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一眼着迷——茶暖不思【完结+番外】

时间:2024-10-21 17:32:25  作者:茶暖不思【完结+番外】
  一身他平时基本不会穿的正装。
  更衣间隔断帘被人从里面拉开。
  他抬眸,看到小姑娘重新出现在眼前。
  她换上了小礼服,一套公主风蓬蓬裙,一字领露出纤细的手臂和肩颈线条,透闪的水晶纱堆叠裙摆,点缀珍珠闪钻,裙尾拖到地面。
  第一次化妆,涂了豆沙玫瑰的温柔唇色,白皙细腻的脸颊扫了浅浅的腮红,长发微卷着,少女的青涩中多了几分别样情调。
  纪淮周目光在她定了几秒,而后垂下眼,劲瘦的手指拧着领带站起:“走吧。”
  “哥哥。”许织夏叫住他。
  他回身,对视着,她轻声说:“鞋子我扣不上。”
  纪淮周目光落向她的小高跟鞋,腕带鞋扣松着,挂在她细细的脚踝上。
  他似乎是有迟疑,但还是走过去,曲着西裤下的腿,单膝跪到地面。
  小高跟站不稳,许织夏一只手扶住他的肩,另一只手可能带点儿小心思,指尖可有可无地搭到他的短发。
  他的手指有时会无意蹭到一下她脚上的皮肤,许织夏气息便跟着略微急促。
  她深深吸了口气,趁着这时候,问出了这几天总在烦恼她的问题。
  “哥哥,你喜欢罗姐姐吗?”
  纪淮周心无旁骛地捏起一端扣带,从另一端的开口穿进去。
  他完全可以顺势让她误会,但本能地不愿意骗她。
  “只是同事。”
  许织夏感觉到自己浑身的细胞都在释然,转瞬她又贪心地想要问得更深。
  一段冗长的寂静过去。
  她冷不防出声:“那我呢?”
  纪淮周手指动作一顿,人不易察觉地僵住顷刻,语气不着痕迹:“当然。”
  许织夏忽颤,心跳蹿到制高点,然而他下一句话,又让她的心跳一落千丈。
  “我是你哥哥。”
  他说着,直起腰背,那双黑蓝色的漂亮眼瞳看住她,抬了下眉骨,唇角一翘。
  “哥哥喜欢妹妹,天经地义。”
  哥哥不能喜欢妹妹,也是天经地义。
第24章 独语斜阑
  试衣间一盏射灯在他们之间投下光影,许织夏感觉自己眼睛里有一团光雾,画面虚化,一切都在变成抓不住的虚幻。
  这束光同时加深了男人脸廓的阴影,高挺的鼻骨,讳莫如深的眼睛,既有着唇红齿白的俊美,眉眼间又并存着决绝的冷情和岑寂。
  许织夏一时喘不上气,缺氧的脑袋晕乎起来,人好像要晕倒,摇摇欲坠的。
  她告诉自己,只是穿不惯高跟鞋的原因。
  脑子试图清醒,但身体的潜意识不由人,许织夏习惯性想拉他的手,借他站稳,手到半空又生生顿住。
  最后略显生疏地,只攥住了一点他西服的袖子,以一种被迫有分寸,又不是很甘愿的心情。
  他有两秒的停滞,随后捏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指从衣袖上轻轻抽离。
  许织夏心又是一阵落空。
  但他没松开,而是带着她的手,放进了自己的臂弯里。
  挽上他的那瞬间,许织夏都忘了呼吸,看着自己搭在他胳膊上的手,情绪尤为复杂。
  他没有避嫌。
  是她问得太隐晦,他没有明白她的心意。
  还是说,这是他心照不宣的拒绝,他刻意在用行动告诉她,兄妹之间亲近都是天经地义,但他们,也仅仅只是兄妹而已。
  不管他明不明白,她要不要再讲清楚,都不重要了。
  因为他已经给出了答案。
  许织夏垂下弯翘的眼睫毛。
  她好像被宣判了死刑,但是她又还活着。
  “不好走的话,哥哥带你换一双。”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仿佛方才无事发生。
  声线低沉,早已不见少年感的清越,像雪夜深处一盏暖黄的路灯,偏亮这一隅,也只能照亮这一隅。
  “我只喜欢这双。”许织夏郁郁自语,紧跟着的那两个字涌上喉咙,她一哽,又默默咽回下去。
  她不想再叫他哥哥了。
  那晚最折磨许织夏的,不是心里的晦涩,而是在宴会上,明明失落,却还要挽着他胳膊,在聚光灯下强颜欢笑。
  面对许久不见的两个哥哥,还有阿公阿婆,她也不得不佯装很开心,一副终于盼到自己长大的样子。
  他们是兄妹,理应站在一起,去向各席宾客敬酒,席间不乏芳龄女子,目光流转在他们之间。
  这些眼神许织夏很熟悉。
  和幼时他到小学部接她放学,每天牵着她走在校园里,周围投来的羡慕的目光一样。
  其实最该羡慕的人是她。
  她们任何一个人,和他都有千万种可能,而她只能是妹妹。
  “兄妹俩都这么俊,一看就是亲生的!”
