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汴京春事——长山里【完结+番外】

时间:2024-09-07 23:06:30  作者:长山里【完结+番外】
  楼七抿了抿唇,“我什么时候告诉你了?”
  余晚之忽然笑了,直言道:“因为你蠢,离开前吹灭烛火,佯装成入睡的样子,可是楼七。”
  她顿了顿,慢慢斟酒,边说:“那是别人入睡的习惯,你夜里怕黑,可是得彻夜点着烛火。”
  楼七下巴险些掉了,万万没想到竟是在这里露了馅,的确是蠢到家了。
  余晚之轻轻叩了叩桌面,示意她喝,“人是你杀的。”
  楼七没伸手,盯着那杯酒说:“他们对我用刑,他们该死!”
  “是该死。”余晚之看着她,目光凝滞,“但是你夜夜出门,太冒险了。”
  她自己也知道冒险,既白说得没错,连着死了四个,防范只会越来越严密,她要杀人的难度会越来越高。
  但她时日无多,再冒险也得去,否则她死不瞑目。
  楼七端起酒仰头喝下,握紧剑起身,“等我回来再跟你说。”
  余晚之抬起头看她,“你怕是走不了了。”
  “你拦不住我,也别想拦着我报仇。”说完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抬目看向四周,她卧房的顶上果然坐着个人影。
  “既白?”
  那人在瓦上敲了两下,算是应了她的回答。
  “你们……你们合起伙 ……”
  楼七一时失语,心下一横,提气就跃上了另边的房顶。
  既白紧随其后,轻功提到极致,顷刻间就追上了楼七。
  “你要拦我?”
  “我不能让你去送命,余府外面埋伏了人,正等着拿你人赃并获。”
  “你们骗我。”楼七说。
  光影一闪,楼七长剑出鞘,半是给气的,半是打定了主意要去,反正既白不会对她下死手,她怎么也能走得掉。
  这样一想,她剑势凌厉,想要速战速决,两人直接在房顶上打了起来。
  余晚之端着酒慢慢品着,一边看着两人对打,全当看杂耍。
  不过两人出招太快,除了光影,什么也看不清。
  既白打得束手束脚,刀都没出鞘,没过一会儿楼七的剑已经横在了既白的脖子上。
  “好了,楼七。”余晚之放下杯子起身。
  “我说了你们拦不住我。”楼七道。
  “是是是,你最棒,你最厉害。”余晚之冲她招手,“快下来吧,别一会儿摔下来了。”
  楼七轻功还算不错,若说飞走万丈绝壁有困难,但是爬几个房顶绝对是毫无难度,怎么可能会摔下去?
  她正想着余晚之这句话的用意在哪儿,便觉得眼前的既白开始分裂,变成了两个、三个、四个……
  “余晚之……你竟然…… ”紧接着,楼七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既白连忙一把抱住她,跃下房顶,朝余晚之点了点头,抱着楼七进了房中。
第 218 章 朝气蓬勃的少年人
  高墙之外、房顶、树上,余府四周埋伏着数人。
  个个压低了身姿,呼吸轻缓,眼神却锐利如鹰,紧盯着余府的动静。
  忽然,围墙顶出现了一个人影,一身黑色劲装,翻出围墙之后,朝着一个方向疾奔而去。
  四周埋伏的人都没有动,等人彻底消失,其中一人才道:“快去通报大人,凶手行动了。”
  之所以没在余府外直接捉拿,是因只有“人”没有“赃”,须得在对方真正动手时才能人赃并获,而另一边早就埋伏好了人马,只等着将人一举抓获。
  暗巷中,刑部狱卒在巷子里来回地走,这条路已经不知走过了多少遍。
  虽然知道四周埋伏着近百数的人马,狱卒还是十分紧张,连呼吸都是颤抖的。
  如同被人搁置在悬崖边,命悬一线,虽有绳索拉着,但是随时可能窜出一个人来砍断绳索。
  巷子里忽然响起了脚步声,步子飞快,正在朝着狱卒的方向接近。
  狱卒的呼吸变得越发紧张,紧张的粗喘在巷子里越发明显。
  四周埋伏的人马蓄势待发,握住武器的手青筋暴起。
  人迅速接近,狱卒听着催命般追赶而来的脚步声,吓得拔腿就跑,檐上埋伏的人忽然跳起来。
  “动手!”
  一时间,巷中各处埋伏的人马迅速涌了上来。
  巷子里很黑,而数里之外的刑部却是灯火通明。
  刑胥飞快奔入刑部值事房,“大人,人抓住了!”
  郭自贤慢慢放下茶盏,虽在意料之中,却好歹是松了一口气。
  太顺了,顺得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人呢?”
  刑胥说:“已经捆了押入大牢,大人可以放心回去歇息了。”
  郭自贤等了半宿,酽茶喝了两盏,睡意早就被驱散得一干二净。
  那女人竟连死都不怕,他此刻也好奇,倒不如去看看热闹。
  小吏引着郭自贤去往刑狱,还没走到地方,便见蔡玄急匆匆走来,壁上灯火晃着过他的脸,脸色显得异常沉重。
  郭自贤心里“咚”一下,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蔡玄已走到他跟前,恭敬道:“大人。”
  郭自贤看向幽暗的刑狱巷道,“怎么了?人不是抓到了?”
