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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女配被大佬饲养后(快穿)——发电姬【完结+番外】

时间:2024-09-15 23:16:47  作者:发电姬【完结+番外】
  一时,只有江之珩在收拾笔墨纸砚的声音。
  直到兰絮从后门溜达进来。
  她嘴角带着刚吃完的肉包子油水,看到江之珩,眼前一亮:“江兄,你可算回来了,这个月的课业,大家帮你记着呢。”
  江之珩朝她一笑。
  及至此,四周众人动作才敢大起来,谢骢和冯嘉,把江之珩欠下一个月的课业,塞给他,大家说笑了几句。
  氛围稍缓,一切似乎恢复寻常,除了江之珩那过分瘦削的身材。
  他回来了,但兰絮还是没了饭搭子,因为他根本就不怎么吃饭,一天吃个包子,喝点水,就算吃得多了。
  没两天,谢玉君找到兰絮。
  兰絮看谢玉君这几天也不好过,眼圈红红的,她感慨,女主是个重情义的,对周围的人这么好。
  她宽慰谢玉君:“江兄不会一蹶不振的,只要过这一阵,都能好起来的。”
  不止她这么认为,蔡老和傅洵也是。
  此事之前,蔡老和傅洵都看好江之珩,这几日,他们观察着,若江之珩垮了,他们身为师长,已仁至义尽。
  若他咬定青山,顽强生长,他们亦会助他重上青云。
  事情没到最坏的时候。
  兰絮:“你想想,还有八月乡试。”与抄家流放三代不能科考那种不同,他至少还能参与科举。
  谢玉君攥着手帕:“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他把玉佩还给我了。”
  兰絮:“?”
  兰絮:“什么玉佩?”
  谢玉君咬了下唇,她拿出一对青玉花鸟纹玉佩,一花一鸟,雕工精细,实为上品。
  谢玉君:“原先是我持鸟,他持花的。”
  兰絮目瞪口呆。
  什么,谢玉君居然喜欢江之珩,不对,信物都换了,这是两情相悦!
  她感觉自己脑门上飘过很多个“啊”,疯狂思考这两人何时看对眼。
  结果,自己就是他们的鹊桥。
  比如吃饭时,谢玉君偶尔会带着芳甸,和他们拼桌。
  或许他们有过眼神交流,兰絮却只顾干饭。
  又比如,一月一休,是谢玉君和江之珩同时邀请她外出游玩,她嫌麻烦,把两人的邀约合并同类项变成一个……
  难怪,谢玉君还让她询问傅洵卫伯府的事。
  兰絮:“你、你糊涂啊!”
  崇学馆是读书的地儿,对儿女之情,管得可严了,这也是原主谢兰絮会混成万人嫌的缘故之一。
  谢玉君:“是,我作为谢家之女犯了馆律,若你不喜,请去告发,我不会怨你恨你……”
  兰絮又气又好笑,向来是谢玉君帮自己躲师长责罚,没想到,今日轮到自己帮她。
  她说:“别整那些虚的,我怎么会去告发你们。”
  谢玉君眼角一润,她就知道小十一人好,怀着歉意,道:“我们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本打算过完年就说。”
  可惜出现这样的惊天变故。
  可江家出这样的大事,谢家绝不可能将嫡长女嫁过去,谢玉君跟着江之珩,也看不清未来。
  江之珩明白这点,谢玉君还没说什么,他快刀斩乱麻,先断了两人的感情。
  兰絮震惊过后,回归现状,问:“那你现在是?”
  谢玉君已经伤心过了,说:“他不信我能共患难,我不会追着他‘共患难’。”
  兰絮松口气。
  他们都是她朋友,可吃大亏的是女方,还好谢玉君清醒。
  谢玉君又说:“只是,他与我断了情,却还连着朋友之义,我怕他想不开,小十一,你住舍馆方便些,能看看他吗?”
  兰絮:“这自是可以的。”
  江之珩也是她朋友嘛。
  接下来几日,江之珩看着还好,有兰絮硬拉着他互为饭搭子,他吃的,也稍微多了点。
  三月的上巳节,这日崇学馆一样休假。
  十来天,江之珩都没异常,兰絮也松口气。
  休假前一日,兰絮来月事了,身体还年轻,不疼不酸,疲惫却如影随形。
  当晚,她回了自己宅邸,怕自己一睡一整天,兰絮叫系统:“你得叫我起来。”
  系统很有自知之明:“我放弃。”
  兰絮:“你智能生成一段画面,植入我潜意识的梦里,这样,我就会吓醒了。”
  系统:“什么画面?”
  兰絮不用想,毫不犹豫:“就是我在课上打瞌睡,然后傅洵用手指敲我书案。”
  系统:“……”
  第二天,巳时。
  兰絮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起来,她头发乱糟糟的,双眼茫然,嘴里道:“小傅先生,我没睡!”
  系统:“真管用啊!”
