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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穿高跟鞋——谢璃【完结+番外】

时间:2024-09-13 14:32:28  作者:谢璃【完结+番外】
  「小时候看牙医,医生为了哄我,都会塞给我一些卡通贴纸,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吻跟那些贴纸一样想哄谁就给谁?」她还是按捺不住挑明了,「不会的,你的吻很珍贵,你给了我是因为你有一点喜欢我,对吗?」
  她丰润的小圆脸漾着光采,睁大的黑眼中却晃着一抹不安,他看在眼底,沉吟片刻,抬起头道:「是,我是喜欢妳,不止一点点。」有别以往的含蓄,他爽直坦承。「妳开心了吗?」
  等待答桉时她原是紧抿着嘴,握紧了拳头,一副备战姿态;一听见他的回答,她慢慢地松开眉头和唇角,终至喜笑颜开。她向前很快搂了他的腰一下,万分欢喜道:「你等我,我等一下就回来。」
  目送她招了计程车离开,他回了神,返身走回大楼。
  在这空档的一小时,夏翰青反覆诘问自己,他刚做了什么?那张充满企盼的孩子气脸蛋竟让他心口合一地说了真心话,但以后呢?他能任凭情愫滋生而不动摇吗?
  他心神不宁地处理手边公务,一小时很快过去,范柔意外地并未出现,简讯亦未捎来消息;两小时后,她仍然芳踪不明,发了询问简讯却持续未读状态。
  无法再等,他离开公司,依约出席了程如意娘家亲族长辈的饭局,暂时投入应酬氛围中,消解他的忐忑不安。
  饭局总会结束,他注意力不得不回到范柔身上──她失约了。打了几通电话无人接听,简讯显示未读,她连瞄一眼手机的机会都没有吗?莫非他小看了应天培?年轻的范柔未能招架得了他的攻势?
  喉口感到一股暗黑涩味袭来,他回到私人住处,在五味杂陈中度过漫长的一晚,始终未等到她的只字片语。
  
  高跟鞋足音在附近跶跶响起,夏翰青耳尖,不是熟悉女职员的足音。
  一夜未熟寐,他五感仍敏锐,敏锐到刚刚结束的闭门会议里,他父亲的每一句话听起来皆有含沙射影的意味,他提出的每一项策略都遭四两拨千斤地否决,令他不得不这么揣测,夏至善与外室同居这段时日,心境产生了何种变化?他们父子俩併肩作战这些年──不,是他戮力贡献策略,为夏至善在集团里深耕实力的这些年,并未为他赢得百分百的信赖吗?
  抬头一望,夏太太程如意缓步走进他的私人办公室,他面露讶异。「妈怎么来了?爸刚离开公司。」他离座与她一同对坐沙发,谨慎地看着她。
  除了春酒宴或尾牙,程如意绝少以夏太太身分在公司走动,尤其与夏至善分居这段时间,她几乎已在社交场合中销声匿迹。夏至善公然与外室郭家宜连袂出席几个重要场合,间接证实了婚姻已走到尽头,程如意此时现身有何用意?
  「就是知道他不在我才来的。」程如意冷嗤。
  他垂眸一想,会心一笑,「妈是想看斐青吗?何必麻烦,我请他上门拜见妳也是应该的。」
  「不必。我今天心血来潮,想见识见识让你父亲疼入心的小儿子长什么模样。人人都说他是美男子,我刚经过业务部瞄了几眼,也还好嘛,不如我大儿子顺眼。」她拂了他鬓角一下,表情轻松,语调却掩不住酸涩。
  「妈是自己人都好。」他笑。
  「是啊,我当你是自己人,你爸却连自己人都挡。」她口吻含着怨气,「我都听说了,他最近推动董事会改了内规,各事业体的总经理不得身兼总管理处的任何职务,他这是冲着谁来呢?这不把你卡死在这位置上了?」
  「……」他表情凝结,半晌道:「或许,爸认为我守着这块好,夏家不是化工起家吗?就算称不上集团里的金鸡母,也是稳扎稳打的生意。」
  「那这两年你为他主导的几个购併桉和投资桉又怎么说?你能力绝不止于此,不让你插足总管理处,他想为谁开路?」
  「妈──」他按住程如意轻颤的手,转问:「妳可认得范宝田?」
  「范宝田?」程如意回想了一下,「不认得,但听过。你爸生意对象多,我不可能都认得。去年他在我面前提过一次,他挺中意范家女儿,有意撮合你们认识。我不同意,范宝田起家生意名声并不好,来往的人不单纯,生意也多是侷限南部或是在地,土地是有不少,靠着土地开发赚了满盆钵,但范家那儿子听说没什么手段,将来顶多替家里守成。我认为范家对你没什么助益,当下否决了你爸的念头,他也没再提起。怎么了吗?」
  「没什么。我在想,爸爸心里有他最好的安排,只是最好的安排不见得在我身上。」他口气温和,心底俱是凉意。
  他父亲竟是如此深谋远虑,连他的婚姻能带给他多少势头都算计到了?范宝田和夏家没有一点利益牵连,不过是地方上的生意人,触角几乎只及于南部,也就是彻底的局外人,就是成了亲家也无法将他推上集团顶峰。他父亲宁愿将他侷于一隅,削弱他的发展可能性,是怕将来他到手的东西绝不拱手让人吗?他父亲如此防患未然,是在为另一个人披荆斩棘?
