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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春事——长山里【完结+番外】

时间:2024-09-07 23:06:30  作者:长山里【完结+番外】
  丫鬟收拾出来的卧房就在沈让尘的隔壁,用过饭,余晚之躺在床榻上昏昏欲睡。
  之前每夜入睡都吊着心,如今总算能放松身心睡上一觉。
  沈让尘坐书房里,从窗户斜着看出去,正好能看见那间卧房半开的窗,两人离得这样近,这样的距离让他觉得踏实,什么也没做,就那样静静看着。
  忽然,他微微侧了侧头,起身走出书房,对方正好跨入院中,身后跟着去报信的澹风。
  余锦安一进院子便焦急地四处张望,“晚之呢?她人呢?她怎么样了?”
第 193章 疯魔
  沈让尘轻抬手,低声道:“无大碍,刚睡,你小声些。”
  余锦安连忙收声,心里的大石落地,立马又觉得不对,不由抬高了声音,“睡了?睡哪儿了?该不会是……”
  “客房。”沈让尘淡定道。
  担心吵扰她清眠,沈让尘抬步出院,“出去说。”
  余锦安跟在身后,“怎么找着她的?”
  沈让尘停步,“她躲藏在一处偏僻的山洞中,担心杀手还在林中搜寻,便没敢出来。”
  “那她在山里吃什么?瘦了吗?”
  余锦安皱着眉,觉得这事情实在匪夷所思,莫说是个柔弱女子,即便是一个男人也难在野兽出没的林中存活二十日,何况还是在坠崖之后。
  “瘦了,野果,幸好不是在冬天。”沈让尘转过身,“人既已平安回来,便不要再纠结这些,二哥若是再追问,无疑只能让她想起伤心事。”
  “你说得对。”余锦安愁容满面点头,又觉不对。
  沈让尘方才叫他什么来着?
  可若当面追问,倒叫人尴尬,若不是沈让尘坚持搜寻,或许晚之还真就折在山中了,余家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晚之的事,余家必当重谢。”余锦安说:“我还得回去和家里人说一声,家中的人还不知晓。“让她睡着,我晚些再来接她。”
  “不必了。”
  余锦安:“为何?”
  沈让尘心思一动,“晚上吴太医要前来替我诊脉,正好让吴太医替晚之也看一看,也好放心。”
  此话说得在理,于情于理都该让太医看诊之后才放心,可余锦安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离开时,走出老远又回头,“那个……算了。”
  等余锦安离开,沈让尘折返回去,走到院子中时,客房的门向两侧打开,余晚之扶着门,发丝披散着,脸上满是困倦。
  “吵醒你了?”沈让尘走过去,在阶前停住。
  “是我二哥来了吗?”余晚之问:“他怎么说?”
  “他劳烦我明日送你回去,今日他先回去处理家事。”
  怀瑾握瑜的天师之徒,撒起谎来面不改色,竟连眼神也没有闪躲一分。
  余晚之不疑有他,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之后关上了房门。
  沈让尘站在原地,眼睫微动,他微微一笑,眼神中裹藏了一份不为人知的窃喜。
  ……
  铜盆中的水波晃动,宋卿时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拭手。
  帕子一扔,他摆手道:“都出去吧,薛辛留下。”
  丫鬟压低了身退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江晚之垂手站着,在宋卿时转过身时,身体不自觉一颤。
  她抖着下唇看着他,“宋郎,宋郎……”
  那第二声“宋郎”几乎是带着哭腔,昭示着她的恐惧。
  宋卿时坐入椅中,目光温和,“你怕什么?是我小看了你,没想到你竟有如此手段,那迷药,从哪儿来的?”
  “买,买来的。”江晚之低垂着头。
  “何处买?谁买的?又是谁交给你?”
  江晚之两手紧紧揪住衣角,眼中满是慌乱,支支吾吾道:“是,是平儿。”
  宋卿时微微颔首,侧头道:“听见了?”
  一旁薛辛点了下头,开门出去,朗声道:“把平儿拖上来,打!”
  江晚之脸色瞬间煞白,“是我让她买的,宋郎,宋郎……”
  她扑过去,小心翼翼抓住宋卿时膝上的袍子,“你饶了她吧,饶了她好不好?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宋卿时垂眸注视她的脸,这样熟悉,又那样陌生。
  她的晚之从不会做出这样的表情。
  “怎么办呢?”宋卿时拿起帕子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说:“总有一个人要为错误负责,我不愿责罚于你,便只好让她来担责。”
  院中很快响起了平儿的声音。
  “夫人!夫人!救救我!夫人!”