  “是抓到了。”蔡玄面色凝重地说:“不过……”
  不等他说完,郭自贤大步走过去,臃肿的身体进入牢房,脚步忽然一顿。
  昏暗的灯光下,少年身上捆着铁链,靠着墙,在灯下朝他天真地一笑。
  “是郭大人呐。”
  郭自贤心下当即一沉。
  中计了!
  郭自贤脸色铁青,看着少年灿烂的笑容,宛如耻笑,令他几欲拔刀把他给砍了。
  这人他怎会不认识,分明是沈让尘身边的少年既白!
  之前蔡玄没说完的话就是这个,人是抓到了,但抓的是沈让尘的人。
  郭自贤返身出了牢房,蔡玄紧跟其后,两人在暗道中停步。
  蔡玄低声道:“大人,咱们多半是中计了。”
  “这还用你说!”郭自贤一眼横过去。
  蔡玄头也不敢抬,“眼下只能将计就计,看看能不能从他口中套出点话来,如果他的理由说不通,咱们就可以揪着这一点不放,就说是沈让尘为了给大人制造麻烦,故意差使手下杀人,不论他有没有干,咱们都给他来个板上钉钉。”
  不论现在放人还是稍后再放,他抓了沈让尘的人这一点已是铁一般的事实,无法改变,只能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破绽,挽回一成。
  郭自贤点头允准,蔡玄转身又入了牢房。
  牢中响起了审问的声音。
  蔡玄:“叫什么名字?”
  既白:“既白。”
  “你是什么人?”
  “朝气蓬勃的少、年、人。”
  蔡玄喉咙里像噎了个蛋,哽了哽,才继续问:“你主子是谁?”
  既白虽被铁链束缚,面上却是一派怡然自得。
  他仰起头,慢悠悠地说:“我主子啊,我家公子是国公府二公子,仪妃娘娘的亲弟,皇上的小舅子,天师之徒,詹事府詹事,余府余大人未来的妹婿,三小姐——”
  “闭嘴!”蔡玄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
  “三小姐未来的夫婿。”既白非要把话把话说完,昂着头说:“不是大人您让我说的么,我交代得可细了。”
  细,确实细,细到八字都还没一撇的头衔都让他安上去了。
  外面的牢房的墙被什么锤了几下,催促蔡玄加快速度问话。
  蔡玄强压怒气,问道:“你深夜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大人。”既白天真道:“我可没鬼鬼祟祟,不过是走得快了些,眼下汴京城又没宵禁,夜间怎么就不能行走了?”
  蔡玄冷哼一声,“深夜,子时,近来刑部狱卒接连被杀,你又刚好出现在刑部狱卒出没的地方,这事你又如何解释?”
  既白笑了一下,“我哪儿知道你们刑部的人在哪里出没?我要是知道,现在就不会被捆在刑部的牢里了,大人您说是吧?”
  蔡玄逼近一步,“你少插科打诨,说不清楚,你家主子也得受牵连,你深夜鬼鬼祟祟从余府离开,干什么去!”
  既白收起笑容,“我家公子在金水河上的画舫宴客,我得了我家公子的令来请三小姐过去,三小姐不去,让我给公子传信,我怕我家公子等急,自然快马加鞭赶过去。”
  “既然怕你家公子等急,为何不骑马?”
  “夜里骑马扰民啊大人。”既白无辜道:“我可是个规矩人,为着旁人着想,我自己辛苦些倒罢了,况且我轻功卓绝,未必比马慢。”
  蔡玄往细处一想,很快就抓到了对方话里的破绽,心下一喜。
  “一派胡言!去金水河根本不是这个方向,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沈让尘指使你杀刑部的狱卒?!”
  “怎么会?”既白佯装惊讶,“我家公子和郭大人乃是同僚,杀刑部的人干什么,你可不要冤枉我家公子。”
  蔡玄步步紧逼,“那你出现在那里又作何解释?”
  既白说:“不是这个方向吗?哎呀我去年才到汴京,对汴京城的地形不熟啊,幸亏大人将我抓回来,否则我都不知跑哪儿去了。”
第 219 章 将计就计
  蔡玄如何听不出他在插科打诨,又气又急,知道这小子不简单,却没想到竟这般难缠。
  “那你为何穿一身夜行衣?还说没有图谋不轨!”
  “什么?”既白忽然笑起来,“大人您看看清楚,我穿的,真的是夜行衣吗?”
