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稚矜贵地上前两步,蹙眉看着靠在墙边眼神充满怨恨的慕颜,几秒后,冷声道:
“我昨天就说了,承策是我男朋友,你跑来对他的现任说这些,你不但人品不行还欠抽。”
“承策?”慕颜的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置信。
“对啊。”景稚微勾唇角,讽刺地看着慕颜。
“他很喜欢我这样叫他呢~你……”景稚微微一顿,上下扫视慕颜,“没这样叫过他么?”
景稚的声音酥甜,有时还带着些许气若游丝感,就像是一只小狐狸、小猫、小兔子,张牙舞爪地抓伤了人,但又因其精致、漂亮,发出的声音柔柔弱弱的,所以怎么都恨不起来。
在傅京辞眼里是这样,可在慕颜眼里却不是。
慕颜呼吸忽然加速,瞪大的双眼猩红,充斥着愤怒、嫉妒、怨恨……
景稚觉得这人精神有点不正常似的,给了一个冷眼后,便转身和檀竹准备离开。
“景稚!”
景稚脚步不耐烦地停下,微微回首,听慕颜把话说完。
“你信不信,我能从你身边把他抢回来?”
慕颜说这话,中气十足,就好像有十足的把握。
景稚不耐烦地看了眼天花板,提声道:“抢?不如我让给你?”
“不过——他要你吗?”
景稚傲然地将发丝拢到身后,矜贵的就像一株粉嫩微碧的白玉兰。
“你等我弄清楚实情,要是知道你今天是故意骗我的……”
“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他亲自来收拾你。”
***
景稚的彩排结束的还算早,和柳暮烟告别后,出来大剧院时天色薄暮冥冥。
景稚一边接傅照月的电话,一边走向来接她的保姆车。
电话那头传来傅照月歉意的声音,“不好意思媆媆,开始没注意手机。”
“没事啊。”车门打开,景稚低头上车。
“怎么啦?你打电话过来。”傅照月声中透着悠闲。
景稚垂眸看向脚下高跟鞋,刚才走出来时,不小心踩到一个水坑,沾了点水渍,红色的底有点脏了。
“我就是想问,你知道慕颜吗?”
“慕颜……”傅照月声中带着一丝思索,“演员慕颜?不认识,我不看她作品,话说她和你长得有点像,我有空看看她的剧去。”
檀竹拿着纸准备俯身给景稚擦掉鞋上水渍,景稚迅速拦了一下,然后从檀竹手中拿过纸巾,擦着鞋上的水渍。
傅照月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怎么突然想到她啦?对了,你今天彩排怎么样?是遇见她了吗?”
“嗯……”景稚沉吟片刻,直奔主题,“照月,你小叔以前有和人恋爱过吗?”
“这个我不知道耶,没听我爸提到过。”
“我小叔的私生活很隐秘,有些就算是我们傅家的子弟,都不一定会知道,况且我小时候都是待在沈家多,很少回荣宁王府,一年可能就一次,而且大多数时候长辈们的事儿我都不往心里记,你要是想知道,可能得亲自问我小叔了。”
傅照月说着盈盈一笑,“不过,有没有谈恋爱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也不重要对吧?”
是不重要。景稚心道。
重要的是,她是不是慕颜的替身。
如果傅京辞真的把她当替身,那……
那这狗男人就等着!
挂了电话后,景稚觉得傅照月的话有道理,是不是真的拿她当替身,她亲自问问不就知道了?
天上云层密布,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大雨倾盆。
车内,景稚拨通了傅京辞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傅京辞深沉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景稚撅了下嘴,细雨轻声地撒娇:“我能去找你吗?”
“想我?”
“ 唔……才没有~”
傅京辞低笑了一声。
“来大厦。我让拙言下去接你上来。”
“好~”
电话挂断后,景稚脸上的娇笑渐渐消散,抬眸时眸中平静无澜。
“去太平海纳大厦。”
刚才的撒娇,都是她装的。
等她上了大厦后,非要问个清楚!
***
到了太平海纳大厦前,夜色朦胧,大厦灯火璀璨,高耸矗立。
景稚到之前和傅京辞发了消息,此刻拙言就在大厦前等着她。
下车后,檀竹撑了一把透明雨伞,雨落在伞上就像隔着窗户赏雨。
但景稚却无心赏景。
走到拙言面前,檀竹收了雨伞,拙言恭敬地问候了一声:“小姐。”
景稚微微勾唇,看着拙言的眼神透着几丝意想不到。
拙言这样敬慎的人,之前一直都是叫景稚为“景小姐”,今天却和檀竹一样称她小姐。
是她地位上涨了么?
