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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微仰——迢锈【完结】

时间:2024-10-06 23:07:00  作者:迢锈【完结】
  他低头看着她,眼睛里的温柔都快滴出水来了。
  “我再温一壶酒。”
  随后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他特意给酒量不好的姜既月煮了鸡蛋酒,放了很多糖。
  众人入席举杯。
  月光也正巧出来凑个热闹,洋洋洒洒地落在了窗台。
  “辛苦小陆同学了。”沈溪陵给陆绥倒满了酒。“一般人我还不舍得给他喝呢。”
  不是姜既月的那壶鸡蛋酒,是纯纯的精酿。
  陆绥也举杯一饮而尽。
  沈老看他是越来越顺眼,他把姜既月看做自己的亲孙女,陆绥也就名正言顺成了他的孙女婿。
  他原本最该担心的小孙女,现在也能放下心来:“你们两个可得好好的。”
  陆绥一愣,瞬间懂了话语间的含义,立刻举杯,回应道:“我们会好好在一起的。”
  姜既月也笑着看向陆绥:“你的以后我会关照,我的余生也请你谅解。”
  一句情意绵绵的话被她说出了豪爽侠气。
  但这句话说完后她的脸又烧得通红,没想过有一天她姜既月的情话也能脱口而出。
  陆绥呆住了,直接把酒喝成了水。
  姜既月看不下去陆绥那傻里傻气地牛饮,赶忙转移话题:“师父,你跟我喝一杯。”
  两个人齐齐举杯。
  面面相觑。
  廖听澜看到了小老头脸上得意的神情。
  “不是,师父这是我徒弟啊,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他满脸震惊。
  极大的荒谬感席卷了全身。
  沈溪陵反问他:“我想收谁当徒弟还需要过问你?”
  他疯狂用眼神逼问姜既月,脸上满是心虚:“这个自然不用。”
  姜既月也为难地低下了头。
  陆绥挡在她面前,悠悠地回了句:“反正辈分早就乱了,那就各论各的,你说行不行啊?师兄。”
  他跟着姜既月的辈分叫,叫得还挺动听。
  “我先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种货色啊。”廖听澜对着陆绥咬牙切齿,脸上的笑完全挂不住。该死的,早知道他半分便宜都占不得就不帮这臭小子,眼下倒是过河拆桥,农夫与蛇了。
  他假装什么也没看见,继续同沈老喝酒。
  酒过三巡,多少有些醉意。
  他潺弱地开口,声音沙哑:“也不知道下一顿饭会在什么时候了?”
  浑浊的眼球在月光下闪动。
  姜既月连忙安慰小老头:“明天中午就是下一顿啊。”
  陆绥那边已经没了响动。
  等她注意到时,他早已趴在桌子上睡去。
  这么看来自己还是高估了他的酒量,或者说是洋酒怎样都比不上中国制造。
  “这小子应该喝了快二两,喜欢酒也不能这么喝呀,这酒可是有五十六度。”廖听澜倒是还算清醒。“我把师父送回房,这东西你自行解决。”
  他指了指陆绥,满脸嫌弃,把这块烫手山芋扔给了姜既月。
  从前也没见他这么贪杯啊?
  姜既月轻轻地拍醒他:“你今天干嘛喝这么多?”
  他慢慢直起身子,抬眸时,眼睛湿漉漉的像一只小狗:“今天高兴嘛。”
  “还是说你为了让我看你喝醉的样子。”姜既月用肩膀托起他瘫软的身体。
  “嗯。”
  干干净净。
  他顺势把双手架在她肩膀上,整个人都倒在了她怀里。
  耳尖的粗粝感是他擦过的短发。
  她忍不住眉眼微翘,弯了唇角。
  小狗的世界只有一个主人。
  他的身体滚烫,依旧不停地用脸蹭着姜既月的颈侧,或许这是他降温的唯一途径。
  她无法控制自己生理性的敏感,颤抖地想要躲闪,却被他牢牢地禁锢在怀里,困囿其中。
  “好痒,你别闹。”她哄着他,语调是说不出的软。
  “嗯。”他乖巧地没有继续动作,依旧这样靠着。
  姜既月好声好气地继续哄他:“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嗯。”
  他一个一米九的大高个,直起身子就能让人感到压迫,更不要说摊倒在姜既月身上。
  刚开始是怎么也拉不起他,感觉身上有千斤重。
  她都怀疑陆绥是故意的。
  退而求其次,用过肩摔的前半段姿势,扛起了他的半个身子。
  这样就导致她完全没办法移动,只能以一种极为怪异地姿势轻微挪动。
  好在陆绥有意减轻她身上的重量,不算顺利地回到了房间。
  姜既月一个抱摔,把他扔在了床上。
  刚想走,转身的瞬间被一只手拉住,那双眼睛下缘是红红的。
