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一眼着迷——茶暖不思【完结+番外】

时间:2024-10-21 17:32:25  作者:茶暖不思【完结+番外】
  “周玦!”
  纪淮周身形不明显地一晃,抬起头,瞧了她一眼,而后不慌不忙站起来。
  他的情绪总是深不见底,不可捉摸。
  许织夏的手指微微在颤,从喊出他名字的那秒起,她浑身的血液都在顷刻间涌上去,在大脑里滚烫沸腾。
  他的冷静刺激着她的情绪,许织夏胳膊突然搂上他脖颈,人往他怀里撞。
  纪淮周猝不及防被她勾得弯下腰背,她埋着脸,鼻尖的气息似有若无喷洒在他的喉骨。
  “别再当我小孩儿了……”
  她闷声,重复呢喃。
  纪淮周放慢呼吸,一段漫长的寂静过后,他掌心落到她发上,若无其事揉了揉她的脑袋,模棱两可地轻笑。
  “我们小尾巴长大了,都不爱叫哥哥了。”
  明确会意到他拒绝的暗示,心脏像被块巨石狠狠压住,压得碎裂。
  许织夏把脸深深埋下去,闭口不言。
  开学期间,周清梧和纪淮周都有同她通话,确保她在京市的生活无恙。
  许织夏却还是感到孤独。
  她在京市被丢弃,感觉自己又被丢弃回了这里。
  于是她每天都在舞蹈室,不知疲倦地练舞。
  她很低调,但古典舞舞蹈表演专业的大一新生周楚今的名字,很快就在京市舞蹈学院风靡——专业成绩第一,文化课成绩远远断层,还是个肤白貌美的美女。
  只不过许织夏本人,没有任何对大学校园的新鲜感和憧憬。
  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一个月。
  直到那个周末,替她照顾小橘和罗德斯玫瑰的杨姐姐在电话里,告诉她噩耗。
  小橘要没了。
  自然老去。
  许织夏呼吸骤停,脸上倏地褪去血色,当天的航班飞回苏杭。
  小橘躺在宠物医院的手术台。
  在许织夏风尘仆仆奔到它面前,唤了声小橘后,没两秒的功夫,它就闭上了眼。
  仿佛它撑到现在,就是为了等她。
  为了看到她最后一眼。
  那一个月许织夏没有流一滴眼泪,但此刻,她眼泪刷地一下冲了出来,趴在手术台泣不成声。
  她五岁那年喂过的猫猫,完完整整在院子里陪伴了她十三年的小橘,她的家人,今天也离开了她。
  这回许织夏是真正地清楚感知到,有很多东西在被风刮走,离她远去。
  她好后悔,她不想长大了。
  那天纪淮周什么都没说,扶着她靠到自己身上,抱着她,让她尽情地哭。
  理智抛之脑后,许织夏放任自己回到小时候,埋在他怀里,止不住地放声哭,像个小孩子哭得透不过气。
  当晚,纪淮周带着她住回棠里镇。
  许织夏哭累了,被他放到床上没一会儿就睡过去。
  半夜她又忽而惊醒,怔怔望着房梁,一个念头闪过,她忙不叠就下了床,踉踉跄跄地跑出院子。
  她蹲在河边,雪白的睡裙裙摆沾染上污泥。
  茫茫夜色弥漫,河面起了水雾,天上零星飘落下细雨。
  有人捉住她的胳膊,一把拽她起来。
  “半夜出来乱跑,脑子坏掉了?”纪淮周眸中愠怒,喘息着,似乎是寻了她很久。
  海棠树低垂,四目相交间烟雨蒙蒙。
  可能是白日哭懵了,许织夏思绪愣愣的,望着他梦呓般小声说:“哥哥,我想要捡树枝……”
  他还在生气,绷着脸,却又不问原因,蹲下去给她捡。
  许织夏看着他的背影,那不守伦理的阴暗,违背世俗的卑劣心思,又在她空落落的脑子里发酵。
  耳畔似有嗡嗡的耳鸣。
  她有些麻木地,自言自语问了句:“哥哥,我是不是变成坏孩子了?”
  纪淮周的胸腔在被挤压着。
  他捡起几根树枝,起身,高大的身躯朝向她。
  “过来。”
  许织夏乖乖上前,被他用胳膊揽过去,他手上有淤泥,只用一部分干净的手背抚了抚她的头发。
  “你没有问题,小尾巴。”
  许织夏脸贴在他胸口,听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也听见他说:“你只是太依赖哥哥了。”
  “——都是哥哥的错。”
第25章 独语斜阑
  ——爱是独立的,是相互的,爱能带给你们向上的引力。
  ——假如你们发现,对方存在的意义超过了你的自我意识……那或许不是爱,而是过度依赖。
  ——你的感觉很有可能会欺骗你。
  性教育讲座上,老师谆谆的话语在耳边重现。
  江南小镇的烟雨雾茫茫,河面倒影灯笼光影,水波依稀,像是星星静悄悄地碎了。
  许织夏在他罕有的温柔下,阖了眼,静静感受他心跳沉稳而可靠的节奏。
  只是太依赖他了吗?
