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把手从迟弥雪手里抽出来。
可Alpha的手滚烫而有力量,紧紧抓着他的。意识到他的挣扎,迟弥雪很是不悦,俯身落在他颈间,唇齿又厮磨着他已经泥泞不堪的腺体。
她的手没停下,引导着贺承流来到他从来不敢正眼看、却已经和他的腿面间接接触过很多次的地方。
他猛地一挣。
领带随着他的动作,覆盖上去了。
他的手又一瑟缩,却被迟弥雪紧紧抓住,附在领带上。
“摸。”迟弥雪说。
他肩胛骨猛地缩起,眼底不知为何,涌上莫名的酸涩。不是委屈,不是其抵抗,或许是紧张。
紧张地收拢五指。
她胸腔一震,绷起下巴,发出一声悠长低沉的闷哼。
他吓得陡然松开。
迟弥雪猛地抓住他逃跑的手。
再次覆盖领带。
“轻点。”她教他。
贺承流手指虚虚张开,他压抑着声音,半是恼怒半是紧张,“我、我不会。”
“练练。”迟弥雪忙着欺负后颈的腺体,舌尖卷起上面的血丝,提身对上他的视线,“不然用嘴,你选。”
贺承流当然不会用嘴!
手都难以……
用嘴的话,唇角撕裂怕是在所难免。
他摇摇头,金色的短发随着他的晃动,像波动的金色海浪。
“我……”贺承流撇过眼,说,“我不是不敢,但是我牙齿锋利,怕把你咬、坏了,还……还是用手吧。”
一句话,说得很艰难。
迟弥雪眯眯眸。
提起手,指腹擦过他的齿尖,意有所指地说,“牙齿锋利啊?让我试试有多锋利。”
她起身,坐到床上,长臂一捞,将贺承流带过来。
贺承流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发现自己的脸侧有什么东西在隐隐散发热意。再一看,自己正匍匐在她热源旁边。
迟弥雪! ! !
他真的生气了。
咬牙切齿,挣扎着从床上起来。
迟弥雪的手绕到他的后脑上,轻轻摸了两下。
她说,“别生气。”
豆大的汗珠从她脸上顺颊滚落。
贺承流脸侧的东西轻轻跳动了下。
她看起来很难受。
好像是真的很难受。
到了这种地步,她还没有把他完全标记,算是正人君子。
贺承流也很热。
即使T恤被她撕碎了,也热得想贴近什么冰凉的所在。小腹的熔洞已经空荡荡一片,没有任何东西填充的空虚感,让他难以忍受地,想……
她忍得格外难受。
他也是。
智能化的床体检测到姿势变化,换了个方向“推涌水波”。
他提身,跨腿。
“嗯——”
“呃——”
海浪冲垮堤岸。
液体淌落。
像艳阳晒化了的晶莹雪糕。
迟弥雪的裤子也好,附近的领带也罢,都被洇湿了一片。
贺承流颤抖着,脸红如火烧。
一种从没有体验过的感觉从毛细血管汹涌堆积,指节分明的手深深嵌入被子里。
他意识到自己似乎太没用了,竟然只是这样蹭了一下,就全线败北。
他这支雪糕刹那融化。
艳阳却仍炙热高悬。
他不敢看迟弥雪的脸。
她那张脸上一定写满清浅的讽意,甚至嘴角都要勾起嘲弄的弧度,笑他经验浅薄,难以克制。
她的手还揉着他的脑袋,标志性地安抚着!
就是在嘲笑他!
迟弥雪! !
他狠狠在她肩上咬了一口。
沙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你再这样试试?”
试试就试试。
他心里刚这样想。
可敏锐的危机意识给他打了个警铃——
试试就逝世。
还是得适可而止。
但不管怎么说,都要扳回一城。
他问,“你刚刚'嗯——'什么?”
迟弥雪抬起眉眼,手捏住他仍旧滚烫的耳朵,摩挲了下,“你说我嗯什么?”
古地球时代的榫卯都没有这样契合过。
钥匙没有进入漂亮的锁孔。
越过锁孔横卡在锁上,嵌入锁面上精致的沟回里,也是天衣无缝。
刚刚回落的热流再次从血脉里堆积起来。
她闭上眼,手也从贺承流后脑处收了回来。
“我易感期刚过,正常不会这样。”迟弥雪额角突突直跳,“会不会是被下|药了?”
