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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废土世界里封神——白草红叶黄花【完结】

时间:2024-09-18 23:02:52  作者:白草红叶黄花【完结】
  凡岐和范瑕齐齐转身,见一个容色憔悴的年轻男子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她们身后,手里还掂了熟食店的包装袋。
  “符涯。”
  见凡岐还记得他的名字,符涯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勉强抬了抬嘴角,说:“好久不见了。”
  只不过是离上次见面过去了将近一个月,原本撑着符涯的那股蓬勃的劲儿仿佛烟消云散了,余光扫到他手腕系的雪白带子时,她心底隐隐冒头的那个猜想在此刻已经得到了证实。
  阿筝死了。
  目光落在男人手心里攥着的包装袋,凡岐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选择了沉默,她本能的觉得他并不想提及此事。
  “我先走了。”就在凡岐准备和范瑕离开这里时,符涯出声叫住了她,嗓音喑哑,语气却十分肯定,“你知道阿筝走了,对吗?”
  阿筝是谁,范瑕微扬起眉,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有的交集。
  凡岐没有刻意回避这个问题,在她看来,符涯完全有资格了解真相,可有时候,知道真相又是一种冷冰冰的残忍。
  因为他们都太渺小,就像是浩瀚宇宙里的一颗微尘,渺小到沦为任何一次意外的牺牲品,根本触及不到赤裸裸的真相。
  “这次又是什么不能告诉我的?”符涯笑容苍白惨淡,浑身升起一股几乎要产生出自毁情绪的无力感。
  “不是。”凡岐眼睫微动,问:“你认为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吗?”
  “……什么意思。”
  “如果人类基地世界存在一面镜子,我们到底是倒映出来的影子,还是原本照镜子的人?”
  符涯发白的唇瓣轻微颤抖起来,神情尚有些空白茫然,他怔愣地眨了下眼睛,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任何语言在这时候都是苍白无意义的。
  “等等,你先别说了。”他眼珠缓慢地转动了下,禁不住往后倒退了一步,说:“炸土豆条快凉了,我要先回家一趟。”
  说完,也不管凡岐是什么反应,男人仓促转身快步地离去了。
  凡岐不清楚他有没有相信自己的话,换做是别人,可能会误以为口吐妄言的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但符涯和他们不一样,他亲眼目睹了妹妹的死亡。
  毫无征兆,且难以用常理解释的死亡,陆岩是在爆炸中死去的,当照镜子的人消失,镜面里的倒影也绝无可能独立存在,从某种层面来讲,她们是一体的。
  同理,在凡岐的预测里,阿筝也极有可能是在剧烈的灼烧感中活活疼死的。
  人潮拥挤,油锅里四处迸溅的滋滋响声、拨动钱币的清脆声音,老板和客人之间的议价,各种各样的声音潮水一般层层叠叠地涌进耳朵。
  视线里的那道身影没入了人群中,范瑕若有所思地看向凡岐,“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镜子。”
  “看到陆岩的时候就开始怀疑,不过让我最终能确定镜面人的猜想,还是你和我借助另外一副身体的“再生”,倒影对本体而言更像是一种附庸,只有本体的死亡会影响倒影的存在。”
  在凡岐无法确定他们是倒影还是本体时,阿筝的意外死亡戳破了她最后的一丝妄想,残酷无比的荒诞现实就这样横贯在身前。
  人类基地的存在,便是一场庞大无比的谎言,在人类自以为是的同仿生人割席时,也有一双探究的眼睛在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所有人。
  歧视、异化他者的回旋镖,最终落到了人类自己身上。
  夜幕降临前,凡岐她们回到了提前订好的短租房,都是百物山当地的居民提议建的,山底的集市人流量大,有租房需求的商人多,对居民来说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昼夜温差大,两排崭新的路灯投映下的光亮把人的影子拉得瘦长,行走往来间,黑影晃动摇曳,宛若四肢细长的不明可怖生物。
  一走进这边高大建筑物黑沉沉的阴影处,凡岐下意识地摸索本该挂在腰间的骨锯,却只摸到一把短柄军刀,心里顿时空落落起来。
  见她面色短暂的空茫一阵,范瑕跟有读心术似的,问:“你在找桑禹给你的那把骨锯?”
  “嗯。”凡岐愣了下,反应过来范瑕口中的桑禹即是阿红的本名,只不过是她叫习惯了,差点忘记阿红只是桑禹随口编造的一个假名字。
  “你就没想过找她吗?我是说阿红。”
  找阿红,一联想到这个场景,阿筝和陆岩两张完全重合的面容在脑海里浮现起,凡岐忍不住微蹙起眉,她从没有想过世界上存在有和阿红一模一样的人。
  即便是本体和倒影的关系,她也不认为那就是阿红,就像是她从来没有把阿筝和陆岩当做成同一个人。
  “她不是阿红。”
  闻言,此刻的范瑕是真的有点困惑,她想不通,在一个普通人得知自己的存在仅仅是虚无的倒影时,她真的可以如此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个现实吗?
  “在看到“神”的时候,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动摇过?”
