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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微仰——迢锈【完结】

时间:2024-10-06 23:07:00  作者:迢锈【完结】
  却被他一把甩开,老婆婆见他们软硬不吃就开始倒地不起。
  黝黑的脸上原形毕露:“这里正对龙王庙,这是要触怒龙王啊!”
  越来越多人加入了这场闹剧,三言两语就鼓动了一群信徒。
  “艺校,是什么正经的场所吗?”
  “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加钱!”
  “对了,沈家那个丫头不是很有钱吗?”
  “就是她到我们村来,才有这么多事的!”
  “克母克父,一家子霉星。”
  ……
  莫名其妙就扯到了姜既月身上。
  原本说别的陆绥都可以忍了。
  脸色阴沉得可怕,那些恪守的礼仪道德在听到那句话的瞬间消失殆尽,胸腔随着每一次喘息起伏。
  双手握拳,指关节泛起白色,血管曲张,像是虬枝蜿蜒在手臂肌肉上。
  在那个人推陆绥的瞬间,他顺势给了那人一拳。
  依旧站在淡定地原地,没动,仿佛刚刚对待的是一坨棉花玩具。
  就是这一拳,把他干出去三米远。
  那人眼见二人实力过于悬殊,直接抄起板凳往陆绥处扔。
  “小心!”
  那一刻,姜既月的行动根本没有经过大脑思考,肾上腺飙到顶峰。
  她直直地挡在陆绥的前面,用力地把他推开。
  她倒地的前一秒还闭上了眼睛,没有任何挣扎。
  他仍是错愕的,瞳孔无限放大。
  “你疯了!”
  声音遏制不住地颤抖。
  姜既月睁眼时,正躺在陆绥的身上。
  没感觉到任何的疼痛。
  后脑勺还被他用手护着,紧紧的扎进他怀里。
  一股铁锈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她的右手却有些湿润。
  疑惑伸手时,看到的居然全是鲜红的血。
第69章 阿塔拉的葬礼
  她仅有片刻的呆滞。
  周围的人声依旧嘈杂, 恐惧愈发放大。
  “你没事吧。”
  陆绥居然还在担忧姜既月。
  全然没有顾及自己淌血的创口。
  姜既月带着哭腔回答他:“你的伤口不痛吗?流了好多血。”
  “都他妈别吵了!”廖听澜一嗓子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没看到人受伤了吗!”
  不怒自威的眼神凛冽地扫视了一圈。
  饶是倚老卖老倒地不起的阿婆也讪讪起身,她没想到平时都以儒雅一面示人的教授,发起脾气来这么吓人。
  “报警, 去医院。”这是姜既月保持冷静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警车的鸣笛声很快就响彻云霄,林间飞鸟都被震得换了个歇脚地。
  她在临走前还朝姜既月吐了一口唾沫。
  对上的眼神,却令人不寒而栗,丝丝缕缕的黑发缠绕在眼前, 即便如此也无法阻挡那阴气森森的寒意, 同一柄锋刃无差别的划伤每个人的咽喉。
  她的那一眼没有带着审视,也没有带着怜悯, 只有仇恨。
  她正义善良却绝不滥情。
  这些人会付出代价的。
  回头转向陆绥的瞬间,眼神立刻变得柔和下来。
  紧张地注视着他,眉头不自觉地皱紧。
  陆绥在倒地拉过自己的同时膝盖撞在了一块尖石上, 自身的重量外加上姜既月的重量, 他不可能不痛。
  他的额发已经被汗湿, 那张原本俊俏的脸如今只剩下惨白。嘴唇因他忍痛咬紧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也根根爆起。
  姜既月不忍看他如此折磨自己的嘴唇, 就把自己的手臂伸到他面前。
  真诚地看着他:“你咬吧。”
  陆绥他怎么忍心,他抬起手捏住细腕往一旁扔, 摇摇头:“你铁臂阿童木吗?”
  “这点痛算什么?”脸上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 细密的汗从额头源源不断地冒出。
  这样白嫩脆弱的手臂,平时牵手时用力都怕弄疼了她,怎么可能去留下齿印。
  到了医院,医生清理了创口, 想要给他做进一步细密的检查, 却被拒绝了。
  姜既月佯装生气:“陆绥,你别不听话!”
  “伤口都处理好了, 我们回家吧。”陆绥温柔地看着姜既月,小拇指勾着她的手,是在撒娇。
  她的表情却很严肃:“不行,我不放心,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他的眼神有一丝闪动:她不是讨厌医院消毒水味的走廊,讨厌大片大片的白色,讨厌冰冷的铁锈,讨厌此起彼伏的哭闹声和医生无奈的眼神吗?那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待下去?