不管怎样,景稚的心情还是缓解了一些的。
“走吧。”景稚简洁道。
“好的。”
……
电梯直达顶楼。
办公室内,景稚跟着拙言进来。
大穹顶上有个璀璨的灯,山水挂画,檀木桌与复古沙发,轻奢又古典,透出的权贵感有些压人。
傅京辞指间正夹着一根雪茄,看到景稚来了后,深眸注视着,往后一靠,绅士优雅又漫不经心。
景稚坐到沙发上,不说话,嘴角有些下抑。
傅京辞睨了一眼,察觉出端倪后,抬手示意拙言和檀竹先出去。
片刻后,门关了。
景稚坐在沙发上,敛目睇向右下角的地板,不语。
傅京辞淡淡地看了一眼,然后扔了雪茄到烟灰缸。
景稚等来傅京辞后,男人将她扑倒在沙发上,禁锢于沙发和他之间。
嗓音低沉有力,带着一丝宠溺。
“谁又惹你了?”
景稚抬眸看向傅京辞,嘟了嘟嘴,骄矜地命令道:“和我玩个游戏,真心话大冒险。”
傅京辞单挑长眉,放下后,轻吻了一下景稚撅着的嘴,语气不变,“不玩。你怎么知道我说的就是真心话?”
景稚眉心轻拧,狐狸眼里浮现一丝娇嗔,乱动撒娇着,柔声细调地磨着傅京辞:“可我偏要、偏要~”
傅京辞原就没想着真的拒绝,看到怀里的景稚撒娇闹腾,嘴角不经意地微勾了下。
傅京辞敛目宠溺地看着景稚,“说说,打算怎么玩。”
景稚立刻轻轻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傅京辞的手臂。
傅京辞意会,起身让景稚坐起来。
景稚扶着沙发坐起,看到傅京辞坐下后,愉悦道:“就一局,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真话,我还你一个大冒险。”
傅京辞侧首睨向景稚,几秒后,收回目光,靠坐在沙发上,淡淡道:“说吧。”
景稚侧身对着傅京辞,一脸认真地看了几秒,郑重地问:“你有把我当成过慕颜吗?”
傅京辞侧首看向景稚,眼神里有些匪夷,蹙眉的样子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世纪古怪事件。
“当然没有。”傅京辞淡淡道。
景稚心里的石头放下一截,她还是相信的,不然不会问。
但是,她还想要更多。
景稚转过头,眼眸刁蛮地转了下,脱口而出:“不信。”
傅京辞侧回首,语气淡淡:“那还玩什么?”
景稚骄矜不语,眼神依旧看着地板。
一时间四下沉寂。
良久,傅京辞伸手揽过景稚的细腰,把她轻巧地抱坐在腿上,对着自己。
沉淡地语气里是说不清的耐心:“她惹你不开心了?”
景稚撅了下嘴,眸色立刻冷了下来,依旧不语。
“赶走就行。”
傅京辞又吻了吻景稚的唇,像是在安慰她的不开心。
景稚敛目不语,只娇气的轻轻哼了一声。
傅京辞伸出手指点了点景稚的鼻尖,语气耐心:“小狐狸狠不下心,那就我帮你。”
景稚听后微微勾了下唇角。
傅京辞看见后,也跟着扬了下嘴角。
景稚抬眸,又大又水灵的狐狸眼在灯光下忽闪勾人。
她伸手勾着傅京辞的脖子,露出委屈巴巴的眼神:“承策,你刚说的,其实我相信的……”
傅京辞立刻惩似的轻轻掐了一下景稚的柳腰,声线低醇:“那给我的大冒险是什么?”
景稚眼角缓缓上扬,卷翘的睫羽像蝴蝶,她悄悄探到傅京辞的耳畔边,说了一句话。
傅京辞眼神波澜,喉咙不禁滚动了一下。
“别后悔……”
第59章 单方面和他闹别扭(甜)
传闻,傅家那位狠戾倨傲的太子爷不近女色。
景稚心里冷嗤了一声。
刚刚在落地窗前,这会儿在雕花檀木办公桌上。
窗外暴雨绵绵,景稚身上只披了一件傅京辞的西装外套。
卷翘的长睫沾着泪珠,狐狸眼比未哭时要更多了几分情欲感。
桌上摆了一个相框,景稚探手拿了过来。
凝视几秒后,景稚转眸看向正在穿衬衫的傅京辞,“这是你陪我逛街时别人偷拍的吗?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景稚的声音里依然带着些微沉喘,胸口微微起伏,傅京辞挑起眼皮看过去时恰好将这一幕收于眼底。
傅京辞不紧不慢地扣着衬衫扣子,敛目淡道:“砚知送来的。”
“沈先生?”景稚意外地眨了眨眼,片刻后,她忽然想明白了为什么。
四大资本家族旗下部分产业,从20世纪开始便涉娱圈、媒体,也就是阮玲玉所在的民国时期开始,就凭借与政界夯实的合作,开始强势又低调的垄断这个市场。
又借着这些渠道将自家其他产业推向巅峰,单从这点就能看出四大家族之间的共荣关系下,在资本界从不打低端局,只霸道地侵占高端局。
景稚微微一怔,眼眸重新看向手里的照片时,带着一丝细思恐极。
“所以外界说你的私生活成迷……只是因为那些信息还未发布就被拦截下来了?”
