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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高枝——白鹭成双【完结+番外】

时间:2024-10-15 17:11:01  作者:白鹭成双【完结+番外】
  陈宝香回到客房里的时候还在傻乐。
  “大仙,你听见他临走时说的话了吗?”她捧着脸道,“让我明日也过去用饭耶。”
  四舍五入不就是在跟她示爱?
  张知序心情不错,难得地没有打破她的幻想,只看了看房间四周:“你去把北面的窗户打开。”
  “这么冷的天,开它做什么。”陈宝香嘴里嘟囔,手上却是听话,推开窗趴在窗台上往外瞧。
  神医的院子就在程槐立所住客院的隔壁,从二楼的窗户看出去,能看见客院里进出的人,时不时还能听见下人的几声吆喝。
  张知序很满意,打算在这里听听消息。
  然而还没听见什么有用的,陈宝香就又开始惊呼:“这里离裴公子的屋子好近哦,能看见他在庭院里种的那些花花草草。”
  “呀,他好像出来散步了,你说他能看见我么?”
  “真好看啊,他怎么连伸懒腰都这么好看。”
  额角青筋跳起,张知序道:“你不能安静会儿?”
  “天马上就要黑了呀,有的是安静的时候。”她撇嘴,“趁着现在还看得见,不该多看会儿么。”
  张知序强行扭着她的脑袋看向程槐立的院子。
  陈宝香很不满意:“这里有什么好看的,程将军不都救回来了么。”
  提起这茬,她心有余悸:“当日在主筵台上,我看着羽箭朝他飞过去的,腰上、腿上,哎呀那叫一个鲜血四溅,吓死人了。”
  张知序一愣,问她:“胸口呢?”
  “胸口?”陈宝香想了想,“对,是有一支羽箭朝他胸口去的,但他好像戴着护心镜还是什么东西,羽箭飞过去一声响,听着就脆生。”
  原来是这样。
  张知序撑着窗台,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说得是什么人才敢刺杀他啊?”陈宝香托着下巴天真地道,“这些权贵地位高戒心又重,万一失败,后续该怎么收场?”
  能怎么收场。
  张知序暗想,他已经切断了所有的证据链,保证不管是死士还是谁都不会牵扯到张家,既然一击不中,那就该休养生息,择机再动。
  天色黑透了,陈宝香打着呵欠关上窗,嘟囔一句:“这还是大户人家呢,晚上怎么也这么早熄灯,给不起油钱么。”
  是啊,他家以前就算房里不留灯,外头也是点着灯笼的,哪像裴家,还有伤患在,刚子时就满院子都黑了。
  等等?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闪过去,张知序眉心渐皱:“你先找点东西防身。”
  “什么?”
  “就墙上挂的那幅画,你把画轴取下来当棍子用。”
  陈宝香想不明白为何,但大仙的话她还是听的,立马照做,握着画轴就坐在桌边等着。
  窗外有更夫打了三下,外头的院子安安静静。
  眼看就要睡着了,陈宝香突然听见了一声不寻常的鸟叫。
  接着外头就热闹起来,喊抓贼的、打砸东西的、一连串的灯都点了起来,照得她的窗户纸上都映起橙光。
  “大仙。”她瞪大了眼,“裴家进贼了。”
  张知序没吭声,只站起来,将画轴斜横在身前,然后伸手,将窗户推开了一条缝。
  下一瞬,一道黑影裹着血腥味就掠了进来,手里的短刃一横,直取她的脖颈。
  陈宝香吓得连忙用画轴挡住,嘴里刚要喊叫,却听大仙冷静地开了口:“九泉。”
  对面贼人的动作一僵。
  他接着道:“先进来,将窗户关了。”
  陌生的声音,却是万分熟悉的语气。
  九泉关上窗皱眉地打量她,眼神凌厉,像丛林里的野狼。
  -大仙。
  陈宝香快吓哭了:这是个亡命徒啊,身上杀气好重,我害怕。
  -想活命就不能怕。
  他挺直她的腰杆,双手负背,迎着九泉的视线坦荡地道:“在下陈宝香,受凤卿之托在此接应。”
  凤卿,张知序之乳名也。
  他说得很镇定也很有气势,任谁听了都不觉得在撒谎。
  然而陈宝香这个不争气的,腿软得站都站不住,就在他说话的间隙,扑通一声就朝人跪了下去。
  九泉:???
  张知序:“……”
  他咬牙:你故意的是不是?