  “什么神?”凡岐不明所以。
  不是很愿意回忆起自己当时匪夷所思仿佛被洗脑的举动,范瑕有些难以启齿地说:“在房间里你看到的所有一切。”
  “我认为在知道自己其实是镜子里的倒影后,没有人能够轻易接受。”范瑕神情复杂,“人类很自负,特别是在面对非我族类的群体时,因为他们觉得人类的存在本身是一种奇迹。”
  她语气里夹杂着疑惑,“我们为自己的生命、思考能力、创生能力感到骄傲荣幸,可是现实否决了我们存在的意义,你难道不会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吗?”
  存在的意义,这个范畴听起来很广阔,是很难有唯一答案的一个问题。
  范瑕搞不明白的是,在自己的世界观濒临崩塌的时刻,有超越了人类认知如同“神”一般的存在出现在面前,凡岐为什么不受影响。
  “神?你说那个水母?”凡岐那双极黑的眼瞳透出了点惊讶。
  毕竟是曾经把自己洗脑成极/端教/徒的存在,现在被凡岐这么轻飘飘总结成水母两个字,范瑕罕见的脸色有些尴尬。
  倒不是因为她现在仍然没有摆脱影响,而是凡岐的不解总是给她一种自己很脆弱容易被影响的错觉。
  凡岐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被所谓的“神”迷惑到心智。
  直到现在,范瑕才后知后觉,那个自己疯狂敬仰膜拜的“神”,只不过是可以对人类进行精神污染,影响大脑判断能力的高级污染物。
  “可我们仅仅是镜面人,附庸一样的存在,凭什么我们不是真正的人,而是被复制创造出来的?”范瑕语气逐渐尖锐,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架势。
  如果现在她的面前有一面镜子,范瑕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面容上的不甘和微妙的恨意,那是一种面对真相时的无力以及对未知的恐惧。
  所谓精神污染,是无孔不入的,便是在人们对自己的认知产生怀疑时轻而易举地在人体内埋下隐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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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惧和怀疑是它的养料,而在人们开始把命运寄托在不存在的“神”身上时,便是它的根茎枝蔓肆意生长攀爬的时刻。
  对此,凡岐不解地拧起眉,“我听不懂,你为什么要说自己是被复制创造出来的,你没有母亲吗?”
  范瑕怔愣住,“我不是这个意思。”
  “具有创生能力的神,是女人。”凡岐认真地纠正她的说法,“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神,那一定是拥有创生能力的女人,女人是万物的起始。”
  范瑕下意识地反驳,“可你又是怎么诞生的,老师告诉我,她是在一棵枯死的树干里发现你的。”
  “那比起那个水母,我岂不是更像神?”凡岐难得开了个玩笑。
  她的这番话犹如当头棒喝,好像被一道雪亮鸣雷击中了身体,空旷的风席卷过脑海,范瑕一瞬间头痛欲裂,表情痛苦地紧缩起眉头。
  凡岐眼睫微动,她清楚的看到,一缕缥缈的淡蓝色轻丝从范瑕的眼瞳里猛地飞出,在离开人体的那瞬间烟雾一般消散殆尽。
  “神”的精神污染,失效了。
第78章
  北方基地。
  最开始发觉不对劲的, 是人类基地的一名普通居民。
  就在这天早晨,负责北方基地区域政府民众安全的巡逻厅接到了一通奇怪的来电,因为通讯器那头的人吐字模糊语言逻辑明显很混乱,值班的巡逻员误以为是患有精神疾病的人拨错了号码。
  但在短短一个小时内接听了十几通来电后,巡逻员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因为他们像是提前串通好了一样,都声称自己产生了严重的幻觉,并且不止一例,这些人出现一模一样的症状,因此怀疑有人在饮用水中投毒。
  在了解大致情况后,区域政府临时开了个短会,商议要如何处置这件事,投毒不是什么随便就能揭过去的小事,一旦舆论发酵起来,势必在基地内部引起极大的恐慌和骚动。
  新上任不久的区域司长正焦头烂额地同巡逻队交代事务,叫他们把所有相关人员聚集到一起, 先不要做出具体回复, 而是尽可能地控制舆论。
  进出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多到金属感应门压根没有反应的时间,干脆直接敞开着,方便人员进出。
  穿制服的秘书长气喘吁吁地小跑进来,先推了下白净面孔上的眼镜架,说:“梅莉军长来了。”
  司长脑袋宕机了一般,反应了数秒才从转椅上弹了起来,怎么这祖宗也来了,她从哪得到的消息,该不会已经传到武/装部了吧。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无数念头自心底飞速划过去,司长还没来得及吩咐什么,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来者穿了一身简易的黑色耐脏作战服,短发有些乱,浓黑的眉毛下是一双湖绿色的眼瞳,生机勃勃,透着一股狡黠的野性,犹如碧波荡漾的幽潭。
  她步子迈得很大,短靴踩在地面发出哒哒声响,行走间带起一阵风,正是变化很大的梅莉,现如今基地首领孟莘最重用的属下。
  武装部那样重要的地方,对基地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孟莘照样面不改色的拨走了大半交给梅莉管理。
  手心里攥有实权,那便不再是从前吉祥物摆设一般的小军长,而是尚在鞘中磨砺的锋利剑刃。
  据知情者说,下一届首领很有可能就是由梅莉担任,所以即便她性子跳脱行事有些肆无忌惮,也没有人敢冒着被未来的首领记恨的风险去管教她。
  “梅莉军长,上午好。”司长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想要吩咐秘书长去倒茶。
  “李司长,不用麻烦。”梅莉连坐下的想法都没,直接进入正题,“我就是来看看那些出现幻觉的居民,司长行个方便吧。”
  “这……”李司长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汗,有些为难,不好直接拒绝,便打太极道:“估计都是神智不太清楚,您去看他们做什么,说不准都是串通好的故意扰乱民心,首领刚上任,下边有些人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梅莉奇怪地盯着他,“你一个为民众做事的区域司长,不先调查清楚是怎么回事,反而先怀疑自己的民众?”