  脸侧也被酒精熏得通红,眉头微蹙,好似在历经什么苦楚
  从未觉得脆弱易碎我见犹怜和他是如此的适配。
  她的心都皱紧了,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乖,我去给你泡蜂蜜水。”
  但他依旧不肯放手,反而攥得更紧。
  姜既月只好顺着他坐在床上,看着比一米八大床还多出一截腿的陆绥,轻笑道:“小可怜,这床也太小了吧,真是委屈你了。”
  她心软了又软,只好把他搬进了自己房间。
  换房间后,他就不黏人了。
  姜既月也乘机下楼给他泡了杯蜂蜜水。
  回到房间时他已经沉沉睡去。
  呼吸间带着点米酒的清香。
  她没舍得喊他起来,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值得细细端详,他有着西方人的英挺和东方人的蕴秀,灯光下近乎透明质地的肌肤血色饱满,额角凌乱的发,在喘息间被推远,不经意间蹙起的眉头会让人有欲望去探寻他的梦境,究竟是怎样的梦让他如此痛苦。
  唇上带着光泽。
  亵渎的念头愈发的强烈。
  她忍不住吻了上去,浆果色的吻。
  一个接着一个落满他的颈侧、锁骨、下颌。
  鼻息凑近颈肩时,能察觉到他敏感又微弱的颤抖。
  她恶作剧般徘徊了好久。
  双手抚上脸颊,等到吻痕的颜色慢慢变淡。
  她惊奇地发现,陆绥的耳廓上居然有一颗小痣。
  怪不得他要打耳骨钉。
  一瞬间的心绪有片刻扭曲,
  她气急败坏地轻轻揉捏着耳朵,严厉地警告他:
  “这里不许被别人看到,只允许我看,也只有我,能吻。”
  ……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喝醉了酒的陆绥还真有点可爱。
第68章 夜巡
  她这次回来是带着任务的。
  “我的想法是用漆扇的上漆形式, 这样可以大大地提高制作效率。”姜既月把新品策划案交到沈溪陵和廖听澜手上。
  廖听澜先行反驳:“感觉有点难,上漆这一步简化了,那别的呢?而且这样下来产品是不会有一个固定纹样的。”
  “那如果我只在零部件上做这些设计, 是不是就能适当减少工时和人力。”姜既月继续阐述自己的想法,“况且这些零部件可以在工厂提前加工好。”
  这是她进入公司后的第一个项目,必然要加入具有鲜明个人元素的设计。
  “可以是可以,但质量上一定要严格把关。”廖听澜原本认为漆器是小而精的, 它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去细细打磨, 而机器大规模地生产对应的就是粗制滥造,如果把握不好产品的精度, 就无法发挥它原本的魅力,那样还是干脆还是别做了。
  沈溪陵眼里也满是担忧,他并非是害怕革新, 只怕冒进后的适得其反。他知道姜既月是为了让更多人能看到美妙的大漆, 他也愿意无条件地支持。
  “你尽管去做吧, 我们都支持。”他此刻就像是站在后方稳定军心的老者。
  无疑给姜既月增加了不少的信心。
  廖听澜也露出了赞赏的目光。
  其实最初她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专业,那是分流前的一堂选修课。
  他刚好就是那堂课的老师。
  那节课自己原本就打算炫技的, 结果就看到了小屁孩们满脸不屑的眼神,瞬间胜负欲就起来了。情绪慷慨激昂, 从原始氏族社会谈到了当代的髹饰工艺, 漆艺那诡谲奇异的吸引力,居然就这么深深的吸引了正处于叛逆时期的姜既月。
  最后的最后他不可避免地谈到了未来的发展,源于中国却发扬于日本,那段旅日学习的经历被他反复地强调着。
  “中国的漆器为什么比不上日本, 这是因为他们潜移默化地把漆艺当作民族文化去打造, 而我们却任其缺失,甚至到了需要用特殊手段保护的地步。我相信大部分人在此之前都没听说过这个专业。漆器的价值理应被看到。”他的眼神中还带着哀愁。
  不论何时, 姜既月回忆起当初的那段演讲,都会有些许的震撼。
  在那儿之后,即便她此生都要饱受生漆的折磨,也乐此不疲。
  而现在,她有能力也有机会去完成自己的目标。
  为什么不做呢?
  ―
  流水潺潺,从水渠经过在浅溪汇合。
  同明镜一般,独享着风流,他狂跳的心仿佛搅乱了水中的浮云。
  晃动的涟漪,舀起清水洗去疲惫。
  春风拂面的是燥热,他居然希望它能带点寒意。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在看到吻痕的瞬间历历在目,她吻过的地方仍然发烫。
  心脏滞后性地狂跳,怎么也按不住。
  只能重重地换气。
  “陆教授,早啊?”
