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黑白键——一零二四【完结】

时间:2024-10-13 14:35:52  作者:一零二四【完结】
  陈述知道她迟早会出国,等出国后,祝愿跟陈述的关系自然而然就会断掉。
  他只是她这个夏天的男朋友,消遣的玩具。他们的聊天记录就像是祝愿心情的记录表,想知道她哪天不开心看一眼就清楚了。开心的时候是不被记录的,祝愿心情好的时候根本想不起来有陈述这么一个人。
  陈述也不会主动去找她,哪怕想见她想得要死也不会有任何举动。
  只有在她睡着后,才敢流露出一点点爱意。
  没有人会不喜欢祝愿,像向日葵那样明媚鲜活的祝愿。但他不能让祝愿知道自己爱她,这个顽劣骄纵的大小姐是不会在意他的爱,她只在意他能给予的快乐。
  陈述一开始不叫这个名字,他一开始叫陈树。院长在树下捡到他,给他取名为树。后来院长发现这孩子不爱说话,便改成了陈述,希望他能多说点话。
  会说话的人总归会混的好点,陈述被生活改变了,从沉默寡言的人被迫成了能跟人侃侃而谈的人,即使他对那些话题感到十分的厌烦。
  祝愿这点跟他截然相反。
  她话多,说出的每句话都不会违背自我意愿。祝愿曾因为说话没把门这点吃过亏,却仍旧我行我素。
  祝愿承认自己对陈述有好感。可那点好感在未来和梦想面前不值一提,她不会为了这个而放弃出国放弃前途。
  祝愿出国那天,只有家人来送她。等落地安置好一切了,朋友们才收到消息。而等陈述从陈可可那边知道这件事时,祝愿已经出国快一个月了。
  他给祝愿发了条消息,第二天祝愿才回。
  【对呀我出国了,有机会回国再聚。】
  回国再聚?
  等她回国的时候自己估计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且很可能是因为祝愿不开心了需要发泄才会来找他。
  在她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呢?
  陈述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数学试卷最后一道压轴题他扫两眼就知道答案,如何用两百块钱活一个月他心里也有方案,唯独这个问题,他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好吧,其实陈述心里是有答案的,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就是一个供祝愿发泄情绪的玩具,一条摇着尾巴的流浪狗。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来逗弄几下,等情绪好转了就拍拍屁股干脆利落地走人。
  那些被他误认为眼神与举动不过是自己的幻想,她的依赖她的甜言蜜语,全都出自同情。同情他是无父无母的孤儿,看出他被人需要的渴望,于是表现出一副只有他是唯一的避难所的模样。
  陈述不想要她的同情,虽都带了个情字,但同情与爱情并不相同,甚至比不上怜惜。陈述无比痛恨自己能将这几个词的情感色彩理解得这么透彻,以至于清楚地知道祝愿那些举动并非出于爱。那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施舍,与爱没有一丝关系。
  痛苦不断加剧,在千百次的睡梦中变得越来越深重。在每个半梦半醒的幻象里,最常出现的是祝愿见到他后扑上来的样子,是坐在沙发上伸手求抱的样子。她哭的样子,笑的样子,生气的样子,弹琴的样子……困意消失,随之而来的是被唤醒的钝痛。有时候陈述一想到她,心脏就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似的。
  如果这就是代价,那我愿意付出。
  陈述这么想着,继续受虐似的去回忆。毕竟那是他灰暗的人生里,仅有的如琉璃般清透的日子。
  祝愿过得也没多好。
  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生活着,哪怕在这边交到了朋友,负责照顾她的华人阿姨也尽职尽责,但祝愿就是觉得自己过得一般。
  她每天都跟邱丽和冉宁他们保持联系,但时差让这样的联系变得很累。
  有时冉宁急需从她这儿得到建议的时候,祝愿正在睡觉或者上课,根本没法及时回应。
  唯一值得开心的是,她跟谢闻汐的关系又重新好了起来。
  谢闻汐初中的时候就出国学美术去了,本来祝愿也应该去的,但那会祝老爷子生着病就没让她走。
  其实冉宁一开始跟祝愿并不算太熟。
  小时候祝愿和谢闻汐二人总是形影不离,她们在周遭筑起一道墙,冉宁能被获批进去,但无法在里头居住。
  后来墙倒了,谢闻汐出国,冉宁成了另一个“谢闻汐”。
  都是朋友,这样的说法并不好,可事实就是如此。若不是谢闻汐离开了,祝愿跟冉宁估计就是玩的不错的朋友,而不是好朋友。
  谢闻汐带着她去玩,去结识这边同一阶层的人。
  祝愿是在一次聚会上认识的埃里克。
  阳光外向的运动男孩,听祝愿弹过一次琴后就无法自拔地坠入爱河。祝愿那会心情不好,在埃里克热烈的追求下半推半就答应了。
  埃里克之后是弗雷德,接着是奎德,再然后就是劳伦。
