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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姑娘当外室以后——纸鹿【完结】

时间:2024-10-12 14:32:24  作者:纸鹿【完结】
  她还未来得及走上岔路,急促的脚步声到了身后,何晟紧赶满赶追上她,“表妹等等。”
  秦霁停下来,何晟额上跑出了汗,她看不过眼,递给他一条帕子。
  “怎么了?”
  何晟捏着帕子,只觉得无地自容,“我……”
  他刚才清点礼单,何晟看到了那份几抬没记名的箱子,虽说那边赶着今日送来,但里面只装了些死沉沉的银两。可见丝毫不拿他们这样的人家当回事,表妹过去,不知要受多少苦。
  他欲言又止,秦霁迟迟没等到他说出来,“若无事,我先回去了。”
  她也看见了今日那几抬没记名的箱子,这会儿着急回去筹划逃跑一事。
  何晟额上又冒出汗来,留也不是,放也不是,袖子里捏着的五百两银票变得烫手起来,给她又怕被看出端倪,只得点点头,“你,你回去吧。”
  二人重新分开,越离越远,直至身影都消失在小径的两端,陆迢才冷冷移开视线,回到自己房中。
  赵望端着药进来,“爷,大夫说您近来操劳过多,这药得换回原来那副。”
  现在用的这副房子虽然药气不重,效力也不如原来那副。
  陆迢不大在意看了眼,“过几日再换。”
  他这几日常要见到秦霁,不好一身的苦药味。
  秋末时候,天暗得快,转眼院子各处亮起灯盏。
  用完饭,采莲收拾干净碗碟出了门,剩秦霁一人在屋内,腾出空来冥思。
  若是能够,她自然打算尽早离开,便是今夜也无甚不可。
  时间越晚,离开越难,秦霁清楚知道这一点。
  可是……
  秦霁推开窗,望向昨日翻进来的院墙方向。昨夜那人守在外面,今夜他会不会也在?
  她的机会很少,若是没有抓住,以后只会步履维艰。
  秦霁拿着小剪,在灯架旁剪了两个时辰的烛芯,决定上床先睡。
  一连两日,她请了安就回房,再不往外走动,只在回来的路上见过那人两次,都是粗略看彼此一眼,极简短地说上两句话,未见他有什么异常。
  第三日,她走原路回来,连碰也没碰见他。秦霁长舒一口气,定下离开的时候——就在今夜。
  何晟告的假只剩一日,明日他便要启程回任,府上在忙着为他送行一事。等他一走,不知有多少双眼睛会空出来盯着自己。
  秦霁这几日已经规划好了离开的路,钱财衣裳亦准备妥当,直待天黑,她如常打发走采莲,吹熄屋内的灯。
  这日灯熄得格外早,陆迢揪下一片梧桐叶,目光落向墙头。
  今晚,总不会守空了。
  幼时读到守株待兔只觉荒谬,可如今几夜等下来,陆迢觉得自己已成了那枯等兔子的宋人。
  唯有一处区别,他陆迢等的兔子,从来只有那一只。
  不多时,白兔在墙边露出脑袋。
  秦霁搬了小凳,用绳子系在凳腿,爬上来后,又将其提了出来,如法再从墙头下来。
  她动作轻,没有惊动任何人,下来后将小凳放在另一边的墙角,自己调身往反方向走去。
  简单绾起的男子发髻,青绿粗麻的男子衣裳,里面实是一个细胳膊细腿的小姑娘,可脚下离开的步伐依旧娴熟又坚定。
  陆迢人在树上,看得眼眶发酸,胸口也在隐隐作痛。
  秦霁这样跑过几次了?每次都是一个人,孤零零走在路上么?