  他不想让她联想到一丝一毫过去的阴影。
  地面反射这天花板的白炽灯,和她彷徨失措的眼神。
  姜既月双手抱胸,一字一句地申明,甚至带了哀求的口吻:“陆绥,你必须拍个片子,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
  任何时刻,只要姜既月用水汪汪的眼睛看他,他都不可能狠下心来说不。
  “好吧。”
  陆绥坐在轮椅上被带去拍片子。
  姜既月则一个人坐在外面等候。
  她低下了头。
  能看到的是一双沾满尘土的白球鞋,和血迹已干的手。
  她都没来得及洗掉,血迹斑斑像霉菌一般附着在她的手心。
  不管是什么地方,医院的设计总是大同小异。
  这里很熟悉。
  白色的圆角扶手,好像她抚摸过的地方。
  记得妈妈做化疗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坐在外面等着的。
  她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所以每次总会避开,挑姜既月不在的日子。
  她知道妈妈不想让自己看到,所以就坐在折角的位置。
  把脸埋进袖子里,这样就不会发出声音。
  她讨厌这里的一切,却也习惯这里。
  周围很安静,静的只剩下角落售卖机的点点亮光。
  投币进去,就会落出你想要的。
  像是灰暗底色下却透射出的希望的光芒,暗含着生命的脉动。
  多少次泪水决堤,精神崩溃、□□疲惫时,扶靠在售卖机旁,她数不清。
  他出来了,还是进去那样淡定从容,对什么都很平淡。
  即便结果不算很好。
  他的表情还是那样,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
  “半月板撕裂,需要做手术。”医生的声音冷冽。“双腿原先就有损伤,不好好养护,下半辈子就要坐轮椅”
  姜既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原本悬着的心脏骤然紧缩。
  “双腿,损伤、坐轮椅。”
  这三个词凑成她最不想听到的那句话。
  胸腔里仅有的一点空间被苦涩给占据,她抬头看好似深处一个黑暗的深渊,失控也只能浅薄地让她更加麻木。
  陆绥没有仔细看那张单子,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姜既月,她细小的情绪变化都能触动心弦。
  他看到了她眼中的不可置信与难过。
  这些也是他不愿让她看到的。
  陆绥的一只手捏住她的脸蛋,强迫她看向自己,扯过一抹极为洒脱的笑:“你这样可不行。”
  姜既月在同他对视的那一刻,忍不住哭出了声:“你还笑得出来!”
  “嗯,你笑一下,我就不痛了。”他轻轻地拂去了那片泪花。
  姜既月撇撇嘴,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对上他毫不在意的眼神,她又气不打一处来。
  “医生说这是个小手术,出来就没必要告诉我成不成功了。”
  漫不经心地挑眉眨眼,就好像那个要进手术室的人不是他。
  姜既月先是翻了个白眼,最后还是挤了一个勉强的笑。
  她只希望这个笑真能止疼。
  手术室红灯亮起。
  她的心脏也一同被按在了手术台上,被炙烤着。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轮椅、洗漱用品、充电器、保温杯、换洗衣服、水果、鲜花……”
  这些都是根据自己先前的陪护经验,罗列出的清单。
  在他做手术的期间给廖听澜去了个电话,说明了大致情况。
  大约两个小时不到,手术室亮了绿灯。
  陆绥被推了出来,手术很成功。
  她悬着的心总算能放下了。
  他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手背扎着针管。
  姜既月小心翼翼地握住那只手,他手指任何微小的颤抖,她都企图掌握。
  他就静静地躺着,冷白的皮肤被长而细密的眼睫拓下的阴翳都清晰可见,那张看了无数次的侧脸有些不真实的俊俏,如果可以他会是媲美雕塑的存在。
  眉毛轻微地皱了一下,像是在梦里遇到什么棘手的难题。
  她用棉签蘸水,微微湿润他的嘴唇。
  他艰难地睁开了眼睛,那双清澈得同沉寂了万年湖水般的眼睛,灯光下略显寡淡的浅棕瞳仁,深邃而温和。
  她的眼神同样温柔,开口便是玩笑话:“怎么办呀,陆绥!以后我可不想和别的老头子一起跳广场舞啊!”
  只一个眼神,他便能懂她所说的:“怎么办呀,姜既月!以后坐着轮椅可能就抢不到超市里的特价菜了!”
  手术成不成功,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以后这个话题中永远都会有两个人的存在。
  _
  在警察简单地询问事件经过后,那些寻衅滋事的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接下来的这几天,陆绥受到了姜既月无微不至地贴身照料。
  “死没死?”
