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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错——嗞咚【完结+番外】

时间:2024-09-16 14:35:12  作者:嗞咚【完结+番外】
  叶忱看着他自嘲的神态,叹了口气,“此事本不该我来管,但你若真的为此困苦,我不能装作没看见,如今看来,和离对你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叶南容倏忽抬眸,六叔给了一个他从没想过的选择,与沈凝烟和离,他第一个念头是拒绝、不愿,可又没有理由。
  “祖母不会同意和离,凝烟,也不会同意,我与她夫妻一场,总不能辜负。”叶南容回答的语调很乱。
  叶忱却问他:“你想过沈凝烟为什么不同意么?”
  叶南容皱了皱眉,六叔这个问题,答案显而易见,女子出嫁从夫,无论是为她自己,还是为沈家,她都不会愿意和离。
  他目光一顿,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为什么妻子明明心有所属,却还是要来讨好他。
  那些温柔小意,柔情似水,全化成了绵针刺进他心里。
  他甚至毫不怀疑,一旦他提了,妻子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叶南容嘲讽勾唇,正好陆云霁也对她念念难忘,她对他是假意勉强,对陆云霁恐怕只会是心甘情愿,那是不是也会似诱引他一样,对陆云霁万般柔情,叶南容眼里骤然划过冷意。
  想到自己那几番被搅乱的心旌,叶南容只觉得可笑。
  叶忱看着自己的侄儿,若一个人连分辨自己内心的能力都没有,那也怪不得要在别处吃亏。
  “在官场中,时局不明时需谨慎,韬光养晦,但若已经知晓利弊,再犹豫不决,拖泥带水,只会行差踏错,立身行事亦是如此。”
  叶忱声音沉稳,不疾不徐,落在叶南容耳朵里却令他感到无地自容,六叔说的不错,他犹豫不决,左右摇摆,即无法做到对表妹的承诺,与妻子,也只是同床异梦。
  他慢慢握紧拳头,和离两个自盘横在嘴边,又好像有什么力道在压着他,扯着他的喉咙,让他难以说出。
  叶忱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这件事我不会再提第二次,你出了这汲雪居,就忘了吧。”
  没有六叔的设法,祖母决计不可能让他和离,也许下一次真的就会将表妹送走,她的手又伤成那样,就像虞太医说的,少不了要留疤,将来对她的亲事绝对有影响,夫君会不会因此嫌弃。
  而这是六叔给他唯一的选择机会。
  叶南容只感觉自己被逼上梁上,脑中迭转着妻子和陆云霁独处的画面,同时还有楚若秋泪眼朦胧的脸庞。
  没错,表妹才是真正的需要他,他反复对自己说着,用这句话来抚平心深处的挣扎。
  叶南容用力闭眼再睁开,下定决心般,对叶忱拱手道:“还望六叔成全。”
  叶忱意味不明的看着他,缓缓吐字,“你放心。”
  叶南容低垂着头,竟感觉心口泛起一阵阵的空乏,他自嘲笑笑,大约是觉得如实重负了吧。
  如果不是六叔开解,他恐怕还要继续被困缚下去。
  叶忱让他取纸笔,叶南容依言铺平纸张,又拿起笔问:“六叔要我写什么?”
  叶忱目光透过窗子望向书房的方向,叶南容也随着看去,偏厅离书房隔着不近的距离,除了晕黄的光,什么都看不见。
  “放妻书。”叶忱道。
  叶南容拿笔的手顿住,根本没想到会那么快,那甚至能想到,若他写下这放妻书,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祖母那边怎么交代,还有凝烟,她甚至还不知情,又怎么会答应在这放妻书上签字画押。
  他脑子乱成一团,干涩问:“现在?”