  兰絮:“……”
  她揉揉头发,以后还是别这么吓自己了,对心脏不好。
  她早上九点多起来,是和江之珩约了去书肆。
  他们以前常去书肆,江之珩读经史,兰絮则钻去话本区域。
  今日和往常一样,这二者区域不同,兰絮钻进话本世界,也没多想,等到中午,才发现不对。
  江之珩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拍了下自己脑袋,出门找了去。
  好一会儿,她在当铺门口,看到江之珩。
  江之珩在等他的小厮,小厮从当铺出来,他焦急地问:“如何?”
  小厮:“公子,当了十两银子,果然比京城多很多!”
  江之珩松口气:“那我们快回书肆。”
  回头,便看兰絮在不远处,他神色微动。
  ……
  万灯楼二楼。
  兰絮不是第一次包雅间,她熟门熟路,把小二叫来,点了好几个菜。
  江之珩紧张:“多少钱,我还你……”
  兰絮:“不用,你都请了我多少次了。”
  江之珩看向窗外。
  这里没有崇学馆的学子师长,没有谢玉君,没有目光绝望的姊妹兄弟。
  只有兰絮咽口水,满脸期待:“万灯楼新上的松鼠鳜鱼很香,很下饭。”
  她甚至不问他为什么去当铺。
  有友如此,是他的造化。
  一刹,江之珩终是没忍住,哽咽出声:“我家的银钱田地铺子,都拿去缴朝廷罚锾了,但钱还是不够花……”
  没了田地铺子,国公府几代,还有以前攒下的很多好东西,一只杯子拿出去,都能卖不少银钱。
  可是在京城,没有人家敢买。
  他们拿去当铺,当铺就会把价钱压得极低,像江之珩让小厮去当的笔,在京城竟只能当百文,拿来怀名,才有十两。
  他已经让家中把所有能当的,寄送来怀名,他再整成银钱,寄回去。
  “家中上下,三十口人要吃饭啊,靠父亲如今一月二两的俸禄,养不起,养不活。”
  “为什么会这样呢。”
  江之珩的泪,一滴滴坠入杯中,跟着江之珩的小厮,也别过脑袋擦泪。
  兰絮喉咙堵堵的。
  为什么会这样?盖因大厦倾倒,在于天子的一瞬一念罢了。
  她说不出“还好不是抄家”这样的话,想必江之珩不是想不通,只是这种落差,对少年而言,过于巨大。
  江之珩想吃酒,兰絮让小厮去叫半壶酒。
  他需要宣泄情绪,兰絮也就没和他抢。
  但没想到,江之珩居然这么不胜酒力,整个人醉得软软的,还好他也不发酒疯,就是默默流泪,浑身使不上劲。
  兰絮和小厮一人一边,把江之珩扛下万灯楼。
  此时是未时,日头热乎乎的,上巳节街上繁华,马车没那么好租,兰絮让小厮先去车行看看。
  她自己带江之珩在万灯楼下等着。
  撑着一个喝醉的人,兰絮才知道自己力气多小,好几次差点扶不住。
  不过也不全是她的问题,不过一年,江之珩已经比她高了一寸,要不是现在瘦,她肯定要把他摔了。
  兰絮对着街上翘首,希望快快来一辆马车。
  竟真有一辆青顶黑马的马车,从不远处慢慢走来,停到他们面前,马匹打了个响鼻。
  兰絮以为是小厮找来的,一喜,就看车帘撩开,傅洵垂眼看着她,和江之珩。
  兰絮默默看向天空,掩耳盗铃。
  傅洵:“上车。”
  兰絮:“……”
  ……
  车上空间挺大的,坐三人绰绰有余。
  傅洵坐在正中间,兰絮和江之珩在左边这一侧,刚刚上车时,要不是马夫提溜一把,江之珩还上不来。
  傅探花积威重,冷着一张俊脸,江之珩脑子都清醒了一点,总算不流泪了。
  一路无话,直到车停在崇学馆下,兰絮赶紧下车,刚要去接江之珩,就看傅洵一手拎着江之珩,下来了。
  和拎鸡仔似的。
  兰絮讪笑:“先生好臂力。”
  傅洵:“六艺有射,你也该学。”
  兰絮:“……”怪她多嘴。
  她隐约觉得,傅洵心情很不好。
  不过换位思考,要是她作为老师,发现自己看好的学生,因家中变故,喝得酩酊大醉,差点倒在街头。
  不喷他都是出于人道主义考虑。
  兰絮:“先生,接下来我来吧。”
  傅洵看着江之珩和兰絮身高差别,抬眉:“你扛得动?”
  兰絮:“扛不动。”
  就是客气客气。
  她闭上嘴,就看傅洵大步往前走,他半拎半拽,把江之珩带着去舍馆,兰絮小跑几步跟上。
  放几个月前,谁能想到会出这种事啊,人生无常,她小小地叹了口气。
  听得叹声,傅洵步伐顿了顿。
  他斜眼看着她,道:“人生有起自有伏,这是常态。”
  兰絮怔了一下,傅洵是在安慰江之珩吗?这句话如果是江之珩清醒时听见,会更好。
  她赶紧问:“先生,我等江兄醒了,把这句话跟他说了?”
