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意让两仪绘川本能地一颤,降谷零笑意更深,低缓开口:“如果你愿意和我说,你完全对我没有好感,从此以后不愿意再见我,那我就放你走……怎么样?”
两仪绘川有一瞬沉默。
她如果能说得出口,波本参加完小朗姆的聚会跑去研究所找她的那一次,她就已经说了。
她决定用左手悄悄摸索出别在衣角的铁丝,给手铐解锁。被子和说话声可以遮掩本就微小的解锁动静。现在戴手铐,总感觉气势弱了一层,解锁之后,就可以用正常的谈判姿态对话。
这款手铐款式简单,是属于扒拉两下就能解开的类型。稍微拖延两句话就行,没有点技能点的必要。
于是她绕开降谷零的要求,只抱怨道:“这样的话显得有点奇怪,明显更容易激怒你吧?并且你把我关起来就是为了这种无聊的事吗?”
降谷零笑着歪了歪头,试图恶意卖萌:“这种事也算是无聊事吗?”
两仪绘川往下聊:“对啊,不管是降谷零还是波本,应该都没这种闲工夫吧。”
……好,左手上的手铐静悄悄解开,接下来,攻守之势异也——
降谷零倾身靠近她,她的手腕被隔着被子握住。
接着,他掀开被子的一角,在骤然侵入的空调冷气中,抓住她的小臂。带着薄茧、刚刚被沾染颈部热意的指尖从她皙白的上臂内侧摸索着划到手腕,“咔哒”一声,重新把手铐扣上。
他的手,甚至顺势盖住她的手背,牢牢抓住。
手指微微蜷缩,被降谷零的手更重地压下。手心热意源源不断传入她的手背,她移开目光,心中的毛线球被猫咪彻底抓乱,滴溜溜在房间中滚遍。
降谷零幽暗的灰紫色下垂眼愉快弯下,另一只手抬起来,指尖擦过脸颊,将她的碎发拂到耳后,轻快地问:“所以你说不出来,是吧?”
……如果一定要到这样决绝的程度,也只能快刀斩乱麻了吧。
两仪绘川自觉被架上火上烤,恶从胆边生,索性什么都不顾地开口:“我——”
话没能说下去。
被吻堵住。
是柔软却又长驱直入的吻,敏感的上颚被柔软的舌尖来回刮蹭。
想说的什么伤人伤己的话,全都化为了喉间溢出的津液和呜咽。
舒服到浑身发软,什么多余的想法都消失了。
手搭上他沙沙质感的后脑勺。
……算了,姑且算是拥吻吧。
第71章 好感变化
亲吻会消耗理智, 消耗氧气,让空气的温度上升,让人头晕目眩。
第一次亲吻结束, 相互纠缠的唇舌彻底分开时,两仪绘川才发现,空调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卷吧卷吧丢在床尾。降谷零在吻她的时候悄悄变化姿势,也靠着床头,完全把她环在双手的臂弯中。
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降谷零平缓一下呼吸, 因亲吻而湿漉潮红的唇朝下抿着,注视着她的眼睛像是雾气蔼蔼的灰紫色宝石。
两仪绘川懵着, 看着自己搭在人脖颈两侧的手。
眼前的降谷完全是绝景, 但是,但是她——
金灿灿的额头侧抵住她的额头。
方才把她亲吻到大脑空白停止运转的,属于降谷零的柔软的唇,轻轻触了下她的唇。
就着触碰到的距离,贴着她的唇畔,语调委屈地轻声问着:“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呼吸带着还未消退的热意, 两仪绘川晕乎乎的,又不知所措地靠在降谷零的臂弯中。所以她——
唇瓣被轻轻吮咬,被湿丨热的舌尖描绘纹路。不强烈但细密的刺激感让她恍惚着搂紧对方。
她听见降谷零继续含含糊糊地问着:“真的不想再见到我吗?”
“当然都不是啊……”两仪绘川的语气飘忽忽的,自暴自弃地吻了一下他的唇畔, 互相贴住脸颊, 然后语气变得恶狠狠地,发泄级别地轻咬了一下他发烫的耳垂, “但是有这个必要吗?你怎么直接——咦?”