  她朝着的那个方向是何家后门出去的矮山坡,过了山坡,有一条小路,走上一天一夜,便到了黎州的一个渡口。
  然而现在是夜里,前路黑漆漆一片,无有人迹。寻常男子也要望而却步的,她走起来不见任何犹豫。
  陆迢吁出胸口的闷气,一跃下树,跟了上去。
  念头变得很快。
  秦霁出现之前,陆迢想劝住她,他可以解决她的困境。可秦霁出现之后,陆迢想的都是怎么帮她。
  他的声声,该如愿一次。
  他要送她上船,过金陵,去京城,把她稳稳当当送回家。
  两人都没注意何府的动静。
  秦霁步履不停,不知过去多久,抬头看,天还黑着,月亮从东边挪到了中间那处。
  她也终于走到山下,矮山坡几年无人打理,走进山间,里面树影丛乱,杂草纷生,远比外面看去要乱。
  这个时节,里面的枯枝落叶堆了满地,踩上去,不可避免会发出咯吱的响声。
  秦霁吹亮火折子照路,有意循着杂草和落叶多的地方走,未几,她心口猛地一震。
  不是幻觉,真有人在跟着她。
  秦霁心口狂跳不止,不得不逼着自己镇定下来,藉着不亮的火光,她看准了自己要走的方向,继而毫无征兆地,极快地合上了火折子。
  陆迢眉心突地一跳。
  山上不如外面,能及时看到她人在哪儿。杂乱树丛挡住了月光,里面太黑,陆迢唯一能跟紧的只有秦霁照路吹亮的火折子。
  他怕隔远了找不见秦霁,又或是她遇着什么自己不能及时赶到,于是跟的比先时更紧,顾不上小心太多。
  “是我。”已经看不到秦霁的身影,陆迢仍是朝着秦霁先前所在的地方走过去,一面朗声道:“我此次跟来是有事想求姑娘,绝无恶意。”
  他的声音从身后错过,知道是这人之后,秦霁不像之前害怕,只有一点惊吓过后的余悸。
  她屏住呼吸,并不回应,默默朝着自己先时记下的方向走。
  陆迢却还在说话,他听见她的脚步声,自己吹亮了一根火折子,边寻边道:“吹燃火折子照着路,这里只怕有猎户布下的陷阱,别摔下去。”
  他说的固然在理,可秦霁被跟了一路,并不能很好地保持冷静。
  那人现在也盘桓在她周围,似乎越来越近,她现在想,比起被继续跟着,还不如掉下去干脆。
  这样的念头只产生短短一息,下一刻,秦霁脚下便踏了个半空。
  她紧闭着眼,知道自己躲不过,心头依然忍不住一滞。然而没有想像中那样可怖,摔下去的瞬间,月白衣角闯入视野之中,一股浅浅的药气把她围了起来。
  秦霁过了一会儿才醒,睁眼时,四肢传来程度不同的酸痛。她试着动了动,并未伤到筋骨。缓缓撑坐起身,仰颈朝上。
  夜空布满树影,只有巴掌大一块,缺了一角的月挂在上面,看的不是很清楚。
  视野里更多还是周围黑黝黝的洞壁。抬起手,就能把夜空挡个严严实实。
  这洞有些深,应是猎户捕猎时设下的陷阱。
  秦霁浅叹一道,所幸洞下没有兽夹,不然这回要吃大苦头。
  想到这里,她倏忽一怔,迟缓地扭头。
  旁侧,躺着和她一同摔下来的男人。
  他还是护着她跌下来的那个姿势,还没有醒。秦霁艰难地将人扶起,在他身下找过一遍,确定没有兽夹后放下心。她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这个洞不大,宽仅能容两人,他大张腿脚躺着,占去大半容身之地。秦霁无处可待,只好跪坐在他身侧。
  月光从树影的间隙漏下来,黑漆漆的陷阱里也能拾得一点光亮。秦霁垂眸,上身微倾,目光落在他脸上。
  这个男人双眼紧闭,面色苍白,似忍着什么痛楚,眉心蹙在一起。
  有记忆以来,秦霁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这样仔细地看一个男人。
  他于她而言,像一团重重的谜云。
  明明什么都想不起来,却会一直做那些梦。明明他说认错了,却总是跟着她,连掉进陷阱也要先护着她。
  为什么?
  秦霁直起身子,尚未理出头绪,先看到了掉落在一旁的木牌,上面系着一根红绳。
  照理这是别人的东西,秦霁不该多看,可她偏偏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薄薄的木牌上写了两个人名,旁边附有一行小字:
  秦霁,陆迢。
  丝萝永固,长长久久。
  秦霁看了又看,这木牌上面的字,分明是自己的字迹。
  *
  何府。
  何晟隔日便要离家,临走前夕,少不得留在何老太太房里多说一些话。
  只是今夜,这话怎么都绕不开他的假表妹。
  “祖母,我这里有五百两银子的私房钱,您替我交给表妹,我无颜再去见她。这钱是我的心意,叫她以后在王府里能有所傍身。”
  “我自会为雨儿准备嫁妆,你快将这钱收起来,不可再提,否则什么时候害了你表妹也不知道。”
  祖孙说话的空当,采荷急匆匆进屋,迎面跪在地上。
  “老太太,大事不好,采莲说小姐不见了!”
第111章
  林子里凉风不断,树上枝叶摇晃相碰,到处都是沙沙的响声,像极了四面有人在走动。
  秦霁在洞壁试了几回,两手从白到黑,始终没爬上去。
  月光越来越暗,不多时被乌云彻底遮住,洞底只剩下一片深黑,和停不下来的沙沙叶声。
  秦霁摸出火折子吹燃,在洞底边上挖了个小洞,将火折子半埋进去,暂作烛火。
  现在是走不了了。
  她回到陆迢身边,依旧是跪坐的姿势,膝头轻抵着他的腰。
  先前的木牌随手放在一边,并排写着的两个名字又一次落进眼底。
  陆迢。
  秦霁想了会儿,重新拾起木牌,放进陆迢袖口。她只当作没见过,也不认识上面的人。
  他自己都说认错了人,不是么?
  秦霁轻吐一口气,视线顺着上移,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漆亮的眼睛,正牢牢盯着自己。
  心重重一跳。
  他是几时醒的?