说起这个,贺承流一下警醒起来。
他猛然从床上翻身而起。
水流感掠过,被面也濡湿了。
裤子上的痕迹也格外明显。
贺承流脸红得像火烧。
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生物药剂的作用时间不太可能这么快。”从他们抵达邀游星到现在才过了一个半小时,如果是生物药剂的话,现在开始有反应还差不多。
但如果不是生物药剂的话……
能引起这么强烈反应的,只有元素了。
贺承流突然靠近,指腹顺着她的静脉慢慢摩挲过去。
迟弥雪的皮肤已经被热度蒸得有点发疼,即使他的指腹格外细嫩,掠过的时候也带起一阵细密的刺疼。
“你干嘛?”她问。
哼,终于等到这句了!
贺承流直视她!
他学着面无表情。
然后勾唇。
平平淡淡,普普通通地从嘴里突出一个带着些许笑意的字——
“干。”
迟弥雪:“……”
她有点不太理解他脸上潜藏的成就感来源于什么地方。
干。这个字,让人很有成就感吗?
还是他觉得这样就实现翻身做主人的愿望了?
她抬手,轻轻摸着他红粉嫩滑的脸。
“真要吗?”
贺承流还在悄悄得意,期待迟弥雪咬牙切齿的反应。没想到她来了这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
“什么叫真要吗?”
迟弥雪善解人意,“你不是说干吗?真要?”
她看向危险的方向,示意他,“我是完全可以。”
再看向他已经一塌糊涂的裤子,“你……不会又不战而降了吧?”
“迟弥雪!!!”
迟弥雪笑着,靠到床背上。
“说吧,在做什么?你是怀疑我被植入元素了吗?”
贺承流见她脸色不太好,眼睛里布满血丝,眉毛紧紧拧在一起,汗珠一颗接着一颗滚落。
“活该。”他说。
都已经这样了还有精力呛他。
“不是生物药剂的话,也只有元素能让你周期紊乱,再次进入易感期。不过,”贺承流一边顺着静脉摸索,一边说,“植入元素肯定会有感觉,你刚刚触觉上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手指沿着手臂摸上脖颈,碰到后颈的腺体。那里肿得高耸,格外滚烫,他的脸更红了,手指却还是兢兢业业摁了又摁。
没有找到。
于是顺着心脏往下摸。
植入元素即使在体内溶解,元素囊也不会这么快就完全消失。
一个半小时……
贺承流根据时间,推算着可能存在的位置。
他的目光移向她的腿和小腹的交界处。
就在上方,一点点的位置。
他头皮一绷,说,“我,我好像找到了。”
“在哪里?”
他解开她西装裤的纽扣,果然,纽扣下有一个明显的红点,隆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幅度,表皮还算光滑。
他看了她一眼,抓着她的手,放在上面。
“这里。”
热源散发着狂猛的热意,像被束缚的野兽,找到机会就要吞噬血肉。
迟弥雪的手与热源近在咫尺,一同落在贺承流眼里,一览无余。
可他完全冷静了。
元素存留的位置,表皮还这么光滑,说明对方用的是传统的渗透式的元素囊,难怪起作用会这么快。特殊元素从进入她体内的时候就开始渗透进入血液,她血液速度越快,血管舒张压越高,渗透就越快,反应就越剧烈,如此循环。
现在,元素囊距离热源近在咫尺。
一旦进入热源的静脉里,她就会一直保持这种状态,直到把元素排出体外。要么放血,要么涉晶。
血放太多会死,另一种方式太超过了的话,也会。
贺承流抬眼眉眼,“相信我吗?”
迟弥雪没问他要做什么,压下一波滚沸的热意,银白的头发贴在脖颈上,睫毛被汗水沾湿,双眸都变得赤红。
她闭上眼睛,润了润干涩的喉咙,“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迟弥雪,你好好说话会死吗?”