  “我说阿玦怎么每回一到饭局就推脱,说是家里小朋友黏人,我以为他搪塞我呢。”
  “小今啊,你哥哥年轻有为,外面全是相中他的姑娘,你可得给他好好把把关呐!”
  “再过两年,就是哥哥给妹妹把关咯!”
  许织夏只是莞尔着,所有交际都交由纪淮周应付。她一向温顺听话,没人觉得不对劲。
  “小今宝!看过来!”
  许织夏循声回望,就见陆玺握着相机,对着他们各种运镜。
  “我们今宝真是好靓呀。”陈家宿冲她眨了下左眼,而后勾上纪淮周的肩:“你这哥哥,不赞两句?”
  乔翊一只手抄在白西装的裤袋里,一只手的指尖推了下鼻梁上薄薄的银丝眼镜:“他不会好好讲话,你又不是不知道。”
  纪淮周睨他一眼:“让你个机会。”
  闻言乔翊一贯冷静的脸上挂出笑意,绅士地向许织夏抬了下手,表示道:“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
  纪淮周不以为意地哼了下。
  下一秒却见身边的女孩子眉眼弯弯,语气甜甜的:“谢谢乔翊哥。”
  陈家宿碰碰纪淮周的肩,笑他古板:“甜言蜜语,女孩儿都爱听的嘛。”
  陆玺关了相机走近,胳膊肘撞了下离最近的陈家宿:“十年了,哥几个什么时候再去东栖岛?”
  陈家宿顿时唉声叹气:“为了今宝溜出来的,我今晚不被绑回英国就不错啦,陆总。”
  “这半年,难说。”乔翊也无奈。
  十年期至,他们却都被现实剥夺自由,无法完成当初在那个午夜的海边,尽情撒野后,躺在沙滩上做下的约定。
  许织夏心中万分感慨。
  原来过去的每一天都是回不去的,就如哥哥陪她长大的无忧无虑的日子,没有来日方长。
  宴席过半,总算不用再应付交际,周清梧一同意,许织夏就逃离了那个场合,和孟熙陶思勉去其他房间休息了。
  孟熙和陶思勉今晚格外兴奋。
  孟熙尖叫着我们今今简直是仙女,不愧是五岁就迷得她神魂颠倒的小漂亮,然后拉着许织夏不停合影。
  陶思勉则是吃得很兴奋。
  那晚,许织夏收到很多生日礼物。
  哥哥送的最特别,她的心情也最复杂。
  透过休息室明净的落地窗望出去,千百架无人机在融融夜幕中列队,组成一行闪亮的字。
  【周楚今小朋友生日快乐】
  许织夏脑子嗡地一声,有什么轰然倒塌,接着变得乱糟糟的。
  她以为自己长大了。
  原来在他眼里,她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小孩儿。
  -
  席间还在推杯换盏,欢声笑语,酒意正浓。
  相比之下,宴会厅外的观景庭院很清静,草坪上几棵精心修剪的树,立着两座白石雕塑,喷泉响着白噪音。
  夜色昏暗,一盏灯都没有,庭院里只有水池融着月光,隐约映出周围的阴影轮廓。
  纪淮周拎着酒杯,独自出来透气,半倚半坐着花坛,呼吸间携着喷泉带出的凉丝丝的水雾。
  他阖着眼,低垂着头。
  在这阴湿的空气里,他像个溺亡的人,一动不动。
  良久,他提起酒杯含住杯沿,脖颈后仰,凸起的喉结连着滚动几下,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有人坐到他身边,他没回头去看。
  “一个人饮闷酒。”陈家宿手探进外套内口袋,摸出烟盒,衔住一支烟,随口调笑了句。
  “惹了风流债?”
  纪淮周自嘲地扯了下唇,自顾自慢悠悠把空酒杯搁到花坛的大理石边上。
  “嗯。”
  陈家宿拢烟点火的动作忽顿,匪夷所思侧过眼,又有些喜闻乐见:“算你有花样,招惹了哪家的靓妹啊?”
  纪淮周不语。
  抽过他的烟盒和打火机,敲出一支,咬到嘴里,一簇火焰从弹开金属盖下蹿出来,将烟头灼出星火。
  他吸了口,再呼出去,烟雾混着酒气,弥漫在眼前。
  “我混账,无耻,禽兽不如。”他鼻息沉沉的,一字一句,声音滚在喉咙里很低哑。
  没见他如此过。
  陈家宿惊奇地笑了两声:“你把人家女孩子怎么了?”
  纪淮周唇角勾着苦涩又讽刺的弧度,垂眸抽烟,又不讲话了。
  陈家宿若有所思:“今宝啊?”