  每叫上一声,江晚之便颤抖一下。
  宋卿时修长的手压在她肩上,微微倾身,在她耳畔道:“怕什么?你胆子不是很大吗?迷药你敢下,钥匙你敢偷,竟连江湖盗跖你也敢请。”
  他掌心骤然用力,盯着屋外被压在长凳上的平儿,眼中一片狠戾。
  她请的那些人全都是江湖盗跖,若不是他今日追过去,那些人拿了银子转头就能杀人越货。
  他根本就不敢想,那些人会对余晚之做些什么。
  江晚之肩上吃痛,不由痛呼了一声。
  第一下板子落下去的时候,平儿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江晚之浑身一抖。
  “怕么?”宋卿时握着她肩转过去,让她面对着院中的惨状。
  平二伏在长凳上,板子一下一下落在她身上,平儿伸着手求饶,“啊——!夫,夫人,救我…… ”
  江晚之下意识转开头,却被宋卿时扣住后脑勺。
  他贴着她的脸,咬牙道:“怎么不看了?这就是你自作聪明的结果。”
  “不看,我不看了。”江晚之突然用力摇头,两手用拼命挥舞着。
  宋卿时用力握住她的手腕,声音温和,眼神却带着几分诡异的疯狂。
  “好,那就不看了。”他温声安慰,“夫人你今日的字练了吗?”
  “没,没有。”江晚之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天还早,那就练吧。”宋卿时扶她起身,“为夫陪着夫人练。”
  院中的平儿仍在惨叫,他看向院中,“夫人要练字,把她的嘴堵上,太吵。”
  啪——
  宣纸在桌案上铺开。
  啪——
  宋卿时润笔、蘸墨、调锋。
  啪——
  将笔塞入江晚之手中,他含笑道:“写吧。”
  屋外的平儿被堵住的惨叫声,但板子落在皮肉上那种声响依旧清晰。
  那一声又一声的板子让江晚之颤抖着无法落笔,墨汁花了纸。
  她忽然扔开笔,抓住宋卿时的衣袖,“宋郎,你饶了她吧,一直都是她在伺候我,我求求你了……”
  宋卿时垂眸看着她,她受惊的脸上全泪痕
  他还是不想看见这张脸哭。
  “停。”
  外边的板子声停了。
  “带她下去医治。”宋卿时说:“能不能活下来,全看她自己的造化。”
第 194 章 思念你
  夜色铺开,夜风徐徐扫过房顶。
  既白仰躺在屋顶,天上星子忽明,脚底下传来动静。
  他探头看去,余三小姐步下台阶,手中提着风灯正要出门。
  余晚之仰起头,月色中房顶一个黑色身影,她知道那是谁,对他说:“睡不着,我出去走走。”
  黑影点了一下头,余晚之走出几步,想了想还是回头,“既白。”
  既白一跃而下,落地时悄然无声,他朝着余晚之走过去,低声问:“三小姐有何吩咐?”
  余晚之没有在这里谈话的想法,已是夜阑人静的子时,该睡的人都睡了。
  她提着风灯往外走,既白会意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直到走出院子,余晚之才开口。
  “你是不是在怨我?”
  既白原本垂着头,闻言赶忙一抬,震惊道:“三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怨你?”
  “你与楼七交好,她难得有个朋友。”余晚之沉静道:“她功夫很好,若是得以脱险,养养伤也该回来了,你不怨我,我却怨我自己。”
  少年的薄唇抿动一下,“这事又不怪你。”
  余晚之侧头朝她一笑,目色中含着月,带着些许苍凉。
  既白想出言安慰,才发现向来话多的自己竟然会词穷。
  让他插科打诨他能说上三天三夜,让他安慰人不行,他们护卫各司其职,杀人的活多是他做,安慰人这一块向来是澹风的活儿。
  “那,”既白一顿,“那三小姐随便走走便好,别走太远,我还得回去值夜。”
  余晚之点了点头,看着少年背脊挺拔的背影没入了夜色中。
  那片芙蓉林黑沉沉的,夜色中看着甚至有些瘆人,但她一点也不害怕,缓慢步入林中。
  密林将月色压得很沉,余晚之抬起头,缝隙中透出了月光。
  窸窣一声。
  余晚之豁然转头,“谁?”
  “是我。”那人影踩着斑驳的月走来,是一身青色道袍的沈让尘。
  “你一个人夜里在林子里穿,也不怕吓着。”
  他没有提灯,余晚之走过去替他照路,“向来只有旁人怕我的份,至于鬼么,我自己就算半个。”
  她话锋一转,“你怎么出来了?”
  “睡不着。”沈让尘轻声说,顺手接过她手里的风灯,引她往一边走。
  “是既白吵醒你了吧。”她出来的时候看过他那屋,明明已经熄灯。
  沈让尘没接这话头,“楼七她——”
  “果真是既白吵醒了你。”余晚之看向他。
  映着灯火,他侧颊有些微凹陷,显得他棱角更加分明,更加凌厉,却也让她发现,他的确是瘦了许多。
  “毒解了吗?”
