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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陷阱——砂梨【完结】

时间:2024-10-11 14:47:21  作者:砂梨【完结】
  就这么一进一退数次,孟鹤鸣气笑了:“我看起来很可怕?”
  “……你什么时候到杭城的?”
  两句话一说,院长自然听出两人相识,默默让到一边。
  “中午刚到。”孟鹤鸣朝她伸手,“你没回我消息。”
  央仪这才想到手机扔在工具箱里,工具箱在院子里,院子……
  算了,确实没注意到。
  她忘了自己满手彩绘颜料,很自然地把手放在他掌心,用力捏了下。
  温热的,厚实的,的确不是幻觉。
  她眨眨眼:“他们说的那个好心人是你?”
  算不上好心,只是别有目的。
  孟鹤鸣改了其中几个字:“投资人是我。”
  央仪又说:“但上次来的是另一位先生。”
  “那是代理律师。”孟鹤鸣道。
  她狐疑:“你的代理律师不是苏律吗?”
  “苏挺在忙。”瞥见水池离这不远,孟鹤鸣拉着她的手走到池边,拧开水龙头,颜料在她手上干涸了,很难冲刷。他用指腹很轻地揉,眉眼专注,“况且,替我办事的不止苏挺一个。”
  看着染上颜料色彩的涓流淌进池子里,打了个漩涡,又流进下水道口。
  央仪这才彻底弄懂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什么榕城的大商人。
  原来投资福利院的一直都是他。
  她当然知道目的,长睫覆下:“那你之前怎么不自己来?”
  指腹上最后一点颜料也被搓干净了。
  他说:“怕你不愿意见我。”
  央仪抿抿嘴。
  良久,她呼吸滞涩地说:“你这是在卖可怜。”
  “那你接受吗?”他说着侧头,忽然在她面上看出一丝不对劲来,情绪也随之沉了下来:“眼睛怎么突然红了?”
  央仪想还不是这几天在家压力太大。
  李茹什么都不说,光用眼睛看着她,她都觉得下一秒要说出拆散他们的话来。
  她不想爸妈不开心,又不想违背自己的内心。
  这几天好煎熬。
  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
  从看到他突然出现的这一刻起,情绪像找到了一处依托,变得不对劲起来。
  她回身,用湿漉漉的手环住他的腰,眼睛抵在他肩胛上,不想让他看出端倪。
  但其实,声音就足够泄露本心了。
  孟鹤鸣察觉到肩膀处的布料变得洇湿,眸光微敛,人却笔直地站着任她发泄。他浑身肌肉紧紧绷在身上,想要温柔,却显得笨拙,一手落在她脑后,另一手朝外不动声色地摆了摆。
  院长明事理,立马无声退回了办公室。
  这个点孩子们被带去了室内看动画,整条走廊安静得能听见树叶摩挲。柳枝在墙头轻轻摇曳,疏懒地探了进来,仿佛在看这一对情人。
  其中一声两声,难以压制的呜咽从衣料底下传了出来。
  等她吸鼻子的间隔越来越长,孟鹤鸣才取出手帕:“擦一擦?”
  她的脑袋依然埋在被她哭皱了的昂贵布料里,瓮声:“你不问我为什么哭?”
  “你想告诉我吗?”孟鹤鸣问。
  央仪小幅度地摇了下头:“不要。”
  她说不要,他还真能忍住不问。
  央仪实在是对这个男人的克制力赞叹不已。
  “好吧,告诉你。”她吞吞吞吐吐地说,“其实是我有点矫情了。”
  “嗯?”男人耐心等待后文。
  央仪接过手帕,抖开,将完整的一面压在自己脸上,遮住最容易出卖她的情绪。
  “其实是想你。”她说。
  孟鹤鸣知道,答案绝不是想你这么简单。但他愿意学会去尊重对方,只是尊重的同时,心脏仿佛被一双手用力捏紧,知道她难受、却不得其法的时候更不好过。
  那日在澳门。
  谈女士跟他说过感情的美好,独独没说起过爱一个人也会有这样无力的时刻。
  “她笑的时候你比她还高兴,她哭的时候你恨不得与全世界为敌,那不用猜,你一定是爱惨她了。”
  他当时能隐隐感觉到一丝隐晦的情绪。
  像在黑暗中捉一枚线头,不那么清晰。
  但此刻他确确实实体会到了。
  那种彻底身不由己,心脏为另一个人跳动的感觉。
  她的情绪连着他的。
  抵达杭城的第二日。
  孟鹤鸣去央家拜访,与央宗扬在小书房待的那半天里,他才彻底弄明白为什么她昨日的眼泪掉得那么突然。
  央宗扬是个开明的父亲,他不明确表达反对的意愿,只说随央仪开心。但孟鹤鸣何其敏锐,他能听出话里委婉的不满意。偏偏这件事的确发生了,他再怎么打包票,都显得苍白。
  将来会发生什么他很难断言。
  最多的最多,只能说自己会尽力。
  一贯游刃有余的男人忽觉无力。
  他的沉默让独坐书桌后的央宗扬动容,半晌,抬了下手:“我也并不是一定不同意的意思。”
  孟鹤鸣正襟危坐:“您有什么要求?”