  蔡玄眉心一皱,取下墙上的灯凑近一看。
  那的确是一身黑色劲装,酷似夜行衣,但是细看有银线暗纹,灯下银纹流动,显出异常华贵。
  “好看吧?”既白得意道:“新裁的,楚大人送给我家公子的料子,公子不喜欢,赏给我裁了身衣裳,澹风也有的,澹风大人您认识吧,就是我家公子身边的另一名贴身护卫,他比我大上几岁,我有时管他叫哥,有时……”
  “住口!”蔡玄忍无可忍。
  真让这小子说下去,估计能说到天亮去。
  “大人别生气嘛。”既白说:“我看大人是肝火炎盛,此为肝阳上亢之象,当务之急是镇肝降阳,使肝火平缓以达平衡。”
  他往前探身,才想起身上还捆着锁链,“而且我看您莫不是年纪大了,眼神有些不好,竟将我如此雍容华贵的衣裳看成了夜行衣,我呢,略懂些医术,不如您替我解开,我给您号个脉?不收银子的。”
  蔡玄此刻的确是肝火炎盛,是给他气的。
  要不是沈让尘的人,他高低给他上两副刑具,看他那张嘴还贫不贫。
  “全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被人赃并获想出的脱罪之词而已,毫无证据。”
  “怎么没有。”既白睁大眼,无辜地说:“我家公子有无设宴,您一查便知,三小姐给我家公子的信件还在我身上揣着呢。”
  蔡玄当即让人上去搜,果真从既白胸口搜出一封信件。
  既白不忘叮嘱,“可别撕烂了,我还得拿去向公子复命呢。”
  蔡玄拆开信件,在灯下粗略一扫,短短几句话,却让他的心越来越沉。
  他们有张良计,人家有过墙梯,今夜摆明了是对方早就得知他们设了局,将计就计,顺水推舟反设了个局让他们钻。
  若是旁人还好,偏就是沈让尘,扯上党同伐异和朝堂之争就分外敏感,明日朝堂上少不得一番唇枪舌战。
  而且,这事是他亲手督办,没透露给任何人,对方又是从何处得到到的消息?恐怕郭自贤第一个怀疑到自己头上来。
  牢中进来一名小吏,凑到蔡玄耳边耳语了几句。
  既白耳力了得,这个距离听了个清清楚楚。
  “大人,沈詹事的确是在金水河宴客,这会儿听说了此事,来刑部要人,郭大人已经去大堂了,让大人赶紧过去。”
  蔡玄腿一软,郭自贤这是准备把自己推出去挡刀,他赶紧收拾好思绪,指着既白。
  “赶紧给他解开,带上跟我走。”
  刑部大堂灯火明如白昼,今夜这氛围一看就不太平,小吏一一上完茶,赶忙退出去,免得牵连上自己。
  郭自贤还没步入刑部大堂,瞧见里面的情形,脚步一顿。
  堂内坐着的不止沈让尘一人,由上至下依次坐着沈让尘,楚明霁,还有他自己的儿子郭子敬竟然也在其中。
  郭自贤步入堂上,郭子敬率先起身,知道自己今夜被沈让尘摆了一道,把自己牵扯进来,赶忙行礼。
  “父亲。”
  郭自贤看他一眼,“你怎会在此?”
  郭子敬头也不敢抬,“二公子在金水河设宴,儿子也去赴宴了。”
  郭自贤额头上青筋直跳,径直走向上坐,“沈詹事深夜来此,有失远迎。”
  沈让尘从来都是正襟危坐,今夜却斜倚着扶手,面上浮着酒后的薄红,说话也随意许多。
  “迎不迎的倒是不必,只想问问郭大人,抓了我的护卫,什么时候能放人?”
  郭自贤勉强一笑,“大人说笑了,不过是沈大人的护卫碰巧经过,请他回来问个话,看看有无线索能帮我们刑部破案。”
  话音刚落,既白越过蔡玄进入大堂。
  “公子,公子我好疼啊!”
  沈让尘手一抖,手中的茶盏与杯盖磕碰出叮的一声,他侧眸扫了既白一眼,端着茶轻啜,落盏时声音不轻不重。
  既白从那轻飘飘的一眼中看出,公子有点不悦,之后那一声搁茶盏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完了,这戏演过了。
  既白赶忙收敛了些,捂着胳膊进入大堂,“公子好,诸位大人好。”
  沈让尘“嗯”了一声,“伤了?”
  “嗯。”既白点头。
  “怎么伤的?”
  郭自贤和蔡玄对视一眼,看样子沈让尘就没准备让这事囫囵过去,非要说道个一二三不可。
  既白看看郭自贤,再看看蔡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给三小姐送信,一急走错了路,谁知忽然就冒出来一群人,二话不说就动手,直接把我抓起来下了刑部大狱,还抢走了我的信。”
  “哎呀!”楚明霁帮腔,“可委屈死咱们小既白了,好好的走个路都能被下大狱,真是天降横祸呀。”
  “可不是么。”既白委屈道。
  蔡玄赶忙打圆场,“误会,都是误会,既白护卫刚好出现,请他回来帮忙查个案。”
  “是吗?”既白懵懂地睁大眼,“那您早说呀,问个话而已,您就算不拿铁链子锁我,我肯定也要来的,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人呐大人。”
  蔡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那只是……”
  “可是不对呀。”既白看着蔡玄,说:“大人还在牢里,不是还让我污蔑是我家公子指使我杀刑部的人么?”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