  陆迢刚刚才醒,他做了梦,梦到这几日的一切其实是场幻梦,从未发生过,前胸后背早已浸满惊出的冷汗。
  洞内昏暗,微弱火光映出她的面容,他分不清是梦是真,只知道贪婪地看着她。
  掉下来的时候陆迢给秦霁垫着,身上的牙色长衫沾满了泥土落叶,发髻也有少许松乱,上面扎着两根杂草。
  素日的端正仪容已经一点不剩,深邃五官木木楞楞没有反应,唯剩双漆眸还算有神,可是眨也不眨一下。
  怎么瞧着像在冒傻气?
  秦霁轻推了他的肩,“你没事吧?”
  心底已经做好准备,若是摔傻了,她绝对不会管他。
  陆迢怔然,半晌才想起刚刚发生了什么。碰到秦霁若有所思的眼神,他兀地咳嗽两声,摇头道:“无事。”
  不考虑更早的原因,这人好歹是为护着自己才掉进陷阱,秦霁扶他坐起来,浅显地表示一下关心。
  “这里太深,你有没有摔到哪儿?”
  这话还有一个问法:她今夜到底能不能上去。
  陆迢听了出来,微微垂首,对上她那双被烛火照亮的杏眸,因着男人突然靠近,瞳仁收缩又放大。
  瞳仁中的黑色清润纯净,没有丝毫杂质,像一面镜子,将周围一切映照得清清楚楚。
  秦霁先时还有些想笑,这会儿警惕地瞪大眼睛。
  他要做什么?
  她攥紧手心,想了许多应对之法,一种都还没使,先看到陆迢抬起了手。
  他取下头上的两根杂草,理正发冠,又在她眼底确认一遍,方才坐直身子,与她隔开距离。
  未出口的说辞通通化为沉默,秦霁用力抿唇,把两边唇角压平。
  一定是刚刚憋笑被他看见了。
  “好笑么?秦霁。”陆迢拍拍她的发顶,站起身,“笑完了我帮你上去。”
  话音落地,两人都怔了怔。
  太久没与她有这样的相处,陆迢心下被欢喜占满,忘形喊出了这个名字。
  秦霁本就不信自己,这时只怕更要躲着了。
  舌尖抵着上颚打转,陆迢一边琢磨找补的办法,一边垂首去寻她的眼睛。
  目光相连,秦霁躲闪不及,眸中那抹慌乱被陆迢收入眼底。
  她想起来了?
  陆迢很快便否定这个念头,倘若真想起来,绝不会有今夜她与自己安然坐在一处,甚至还关心了一句。
  在他心思百转千回的时候,秦霁起了身,“怎么上去?”
  洞外八丈,两个人影伏在铺满落叶的地上。司午侧过脸,看向对面的赵望,“咱们是不是该过去了?”
  他从金陵取了东西回来,赶着去见大爷,不想先在这儿遇上赵望,这厢也不下去救人,光在洞外守着,一直到现在。
  赵望拍拍司午的肩,“耐心等着便是,大爷醒了哪里还用得上咱们。”
  他眼见大爷在姑娘院外守了三日,整天昼伏夜出,好不容易能和姑娘有这样一段独处的时候,这时候过去把人捞出来,不是缺心眼么?
  司午没这么笨,“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此次回来我有要事得回复大爷,耽搁不得。”
  赵望不以为意,“还能有什么事比得过姑娘?你也不分分清楚。”
  司午回忆起这次途中所遇之人,心道未必就不要紧了,他摇摇头,“也罢,我等大爷出来。”
  两人说完话,重新把耳朵贴回地面,不出一刻,同时抬头望向彼此。
  “有人来了。”
  笃笃马蹄和匆乱的脚步声穿过厚重的土壤,洞底听上去更为明显。
  秦霁踩在陆迢肩上,才露出头,便看见远处密密麻麻亮起的火把。林间一片漆黑,这些红色的光点高高低低,像是一张网,不断在朝这边逼近。
  这个时候,只会是何家的人。
  秦霁扒在洞壁,只犹豫了一小会儿,继续用力往上爬。
  俄而,她手上的力气像是被人卸下,掌心只能扒住一团空气。
  陆迢察觉到这片刻犹豫,小臂横在她膝窝,把人接在怀里慢慢放下来。
  “出不去了,何姑娘。”
  用不着他说,秦霁自己知道。就算能出去也跑不了多远,那些人很快能追上来。
  她心里憋着气,“你跟我一路,就为了现在来添堵?”
  “并非如此,我是来帮你的。”知她现在难过,陆迢语气放缓,继续道:
  “燕王底下的人挑中你去王府,又以何晟为要挟,何老太太不敢不应。你这一走,何家必然有大麻烦。可你不走,便要去燕王府那种脏地方。”
  秦霁不说话,只攥紧了手心。
  陆迢看见,牵起她的手腕,轻轻掰开几根纤长的指头。她才扒完洞壁,手上还黏着好些沙。
  陆迢抽出帕子正要给她擦去,蓦地想起什么,抬起头,秦霁已经蹙了眉。
  他把帕子放进她手心,克制放下手,不再有其它动作。
  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秦霁接过话,“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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