  「这么多年了,你战战兢兢,到现在还想称你爸的心吗?」程如意质问他。
  他望向前方墙上的挂画,那是他刚升任这个职务时他父亲赠送他所收藏的名家版画,命名为「守门人」;当时他以为那是父亲深层的祝福,祈愿他为夏至善守住基业,不教起家根基落入其他叔伯以及外来股东之手。近日他思绪渐渐清明,守门人就是守门人,没有更多,不致于更少,未来开疆闢土不再是他的远景。
  他看向程如意,笑得真情入心,「那我称妈的心吧。」
  程如意眼泛欣慰的光,「好,我会安排。程家也不是省油的灯。」
  「妈如果没事,就多了解一点公司的事吧。妳是股东也是董事,将来不是只有点头唱和的份。」他起身回座位取了一叠准备好的资料。
  程如意接过手,神色一变,忽问:「你有没有事要告诉我?」
  他身躯顿了一顿,「妈指的是什么?」
  「你最近是不是认识了什么人?」
  「……」他暗暗寻思,心里有数,反问:「妈听到什么了?」
  「还能有什么?我姐妹淘到处都是,婆婆妈妈对什么最有兴趣你也知道,总是会有人看到什么的,巴不得告诉我一手消息。我本也不搭理,但你最近少回家过夜,我想是不是八字真有了一撇?听说那女孩很年轻,你难得没忌讳在外头对女人亲近,想必是心里有了底。那是哪家的女孩啊?你若有对象可得告诉我,否则我继续安排其他对象和你见面可就对人家父母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就是好朋友,妈不用多心。」他不假思索回答。
  程如意望进他眸底,那里表面覆盖了一层果决,底下却徘徊着不明的忧悒和犹疑,夏翰青再怎么不易敞开心扉,多年母子关系,她岂有看不穿之理。
  「你凡事都有盘算,我相信你纳入考量的条件都有道理,不像丹青她们脑子一热什么都顾不上了。你一直让我很放心,没在这事上随心所欲。」她缓缓起身离座,踏前两步,踌躇片刻,转身又道:「你挑谁我都没意见,洪家也好,李家也好,人是要跟你过的,你冷暖自知。但翰青,我得说上实话,这种事再怎么算,也不见得天从人愿,万无一失。我和你爸不就是个例子吗?当年他还是我爸亲挑的贵婿呢。我相信你的能耐,不靠妻家也能有一番作为。你若有其它打算,我不会反对。人活着,总得有件开心事,对吧?」
  他唇一弯,绽开理解的笑,环拥了他母亲一下,「妳的话我都懂,谢谢。」
  人一走,他环顾偌大的办公室,有一刹那的恍惚,他对自己所要的不确定起来,所幸迷惑的时间很短暂,他坚硬的内里总是一反温文的外在,坚定目标一直是他的信念,外人很难动摇。
  他瞟了一眼手里的手机,某个来源相同的未读简讯已达二十几则,他朝桌上一摆,不再理会。
  
  静夜里,门铃一声急过一声,夏翰青安坐在沙发上默然听着,不为所动。
  第六声时,铃声戛然而止,空间突显出异样的寂静,他仍没动,放在膝上的书本亦没再翻页。
  隔了五分钟,他的心绪未随着终止的铃声复归平静,反而对这份安静感到存疑。终于按捺不住一探究竟的念头,他霍然离坐,大步迈向玄关,稍停,握住门把,用力旋按,往内一拉,霎时一团东西跟着倒进玄关,压住他脚板。
  他不由得大惊,那团倒地的东西拔地而起,一双亮晶晶圆眼对着他笑咪咪起来,好端端的人儿正是范柔,她顺势张臂搂住他的腰不放。他衣着单薄,顿时感到湿气逼身,定睛一看,她浑身上下竟湿漉漉,额角还有水珠滑下,狼狈得像刚从水里爬起。
  「外面下大雨,妳就不会撑把伞吗?非弄成这样不可!」他张口叱骂,恼怒地解开缠腰的手臂。
  「又不是故意的。我从捷运站走过来,谁知道走一半突然下起豪雨,这附近又没骑楼,怎么躲雨啊?」她满脸委屈地解释。
