大人哪儿来的时间?”
  不是直接的拒绝,于她这样的性子而言已几乎等同于确定,沈让尘勾了下唇,说:“总能挪出时间来。”
  “可能会疼,疼你就…… ”他想了一下,真疼他也没办法,只好说:“疼你就叫吧。”
  他似乎听见余晚之轻轻笑了一声,转头看去时却见她已转开了脸。
  药膏轻轻涂抹在伤口四周,的确有些刺痛,但是还在能够忍受的范围。
  余晚之闻到了味道,和她在小哑巴身上闻到的如出一辙。
  她凑近了些,说:“既白做药的手艺不错。”
  “是不错,他总是——”沈让尘转过头,话音戛然而止。
  两人离得太近了,近到能在对方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沈让尘目光缓缓下移,在即将触及她的双唇时,他猛地收回目光,却又在下一刻再次转了过去。
  看他来来回回地转头,余晚之不禁噗嗤笑了一声,“你做什么?”
  沈让尘忽然扔下手中的东西起身,“你脖子上还有伤,我让丫鬟进来。”
  他惯来克己复礼,越是喜欢便越是珍惜,不忍在成亲之前唐突于她。
  即便是那日在山洞中那样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也只是在她唇边轻轻触碰了一下。
  与其无数次和自己的理智较劲,倒还不如离她远些。
  丫鬟入内替余晚之包扎伤口,沈让尘却没有离开,站在一旁看着,每当她皱眉,他便下意识轻喝,“你轻一些。”
  “是,公子。”丫鬟战战兢兢,手都开始抖起来。
  余晚之抬着脖子,目光朝他身上一转,“你吓得她都手抖了,你别看就是了。”
  沈让尘果真移开眼,站了片刻干脆走出去,他温声吩咐下人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加一个清蒸鲑鱼,清淡些,再熬一碗银耳粥,不要太稠,银耳粥不用端上来,放厨房温着,她午睡起来之后再用。”
  听着如此平淡温和的言语,余晚之眼圈渐渐红了。
  丫鬟见状,以为是弄疼了她,手更抖。
  方才公子就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要是看见小姐快哭了,还不得刮了她。
  这活谁爱干谁干,她是不想干了,还不如去厨房烧火。
  小小的一个伤口,丫鬟擦完药湿透了后背,急急忙忙收拾东西退出去。
  厨房之前就备着菜,丫鬟鱼贯而入,一一摆上。
  沈让尘问:“脖子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余晚之伸手想摸,又收回手,“宋卿时想用我要挟你,我逼他放我走。”
  沈让尘诧异了一瞬,但他很快明白过来,她误以为宋卿时是去绑她回来,才出此下策。
  沈让尘一时间咂摸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既心疼却又觉得心暖。
  “你怎么,”他认真注视着她,“怎么就记不住我说的话呢?”
  余晚之一怔,“哪一句?”
  沈让尘把菜推近了些,“以后有人用你要挟我,你便让他要挟,别再总想着拿命去搏。”
  余晚之垂下眼,轻轻地“哦”了一声,又抬起头,“我家中……”
  “已经让澹风去报信了,”沈让尘盛着汤,说:“你安心吃,吃完好好睡一觉。”
  余晚之昨夜就没敢吃掺了药的饭菜,今日一早就被迷晕带走,上一顿还是昨儿个中午的事。
  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身体的劳累和饥饿占了上风,这一餐吃了不少,这不少的饭量是能让沈让尘惊异的程度。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