  陈宝香欲哭无泪:我是真害怕,他那短刃上还在滴血。
  张知序侧眼看过去,顿了顿,顺势抽出双手来抱拳:“早就听他提起过九泉少侠,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肯为他舍身赴这虎穴,便也是我陈宝香的恩人,请受我一拜。”
  别说,这么一来还怪自然的。
  “你。”九泉依旧戒备,“我跟在主人身边这么久,从未见过。”
  “那是自然。”他从容地抬头,“凤卿与我是在江南相识,当时身边跟的可不是你,是个肤色很黑的侍从。凤卿倒是跟我聊起你,说是因为在朝山第九泉旁边捡了你,才给你起名九泉。”
  主子前年去的江南,当时他病重,跟去的是暗卫宁肃,他的确生得黑。
  再说九泉这个名字,除了主人自己和他,张家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出处。
  九泉收回短刃,却还是狐疑:“我来此处,主人丝毫不知,又怎会提前让你接应?”
  “倒也不是专为接应你。”张知序起身拂膝,“凤卿说了,烧尾宴上的行动一旦失败,就需要我来程槐立身边探听消息,程槐立戒心极重,若不弄清楚情况就妄动,不就——”
  他抬眼看九泉,有些恨铁不成钢,“不就成你这样了?”
  主人的确说过一旦失败就让他别再轻举妄动。
  九泉有些汗颜。
  只是——
  “我家主人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他这边却传来已经好转的消息,叫我如何按捺得住。”九泉恨声道,“他必须死!”
  “我明白。”张知序叹息,“但你中计了,他现在也死不了。”
  “我……”
  “行了。”张知序瞥了瞥外头,“他们马上就会搜过来。”
  这是早就布好的陷阱,程槐立不但让人封锁了各处的门,还派了人顺着他的院子往周围挨门挨窗地搜。
  这种情况下,要怎么才能活着出去?
  陈宝香正兴致勃勃地准备看戏呢,就听见自己的声音冷漠地道:“去隔壁将裴家二公子绑了,用他脱身。”
第11章 你难过什么
  在陈宝香的畅想里,自己与裴如珩应该是花前月下郎情妾意的戏码,即使不能马上成婚,那也能因为饭搭子的情谊而感情升温水到渠成。
  谁曾想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她居然领着一个刺客去裴如珩的院子里,一边走还一边朝人招手:“从这边。”
  -大仙呐!
  她心里哀嚎:这不是吃里扒外吗?
  张知序听得很纳闷:你跟裴家怎么就成“里”了?这一路从牢里出来,难道不是我与你才是一边的?
  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
  但是。
  -无亲无故的,咱就非得帮这个刺客不可吗?
  -非得帮,不然你前面撒的谎迟早露馅。
  九泉是张知序身边最重要的人,先前她还跟张溪来谢兰亭他们说自己认识九泉,这几个人碰不着还好,一旦碰上了问一句,那不就全完了。
  -可话说回来,大仙你怎么会只看身形就知道他是那个传说中的九泉?
  张知序沉默了一瞬,学着她那不要脸的劲儿理直气壮地道:我是大仙,大仙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
  一般人其实早该怀疑他了,哪怕不怀疑,也多少对他有点戒备。
  可陈宝香不,她不但不怀疑,反而双手捧心满眼钦佩:大仙厉害,有大仙相助与我,我定是能发达的!
  张知序有点嫌弃她的蠢笨,可转念一想,真换个聪明的,自己不就完蛋了么。
  还是她比较好。
  那头的九泉已经顺利潜入了小院,没一会儿,里头就响起了奴仆的喊声:“来人呐!快来人!”
  张知序正在墙根边听动静,就见陈宝香站了起来。
  “你做什么?”他不解。
  “大仙这就是你不懂了。”她道,“男人,尤其是这种贵门里娇养的男人,都是鲜少遇见危险的,一旦遇见了,必会刻骨铭心。”
  也就是说,只要她在这个时候也在场,那他也就会将她铭记于心,四舍五入的,不就是爱上她了?
  想想就觉得机不可失,陈宝香猫着腰就从打开的小门钻进了院子。
  九泉已经挟持住了裴如珩,一群奴仆丫鬟在旁边吓得直喊,最前头站着个管事的,看起来像是程槐立身边的人,冷脸盯着九泉道:“你左右是出不去的,不如为自己留个全尸?”
  “全尸有什么意思。”九泉压低嗓音狠戾地道,“我要留就留陪葬。”
  说着,手里短刃一紧,裴如珩跟着呼吸一窒。
  “别,别杀我儿。”裴母分开人群从后头扑上来,哭腔道,“你要什么我都给,千万别伤害我的孩子!”
  “夫人……”
  “你给我闭嘴。”裴母怒道,“这是我家,任你们挖渠摆场的我也不说什么了,可要我儿的命去给你立功?你休想!”
  说着,又朝九泉哭:“我能保你的命,也能送你离开,只求你也留我儿一命,求求你!”
  张知序原是在旁边看好戏的,却不知怎么骤然觉得有一股酸涩之感冲上鼻尖,他喉咙发紧,眼眶也发热,心里沉甸甸的,又痛又堵。
  这是什么?难过?
  张知序不解地擦了擦陈宝香的眼角:又不是你儿子,你难过什么?