  因为内心残缺而离不开,错把对他的依赖当成喜欢。
  她真的是被自己的感觉骗了吗?
  可能是痛哭的后遗,许织夏的头脑泛起细细密密被啃噬的痛,她慢慢抬起手,抱住他的腰。
  一手的污泥在他浅灰色的居家服留下指印。
  紧绷的神经松下来,强烈的疲惫感接替而上,许织夏感觉,魂里的执念被抽出去后,她只剩下了一具空壳。
  “我弄脏你了……”
  她伏在他怀里,带着不言而喻的悲凉,气若游丝唤他:“哥哥。”
  纪淮周没有回拥她。
  他沾了泥土的手,悬在她脑后的半空,不让脏污碰到她一根头发丝。
  他可以脏,但他不能弄脏她。
  他一心呵护着盛开的妹妹,就应该干干净净一身白,谁都不能让她脏。
  就是他也不能。
  “对不起……”她又声息很弱地说,闯祸的孩子般,有一丝沮丧,也有对自己的失望。
  肮脏的不是树枝的淤泥。
  是她泼洒到哥哥身上的,污秽的心思。
  纪淮周下巴安抚性地轻轻蹭过她的发顶:“不用道歉,在哥哥这里,小尾巴永远没有错。”
  “是哥哥没来得及教你。”他说。
  许织夏睫毛压着眼睑,眼球涩涩的。
  她年幼无知打碎了自己的心,又被他一片片拾起,重新拼凑回去。
  或许确实是她过分依赖他。
  可依赖已经形成了,她戒不掉。
  纪淮周似乎随时都能知晓她心绪,很有耐心地哄她说:“如果你舍不得,那哥哥不结婚,就这样陪着你,好吗?”
  他一句话,许织夏的眼泪就失控地从紧闭的眼缝溢出,把她的睫毛浸得湿透。
  瞬间,自私和自责同时发生。
  但那个晚上,她感觉到了有光照进她阴湿已久的深壑。
  她半夜跑出来捡树枝,他一边训斥她脑子坏掉了,一边又帮她挑出最完整的,回到院子洗干净她的手,才问她为什么想要树枝。
  因为小橘不喜欢逗猫棒。
  它只喜欢棠里镇垂丝海棠的树枝。
  但从此以后,都不用再捡了。
  也捡不到了。
  因为第二天,镇子里最大的这棵海棠树就被砍掉了。它生长的位置,阻断了小桥流水的视野,不利于游客出片。
  这是景区公司从商业角度考虑做出的决策。
  砍伐工程在进行时,许织夏正被纪淮周牵着走过桥头,准备回学校。
  海棠树倒下的那一刻,若隐若现的风景骤然开阔,一览无遗。棠里镇彻底像件观赏物,赤裸在游客面前。
  这里再不独属于她了。
  纪淮周陪着飞回京市,送她到舞蹈学院校门口,许织夏昨天临时赶着回去,没有行李,就一只背包。
  她伸手接过他拎着的包,两条背带拽到自己的肩上:“哥哥,我自己进去就好了。”
  纪淮周垂下脸去瞧她。
  女孩子的身高接近他喉结,看他得昂着脸,瓷白的皮肤,眉眼温顺,浅浅弯着唇。
  不及过去明媚。
  但好歹愿意笑了。
  纪淮周捏捏她小巧的鼻尖,语气不失严格:“不开心了,随时给哥哥打电话,不许自己偷偷哭鼻子。”
  “嗯。”许织夏鼻息柔软。
  “去吧。”纪淮周唇角含着一丝笑:“哥哥看你进去。”
  许织夏只身向前走,迈进校门,望着眼前这条通往寝室的路,路上空空的,遥远而孤独。
  她不由停住脚步,回首望他。
  阳光暖融融地落在她的眼皮上,他还在原地,一身黑衣,远远注视着她。
  许织夏觉得自己像一张网,往日种种都如水流走,只有哥哥还在网里。
  她在一次次想留留不住中感受绝望,但她不崩溃,她尚且不是一无所有。
  至少,还有他。
  许织夏脑子没有那么混沌了,他的存在,她开始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抬高胳膊,朝他挥了挥手。
  哥哥再见。
  -
  世间安得两全法,人活着,就是为了面对一场又一场的取舍。
  贪婪的罪恶永无止境,许织夏不知道自己是想开了,还是认命了,总之当她再回到这里,心脏不再被撕扯。
  欲望停歇了,荒唐落幕。
  保持原样便是如今她最大的心愿。
  大一课表满满当当,有时上完晚功课,回到寝室洗头沐浴完毕,都十一点了。
  他工作很累,怕他要忙或者在睡觉,许织夏都先发条消息过去,告诉他自己在寝室了,过不了一两分钟,他就会回电话。
  “哥哥。”她每回都到安静的阳台接他的电话,她的寝室就在二楼低层,下面偶尔有人路过,她讲话都很小声。
  他在电话里鼻腔逸出慵懒笑意,非要调笑她两句:“你这鬼鬼祟祟,从小养成的。”
  女孩子脸皮薄,他一调侃,她就容易难为情,温温吞吞回答:“不是,我怕打扰别人休息,很晚了……”
  高中校园里的乖孩子最讨喜,但大学已经算是小社会,要世故要圆滑,如果只有乖,就会产生好欺感。
  尤其高校里荷尔蒙解放,下身蠢蠢欲动的男生。
  纪淮周心里放不下,总是不自觉提醒她:“要是有没分寸的异性,自己保持距离,哥哥不放心他们。”
  “学校里就没几个男生。”
  “没几个不还是有么。”
  阳台有盆绿萝,茎叶攀着护栏散开,许织夏手指头拨弄着叶片,似乎有一只蝴蝶停在心口颤抖翅膀。
  理智有一瞬微妙的脱轨。
  “哥哥也是男人……”她缓缓呼吸着,声音轻不可闻:“也要不放心你吗?”