  他关上门,绷着脸返身走回客厅,一面意外这个范柔毅力惊人。
  她自一大早便连环发简讯过来,他不读不回;下了班她持续拨电话给他,他照样听若罔闻;她发最后一则简讯告知他她将亲自过来住处找他,不得已他只能勉强回覆六字──「有事不在勿来!」。这女人不但视而不见,迳自前来,令他不解的是大门警卫莫名自作主张放行,让她长驱直入。他从门口对讲机萤幕发现是她,原不欲开门,岂料其他善心住户再度放行,让她顺利上楼。不久门铃响了,却响六声即放弃,正狐疑向来锲而不捨的她怎如此轻易知难而退,没想到她竟冒着一身湿蹲坐门口坚不离去。他若执意不开门,难道她预备等他一整晚?
  越想越怏然不乐,走没几步,范柔箭步跟上他,拽住他的手,直问:「你还在生我的气?我不是解释了那地方收讯不良,我不方便通知你……」
  「妳不会连借个室内电话都做不到吧?」他冷口冷面。
  「可是那里没有室内电话啊。」
  「……」他眯缩起眼,冷笑道:「妳跟个男人到一个室内电话都没有安装的地方,我真是好奇,那是哪里的荒郊野外还是无人海边?妳就这么放心跟着去也不怕被吃得骨头不剩?」
  「那不太容易吧?」她眨巴着眼,「我哥块头挺大的,他虽然看我不顺眼,还不致于甩手不管,他一拳猫下去应天培应该是起不来;再不济还有我爸,我虽然常惹毛他,女儿有难他一定拼老命救女儿啊!」
  「妳哥?妳爸?」他直了眼。
  「不然呢?」她无耐耸肩,「他们怕我又再出言不逊,亲自北上押着我吃这顿饭。应天培昨晚心情很好,吃完饭坚持请我们参观他在山顶上刚落成的别墅。那屋子腹地大得不得了,参观完所有设施就要不少时间,接着开始泡茶看夜景,聊个两小时没完,应天培又出花样请我们泡温泉,我打死不下水,我爸他们可不管,高高兴兴的接受款待。这一来,等到下山时都半夜十二点了。那里偏僻,收讯不好,因为是新房子,电话和网路线都还没装,所以没办法通知你,下山后又太晚了,想说你纪律好一定睡了,早上再联络你吧。谁知你发狠不理我,还把我关在门外!你这人真难伺候,我都道一万个歉了还不够?」
  听到这里,他正色俯视她,「我没让妳伺候我,妳随时都可以离开。」
  「你捨得?」她全然不动气,歪着头端详他,眼角眉梢都漾着理解的笑意。「你真的很紧张我唷?对不起,我要是知道让你这么担心,那天我一定偷开我爸的车冲下山找你,因为我以为,你的喜欢不到那个地步,无论我怎么引你注意、讨你欢喜,永远到不了那个地步;所以我曾退一步想,只要你不讨厌就好了,只要你愿意让我接近就好了,多得一个吻是我的运气,没想到我的运气都集中在这个月了。我就侥倖地想,你真有点喜欢我了,我夜半想到都睡不着……」那轻柔软稚的嗓音不疾不徐地吐露,说到后来,状似在向他倾诉,又似自怜自语。
  他胸口无端一颤,暗吸口气压抑住,想说些什么分散她倾泄的心思,但眼前那张泛着喜意的脸蛋带着惆怅又道:「夏翰青,追求人的滋味真不好受,虽然我心甘情愿,但你偶尔──偶尔……别把自己藏这么紧,我就算明白,有时也会气馁……」她忽然伸出双手捧住他的面颊,踮起脚尖,软凉的唇瓣贪恋地贴上他微张的嘴,他愕然,定住不动。
  真是贪恋。她并不管被吻的人有无回应,细吮轻啄一遍又一遍,彷彿在尝一道捨不得立即吞下肚的诱人甜点,只敢舔上头的缀饰;稍久,她才甘心探入他齿间,与他更深地缠绕。
  她对他情意如此缱绻,他再克己仍然免不了心旌动摇。他没有回吻,是心头梗着一个更深的顾虑──他放任自己的部分情愫流露,数度打破原则吻了她,已难以收尾,他在她面前情绪越来越不易掩盖,释放出更多讯息,只会让她燃起不切实际的希望──她和他是有未来的!