  沈让尘颔首,没等他开口,余晚之又问:“我是指全部。”
  沈让尘默然片刻,“尚未,不过快了,虽是剧毒,但我封住筋脉延缓了时间,若不是……”
  若不是得知你跳崖,甚至不会毒火攻心,还能恢复得再快些。
  但沈让尘没有把这话说出口,只说:“若不是他们来晚了,还要好得再快些。”
  余晚之敏锐察觉到了他那一顿,然他们都是聪明人,既然不想说又何必追问,无非是让对方再编个理由搪塞自己罢了。
  “那日既白他们什么时候找到你的?”
  “你跳崖的前一刻。”
  “啊……”余晚之拖长了调子,玩笑着说:“那我岂不是白遭了一场罪?”
  但他们都明白一个事实,那日若不是她孤身引开杀手,又与之周旋,那中间的时间已足够杀手将他二人剿杀,好在她的选择让他们都活了下来。
  沈让尘却笑了笑,顺着她的话说:“是,所以以后你别跑了,待在我身边就好。”
  余晚之怔了怔,垂下眼睫。
  她开始怀疑那大夫是不是医术不精,没有诊出她或许已经摔成了内伤,刚好伤在心上。
  那里曾经坚硬如铁,如今却软得一塌糊涂,竟连这样一句带着暧昧和暗示的话都难以抵挡。
  沈让尘踏出一步,刚要开口。
  “查出是何人所为了吗?”余晚之问。
  沈让尘原本想说的话卡在喉间,他收回目光中的那份旖旎,正色道:“嗯,据川连所言,你们的马车陷入大坑,才在原地耽搁许久,那条路已经被泥流冲塌,找不出线索,但我们在上游发现了端倪。”
  余晚之侧头,“发现了什么?”
  沈让尘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往那边走,“上游有一个水坝,水坝溃坝导致了泥流,不过,我们在坝上发现了火药残留的痕迹。”
  余晚之震惊地睁大眼,“你是说有人挖坑让我们滞留原地,然后借着暴雨炸毁了水坝,伪装成天灾想要杀我。”
  “不是有人,是郭自贤。”
  “他杀——”话音戛然而止,余晚之没有继续问下去,已经猜到了缘由。
  沈让尘道:“算起来,你也是受我牵连。”
  “那你救了我又怎么算?之后我救了你又怎么算?”
  她目光盈盈,映在柔和的灯火之下,风灯在她眼底勾出了一片昏黄的光晕,沈让尘看着、想着。
  像是什么呢?
  像落在湖面的皎皎清晖,被夜风抚出的涟漪。
  “算不清了。”沈让尘注视着她的眼睛,说:“那便不算了。”
  明明十分简单的几个字,余晚之脑中却兀自跳出许多隐藏含义。
  沈让尘伸手替她压开枝叶,前方的石桌上竟亮着一盏灯。
  “这里怎么还有灯?”余晚之问。
  沈让尘说:“我夜里常来小坐,所以丫鬟便在此备了灯。”
  说罢站定,看向她,“你为何不问我为何来小坐?”
  她那样聪明,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却还是问:“为什么?”
  沈让尘面向她,余晚之抬头望去,只见他乌黑的眸子闪烁着深深浅浅的光。
  “因为你,因为我,”他薄唇轻抿,眼中氤开了一重山水,他说:“我思念你。”
  余晚之如同被夏日灼热的风抚过了心,心口莫名就烫了起来。
  沈让尘垂眸,“明日,我不想送你回去。”
  “那我自己回便是。”
  “我的意思是…… ”沈让尘一顿,注视着她的眸子,才发觉自己被她给戏耍了。
  她眼里闪烁着狡黠,真像只狐狸。
  那只狐狸他养着,却没有再抱过,只因她嫌味道重,担心他若是染上了味道,她连带着他一块儿嫌弃。
第 195 章 吻
  沈让尘觉得心里有什么就要压抑不住了,那个克己复礼的沈渡想要放肆一回。
  他是这样想的,便也这样放任了自己。
  余晚之腕上一紧,触碰的地方是温热的,甚至有些滚烫,但这样的滚烫远不如他眼中的热意,让她本能地后撤了一小步。
  风灯落在了地上。
  “我早就想……”沈让尘低下头,喉间滚动着,“早就想这样做了。”
  “你等会儿再罚我吧。”他含着热气,双唇几乎擦在她鼻尖上。
  而后扣住她的后颈,低头吻了上去。
  唇齿相交,这个吻像风一样轻,气息缠绕在一起,炙热与温柔并存。
  他原想浅尝辄止,可理智一旦放松,压抑的欲望便会如摧枯拉朽之势占据上风。
  温柔耗尽,他克制不住地越吻越深,撬开润泽的唇探进去。
  余晚之仰着头,睫毛微颤间是他半隐的脸。
  太热了。
  她向后倒去,手碰到了石桌上的灯,指尖被轻轻烫了一下,很快被他捉住了手,五指交叉扣进去,按在了冰冷的石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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