  徐今也的话向来直接。
  他嘴巴上这么说,实际上还是提了进口果篮和各种保健品。
  林北鹿是同他一起来的,语气却完全两样:“陆教授别听他瞎说,我们祝你早日康复。”
  徐今也嘴巴还是很欠揍:“陆绥,真的太脆了。”
  他一边说还一边嫌弃地摇摇头。
  结果回头看到了姜既月和林北鹿埋怨的眼神。
  “嘴就不能歇一歇,他都这样了。”林北鹿一开口,他就秒怂,一声不吭地退坐到沙发上。
  陆绥更是仗着人势,向他投去挑衅的目光。
  林北鹿问得是陆绥,对着的人确是姜既月,她百分百确定和姜既月有关:“不过我还挺好奇,你这腿是怎么弄得?”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本能地挡在他前面,根本反应不过来,他为了保护我就摔了,膝盖砸在石头上。”姜既月的脸上满是愧疚。
  陆绥补充说道:“怎么不先想想看你自己,傻了叭唧地冲到我面前。”
  姜既月驳斥道,声量不自觉提高:“我不是为了保护你吗?”
  “这样子像话吗?我这么大一个人难道还不知道躲?”陆绥越想越气,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当时没反应过来,凳子砸到她身上会是什么样的状况。
  “你……好赖不分!”姜既月的声音染上了哭腔。
  “你……不知轻重!”陆绥他想让姜既月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自己受伤事小,她再这样毫不顾全自己,横冲直撞,早晚要出大事的!
  林北鹿也没想到自己的一个问题会让两个人吵起架来,虽然能明显地闻到狗粮味儿。
  给了徐今也一个眼神,就把姜既月拉到了门外。
  两个人分开调解。
  徐今也一副看戏样儿,调侃他道:“这下好了,人被你搞生气了。”
  陆绥还在气头上:“你懂个屁,这叫欲擒故纵!”难得爆了句粗口。
  徐今也无辜地睁大眼睛。
  另一边的林北鹿,拍拍姜既月的后背:“好了,别气了,男人都这样,不会讲话。”
  “陆绥他不一样的,他从来没对我发过脾气。”姜既月抱紧她。
  林北鹿听到这话翻了个天大的白眼。“你确定没在秀恩爱?”
  她心里明白陆绥的顾虑,只是有点难过。
  她确信在危难时刻,陆绥一定会推开自己,一个人承受。
  可她偏不。
第70章 第一步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吵架, 也是头一回如此别扭。
  林北鹿好说歹说劝着她:“芽芽,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你可千万别这么鲁莽了。”
  她同样很担心姜既月,怕她还会这么鲁莽。
  “知道了, 下次不会啦,你别担心。”姜既月去售卖机买了一瓶水,递给她。
  话虽是这么说,但如果真有下次, 她一定还会如此奋不顾身。
  进去的时候, 她依旧锁着眉头,装作还很生气的样子。
  用余光瞟他, 陆绥的表情居然没有什么变化
  和徐今也相谈甚欢,都没抬眼看她。
  很明显他也在生气。
  两个人之间笼罩着一股奇怪的氛围,原本逼仄的空间更显压抑。
  她一向不是那种爱冷战的类型, 在情绪与自尊的斗争当中总会有一方甘拜下风。
  即便在自己最难过的时刻, 她也会想方设法的找人排解, 而如今自己的舌头好像被铁烙上了。
  陆绥并非没看到她,而是故作毫不在意地把头转向窗外, 树上的云雀也同样缄默不语。
  在她扑过来的瞬间,他想自己一定是喜悦的。
  但代替欣喜若狂的是一种深深的害怕与无力。
  姜既月这人太过固执, 自己认定的东西就必须坚持, 有些时候一旦事件与她所坚定的原则相悖,那她的世界或许也会崩塌。
  换句话说,她被自己的信念价值囚绊的越深,崩塌时受到的伤害也就越大。
  陆绥的眼中带着一抹浓到化不开的哀愁。
  “我们先走了, 陆教授你好好休养。”林北鹿和徐今也察觉到了两人之间古怪的氛围, 打算先行离开。
  “吃好睡好,别跟以前一样了。”徐今也站起身, 整了整西装。
  陆绥礼貌地回复,表情还是那样:“嗯,知道了。”
  在徐今也眼里,这种半死不活的表情多半是还在想怎么哄人呢。
  姜既月也顺势起身:“我送你们。”
  “不用不用。”林北鹿连忙摆手,拉着徐今也就走。
  空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只留一对眼睛,带着情绪地瞟来瞟去。
  几乎是前后脚,他们刚走病房里就进来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学长,你的腿没事吧。”
  时幸手里提着果篮,开门便关切地问了起来。
  陆绥和姜既月几乎是异口同:“你怎么在这儿?”
  “半个月前我就在南闽当志愿者,偶然听到了隔壁村发生了一件大事,没想到居然是你被打进了医院。”她一边解释,一边笑着调侃陆绥。“怎么受伤的又是这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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