  这些人都有一个共性,长得帅且穷。这个穷是跟祝家比起来,真要论的话其实也没穷到哪去。弗雷德除外,他家后面破产了。
  祝愿认认真真谈恋爱,认认真真分手,每一段爱情说不上刻苦铭心但也是动过感情的。
  只是偶尔,她会想起国内的那个随便逗一下就会红耳朵的少年,明明喜欢自己喜欢得要死却还要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你高中那个小男朋友混得还挺好,搞互联网,这两年估计赚的盆满钵满。”
  从祝司年口中得到陈述的消息已是几年后了。
  祝愿从联系人列表里翻出他的微信,一点进聊天框就看见不是对方好友的消息。
  有一年回国给老爷子过寿,心情不好想去见见陈述,在那时候祝愿就知道她被删了。
  她去出租屋等他,等到了,他们也做了。
  没有什么多余的寒暄,祝愿没问他考去了哪,陈述也没问她出国的事。
  她主动踮起脚亲他,陈述没躲,直直站着任由她亲。
  祝愿亲了会见人没反应也泄了气,在心里兀自懊悔自己的冲动。
  “行吧,不乐意就算了。”祝愿耸耸肩,故作轻松说了句。
  她刚想转身离开,手腕就被人握住,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推进屋内压在墙上。
  他们做了很久,做了很多次,却没再接过吻。
  后来祝愿回到家里,第二天想再找陈述,却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那个下午是怎么过来的不记得了,只记得那首哥德堡变奏曲她弹了一下午都没能满意。
第9章
  祝愿受邀看完同学演出后,一个人走在歌剧院外的街道上,无意间听到走在后头的中国女生在打电话。
  那个女生在用蹩脚的英文语无伦次地问电话那头的人为什么要分手,边质问对方边诉说自己的难处。
  她想起自己曾经好像也这样给某个人打过电话诉苦,可能打了也可能没打,只隐隐约约记得有一个晚上很难受很想跟人说说话。
  下雪了。
  祝愿随手拍了一张照片,突然很想让陈述看看。
  上一次听到陈述的消息还是在半个月前,冉宁给她转了个新闻。他的公司上市去纽约敲钟,照片上的陈述穿着高定西装,比记忆里瘦了点,也更帅了。
  他知道下雪的巴黎很美吗?他会喜欢下雪的巴黎吗?
  放在之前,祝愿会直接把照片发过去问他,再理直气壮地说一句想他了,随后去酒店里开好房等着陈述过来。
  现在的祝愿却做不出那样的举动了,社会生活把她变成了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人,学会戴上虚假的面具说着违心的话。就像今晚那场音乐会,祝愿明明觉得那个同学弹得还不如自己教的学生,在结束后却还是不得不扯着笑夸赞几句。
  祝愿现在不太敢见陈述,或者说,她不太敢见任何一个认识以前的祝愿的人。
  祝愿之前在书上看到过说,人生是由一大堆偶然性组成的。
  在巴黎下着雪的街头遇见陈述是偶然吗?
  祝愿怕是自己的幻觉,于是闭上眼又睁开,陈述依旧站在那里。
  身后的华人女孩还在打电话,那通电话好悲伤好悲伤,听得祝愿心里好苦好苦,鼻尖都开始泛酸。
  安可时交响曲的调子还在脑袋里打转,一下子回到那年夏天。祝愿在客厅练琴,陈述坐在沙发上看书,她弹《月光》弹到一半突然换成了《summer》,美其名曰说是给陈述的礼物。
  她问陈述打算给她准备什么回礼,陈述如实说没有想法。祝愿爬到他身上把碍事的书扔到一旁,刚刚还在触碰琴键的手移到了他的腹肌上,弹奏似的在上面轻敲。
  祝愿脸颊旁的酒窝陷了下去,眼里带着狡黠的光,尾音微微上扬,像小钩子一样勾着他,“你不就是我的礼物吗?”
  华人女孩狠狠用国语骂了一句脏话后挂断电话,抹着泪从祝愿身边飞快走过。
  路灯亮起,一路上灯火熠熠。她路过祝愿,又路过前面的陈述。
  可二人的眼里只看得见彼此。
  是祝愿率先走过去搭话。
  “好久不见。”祝愿扬起瘦削的下巴,语气一如当年,“你来巴黎出差吗?”
  陈述垂着眼看着她,她脸颊上的软肉不见了,鼻尖被冻得通红,灵动的眼睛闪着光。
  被这样的眼睛注视着心里不可能没有波动,陈述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紧握成拳,勉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我来找你。”
  这不是陈述第一次来巴黎。
  他几乎每年都会来两三趟,不会刻意去找祝愿,就在她的学校附近走一圈。
  在看起来就像是祝愿会走进的咖啡店里,隔着玻璃望着外头她或许会走过的街道。他不会坐很久,通常是半个小时,然后结账离开,循环往复。
  “找我做什么?”祝愿问他,眼里泛着透亮的光。
  陈述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祝愿想了会,道:“如果是来质问我为什么不告而别的话,得到的答案可能不会让你满意。”
  当年祝愿出国的时候没跟朋友们说是不想让大家把场面弄得太过煽情,不跟陈述说则是因为觉得没必要。那段时间祝愿太忙了,无瑕顾及陈述的存在。
  陈述摇摇头,否认了祝愿的回答。
  “你哥说你很久都没跟家里联系了。”陈述低声说着,从他的语气表情里看不出别的什么,仿佛过来找她只是为了传话。
  冉宁说过陈述和祝家有过合作,所以他来找她只是为了帮祝司年劝她回家吗?