手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 左手手腕上轻飘飘的。
“必须要这么做吗……你觉得呢?”降谷零把金灿灿的头埋在她脖颈间,闷声道, “一开始是有正常沟通,然后你说你要在公安这边申请离职;下一次我把车门锁上了,你说没公事不用见面;再下一次我找了理由、公事,去研究所找你,你说正常事项可以发邮件,有急事就打电话……根本没办法正常沟通。”
两仪绘川心虚沉默。
降谷零抱怨着轻咬了一下她的脖颈以做回敬:“就算是之前试图钓你出来的方法也行不通了,康帕利大人神通广大,根本不用露面就能解决事端。左思右想,也只剩下hiro能让你急匆匆赶出来了——半个小时,动作非常快啊。”
两仪绘川更心虚了,只能努力哄、辩解一下:“因为苏格兰一暴露,杀死苏格兰的波本就会被严查啊——你还是过分!”
降谷零抬起头,脸上露出被哄好的笑,在她脸颊边啾了一下,“抱歉,手铐确实多余了,下次直接亲亲好不好?”
两仪绘川发泄般地把他的金色头发都揉乱。
降谷零闷笑出声,摸了摸她的头发,从后脑勺慢慢摸到背后,再抬起往下顺毛摸,轻声问道:“演变成现在这个状况,你直接想从G5和公安都离职,知道组织里的核心是研究所……都是因为另一个秘密部门?”
似乎是开始聊正事了。
努力把心思移回来,但身侧人的呼吸热意扑洒,明显在安全范围以内。并且,身躯的距离也慢慢靠近了。
这样的发展,明明该是R21的,但是,秘密部门……让她想想,似乎承认就好。游戏部门怎么称不上是秘密部门呢?
两仪绘川:“……嗯。”
降谷零似乎对她的犹豫毫无所查,继续往下问:“之前想过结婚,是因为有的秘密部门可以用结婚来摆脱关系,结果其实不行,是吗?”
两仪绘川:“……嗯。”
降谷零再问着:“还能待多久?”
两仪绘川的手臂一刹那紧绷,把面前的金发深肤独一无二款大玩偶抱得更紧一些。
秘密部门是游戏部门,差不多。推断结婚用途的思维也很有趣。在没有游戏的理解上,这种程度的推断已经很不得了了。
……甚至直接推断出来她不能呆太久吗?
两仪绘川没能即刻回答,于是降谷零苦笑问道:“这也是秘密的一部分吗?”
“……一年半,”两仪绘川轻声说道,“是很短暂的时光,并且一定会离开,没有转圜的办法。”
“完全没有吗?”
“完全没有。”
“这样啊……”降谷零沉吟片刻,语气重新沾染上让人热意熏腾的软和笑意,“那这段时间还是开心一点吧,毕竟也是很难得的体验不是吗?亲吻的感觉怎么样?”
问的是那种,晕乎乎的、自愿被侵入,又主动侵入别人,浑身不受自己控制,互相纠缠,精神悬浮,瞳孔都要舒服到涣散的,感觉吗……?
“……很喜欢。”
“那就……再亲一次?”
两仪绘川听着,放松手臂,自然地松开一点点怀抱,拉出些许距离。
两人相拥贴紧固然是亲吻的结果,但在亲吻之前,还是需要拉开鼻尖触碰鼻尖,呼吸触碰呼吸这样的微小距离。
她看到了降谷零注视她的灰紫色下垂眼,眼尾是在不甚明亮的房间中依旧清晰的情动绯红,神情有些可怜巴巴的,又有些蛊惑人心。
她本来就是任性又轻浮的人,不能这样诱惑她啊!
但降谷零甚至再次对她歪了一下头,又无辜又引诱。
……被诱惑到了,没办法。
她闭上眼睛,重新让双唇相触。
……不可否认,刚才她经历了一场令人兴奋的接触。
.
不仅是衣角和袖口,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能藏匿些许微小物件。所以如果要真正拘禁一个人,那必然是要全身上下都检查一遍,确保不留下任何隐患。
但检查需要循序渐进,不可以操之过急。要分清重点。
这一次检查的重点是口腔,而检查的工具是舌尖。
先是叩开牙关,确保检查的地点敞开。
接着从齿列开始,一寸寸清扫过去。牙龈下的神经其实很敏感,所以就算检查的是牙齿,也能在检查中感到牙根连着全身都要酸软。
舌底是很适合藏匿小东西的地方,并且有神经连接心脏,用适中的力度检查,可以感受到加快的心跳。
检查的过程中会产生津液,可能会搅动出水声,这很正常,但受检查的人可能在听到声音后,会害羞抓住检查人背后的衣服或者床单,因此需要确保衣料和床单的质地很好,不会被抓破。
检查的过程中,也有可能会出现微弱的反抗,反抗的具体表达方式是同样用又湿丨又热的舌尖或舌面尝试着相触相抵。但要知道,舌尖本身就是最敏感的人体器官之一,而舌面上的神经细胞也脆弱而敏感,只要狠狠刮过去以做惩罚,就能解除反抗危机。
上颚是不可能藏东西的地方,但也最敏感,如果在检查的时候藏着什么坏心思,可以时不时地刮过上颚。不仅能听到表达舒适和兴奋的好听轻哼声,并且,受检查的人可能会被刺激地软下身子,或许会因此同意检查整个身体。
……因为检查得这么细致,所以氛围渐渐变得往格外不健全的方向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吧?