  傅洵:“……”
  他收回视线:“随你。”
  若能得傅洵一句宽慰,江之珩或许能更快振作,兰絮怕自己忘了,反复默念傅洵的话,让系统一字不差记住,回头江之珩醒了,跟他说。
  眼看就要到舍馆,今日休息,舍馆内外一片安静。
  却此时,江之珩又糊涂了,嘴里咕哝着:“玉,玉……”
  傅洵皱眉。
  兰絮头皮一麻,赶紧应声:“诶,我在。”
  这个“玉”和“絮”听起来很像,私相授受到底不好,为了谢玉君,兰絮先入为主,混淆这两个字。
  她绕到江之珩前面,如果他口中有出现“玉君”的征兆,她就捂嘴!
  下一刻,江之珩眯了眯眼,突的口齿清晰,超级大声:“我喜欢你!”
  傅洵:“……”
  兰絮:“……”
  江之珩又开始流泪了:“我真的,可我们之间,是不可能……”
  兰絮都惊呆了,发现他这嘴还漏字呢,赶紧捂住。
  她双眼圆瞪,只敢盯着江之珩,可头顶,傅洵的目光,根本不容忽视。
  她战战兢兢抬眼。
  男子脸色沉沉,他紧抿唇角,眸中那才是寒冽如北地冰霜,骤然灌入这三月春景,把兰絮冻得如坠冰窖。
  兰絮:“误会,这是误会……”
  傅洵胸口稍稍起了一下。
  他神色冷漠,说:“去他舍馆。”
  这种事,不是光天化日之下能拿出来说的,一个搞不好传出去,江之珩和兰絮就都有了污点。
  兰絮那股尴尬劲过了,赶紧给傅洵带路。
  江之珩的舍友不在,把他半扶半丢到床上,傅洵撩开衣摆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面上,暂且看不出什么。
  兰絮关好门窗,双手放在身前,小声说:“小傅先生,真的是误会啊!”
  傅洵刚要开口,床上,江之珩捶了下褥子,迷迷糊糊,又哭又笑的:“玉……我喜欢……”
  听在傅洵耳中,就是又叫了一遍“序”。
  兰絮真想把江之珩的嘴给封了。
  她正转着眼珠子,思考怎么解释时,“咔”的一声,是傅洵突的把水杯搁在桌上,半杯水全洒出来了。
  她方反应过来,傅洵盛怒。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小傅先生,那种油然而生的压力,让她无法抬头,在暖春之中,后背冷汗直流。
  原来,他过去对自己的恨铁不成钢,都不算什么。
  只听傅洵问:“他对你有龙阳之好?”
  兰絮:“先生,醉鬼的话怎么可以信?”
  傅洵闭眼,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骨。
  这一瞬,他脑海里生出很多画面。
  有那张写满男子暧.昧关系的书单,疑似痔疾的血渍,秦锐对兰絮的念头……
  最后,是江之珩一口一个喜欢。
  串起来了,都串起来了。
  都是围绕兰絮的,是不是谢兰序就是……
  不,傅洵止住联想,下意识拒绝那个可能。
  他蓦地睁眼,道:“今日就联系江家,把他接回去。”
  兰絮惊骇:“先生!”
  傅洵冷笑了一下:“崇学馆馆律第四条,学中不可闹出儿女私情,否则驱逐,你与他虽同是男子,却也符合馆律。”
  作为一座男女皆收的综合学馆,为了清誉美名,对这方面的馆律,自然极为严格。
  傅洵所说的还是最体面的处理方式。
  否则传出去,江之珩在学中却沉溺情爱,他也别想有一个好仕途。
  可今时不同往日。
  兰絮:“先生三思,江家遭这种变故,江兄不可再被遣返啊!望先生顾念师生情……”
  傅洵打断她:“你为他着想,他可曾为你着想?”
  兰絮:“我?”
  傅洵站起身,踱了两步。
  他骤地看着床上的江之珩,冷眼如刀:“今日我因师生情谊,放他一马,来日他就可以把你带入歧途!”
  兰絮正替江之珩焦急,没反应过来:“歧途?”
  傅洵将视线转回来,他盯着兰絮,眼中有自己也没发现的痛惜:“谢兰序,龙阳之事若传出去,你也会毁了。”
  他是对谢兰序从没有多少好脸色。
  可她是他的学生,在甲等里,最关照的学生。
  他们一起抄书八个月余,她爱躲他,背地里说他,他也从未真的生气。
  她呆她笨,他可以教,她懒她怠,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为了激她,免去她一个月课业。
  唯断袖之癖,龙阳之好,此等有损学子名誉之事,她半分都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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