  “其实父母的私心就那么多。”央宗扬说,“我希望我的女儿开开心心,走自己喜欢的路。”
  晚上央宗扬打发他们自己出去约会。
  出门前,央仪特地路过厨房,偷偷看了一眼李茹。
  她背对厨房的玻璃门,正在里面准备晚餐。炒锅里油热了,土豆丝滑进去的瞬间腾起一大片白雾,哗啦呼啦冒着烟。
  央仪看到她转头时眼里闪过一瞬怔愣,随即用嫌弃的口吻说:“别站那,给我把门带上,烟都跑出去啦!”
  央仪不说话。
  她过来,一手推移门,一手恨不得拿锅铲赶她:“快快快,人家等你呢。”
  客厅里,孟鹤鸣耐心地等着她。
  央宗扬在一旁摊开了宣纸随意挥洒。
  她心口好软,低低地说:“谢谢妈妈。”
  李茹没回,表情半是无奈:“自己注意安全。”
  她的确拥有全世界最好的爸爸妈妈。
  门在身后轻轻关上,傍晚温柔的光从楼道洒了进来,有邻居正好接了孩子放学,擦肩而过时同他们打招呼。
  “出去啊?”
  “嗯,出去吃饭。”央仪彼时还挽着孟鹤鸣的手,乖巧回应。
  邻居笑眯眯地打量了一下,夸赞:“男朋友可真俊。一表人才。”
  明明是夸他的,央仪忍不住满心骄傲,得意地像只小孔雀:“谢谢李伯。”
  小孩在前面蹦蹦跳跳,两条书包带子仿佛小翅膀,上上下下地飞舞。
  路过的每家每户,都冒出了烟火气。
  一直让她觉得平淡的杭城此刻被赋予了不同的意义。
  央仪忽然仰眸:“孟鹤鸣。”
  他沉静地注视着她。
  “我们要不还是回去吃饭吧。”她说。
  男人一向内敛,没说今晚原本是要去吃一家提前预订的法餐,主厨巡回,在杭城只接待三桌客人。也没说餐后要送她一份礼物,那份礼物有点远,车程大约要花四十几分钟。更没说他兜里还揣着一个丝绒盒,因为他的心急,数十名工匠同时为之呕心沥血,从挑选原石到打磨镶嵌,前后废稿无数。
  他淡定地回一个好字。
  随后问:“伯母做的哪道菜馋到你了?”
  央仪踮脚,附在他耳根,心情和阳光里跳跃的浮金一样美好:“我跟你说,我妈妈炒的土豆丝特别好吃,又脆又香。而且刚刚我在厨房看到鲳鱼了,今晚他们肯定会吃红烧鲳鱼,这是我爸的拿手好菜,他年轻时就靠这手追到我妈妈呢。一会你看着,我叫他亲自下厨处理那条鱼去。”
  耳根被她说话时的气息弄得又麻又痒。
  孟鹤鸣将手覆在她腰上,绅士十足地扶稳她,而后问:“你呢?”
  “我什么?”央仪缓缓眨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的优点啊……”
  她莞尔:“我投胎的本事超级一流。”
  话落,又重重补充道:“最最最重要的是,我找男朋友的本事更加一流。”
  转眼间,已经回到家门口。
  隔着一道门,里面有椅子腿儿拖动时发出的轻微噪音,另一边邻居家,小朋友还在软声软气地喊要吃冰淇淋。只有这条楼道,暂时无人打扰。
  央仪突然回身,借着他搂自己腰的姿势攀过去,踮脚:“孟鹤鸣,我想接吻。”
  “在这?”他眼底闪过诧异。
  “嗯,你别动。”央仪认真道。
  这不是一个适合接吻的地方。
  但……
  孟鹤鸣喉结滚了滚,说:“好。”
  她吻上来,带着深秋的凉意。
  不知哪家又炒起了菜,声音咝咝啦啦地钻出来。央家似乎有人要出来丢垃圾,说话声近了,隔壁邻居家小孩吃到了冰淇淋,开心地跑来跑去。
  每家每户都在持续他们的故事。
  孟鹤鸣想,他们也是。
  他会把故事走完。
  (正文完,开下开作话哦)
第85章 正经
  央宗扬出门丢垃圾的时候, 一开门,就看到了杵在门口的两尊大佛。
  垃圾袋还在滴水,他哎哟一声用厨房纸捂住。
  再怎么, 孟家小子的身价在那,随便一身就是贵得要死的讲究衣服。好气质不一定要好衣服来衬托, 但好衣服绝对能将一个人本身的贵气发挥得淋漓尽致。就算确定眼前这个多半就是自己未来女婿了,央宗扬还是潜意识地客气, 再客气。
  垃圾袋被他提溜得老远, 确定闻不到腥膻的鱼腥味,才回头问:“你俩怎么还没去?”