  他怔住,有些意外地瞥过来,陈家宿会心一笑:“这世上还有哪个女孩子能把你折磨成这样,只有自家的。”
  “我知道你们不是亲兄妹的嘛。”他又说。
  纪淮周蹙眉,指尖磕了磕烟灰。
  “保密。”
  “放心。”陈家宿观察他一会儿,突然收起散漫劲:“虽然是今宝,但我还是得劝你,当了这个负心汉吧,二哥。”
  纪淮周淡哂:“用你讲。”
  “不是因为道德。”
  他话里有话,纪淮周撩起眼皮,陈家宿的神情有了几分正色,踌躇片刻开口。
  “纪家有情况了。”
  -
  高中毕业那个暑期过得不愠不火。
  棠里镇的商业化改造最终难以避免,规划和修建一直都在进程中。
  不少民居都改造成了民宿,从餐饮到商铺,甚至摇橹船,都应旅游管理公司要求,收归管辖。
  白墙又刷漆,檐上添新瓦,小镇积年累月留下的破旧的岁月痕迹,像上不了台面的腌臜,都被遮掩而去。
  同意的都很配合,不情愿的也只能认命。
  尽管还未正式开放景区,但近期,官方开始卖力营销,暑假那两个月,小镇已经陆陆续续有了闲逛的散客。
  棠里镇依旧是棠里镇,春夏的垂丝海棠依旧如期盛开。
  但渐渐消失的,是烟火气,和人情味。
  许织夏在明家住的时日不长,哪怕过去十几年,在别墅,她总还有借住的感觉,华美贵气的生活并不是她的。
  只有棠里镇的那间院子,在她心里,才是完完全全属于她。
  但那个暑假,住在棠里镇,每天出门都能遇上三三两两背包的游客,他们的目光永远带着探究性的观赏。
  有那么几回,她坐在院子里,有冒犯的游客未经允许就擅自推开院门走进参观。
  许织夏觉得自己像是动物园里供人参观的猴子。
  那一晚纪淮周不在,她一个人在被窝里放声痛哭了一场。
  而最委屈的是,如今她都不能再扑进哥哥怀里哭诉,不能随心所欲给他打电话。
  哥哥没有变,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
  是她再做不到无所忌讳。
  她做不到怀着一颗在潮湿阴沟里早已扭曲变质的心,坦然站在晴朗下。
  许织夏为了麻痹自己的情绪,每天都不让自己闲下来,不是去杨姐姐那里练舞,就是窝在房间里作一幅幅的书画。
  她可能是胆小鬼,但逃避是她当时唯一的出路。
  沉默寡言了两个月,开学在即,许织夏和孟熙陶思勉在机场各奔东西。
  孟熙去山城,陶思勉去乌市,他们一个西南,一个西北。
  而许织夏要去的京市,又是另一个方向。
  孟熙性格大无畏,但其实是个很感性的姑娘,登机前,红着眼睛说:“寒假回棠里镇,我们还要一起喝冬酿酒。”
  “必须的,你俩一天不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还不习惯呢。”陶思勉说。
  许织夏被他们惹得眼眶泛酸,鼻音浓重地笑说:“好。”
  孟熙声泪俱下:“答应了,谁都不准缺席!”
  许织夏用力点头。
  不会缺席的。
  这是她此生最好的两个朋友。
  开学报道那天,纪淮周亲自送她到京市舞蹈学院,行李拎到寝室,细枝末节都安排妥当。
  他留下一张卡,把身上的现金也全都给了她。
  “不够用了就跟哥哥讲。”
  许织夏点点头。
  当时寝室里只有他们,纪淮周看着她笑,如幼时那样,揉弄她的脸。
  她鹅蛋脸小小的,他一掌就能握住。
  “一个人可以么?”他语气里的笑意似真似假,惯着她说:“不可以哥哥住过来陪你?”
  属于一个男人温烫的掌心,包裹着她的半张脸,温度渗进她的皮肤,她费劲压抑两个月的心瞬间又重新跳动起来。
  哪怕知道他完全是把自己摆在哥哥的位置。
  许织夏慢慢仰起脸。
  两个月没有直视过他了,她有些恍神。
  眼前男人的脸和少年的脸逐渐重影。
  恍惚浮现五岁那年流落街头,怯生生扯住他衣角,少年不紧不慢回首而过的脸。
  狼尾半扎,戴兽面耳骨夹,身后天光破云。
  此刻的不真实亦如那一刹那。
  他好遥远。
  感情最初的模样,或许不是她在性教育讲座上被启蒙情愫开始,而是从芳华冰室狭窄的屋檐下,相遇时的那一把伞开始。
  可能那时候,她的一生,就已经迷失在了那个荒凉的雨夜里。
  许织夏有想过,如果哥哥可以永远是哥哥,那她作为妹妹与他就此一生,也算一辈子。
  但人都是贪心的,总不满于现状。
  就像此时此刻他轻描淡写一句调侃,她怀揣着暗恋的禁忌和背德,一念之间,又不甘心只是他的妹妹了。
  “可以的。”许织夏悄悄掐住自己的手心,定定望住他双眼:“我十八岁了,是个成年人。”
  “行。”他口吻漫不经心,没在意她的话,在意的反而是那把扶了下有点摇晃的椅子。
  他蹲下去。
  许织夏别扭强调:“别再当我小孩儿了。”
  他只顾着检查椅子腿牢不牢固,半晌没回应,许织夏咬咬唇,过去两个月的委屈,都宣泄在这一声嗔怨里。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