  “早。”
  他淡定地回了一句。
  脚步变得倒是快,立刻转身,但又停顿两秒。
  他现在还没办法面对她,没办法装傻充愣。
  怕一见面自己的惊慌失措就会露馅儿。
  她留下吻痕就是故意的,恶劣表示:你就算断片了也发生了点什么。
  陆绥的脸上带着一丝委屈。
  他没有回福慧园,反而转头去了村委会。
  “学校可以开始动工了吧。”
  “是的是的,谢谢贵校的支持,还有陆教授,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应该的。”
  ……
  “乡野艺校”是社会美育公益事业中的一个重要环节,他作为项目的负责人需要统筹全局。
  而南闽村落的艺校建设,就是关键的一步。
  在面对公务时,他的发言总是淡定从容,站在那儿就令人生畏,“工期最好能缩短到半年内。”
  “我们请来了镇上最厉害的施工队一定会赶在工期前交付的。”村干部笑容满面。
  不管是先天的面对学者的尊敬,还是他自身强大的气场,他都不敢说假话。
  他的声音分辨不出喜恶,带着冷质感:“带路吧。”
  他和村干部一起往艺校的方向走。
  途经不少学生写生的地方,他也都巡视了一遍。
  那个男人清俊挺拔地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但没有学生敢开他的玩笑,那股与生俱来的寒意,会让人联想到炎炎夏日的仙人掌。
  他的眼神清亮,那些画面似乎能把他带到多年前的夏天。
  画面中有人像,有风景,也有电线杆上被当成逗号用的麻雀,鸡飞狗跳的动态,悄无声息的宁静,莫名会出现在同一个画面。
  “陆教授,要来一根冰棍吗?”其中一个胆子大的男生,站在小卖部的冰柜前和他对视。
  他好像突然有了坐下来画一幅的冲动。
  他们这群刚上大学的成年人也不过是披着大人衣服的小孩子罢了。
  陆绥的举动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料,他接过男孩手中的冰棍,勾着唇角,温柔地笑了笑。
  “你们选自己喜欢的,我请客。”
  此话一出,同学们立马喧闹起来。
  陆绥把钱付好就走。
  一旁的村干部笑颜更盛:“陆教授,跟着你还有口福了,哈哈哈……”
  手里有两根棒冰,心想:她应该喜欢吃甜的。
  经过凉亭的时候,还看到廖听澜在单杠那儿做引体向上,不少学生看到也有些震惊。
  “这是老年人的实力?”
  他可以一口气做二十个引体向上。
  “把这个给姜既月。”他把冰棍递给廖听澜。
  廖听澜睁大眼睛看着这个男人:“你们小情侣闹矛盾了?”
  “没有。”他总不能说是自己害羞吧。
  “那你干嘛不自己给她。”他满脸鄙夷,不太情愿吃狗粮。
  陆绥回道:“没空。”
  一旁的村干部是个人精,立马接话:“我们去工地看看。”
  闻言廖听澜也是点了点头。
  姜既月起床就开始忙方案,没去理陆绥,一天下来也不见个人影。
  好不容易闲下来逛逛,村里也冷冷清清没几个人。
  一个人走在山村小道上很惬意,却莫名觉得有些孤独。
  “师父,你还在锻炼啊。”她看到满头大汗的廖听澜。
  廖听澜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立马回道:“陆绥给你的冰棍,放在小卖部的冰箱里,自己去拿。”
  她闻言有些惊讶,但又有点像想笑。
  怎么感觉他们两个谈起恋爱来像小学生,还需要家长传递信物。
  她撕开冰棍包装,上面还带着冰霜,问他:“他人呢?”
  “他去工地搬砖了。”廖听澜添油加醋地回答。
  “哈?哦。”
  她继续吃手里的冰棍。
  在夕阳的渲染下,轰鸣的施工声都变得温婉。
  暮色滑行,它从步履蹒跚的老人转向年轻的圆,马不停蹄地奔赴下一个山头,原野暗淡下来,春虫的响动格外明显。
  直到机器声停。
  远处逐一亮起的路灯,以及划破天际的叫喊。
  这些叫骂吵闹声都似乎是从工地传出来的。
  姜既月和廖听澜着急忙慌的跑去。
  那人坚实有力地臂膀不断地撞着陆绥。
  他坚定地站在那儿,寸步不离。
  面色冷沉,眉眼立体,有种天然的强势与不可触犯,他的身量很高,居高临下这么一瞥,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
  原本月光映在他的脸上是温润如玉,眼下却变得杀伐妖异。
  那个男人的头也堪堪到他的肩膀。
  他说话口吐飞沫,手指还点着陆绥的肩膀:“这里的地,不许动!”
  村干部原本还好心想解释一番:“这里是按照国家规定的征地补偿标准补偿的,况且你们之前不是答应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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