贺承流现在很需要她说一句相信。
他自己也有点害怕,如果迟弥雪愿意信他的话,这将会是他第一次试图从人体内弄出完整的元素囊,一旦不成功,她只会更快进入更痛苦的状态。
迟弥雪的视线透过睫毛和汗水,往向他写满紧张的脸,说,“我信你。”
“那我去做准备。”贺承流光着脚丫下床。
已经有点干涸的裤子痕迹磨着他娇嫩的皮肤,他没有在意,迅速翻着柜子,找出一些医用器具。连消毒伤口的生物药剂都齐了,就是没有又细又尖锐的东西。
贺承流搜罗了一圈回来,迟弥雪连手上的皮肤都已经红到快要起火了。
元素朝热源又靠近了一点。
不能再拖了。
贺承流下定决心,他说,“我找不到工具,现在要用牙齿咬破你这边的静脉,然后把元素推出来。”
“嗯。”
可,元素离热源只剩下一点点的距离。
贺承流刚俯下脸,边上就传来灼人的热意。
第28章
贺承流的牙齿确实很锋利, 他找到距离元素囊大约五公分的地方,试图下嘴咬。
热源在他脸侧虎视眈眈,如果不是剩下一层薄薄的衣物遮挡, 他毫不怀疑它会直接拍到脸上的可能。
贺承流的脸颊也被映得发热。
可实际下嘴的情况和想象的不太一样,他不敢咬。静脉血管统共就那么点粗细,他没办法精准控制牙齿的控制深浅和力度,要是咬出太多血,也是很麻烦。
他在犹豫。
软嫩的嘴唇蜻蜓点水般地在她皮肤上沾了沾。
润湿柔软的触感。
热源的热意轰然变得更加蓬勃。
跳动了两下。
迟弥雪垂眸看了他一眼。
银发已经能拧出水了,湿答答贴在脖子上, 有点扎,也有点痒。
她抬起手,指腹从他泥泞的腺体上流连而过,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顺势而上,揉了揉他乱成鸟窝的金发。
“我的行李里面,应该有胸针, 去帮我找找。”
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强弩之末,贺承流攀着她的手臂,直起身,视线从额前的碎发里穿梭而过,望入她眼皮微微耷拉着的眼睛里。
他清越的嗓音也染上一丝丝哑意,“胸针都是磁吸的, 你的是那种传统的别针式胸针吗?”
他略顿了下, 觉得也不用问。
应该就是别针式的, 不然这会儿迟弥雪也不用特地提。
于是转身趴到床头点动智能系统, 把被智能收纳的行李都传送出来。
如水波般晃动的床“嗡”的一声停止运动,紧接着从床底下缓缓滑出一个收纳盒, “咔哒”一声卡到轨道末端。
贺承流趴在床上,探下身。
迟弥雪的行李都被智能分类收纳好了,休闲/正装上衣、裤子、内裤、配饰之类,都亮着标签。
贺承流的视线在配饰盒里一一巡过,最终找到一个飞鸟样式的胸针——
宽展的翅膀飞扬而起,把克怀恩星际的标志托在羽翼之间,环绕成一个潇洒的“ H”字样。
鸻痕研究组的徽章!
贺承流颅顶微震,心里的弦被拨动了下,飙出震撼余音。
但现在没有时间想更多。
他手心一握,转回身来。
恰恰遇上迟弥雪撤离的视线。
怎么说呢,那道视线,称为落荒而逃也不为过。
贺承流平时看着不怎么经常锻炼,不过,可能是因为格斗能力还不错,每一寸骨骼架构都堪称完美,每一寸肌肉线条都紧致。他刚刚探下身去找东西的时候,那双腿显得更加修长,薄薄的皮肤覆盖恰到好处的肌肉,没入宽松的裤口之间,延伸向浑紧圆实的臀部,落入窄劲的腰肢。
他没有设防。
完美的身体线条横陈在前,迟弥雪不是柳下惠。
她想……覆盖上去。
塞进热源。
想捏住他细而骨感的脚踝。
想动。
把热源送到最深处。
恰巧他翻身回来。
中止她的想法。
迟弥雪意识到自己的荒唐。
明知道现在还不能动他。
贺承流觉得她怪怪的。
他看了她一眼,心里嘀咕着,松开胸针的针扣,用生物药剂消毒。
元素囊已经又往前进了一点点。
距离热源更近。
贺承流开了可追踪的聚光灯,定位到元素囊的位置。不巧的是,聚光灯的范围比元素囊大太多,不可避免地照射到热源上面,这让他有种把迟弥雪的宝贝拿出来做他私人陈展的错觉。
啊啊啊啊!
在想什么!
他“嫉恶如仇”地狠瞪了那“宝贝”一眼,恨不得上手揍它。
他咬牙切齿,戴上防护手套,动作粗暴,“啪”的一声,把自己弹得生疼。于是捂着自己的手腕“嘶”龇牙咧嘴。
“……”迟弥雪不太理解他。
她琢磨着要不要安慰他两句,话还没出口,贺承流就横了一眼过来。
迟弥雪:“……”
更不解了。
她看着他飞红的侧脸,从侧面看去,耳根都红了,后颈的腺体也比刚刚更肿了一些。
瞟了眼聚光灯有限的光照范围,她反应过来,“你是因为这个?”
她抬了抬腰。
热源随着她的动作,似乎更具规模。
贺承流感觉自己多年积攒的素质就要毁在这里了,他捏着别针,恶狠狠威胁,“针可不长眼,扎到你哪里我说了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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