  但,他其实没有考量过这层未来,即使她已一步步佔据了他大半心思,即使她可以左右他的喜怒,即使……他不时想见到她。
  范柔感觉到了他的迟疑,她没有停下她的吻。她不在乎主动被动,她只想藉着和他的亲密表达出她的爱恋。她捧着他脸的手痠了,就直接勾住他脖子继续吻他;踮着的脚也无力了,便借力使力贴靠在他身躯上。这一靠,夏翰青才察觉她身上衣衫湿得极彻底,扶着她腰间的手掌感受到她透出湿衣的体温,竟有些热烫。
  他稍推开她,「妳这样会着凉──」
  「我不冷……」她紧紧环住他的腰,面颊贴在他胸口上方,近乎密不透风与他相拥,「你别推开我。」
  「范柔,妳记不记得我说过的话?」他叹了口气。
  「记得。」她仰起头看着他,神色明朗,字字清晰:「都记得。你说过的每句话我都记得,你的未来不会有我,你不要担心,我随时都记得。」
  她弯起嘴角笑了,那是要他全然放心的笑。他心底一震,仔细凝视她的眼瞳,水光晃动之后,那里彷彿有一片灿星,仅止为了他闪耀。
  「所以,夏翰青,」她放柔了语调,眼神却极其坚定,「今晚你可以尽情的爱我吗?」
  今生第一次,她毫不怯懦,对心爱的男人提出了爱的邀请。
  
  今生第一次,夏翰青尝到夜半浑身不能动弹的怪异感觉。
  意识朦胧中他试着翻身几次未果,渐渐从侷促中转醒。夜灯昏暝下,他掀眼环顾周遭,终于恍悟不得伸展之感是怎么来的。
  是范柔,她几乎四肢并用,头安栖在他肩臂,手脚横跨他的胸腹及下肢,将他当作人形抱枕,只要他略一动,她自动缩臂箍紧,不教抱枕片刻离身。
  他勉强略昂首往下探视,仅看见她头顶的髮旋和密閤的睫毛,颈部以下部位被披散的墨髮和薄毯遮盖住,到了大腿以下才裸露出与他交缠的双脚。
  他失笑了。她连睡梦中也能展现出顽强意志吗?他想抽离被枕麻的手臂,但稍有尝试之意,她便反射性收缩手脚不放松,这一挪动,重新感受到了彼此肌肤的摩擦,她胸前的柔软和小腹密贴在他身侧,几无任何缝隙,肌肤之亲让几个小时前的缠绵画面迅速回到他的脑海。
  是她蛊惑了他,还是深埋的强烈想望推了他一把?他无法釐清,不管是在欢爱的时刻,抑或冷静的现在,但他确然感受到了她的媚惑,在那些时刻──当她压抑着腼腆,手足慌乱地脱下他借她穿的恤衫,脸颊涌上了惊人的大片红晕,却还是抬起脸大胆面对他的瞬间;当她明明紧张,却生怕他后悔,极力释出落落大方的微笑时;以及,当他抚遍她发烫的全身,她毫不遮掩她的真实反应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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