  “自然不会是那么简单。”叶忱说:“现在让你写这个,是为了提醒你,开弓没有回头箭。”
  叶南容对叶忱帮自己的初衷没有丝毫怀疑,六叔的行事果决和面面俱到,更显出他的稚嫩,六叔大约也是看出他的动摇,才会如此。
  他自觉羞愧,顿顿点头,“六叔说的有理。”
  叶南容低头,一字一句写下放妻书,最后一笔落下,看着满页的决绝,他思绪有些麻木,甚至惶恐,就仿佛有什么正在失去,从他心深处往外剥。
  叶忱抽过纸张,叶南容下意识抬手去夺,看着自己半抬改的手,又惊醒过来,勒令自己放下。
  “东西就放在我这里,你祖母那边我会去设法替你周旋解释,你不用担心,你要做的,就是让沈凝烟松口,同意和离。”叶忱睇去目光,“让她对你失望,懂吗?”
  叶南容僵硬点头。
  叶忱起身走到他面前,看了他许久,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叶家和沈家也都是有头有脸的,所以,将这事做的漂亮些。”
  叶南容魂不守舍的走出汲雪居,春末略带凉意的风将他吹得清醒了点。
  他没有预兆的轻扯着嘴角笑了笑,眼里空洞一片。
  及时将一切纠正,没什么不好的。
  叶南容离开后,叶忱没有立刻去书房,提起手边的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却没有饮,平整的眸光不显喜怒,周身浅浮的寡凉之意,却让人心头生寒。
  杨秉屹站在门外大气都不敢喘,方才的种种,已经让他额头都浮了汗。
  他叶忱再回到书房已经是深夜,推开门,在自己的书案后找到已经困倦睡去的小姑娘,一张张画着纹样的纸张被压在手下。
  叶忱走过去,静静看她许久,抬手轻抚过她的脸畔,“夫妻一场?若早早让我找到你,他哪能与你夫妻一场。”
  低缓的声线没有了以往的温和。
  既成的事没有必要去执着,可在叶南容说出夫妻一场的时候,他竟不太控制的住情绪。
  他执起凝烟的手,指腹压在她的伤口上缓缓摩挲。
  心口的痛楚和凝烟无意识的呜咽几乎同时出现。
  “疼了么?”叶忱说完停了停,又道:“应当是还好的。”
  因为她成亲的那夜,他疼过现在百倍,如刀剜心。
第26章
  叶南容几乎彻夜未眠,天光初亮,他就从床上坐起身,面无表情的拿了衣衫来换。
  “笃笃。”屋外响起两声试探的叩门声。
  叶南容只当是下人进来伺候,头也不回道:“进。”
  身后门被吱呀推开又合上,轻缓的脚步声靠近他,一双微凉的手自他手里接过腰带,细柔的声音轻轻传来,“我来吧。”
  叶南容目光忽的顿住,低头看向那双自腰后探来的,雪白细腻的柔荑。
  他心头一动,快转过身。
  “你怎么过来了?”
  凝烟低垂着螓首,专注在为叶南容佩上腰带,不防他忽然转过身,脚下慌退了一步,抬眼对上他凌厉攫来的目光,不禁缩起指尖,怯怯唤,“夫君。”
  “你怎么过来了?”叶南容又问了一遍。
  凝烟攥着腰带的双手紧了又紧,昨夜宝荔说的很对,她不能真的就这样与叶南容生分下去,思来想去,她才又鼓起勇气,主动过来。
  “我来帮夫君更衣。”她略微靠近一步,倾身伸长手臂将腰带自叶南容身后绕过。
  她靠近的一瞬,久违的柔甜气息就缠上了叶南容,像会一株灵活的藤蔓,攀着他一点点游弋,叶南容呼吸随着变缓,盯着她的面靥不语。
  不是为了陆云霁,千方百计的要避开他么,为什么又来讨好?
  他想到什么,冷声问:“再过几日,陆云霁是不是就要启程江宁了?”