  他笑了一声,当她是顶嘴。
  可能是忙到深夜,他的嗓音有着含倦怠的低哑:“初中跟哥哥分房睡都不情愿,现在不放心我了?”
  许织夏低着眼:“……放心。”
  想不放心都没有资格。
  兄妹两个字,就代表了绝对安全感。
  “别熬夜了,哥哥明天再陪你聊。”
  “好,哥哥晚安。”
  “晚安。”
  挂断电话,许织夏在阳台默默吸了口气,把略有些拐弯的心思强行扯回到正轨。
  准备回宿舍,转身的刹那,意外扫见了楼下的齐佑。
  道路空静,昏黄的路灯下,夜风兜进他的外套,他跨着一辆山地车,人往前伏着,胳膊肘撑在车头,在等谁。
  许织夏的视线落下去的同时,他抬起眼,冷不防和她对视上。
  他眯眼,眼神灼热起来,痞里痞气地提唇一笑。
  许织夏心跳震颤了下。
  随即门禁系统响起开锁的声音,有女孩子从寝室楼里急不可待奔出去,娇软地搂上他的脖子。
  女孩子和他亲昵时,齐佑的目光却一直不动声色盯住许织夏,似笑非笑的,像是机缘巧合逮住了一只逃跑的猎物。
  许织夏没来由得一阵忐忑,立刻回身进屋。
  几个室友还没睡,两个凑在那里看同一部手机,压抑过的尖叫声也掩盖不住她们的兴奋。
  “这俩一出现,感觉男明星全都丑了!他们要进娱乐圈,不得通杀?”
  另一个敷上面膜走过去:“谁通杀?”
  “盛三和贺老板!”
  “他俩还用说,我命定的三大老公之二。”
  “还有一个是谁?”
  “周玦,EB总设,他很低调不出席活动,但在业内很知名的。”
  “有盛三和贺老板帅吗?”
  “你看看就知道了。”
  过去十几秒。
  “……这我老公。”
  “哈哈。”
  “有这么养眼的男人你不早告诉我!这简直是张让人合不拢腿的脸!”
  许织夏准备上床,刚踩上爬梯,就听见室友问:“楚今,要睡了吗?”
  她回眸,浅笑着点头:“嗯。”
  室友比了个手势,低声保证:“我们轻点儿!”
  许织夏躺进被窝,侧过身,脑袋陷进枕头里,在室友们很轻的八卦声中渐渐入睡。
  “最近我都在登推特看英国纪家的新闻,亿万豪门夺权之战!比电视剧还精彩!”
  “纪老董有儿子啊,纪淮周,他不能继承?”
  “当然能,但是太子爷不知去向啊!狡猾的同宗都盯着那块肉呢,于是纪老董就宣称,儿子在国外进修,今年会回去接管家族。”
  “这位太子爷要是再无归期,纪家可就要上演饿狼分食咯……”
  -
  之后几日过得寻常,许织夏忙碌上课,没空暇乱想其他。
  高中毕业至今,短短几月,她却仿佛经历了几十年的物是人非,她做不到和孟熙陶思勉在一起时候的开朗。
  在学校,她同所有人都言浅,处在和睦相处,但不深交半分的状态。
  她甚至都不愿意开口讲话。
  独自留在舞蹈房练舞的时候,空旷的教室把孤独也镜面了,许织夏都产生了那么几个瞬间的错觉。
  错觉自己回到了圣约罗儿童院。
  心事重重,难承负荷,那几天,许织夏因不自知的焦虑,身体情况出现异样,练舞时心率比平时都要急促,一看到食物就反胃。
  深秋时节,天气阴凉,万物逐渐凋零,从舞蹈教室回寝室的路上落满金黄的枫叶。
  许织夏背着舞蹈包,一边走着,一边手指把散乱的长发梳上去,重新拢了个丸子头。
  有山地车骑过她身边。
  她的后脑勺随之被人轻拍了一下。
  许织夏受惊回头,就看到阴魂不散的齐佑俯身把着车头一别,山地车倏地横到她面前。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