  祝愿有些失望,态度也冷淡了起来:“所以呢?”
  “我听说你好像遇到了点麻烦。”陈述避而不答,又换了个话题。
  这下祝愿的脸更冷了,因为她确实遇到了点麻烦。事情的起因经过讲起来太费劲,简单来说就是她得罪了人,要想解决这个麻烦得花三百万。放之前祝家二小姐哪里会因为三百万发愁,她撒个娇求一下祝司年,何止三百万,她哥连找她麻烦的那个人都能狠狠教训一顿。
  但现在祝愿不想再依附家里,想试着自己解决。
  她总不能,一直倚靠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
  “跟你没关系。”祝愿冷声道。
  “我可以帮你。”陈述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真挚。
  祝愿也抬起头盯着他:
  “陈述,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
  祝愿很诚恳地说了自己的现状,也很认真地在向陈述要一个回答。
  陈述没说话,抬起手放到她脸颊旁边却没触碰到她。
  他只是很想她。
  他现在有钱了能养得起她,虽然不像祝家那样是什么老牌世家,但怎么着也不会让祝愿受委屈。越过了那道身份差异带来的鸿沟,踏进了她所在的社会,现在的他已经有资格站在祝愿身边了。
  祝愿对他的想法浑然不觉,拍掉他的手。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这里,会生气,会撒娇,不是视频里只会坐在钢琴前弹奏的祝愿,是活生生的祝愿。
  “陈述,我男朋友待会就来接我了。”
  祝愿很平静地在述说事实,即使心中清楚这件事,听到她亲口说出时心脏仍旧会一阵阵抽痛。
  陈述压下那抹酸涩之感,尽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
  “我知道。”
  “你要见见吗?”祝愿又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刀。
  雪纷飞,落到他肩上。
  陈述的神情没有波动,但祝愿知道他在嫉妒。
  在嫉妒那位没见过的人,嫉妒她货真价实的情人。有的人总爱将负面情绪隐藏起来,伪造出完美的模样。除了利益,也只有爱情能使他们露出破绽。由爱生妒,祝愿享受他的妒忌,这代表不止她一个人在怀念那个假期。
  下一瞬,陈述俯下身摁住她的脑袋。
  被撬开齿关强硬地夺走了呼吸,这是一个长到几乎窒息的吻,见面以来所有的伪装在暧昧的水声里无所遁形,赤裸裸地展露了出来。
  陈述从来没想过自己第一次的恋情会是这样的,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想过以后会和一个人在一起,他无法想象。直到遇见了祝愿。
  天知道他在听到祝司年说祝愿单方面跟祝家断绝关系后是怎样的心情,这个社会有多残酷他再清楚不过,娇养惯了的大小姐想要适应肯定要吃很多苦头。一方面,陈述为祝愿感到骄傲,因为他的大小姐勇于踏出舒适圈。另一方面,他很担心祝愿会吃苦,踏出舒适圈绝对是要受伤吃苦的,这无法避免,可他会心疼。
  好在祝愿并没有过成他担心的那样,她有人脉,有才华,除了物质生活没有之前那样富裕还惹了点小麻烦外,整体而言过得还不错。
  祝司年是人渣没错,但真要让祝愿背上三百万的债,他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所以他才会跟陈述说那些,他认定陈述会去帮祝愿,他第一次在祝愿身边见到陈述时就知道这人以后会跟自己那笨蛋妹妹纠缠不清。
  甚至在久别重逢后的第一面就纠缠到了床上。
  放了男朋友的鸽子,跟前男友去了酒店。
  半夜祝愿被渴醒想起来喝水,刚撑起身面前就出现了杯子。
  陈述看着她乖顺的模样,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触动了下,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亲。
  “外面还在下雪吗?”她问。
  陈述看了眼窗外,“嗯”了一声:“还要喝水吗?”
  祝愿摇摇头,也在他脸上亲了亲。刚喝完水的唇润润的,碰在脸上能感到点湿意。
  “下雪的巴黎很美。”她说
  几年前的那通电话,祝愿哭到声音沙哑,挂断之前低声呢喃着:“下雪的巴黎好美,你如果能看到就好了。”
  陈述把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在她鼻尖上落下一个吻,低声回应她:“我看到了,下雪的巴黎很美。”
第10章
  “聊聊。”
  这是第二天醒后,陈述跟祝愿说的第一句话。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