  “突然想在家吃了。”央仪用掌根贴着脸, 以这样奇怪的姿势跟他说话。
  “脸怎么了?”央宗扬狐疑。
  亲到一半听到脚步声堪堪叫停, 给臊的。
  央仪闷声闷气地说:“牙疼!”
  “两边都疼?”
  “嗯!”
  扔完垃圾回来,她两条手臂终于自然垂到了身旁, 脸蛋除了晕了一点红, 看不出什么异常。
  央宗扬将视线落在她身旁, 企图从孟鹤鸣身上看出点所以然来。
  想也知道是白费功夫。
  这小子稳重自持, 万事不浮于表。
  央宗扬只好招招手:“在家吃也行, 我去加两个菜。进来吧!”
  央仪已经换好了拖鞋站在一边。
  孟鹤鸣倒是滴水不漏地等了几秒,用手扶住门, 等他进到里边,才不疾不徐地说了声:“多谢伯父。”
  女婿如此多礼能怎么办?
  央宗扬摆摆手:“不客气。”
  看到他们去而复返, 厨房里正在干活的李茹也愣了一下,随即重新打开冰箱,看还有什么菜可以炒。
  央宗扬陪着进去收拾。
  李茹低声问:“怎么不去陪着?”
  “我不凑这个热闹。”央宗扬意味深长地说,“咱俩谈恋爱的那会, 你爸一来, 我也紧张。”
  李茹瞪他一眼, 眼神凶巴巴的,嘴上倒是噗嗤笑出了声。
  她回身,把玻璃移门给关上。
  彻底将厨房隔绝了起来。
  隔着数十米,央仪坐在沙发上。
  电视机开了,是午间新闻的重播。她们家的电视机好像永远就停在那几个频道上,不是新闻就是讲坛。以前方尖儿来作客时吐槽过,说你们家的氛围好像每天都在开学术会议。
  央仪习惯了,倒没觉得有多严肃,就是有时候吧……
  的确催眠。
  她翻出遥控器,想递给孟鹤鸣。
  递到一半忽然意识到,这个人也是没事就在那看新闻的。
  “……”
  难怪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场景熟稔。
  她的表情吸引到了对方的注意,孟鹤鸣瞥了眼电视的播放画面,又去看她:“古板,老套。”
  央仪惊疑:“!”
  孟鹤鸣好整以暇,忽得笑了下:“你心里果然在想这些。”
  自己在他面前越来越透明了。
  央仪踌躇半天:“我是在想我爸。”
  孟鹤鸣不拆穿,颔首:“原来如此。”
  她不服输的本性作祟:“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如果能被人随便看出自己所想,就不是孟鹤鸣了。旁的时候他不介意坦诚,但此刻坐在央家会客厅,他想,刚才脑子里的内容却是很上不得台面。
  但他面上仍是从容姿态,问她:“是什么?”
  孟鹤鸣以为她的答案与工作脱不开干系,毕竟怎么想这么回答的正确率都无疑最高。
  但她却露出一丁点儿狡黠,小巧的下巴扬得高高的:“你在想刚才我主动亲你。”
  他眯起眼。
  被完全看透内心的感觉居然不坏。
  从前是他过于强势,不知被动的滋味。
  难得这么来一下,竟有些食髓知味。
  她的嘴唇很软,触碰时唇珠会被小幅度地压回去,这是他一直知道的。但他不知道的是,随着唇缝张开,她的舌头逗弄般伸过来时感觉会那样令人颤栗。又软又滑,小心翼翼地探进他的口腔。
  他想咬住,极力克制下,最终只停留在想的层面。
  他的心思在这种时候高洁不到哪去,纯粹是为了多体验几秒她主动进攻的姿态。
  可她的逗弄不算高超,甚至有些生涩。
  舔他的上颚,还有舌尖。
  小小的一根软舌,也会让他品出几分它主人的迷茫来。
  短暂的停顿里,她一定是思考,接下来该怎么继续攻势。
  如果不是在随时会有人出没的楼道,孟鹤鸣想,自己的忍耐力不会精进到这种地步。
  他予取予求,多一分的回应都没有。
  但灵魂却因此颤栗,发麻,爽到无边。
  这些他当然不会告知。
  男人的劣根性在此刻彰显得明明白白。如同他不愿意听见她提年龄,同样也不愿意让她以为自己已经到了重重拿起轻轻放下的年纪。
  他尚且认为,对自己的严苛管理,使得他在某些方面的能力足以让她满意,不至于像那些胡言乱语所说,正在走下坡路。
  大概是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危险。
  央仪小声提醒:“这可是在家里呢。”
  说这话的时候,她细白的脖颈都开始泛红了。
  杭城已经是深秋,旁人开始穿起了毛衣。孟鹤鸣单一件黑色衬衣,还是热得出了汗。他强大的克制力在这句话面前好像是个玩笑,思维忽然不讲道理地往“不方便”的场合奔腾。
  他往后靠在沙发里,换了个舒适的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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