  -什么东西,我没难过啊。
  陈宝香一脸平静。
  瞧着确实不像难过的样子,可张知序就是难受极了,心脏越来越沉,像被人攥了一把又捆上了石头。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陈宝香只盯着慢慢往外挪的九泉和裴如珩。
  有裴母放行,程槐立的人没有再阻拦,九泉很顺利地到了裴家的侧门外头。
  只是,眼看都要放人了,院子墙头上里却突然爬来几个弓箭手,搭箭拉弓,锋利的箭头泛起光,在九泉的眼角一闪而过。
  “竖子!”九泉沉了脸,当即扔开裴如珩飞蹿上树,借着树枝的掩护隐去身形,再反手甩了一枚袖箭。
  箭啸破空,直冲裴如珩而去。
  陈宝香瞪大了眼。
  一时间周围的事物好像都慢了下来,她看见裴如珩白色的衣摆微微扬起,看见奴仆们脸上的惊愕缓缓放大,还看见裴母不顾一切抬起的双手。
  “小心!”有人尖叫。
  张知序原是在看好戏的,骤然间却觉得眼前一花,身体似乎扑抱住了什么东西,接着肩上就是一痛。
  这熟悉的感觉……
  “陈姑娘?陈姑娘!”
  “快去叫王神医!”
  裴如玫哽咽不已:“宝香姐姐,你为了我哥哥,命都不要了吗?”
  张知序反应过来了。
  方才陈宝香扑去了裴如珩身前,箭头从她的肩侧划过,一道伤口鲜血淋漓。
  “你救他?”张知序不敢置信,“你这么贪生怕死的人,拿命救他?”
  “为什么?就为一句心悦已久?”
  他震惊又恍惚,“心悦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值得人做到如此地步?就算心悦值得,那裴如珩也不值得,上京有钱的人家比比皆是——”
  “大仙。”陈宝香虚弱地喊他。
  张知序感受着她的疼痛,心莫名跟着软了。
  他低声道:“也罢,换个念头想,深情如你这般的人,世间也不多了。”
  “不是……”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是想说。”陈宝香疼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是我要冲过来救他,是方才那台阶上有青苔,嘶——直接将我滑摔过来了!”
  张知序:“……”
  张知序:???
  先前满怀的悲切和心软都消失了个干净,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气笑了:“倒是我高看了你。”
  “唉哟。”她哀嚎不已,“我要死了!”
  就划破点皮,有什么好死的。
  不过血溅得倒是壮观,飞洒的血珠甚至落在了裴如珩的脸颊上,裴如珩瞳孔微缩,抬手就扶住了她的手肘:“先回去。”
  护院们追着九泉逃离的方向而去,剩下的人都簇拥着陈宝香,小心翼翼地护着她往回走。
  “好孩子。”裴母一边擦泪一边对她道,“多谢你,我必定好好给你治伤,等你伤好再重重谢你。”
  陈宝香刚还哀叹自己倒霉呢,一听这话又来精神了,连忙作势推辞:“小事,夫人不必挂怀。”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乐开了花,甚至开始想裴家家大业大,感谢救命恩人的礼肯定轻不了。
  张知序看着她脑袋里飘起的金山银山画面,大大地翻了个白眼。
第12章 过目不忘的天才
  九泉用的袖箭刃短,也不带毒,但陈宝香的右肩的伤口还是有两寸长,划得还挺深,王寿一看就说得缝上。
  “缝?”张知序吓了一跳。
  陈宝香耐心给他解释:“就是用羊肠线穿针,连着皮肉边一针针把伤口缝合。”
  “这点过程我自然知道。”张知序想后退,“但他怎么不用马飞草?”
  “马飞草?”
  “药经里的奇药,一两就能消痛止血,再严重的伤也不会让人受苦。”
  “这药听着就贵重,他们要是有,也肯定先给程将军留着了。”陈宝香嘟囔,“没关系,我能挺过去。”
  她是能挺过去的,他可就不一定了啊!
  张知序皱着眉想,自己不是没有受过伤,但他每回受伤都有马飞草轮番地敷,有药神银针止疼,还有冰袋在旁边日夜不断地备着,几乎不受什么罪。
  然而眼下,左右两个医女按住陈宝香的手腕,对面那个医女一边问王寿缝肉跟缝衣裳是一回事吧,一边就朝陈宝香举起了针。
  张知序很想跑,但实在疼得没什么力气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医女抖着手扎他。
  针穿肉的感觉、肉被线拉紧的感觉不停地在他脑海里交错循环,一针一针又一针,哎呀还有一针穿错位置了,重来。
  ……大狱酷刑也不过如此。
  并且,陈宝香的痛感好像比常人敏锐许多,这针扎得比拿大刀砍他还痛,等伤口缝完,张知序感觉自己已经又死了一次。
  “没事了昂,缝好了。”陈宝香安慰他。
  他红着眼浑身颤抖,话都说不出来。
  陈宝香先前说,贵门公子鲜少遇见危险,一旦遇见便会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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