  之前陆云霁来府时就曾对凝烟说过要回乡礼节,她思忖着回道:“应当是的。”
  果然如此,叶南容眼里的情绪全数淡了下来,原来是因为陆云霁要离开了,所以才会过来。
  而他在发现进来的人是妻子时,心口竟然凭空泛起波澜,现在他只感到愤怒,他讥诮看着凝烟,果然是极为会勾人,几番搅乱他的心神。
  索性他已经醒悟,决心和离。
  他将凝烟手里的腰带抽出,“我自己来。”
  腰带上的青玉凉凉打过掌心,不是很疼,凝烟眼睫却颤了颤,“那我去端水来。”
  “不用。”叶南容语气微嘲,“你不是身子不好。”
  凝烟眼睫一颤,果然因为是她这些日子里的逃避,让夫君不快了,她低声说:“已经好了许多。”
  “那便是可以同房了?”叶南容问完自己都愣住了,五指在背后曲拢握拳。
  凝烟眼里更是布满不知所措,她的身体,现在不能同房。
  叶南容一眼便懂了她眼里的挣扎,这次他极为平静的点头,“好好养身体吧,现在这样就挺好。”
  叶南容擦着她的身体走过,袖摆被一股弱弱的力道攥住。
  回过身,就看到衣袍上落了一只白生生的小手,细弱的指头攥的极紧,叶南容目光诧异朝凝烟移去。
  妻子低垂着头,露着脆弱的脖颈,和一点点沁红的眼尾,晕染的红意说不出是难堪还是想哭。
  “可以的。”凝烟声音轻如呵气。
  叶南容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凝烟深深吸气,她压下心里强烈的羞耻,一个字一个字,如豁出去般道,“不能同房,但是……可以伺候。”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说完她就再没了一点力气。
  出嫁前,喜婆给过她几本册子,里头写了很多……她不知还能怎么讨好他,但是她想,夫君虽然不喜欢她这个人,但对她的身体,似乎是满意的,甚至于,有时他的沉迷,让她生出一种他也是喜欢自己的错觉。
  叶南容几乎震惊的直勾勾盯着妻子,看到她越来越红的肌肤,确认自己没有理解错意思。
  荒唐是他的第一念头,可紧接着,他觉得自己呼吸困难,甚至浑身的血脉都在收紧。
  她竟能做到这个地步,难道就是仅仅为了讨好他而已?
  他心绪不受控制的想要翻找更多可能,可她红的如哭过的眼睛,分明彰显了她是在勉强自己。
  叶南容心里一晃的失落,是他自己都没有觉察的,他勒令自己硬下心,既然已经决定了和离,就不能再对她有动容。
  六叔说的很对,犹豫不决,只会让事情无可挽回。
  该按六叔说的让她失望。
  “我该走了。”叶南容抿唇,将衣袖扯出。
  凝烟的手落下,整个人就这么僵站在原地,脸上血色尽退,巨大的荒凉压在心上,让她难以呼吸。
  “夫人。”
  直到听到丹枫的声音,凝烟才恍惚抬起头,看到她不放心的样子,眨去眼里的酸涩,弯了抹笑道:“不早了,该去给母亲请安了。”
  凝烟现在很不好,她不坚强,可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她不好,脆弱一旦表露出来,就连关心都能压到她,所以她只能装作什么事都不曾发生。
  丹枫眼睛不动声色的自她周身走了一遍,又巡看了眼屋内的情形,才点点头,陪着她去了瑞华苑。
  以往凝烟去向顾氏请安,她为了立规矩,总是诸多挑剔,今日破天荒没有为难,只顾着与叶二爷说话。
  “母亲过几日又该去寺里了吧。”顾氏对准备出门的叶二爷道。
  叶二爷点头,“嗯,历年不都是这个时候,你怎么还记不得。”
  “我这是记不得吗?”顾氏斜乜了他一眼,没好气:“我是提醒你,怎么就不知道陪着母亲去。”