  那双湖绿色眼珠宛若深潭一瞬间拢罩住他,李司长一时间后背发寒,担惊受怕的想她会不会趁机向首领告状把自己踢下台,赶紧干笑一声赔罪,“是、是,是我想的不周全。”
  说完,弥补似的,他立马叫秘书长领着梅莉去东区的休息室,声称产生幻觉的居民都被聚集到了一处,便于记录调查。
  明晃晃的白炽灯下,年龄性别不一的居民拘谨不安地坐在那里,本来是秘书长负责问他们问题,但现在梅莉来了,这个任务自然而然就落到她身上。
  梅莉从胸前口袋里抽出笔,问第一个人,首次报警的是个脸色苍白的男生,蓝色条纹病号服外披了件长长的外套,瞧上去有些病弱,身体不怎么好。
  圆珠笔啪的一声摁进去,梅莉问他,“名字。”
  “绍恩。”
  “出现幻觉的地点。”
  “北方基地武/装部第一医疗中心的复健楼一楼。”
  梅莉抬了下眼,说:“再具体一点,是凭空出现,直接被你看见?”
  男生微微皱起眉,回答:“不算是凭空出现,应该算是借助某种媒介吧,我是从反光的大理石墙面上看到的他们。”
  “他们?”
  “就是,很多人,也有机器人。”他努力组织着自己的语言,“空中有东西在飞来飞去,看起来像是交通工具。”
  站在一旁听了全程的秘书长轻咳了一声,表情复杂,在天上飞的车,这都是什么奇怪的画面,再怎么看这个人都是有精神疾病吧。
  梅莉不以为然,在纸上记了几笔,示意下一个描述,第二位报警的居民是附近一家高级美发店的老板,据说她是在经过店里的一面落地镜时,转过身就和镜子里的一张脸对上了视线。
  准确来说,镜子里的那个人并没有发现她,而是自顾自地摆出各种姿势,手指拨动了几下长长的黑发,又拿出一把梳子开始梳头,一边慢吞吞地梳头一边露出笑容。
  好像她面对的不是美发店老板,而是一面镜子。
  老板被那诡异的一幕惊吓得不轻,当场就双腿发软,胡乱往镜面上砸装饰用的玻璃制品。
  可是,即便是镜面被砸到四分五裂,里面的女孩还是在继续着自己梳头的动作,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破碎的镜面里映出她一块一块的不完整的面孔,那场面别提有多诡异,老板连美发店的门都没来得及锁,慌张到揣着兜里的通讯器去找附近的巡逻队。
  关键是,巡逻队的人压根不相信她的这番话,老板知道自己现在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于是带着巡逻队去店里一探究竟,就在她提心吊胆地用余光小心翼翼瞥了一眼碎掉的镜面时,看到的景象让她愣在原地。
  哪里有什么正在梳头的女孩,只有他们几个人歪歪扭扭的映像。
  “我真的没有精神疾病。”美发店老板忧心忡忡地说:“他们都说我出现幻觉了,可是我看的明明很清楚,我视力特别好,我不可能看错!”
  梅莉安慰她说:“不用担心,把你看到的如实告诉我就行,基地会调查清楚的。”
  老板眨了眨眼,对上梅莉那双颜色深邃的眼睛,明明是个比自己年纪还小很多的孩子,却意外的让人觉得安心。
  越记录,梅莉越觉得异常,如果真的是幻觉,为什么他们的幻觉无一例外都是借助某个媒介显现出来的呢?
  镜子、墙面反光、车窗玻璃,没有一个人的幻觉是凭空出现的,而且他们所描述的场景,有许多都可以找到共同点。
  比如在天空中漂浮着的交通工具,穿着奇奇怪怪的人,以及举动古怪像是刚睡醒照镜子的人。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秘书长就一直站在旁边,面沉似水的听完所有居民的描述,实际上他很想当场笑出来,但梅莉那副认真记录的模样又让他硬生生憋了下去,怕引起她的不满。
  他理解不了,满嘴疯言疯语的一群人,听听就算了,梅莉军长是怎么忍住不笑出声的,还那么重视的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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