傅京辞拿起皮带系在西装裤上,动作从容,淡淡地“嗯”了一声。
景稚的嘴张成了一个小圈,片刻后她把相框放回原处,看着傅京辞走过来,疑惑地问:“你把照片放在这里,不怕被人误会吗?”
毕竟,她和傅京辞又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没人敢随意揣测我的心思。”傅京辞不容置否地淡道。
他走到办公桌旁,把景稚抱在怀里,向沙发走去。
景稚被轻轻放下,入目所及之处,沙发上是她的旗袍和内衣,高跟鞋在边上放着。
傅京辞坐在景稚旁,景稚灵动地打量了他一眼,慢悠悠地把身上披的西装外套脱下。
傅京辞抬眸,侧首看向景稚。
如葱的细指抚过他的西装外套,一点一点显露出玉肩。
傅京辞的喉结不经意地上下蠕动了一下。
片刻后,景稚的楚腰被青筋蜿蜒的大手揽过。
傅京辞将景稚搂在怀里,探首准备吻她的娇唇。
景稚纤细的手指轻轻抵在了傅京辞的唇上。
傅京辞眉心跳了一下。
景稚嘴角勾着小狐狸的娇笑。
“今晚不准碰我。”
“怎么?”
傅京辞伸手拿掉景稚的手,握着娇手轻轻揉捏了一下,然后埋在景稚的仙颈处嗅了一下,极其克制地低喘了一声。
景稚双眼迷蒙了一层水雾,柔声细调地道:“我明天要早起去彩排。”
“今晚不熬夜~”
傅京辞吮吸着景稚白皙的脖子,片刻后松开了,看到一颗草莓印后,眼底不着痕迹地划过了一丝满意。
“现在回家不就行了。”
傅京辞的语气依旧如常,低沉、冷淡。
景稚睁着被挑起情欲的眸子,睇了眼傅京辞,骄蛮地质问:“干嘛呀?”
傅京辞敛眸看着景稚,忽然垂首在她耳畔轻轻厮磨,咬了一下娇嫩微红的耳珠。
要干什么,不说景稚也知道。
……
晚上,江都华府大别墅内,景稚让檀竹叫了个上门来帮她卸美甲的女师。
她的美甲做得纯欲温柔,很符合她柔骨馥郁的气质,就是卸起来很耗时间。
傅京辞坐在一旁,冷声问了句:“非要今天?”
景稚不睬他,只抬手欣赏自己的本甲,她的本甲也是极其好看的,细长有光泽、玉白中透着粉嫩,一双手看起来像是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才有的。
只娇娇地应了一句:“过两天就是跨年晚会了,这两天彩排时间紧,只能今天了。”
东方电视台的跨年晚会备受瞩目,她又作为东方美学分享大使,观看节目的人群有很多是女性,电视台觉得她的指甲可以涂上优雅显贵的寇丹,意在让更多人更快了解中式美学。
傅京辞其实没什么反对的,就是等着和景稚厮磨,有些忍不住罢了。
“嗯。”傅京辞沉淡地扔下一个话,收回目光后,起身朝二楼走去。
***
翌日早上,窗外还下着淅淅沥沥的细雨。
景稚从镜子里看到脖子与锁骨下的草莓印,多达十几颗。
狗男人。景稚腹诽。
她今天还要彩排,被人看到怎么办?
怒极一时,尽量保持冷静地洗漱完后,带着嗔怪走出浴室。
男人正在扣衬衫袖扣,颀长的身影透着贵重与高不可攀。
她没穿高跟鞋,一米九多和一米六多的身高差,她才到他胸膛处。
几秒后,景稚抬眸,盈盈大眼里带着嗔怨和娇气。
“我要吻你。”
傅京辞睇了一眼,眸光深不可测,价值百万的袖扣在他修长如玉的手指中,被灵活扣在衬衫袖口。
片刻后,语气简洁矜怛,“踮脚。”
景稚睫毛微拢,眼里的嗔怪更甚,盯着傅京辞眨也不眨。
傅京辞垂眸,看了片刻后,他微微俯身,给了景稚撒娇的途径。
景稚的眼底划过一丝狡黠,伸手勾住傅京辞的脖子,下一秒,朝他脖子吻去。
力度带了报复的意味。
傅京辞眉心轻拧了一瞬,有力的大手立刻搂住景稚的细腰,将她抱了起来。
景稚还没报复够,就受到了制裁。
傅京辞吻上景稚的唇,毫无抗拒和转圜的余地。
景稚伸手去推,结果只是徒劳。
“呼……”
景稚被放开后喘着大气。
傅京辞低低地喘了一声,眸中还带着未消散的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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