  叶二爷蹙起眉道:“你又不是不知,母亲不让人陪同。”
  “那怎么每年都问六爷去不去。”
  凝烟所有精力都用来遏制自己,不让受伤的情绪流露,一直到听到顾氏说起叶忱,迷惘的双眸才聚起一点神。
  “你们都是她亲生。”顾氏说着面露不悦,看到叶二爷视线移过来,才住了口。
  心里却不平衡,府上无人知道老夫人每年这时候去庙里祭拜谁,而且谁都不让陪,就让六爷去,而六爷又从不同去。
  若说其他几房就算了,二爷和六爷都是老夫人亲生,有什么是只能让六爷知道的,分明是偏袒。
  再说偏袒,要是生来就偏袒幼子也罢了,可据她所知,六爷幼时并不得老太爷和老夫人疼爱,说是生来心口就带了一狰狞的胎记,命数不好,被送去庙里住了许多年。
  若要说老夫人什么时候对六爷好起来,那就是六爷成了太傅之后。
  也是因为此,她才对老夫人颇有意见,老夫人看起来和蔼亲人,其实也是偏心更有本事的。
  “好了。”叶二爷发话,“总之这事你别去母亲面前多说,免得她不悦。”
  “知道了。”顾氏点头,她自然不会自讨不快。
  余光看到一旁的凝烟,心里又起了几分心思,老夫人不是疼爱她吗,没准愿意让她相陪也说不准。
  “你也听见了,老夫人年年这个时候都要去庙里,过去就算了,如今年岁大了,我们做子女总是不放心,偏偏老人家又固执。”顾氏说着叹了口气,而后摆正容色对凝烟道:“老夫人疼你,若是你相陪,她没准就同意了。”
  凝烟将前后听到的串联起来,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看婆母的态度,分明是不满多时,而且也知道若自己去说肯定会被老夫人堵回来,这才想出让她去。
  凝烟低声道:“母亲说的有理,若是祖母愿意让儿媳相陪,那就再好不过了,就怕。”
  见凝烟乖顺听话,顾氏也没有为难,本也就是试试,“若是不愿,那也没法子。”
  从瑞华苑出来凝烟就去了叶老夫人的院子。
  方嬷嬷难得没有在屋内伺候,而是等在了廊下,看到凝烟过来,笑走上前:“三少夫人来了。”
  凝烟点头,“方嬷嬷,我来给祖母请安。”
  方嬷嬷道:“老夫人正与六爷谈事,三少夫人不如先去偏厅坐会儿。”
  凝烟抬眸看了眼门窗紧闭的正厅,又注意到院子里除了方嬷嬷,其他下人都不见踪影,她一下就联想到了顾氏早前那番话,心中暗忖,竟真是如婆母所说的那样。
  她收回目光跟着方嬷嬷去了偏厅。
  而此刻正厅,叶老夫人和叶忱对坐在漆红雕花圆桌的两侧,在用早膳。
  叶忱神色如常的端着碗饮汤,叶老夫人则愁眉深锁,看向自己儿子的目光也是欲言又止。
  叶忱恍若不觉,笑看着叶老夫人,“母亲让儿子来吃早膳,自己倒是不动?”
  叶老夫人干脆放下执筷的手,“我准备后日去寺里,你与我同去。”
  “母亲愿意去我不拦着。”叶忱还是慢条斯理的口吻,说:“但母亲知道我的回答。”
  “他总是你的。”叶老夫人脱口的话硬生生戛然在唇边,神色复杂至极。
  “是什么?”叶忱缓缓抬起眼帘,“父亲?”
  凉淡的一眼,直让叶老夫人心惊。
  叶忱不疾不徐的看着叶老夫人,“阖府上下,谁不知道父亲的忌日是七月廿一,如今还不到日子。”
  叶老夫人目光颤动,怒看着叶忱,直到眼里的神情被后悔和自责取代。
  叶忱默然将手里的碗放下,站起身说:“我还是这句话,母亲要去我不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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