两仪绘川看着天花板,澄棕色的眼眸被兴奋刺激得雾蒙蒙涣散着,降谷零的灰紫色瞳孔同样兴奋放大,亲吻的力道有些克制不住,几乎要把她按到枕头里去了。
他终于结束这一次演变为双方互相的检查,左手手肘撑在她身侧,右手不知何时已经贴到了她的腰侧,手心很热,她一瞬间有自己被烫到的错觉。
“你愿意继续吗?”
耳边传来了似乎餍足的,却又有些暗哑,似乎还想索求些什么的嗓音。
手臂、身躯都有些软绵绵的,神经被不断生理刺激,兴奋地仿佛飘在云端。燥热的身躯也相贴着,唔,让降谷零的裤子布料变得紧绷的,兴奋的小降谷……
可以继续吗?
她急匆匆赶过来,过去了多久?手机反正是没响过……应该没有别的问题了吧?
两仪绘川飘忽忽地想了一圈,没想到需要让自己拒绝的地方,于是点头,懒洋洋道:“可以啊。”
想抬起手撩起他的衣服,打算先趁机摸一把他没有被衣料阻隔的背。匀称的背部肌肉应该摸起来会很舒服……但她的手有点抬不起来。麻醉针后遗症?
降谷零察觉到了,哭笑不得地俯身碰了下她的耳垂,语气也介于被检查人的晕乎乎和清醒之间。
“你太纵容我了……”
“……?”
“你似乎没什么力气了吧,上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现在大概是上午十一点,你算一下。”
“……好问题。”
.
下床的时候,两仪绘川差点没站稳,还是被降谷零扶了一把,才成功平稳落地的。
亲吻debuff不足以让她腿软到这种离谱程度,但她上一顿饭是在昨天中午吃的,地点是前往长野审讯点的路途中,吃的是三明治。
晚饭没吃,因为审讯完没有胃口。夜宵没吃,因为没有吃夜宵的习惯,并且她困了。早饭也没吃,因为她听到诸伏可能出事之后,只来得及想今天有没有事,有没有被跟踪,确认没问题洗漱完换好衣服就跑去目的地,连加糖咖啡都没想起来泡一个保温杯。
“……下一次还是别用诸伏的事吓我了,真的很吓人。”洗完脸清醒一点,然后坐在餐桌前喝着降谷零提前熬好的粥时,两仪绘川如此评价道。
因为审讯没胃口那完全没办法,只能慢慢适应,但能减少的吓人事件还是该减少一点。
这个世界的剧情惯性不强,但确实有一点点。她会下意识担心天台事件重演。
降谷零坐在她身旁,也陪着喝一碗粥,听着答应下来,又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大脑处在兴奋后的冷静期,暂时说不出别的话。什么都不说也完全可以,就这样安安静静坐着一起吃饭,气氛也能让嘴角不自觉上扬。
但……好吧,工作通知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两仪绘川的粥喝到一半,还在嚼一块酸脆萝卜块,手机屏幕亮起。
她拿起手机一看,是伏特加打来的。
接通后,伏特加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开门见山:“琴酒大哥问您什么时候有空,我来接您审问皮斯克。”
降谷零摸出手机,而两仪绘川从大脑中翻找着附近可以见面的地点,联想到让没事变成有事的皮斯克,她连着叹两声气:“……琴酒不能审吗?”
伏特加哈哈干笑了两声:“琴酒大哥审出了一些经济案方向的事情,贝尔摩德听不懂,爱尔兰又是义子,只可能帮着遮掩,所以还是得麻烦您。您看看什么时候方便,定个地点,我过来接您。”
所以附近有什么可以让伏特加接她的地方吗?感觉没有特别好的……
降谷零悄悄把发亮的手机屏幕摆在她面前,两仪绘川眼前一亮,照着念出地址,又按着屏幕上写的时间说:“我还在吃午饭,一个小时后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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